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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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怎么抗议，袁沐野都带着给夏禾搬办公室时的果断和绝决帮夏禾从研究生公寓搬了出来，顺便去教务处把提前交的住宿费退了放到了夏禾手里。
攥着失而复得（……）的钱夏禾心里悲喜交加，悲的是要和那个神经病同居了，喜的是——钱！钱钱钱！
【某人貌似已经把前两天用来骂神经病的话完全忘记了】
拎着行李站在袁沐野自己租的公寓门口，夏禾已经忘记自己和一个不太熟悉的男人一起住会有什么不良后果了，作为一个家居狂热爱好者，一看到房间里巨大的落地窗和旋转楼梯，就把行李甩在门口冲了上去，把脸紧紧贴在窗户上。
“喜欢吗？”袁沐野跟着走上前，双手插兜站在夏禾身边，装作不在意地问。
言情小说看多了吧……夏禾在心里嗤笑了一下袁沐野，下面的走向是不是女主角娇嗔着说：“喜欢”，男主角深情地望着女主角回答：“就是为你准备的，我的一切都是你的。”然后两人深情相拥之类的……
“一般般吧。”夏禾冷着脸转身，没忘记看看袁沐野一瞬间垮掉的脸，哈哈。
公寓的整体风格都是深色系的，看起来整洁又高雅。上下共两层，各有一个卫浴，厨房在一楼玄关处，看来是为了节省空间设计的。进了门就是客厅，客厅和餐厅之间只有一个小小的隔断，楼下有一个客房，就在书房旁边。楼上一个主卧一个次卧，还有一个小型的客厅，里面电视、放映机什么的一应俱全。
独居男人为什么要住这么高档的公寓！有钱人就是烧钱的主儿！
“我能住二楼吗！”夏禾期待地看着袁沐野。
“……随便。”对方像是吓了一跳，然后很尴尬地样子移开了视线，没有和夏禾对视。
“不过……”夏禾摸了摸卫生间里锃亮的水龙头，“这间房子怎么什么都没有，你真的一直住在这里吗？”如果只有主卧里有被单什么的可以用没有客人来过来解释的话，空无一物的卫生间和衣柜又怎么解释呢？
“其实是为了你新购置的。”
卧槽，不会来真的吧！
“只有你自己亲手布置的，伊川才不会怀疑。”
呼……还好，诶？“你刚刚说什么？给我布置？！”
“嗯。”袁沐野点了点头。
拿到袁沐野的卡到现在，夏禾站在宜家的门口，依然觉得自己像在做梦。从发现自己对家居的爱好之后，就不止一次在家居广场流连的时候，看着橱窗里一件贵过一件的家居用品流口水，幻想自己有一天能拿着一张可以随便刷的卡，把那些东西通通搬到家里去。
没想到真的实现了，实现的地点还是宜家！
夏禾攥着卡，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这段时间都是这种感觉，自己的生活像脱了轨的云霄飞车一样，一次又一次地到达顶端再坠下去，永远没有尽头。自己平生第一次一个月可以赚那么多钱，却是以再也不能和伊川在一起为代价。那么现在呢，自己一直以来的梦实现了，又是以什么为代价呢？
从来没有离梦那么近过，夏禾却不敢往前走了。
那天夏禾还是没有走进宜家，一直在路上闲逛。等到夜深了却想不起自己还有哪里能去，阿桑和袁浴野的家当然不能在夜里去，袁沐野的家……不想看到他，伊川家！伊川……
虽然告诉自己不可能，但是双腿还是带着自己走到了伊川租的房子楼下。
伊川爸妈住在S市郊区，为了上学方便伊川自己在学校旁边租了套房子。上大学的时候夏禾总动不动就来伊川公寓蹭空调，手里也有一把伊川公寓的钥匙。攥紧手里的钥匙，夏禾望向伊川的窗口，咦，没有灯，是睡了还是……出去了？想了想夏禾还是上了楼，自己小心一点总不会被伊川发现的。
打开门果然看到房间里漆黑一片，夏禾脱了鞋，轻脚踩在木地板上，刚走进客厅就听到一声刻意压抑的轻喘声从伊川的卧室传来。
