《凤铭》铭妆

5、第 5 章

　　“臣下恳请殿下以大业为重。”
　　“哦？”凰渊看着他.“臣下听闻琉黎回来了。”“你先起来吧”凰渊收回视线，翻了页手中的经书“这几日你好好休息，其他的不必费心。”奈尔身子俯地“殿下！”“我知道你的意思，现下虽然需要他，只是凡事都有恰当的时机，急不得。”他低低的声音没有一丝波动，甚至有点安慰意思，奈尔听到他与自己打算一样时，不由得松了口气。“属下多嘴了。”“没事就下去吧。”“昨天殿下不是请宋大人今日相聚，殿下需要更衣吗？”凰渊抬头看了眼外面，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合上书“不用，备马。”
　　凰渊本不喜交际，无论是宫中宴席还是百官相邀，都是能避则避。不过宋九倒是少有几个不畏惧他冰冷的性格不与他皇室敏感身份避嫌，也与他说的上话的人。他不是官场中人，常年游走四方，有时是为家业奔波有时纯属因为听到哪儿哪儿景色不错哪儿又有为传奇人物，一心便想去见识见识。
　　有次无意中知晓凰渊生辰，直嚷嚷还从未送过礼，放下手中事不远万里跑去风国弄来些风树幼苗。
　　等到他再回雅国将礼物交给凰渊时，对方面无表情的问他，他府中就有，何必辗转去风国求这些养不活的树苗。宋九一脸惊讶“我在你府中怎从未见过？”思考了片刻他一脸认真的问“你怎么知道这树养不活。”
　　宋九身上看不见一点儿商人的城府，也没有见过比他心思更纯净之人。
　　刚到客栈，还未下马便看见裹着厚厚毛衣鼻尖微红站在门边的宋九，凰渊勒了缰绳，停下来将马交个小二走了过去，“怎么不进去？”“你一向准时今日倒晚了些，害我在这儿吹冷风。”凰渊无奈笑笑，不欲同他逞口舌之快。
　　宋九找了个临窗较为安静之处坐了下来，在等酒菜空隙间视线扫过窗外的街道笑了起来，“莫不是你还约了他一起来套我东西？”凰渊看着他，"我不记得你有这么多心。""可是真的很有趣，你看看谁来了。"凰渊顺着他眼神方向看去，眉心皱了起来"自作多情，你觉得他会知道你在这儿？"明知凰渊是在提醒自己，他还是突然的沉默下来，失落感快的甚至让他来不及掩饰。是了，早已是陌生人了。"我知道，已经过去的"过了好一会儿，他重新将视线投到窗外，白茫茫的大雪模糊了视线，却将他的侧脸映衬的格外清晰，一字一句说的格外用力"已经过去了。"凰渊知道他此时的纠结，也知道他说的有多坚决内心就有多受煎熬，因为根本没有放下所以逼得越紧越痛苦，但他没有点破，只是点点头低声道"不如再去走走，拘在这儿徒添烦恼。"直到那人消失在视野中，宋九才回神，他扯了一下嘴角道“是怕我找不到稀奇玩意儿，供你给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亲戚们当寿礼么，放心，就算闭门不出每天，每天给我送古玩的人还是多了去了…嗯，你不也看过么，是吧，是不用愁了。”凰渊不反驳，也任他这么胡闹下去，斟了杯酒推到他面前“他马上要娶妻了。”宋九的脸色涮得一下全白了，连握着酒杯的手都在颤抖，偏偏他又倔强死死的揪着衣角“是么…我知道的。”“喝吧，今日我会当什么也没有看见。”
　　凰渊正对门厅，怎么会看不见那人，公正无私的沈将军就站在离他们不远处。可他便便不说，他知道宋九心软看不得那个人有半点后悔半点痴情的样子，他知道那人无情，即使对宋九有愧疚有怜惜，也断不肯为他舍下什么，所以他不愿意看着宋九飞蛾扑火，宋九开始直接对着酒壶喝，他的眼睛全红了，可是眼泪一直没有流下来。凰渊想，当初爱的多深，如今痛得就有多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