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C17 心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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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莫回傻妈又沉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之前只是觉得自己只是那个中途毁掉一切的人，一旦认清了整件事因他而起，再想从自责中抽身简直不可能。
这是莫回第一次使用长微博工具，思虑了许久还是放弃了以陆一言的身份重开微博的想法。虽然都是讲述抄袭问题，但比七遥的长微博专业了不知几条街，唬倒了不少人。
国内编曲没有法律保护，所以许多模仿抄袭现象蔚然成风，编曲行业确实风气不良，但是还是有人愿意慢慢为作曲搭配衣裳。莫回突然生出羞愧感，他忘记了当初自己鄙视那些抄袭编曲，坚持自己一种乐器一种乐器一个和弦一个和弦地调和搭配的初心。
抄袭的人做的只是下载了伴奏，然后在乐器轨相对比较少的地方增加了一些不伦不类的钢琴——或许编曲者是用后期软件将纯钢伴合成做到的吧，毕竟如果真的是用编曲软件一条条写出来，一摸一样的难度不比“模仿创作”难，同时几乎可以摆脱“抄袭”的名头。他甚至从硬盘中找出了当年的工程——当初的那个才入门的少年喜欢用音轨的数量来炫耀技巧，他截了一张复杂的多音轨波形图放进长微博，然后听了几遍抄袭的曲子，花了许久时间将抄袭者硬加进去的钢琴也写了进去——事实上对方的钢琴轨在音长问题特别是连贯性的控制上的生涩莫回也很难模仿。
截图，导出原片段，抄袭片段以及莫回的仿抄袭片段的对比音频，甚至贴心地为看不懂的人截出了一些成品波形图以示绝对的照搬。
做完这些之后，莫回总觉得还是不够——他做的这些只是七遥为他做的而已不是么？那么他们侮辱七遥的那一份呢？
事实上一个礼拜之前莫回还十分头疼曲式分析作业——如果这件事再早发生一个礼拜，大概他就有机会一举两得了。
于是莫回记下了抄袭者的乐谱，写了份分析报告，阐述两首歌在旋律上的相似，而且节奏节拍、曲式结构、乐句落音、调式、和声内涵与终止式几乎完全一致。干脆给出了“这首歌作曲也是一种比较隐秘的抄袭”这个结论。最后还不忘加一句“希望如今自称‘翻唱圈’‘古风圈’的大大们自重。”以泄心头之恨。
微博发出来已经凌晨，莫回并没有在微博中提到七遥，而是紧跟着又发了一条微博。
莫回：@七遥 ，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都是我的错，男神的肩膀给你随便靠-3-[拥抱]
莫回到午后才幽幽转醒，太阳已经晒到了屁股。手机里有七遥的未接来电，莫回居然有点不好意思——昨晚也算为七遥做了件不小的事情，七遥要是真的和他说谢谢，他反而会不知如何是好。
“不用谢毕竟罪魁祸首也是我。”←这是莫回思考了许久的回答，结果当七遥再打来的时候，却没有提起这些事。
“我已经把她们送机场了，你终于醒了吗？”
“嗯。”莫回不明白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怎么了？”
“哦哦哦，小B想要跟你说话。”
“——男神你好棒么么哒！”
“……怎么了小B。”
“虽然男神果然很寡言但是真不愧是男神！”小B兀自念了起来，“男神的正能量永远在我心中！”
“发生了什么？”莫回措手不及。
回话的已经变成了七遥：“小B明年就要去国外读研了，她想退圈。”
“！！怎么会！”
“总有这么一天的啊，”七遥柔声安慰，“总有这么一天，你也会退圈，我也会。”
莫回不语。
“记不记得上次你答应陪我一起吃蛋糕，今天兑现怎么样？”
“……好。”
莫回觉得像是回到了两个人在网上相处的时光，七遥还是会开心地找他谈天说地，只不过变成了面对面。违和感并不如想象中的多，七遥驾轻就熟地进厨房忙碌，仿佛已经这样很久。下午的阳光有些朦胧，晕在七遥修长的身影周围，温暖诱人。
莫回在开门之前还去关注了一下微博的进展，但是七遥一来，莫回突然觉得那些纷纷扰扰已然与己无关，七遥很好，他也很好，不需要更多的解释争辩也能这样安稳快乐地坐下吃饭。抛下喧嚣，才是生活，不是么。
七遥拽了莫回坐下吃饭，热络地介绍着自己的拿手菜。莫回也十分给面子地逐个夸奖了一番。七遥一直笑眼弯弯，一入第一次见面时他给莫回留下的单纯可爱的印象。七遥是个典型的吃货，说起吃来一点都停不下，还推荐了许多物美价廉的餐馆相约同去。
七遥真的是个十分有魅力的人，莫回想——他太懂得如何舒服地与人相处，又善良可亲，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他。与他对比，自己的寡言与闭塞立马显现了出来。
要是能拥有他——
莫回立马怔住。
七遥是对他好，但是七遥喜欢的是他的声音他的作品，与他这个人毫无关系。而自己也没有任何立场去拥有他。产生这种不该有的奢望实在太不应该。
七遥见莫回脸色不对，关切地问了起来。莫回只是摇头，然后重新投入话题中。
你未免太不自量力太贪心——他在心中默默对自己说。
有些心思一旦产生就再也无法无视。虽然愉快地结束了短短的晚餐，但那个贪心的想法像是在莫回心中生了根，他尽力自我劝说，却收效甚微挥之不去。
七遥告辞的时候突然支吾了一番。莫回无端多了几分紧张，问他怎么了。
“小言，很谢谢你能为我说话，”七遥一脸真诚，“而且因为这个好像三次元也会被挖出来了。”
“不要在意，本来编曲就是份有些2.5次元的职业啊。”莫回笨拙地出言安慰。
七遥并没有再反驳，想来不管他怎么说，莫回都有办法替他找借口。这种固执的善意上次还是发生在他主动勾搭莫回，结果群聊被发现的时候，想来实在是久违。莫回虽然比他年少，但是他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很难对人这么真诚，所以总觉得珍贵。
七遥一直都很羡慕小B，虽然小B喜欢莫回喜欢得很苦逼，完全勾搭不到没办法亲近起来，机油们甚至喜欢用莫回傻妈来取笑捉弄要挟小B，但是小B从来对此毫无怨言。这大概都是因为一直以来，莫回傻妈虽然没有积极的回应，但一直对小B真心相待。不会因为自己是个名气挺高的大大而看低小B，也不会因为小B是个技术高超的后期而利用勾搭小B，只是维持着那种对待认识的人的礼貌疏远与关怀。这听起来似乎很M，但是这样的一份真挚，是多少混二次元的妹子汉子们求之不得的呢？
他想要拥有这份真诚。七遥想。
不，也许不仅仅是拥有，还有占有。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C17 心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