循着本能走近卧室，夏禾手放在门上却犹豫了，万一，万一伊川……正想着就听到一声“滚”，然后是悉悉索索的穿衣服声，紧接着门突然开了，夏禾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是该躲开还是迎上去打招呼，抬头看出来的却不是伊川而是一个不认识的人。房间里太黑夏禾只看到他的眼睛异常晶亮，那个人也没细看夏禾，瞥了一眼就走了。
大门关上之后夏禾才敢走进房间，看到伊川裸着上身躺在床上，虽然空调被盖住了腰部以下，但是也能想到被子下面不着寸褛。伊川右手搭在眼睛上，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房间里也充斥着不好闻的味道。
“喜欢吗？”伊川突然出了声。
正打算偷偷溜走的夏禾吓了一跳，立马站定了屏住呼吸。
“以前你总说很喜欢男生和男生在一起，还要为他们争取平等的权利什么的。呵呵咳，咳咳咳……”
直到猛烈的咳嗽声传来，夏禾才发现伊川的声音不自然地闷闷的。
“伊川……”
“现在你亲眼见到了，还喜欢吗？”
应该要毫不犹豫地说不介意的，应该要安慰伊川的，但是夏禾却突然像喉咙哽住了一下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知道我最恨你什么吗？天真。你总是把事情想得太美好，这么多年我过得越辛苦，看到你蠢兮兮的样子就越生气。”
等了一会儿伊川没有再说话，夏禾才敢走上前把手贴在伊川的额头上，伊川受了惊似的拿开右手看了一眼夏禾又放回原位，用左手隔开夏禾的手。
“你发烧了。”
“……你走吧，咳咳咳咳……”
“你是不是疯了！知道自己发烧了还找人来，来……”
伊川扯出一个笑容，“是，在你眼里肯定是疯了，只有你才走的是正常人的路，爸妈亲男朋友爱的。我说过吧，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咳咳咳……”
夏禾看着伊川因为生病干枯的嘴唇，鼻头一阵阵泛酸，突然想什么都不顾了把心里话都说出来。
“伊川，你还是以前那个伊川一直都没有变，以前的你总给我一种距离特别远的感觉，反而是现在……”夏禾托起伊川的左手贴在脸上，伊川挣扎了一下没有抽出来就放弃了，“更真实，更舒服，更喜欢。伊川！我……”
“biubiubiubiu——”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特别刺耳。
夏禾掏出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想也没想就挂了。
“沐野？”
夏禾不想承认但是伊川肯定也猜出来了，他长吐了一口气，“你回去吧，我累了。”
夏禾站了一下，还是把手机关机了，转身去厕所找了个毛巾，打了盆水端到床旁边，毛巾打湿了放在伊川的额头上。夏禾想把伊川的手拿开，但是即使是病中的伊川力气也比夏禾大得多，搭在眼睛上的手像长在脸上一样死死地放着，和伊川斗了一会儿力气夏禾就放弃了。在抽屉里翻了药出来，又倒了杯水，再摸上伊川的脸就摸到了湿漉漉的一片。
夏禾叹了口气，把药和谁放在床头柜上，捏了捏伊川的手，关上门走了。
虽然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但是伊川没有找自己要回钥匙至少说明了他不是真的打算和自己恩断义绝吧。
从伊川家出来已经很晚了，夏禾身上也没带多少钱，就近找了个便宜的招待所睡了一晚。
第二天起床之后夏禾想还是先回沐野家换个衣服，总不能穿着皱皱巴巴的衣服去上班吧。没想到打开门，已经将近十点了沐野还在客厅里端坐着，而且像是坐了很久的样子，一夜长出来的青胡茬让沐野像是老了十岁。看到站在玄关的夏禾，他的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但夏禾总觉得有种隐隐的怒气。
“手机为什么关机？”
“因为……”想了想夏禾还是打算说实话，“因为正在和伊川说话。”
听完夏禾的解释沐野什么也没说，站起来进了房间。
“哎！袁沐野！”听到夏禾的声音，沐野关门的动作滞了一下。
“伊川是不是经历了什么不好的事啊……”不好意思直接问伊川过的多辛苦是指什么，但是沐野应该知道吧。
“夏禾，不要太过分。”话说完沐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直到夏禾去上班都没有再出来。
只是问了一句话，为什么说太过分？夏禾觉得沐野和伊川一样，越来越难懂了。
周末的时候袁沐野主动提出帮夏禾一起采办装饰房子的东西，夏禾有点受宠若惊但是还是接受了，免费的劳动力谁不想要啊。
“诶，你对房间的布置有什么……建议吗？”夏禾搓着床品店的碎花布料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都你做主。”袁沐野毫不在意地答着，不知道在看哪里。
呀呼，夏禾在心里暗爽，接下来就肆无忌惮地扫货了。挑东西的时候沐野也不会多说什么，夏禾问他意见的时候才会说两句话，一直毫无怨言地帮忙拎东西。夏禾觉得自己以前对他的偏见是不是有点太大了，感觉除了面瘫袁沐野没什么缺点，啊，除了老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啊……累死了……”从宜家出来又去完超市之后，夏禾摊在副驾驶上动弹不得，呆呆地望着前面的路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坐直了身子凑近袁沐野，“袁沐野……”
旁边的人没有搭话，夏禾又凑近了一点，“袁沐野，我能不能不做饭了啊今天，好累啊，我们就煮点速冻饺子吃吧！好不啦~”
依旧被无视了之后夏禾刚给袁沐野提起来的印象分又成了负值，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今天绝对是吃错药了！哼！憋不住了吧，依然是个袁扒皮妈蛋！
随着到家的路程越来越近，夏禾觉得自己的疲惫值也在翻翻地涨，站在电梯里的时候恨不得化成一滩水流走了，就不用做饭了……
等到了家，夏禾龟速换了鞋，打算花个半个小时爬到厨房的时候发现袁沐野已经拿了新买的围裙围上了。Σ( ° △°|||)︴
什么情况？他要做饭？原来不是说要我做饭？不是吧，袁沐野变种了？不是富二代吗怎么能做饭？不过围上围裙的袁沐野特别人畜无害，看起来软软的好想捏啊……
“不是累了吗还不去躺着？”看到夏禾直愣愣地站着看着自己袁氏皱眉又出现了。
“就去！就去这就去！”惊喜过度的夏禾爬上楼的时候一下腿软扑在了楼梯上，这就是后话了。
从那天起夏禾觉得袁沐野像是回炉重造了一样，每天早晚接送夏禾上下班，虽然只是顺便但是顺风车的感觉还是好好！中饭在公司吃，袁沐野包揽早餐晚餐的制作工作，有时候夏禾觉得不好意思想要帮忙，袁沐野都会习惯性皱眉，像是嫌弃夏禾碍手碍脚一样。虽然这样，但是当时签的同居合同上白纸黑字明明写的是家务事夏禾全包啊，天！袁沐野不会是那这个当借口不想给钱吧！不过当夏禾拿到沉甸甸的作为保证金的第一个月工资的时候马上就打消了自己的疑虑。钱钱钱！袁沐野真赞！袁赞！
看到夏禾开心袁沐野好像也很开心的样子，虽然只是看起来表情明朗了一点，但是确实可以看出和平时的不一样。
“好人一生平安啊老板！”人逢喜事精神爽，夏禾今天看袁沐野都可爱了不少，“为了报答老板这段时间的恩情，晚上我们出去吃吧！我请客！”
得到袁沐野的同意之后夏禾旋转着出了办公室，打算问问同事有没有推荐的高级一点的便宜馆子（……o(*////▽////*)q ），毕竟这种来钱如流水的日子不能过太久，钱还是要省着点用的~
刚拍了拍妖娆男的肩，口袋里的电话就疯狂地震了起来。
“不好意思啦，过会儿来找你~”虽然妖娆男看向自己的脸色不佳，夏禾的好心情还是丝毫没有减损。
咦，陌生号码？“喂，我是夏禾，您是哪位？”
“我是丁圆，那天我们在伊川家见过的记得吗？能出来见个面吗？”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