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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云与诗的回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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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们亲密无间。
天气很好,清华想去图书馆泡一整天,北大却想躺在草地上读诗。
于是,他们一起找了片阳光充足的草地。
北大打盹。
清华看着书,渐渐也迷糊了眼。
两个少年相互依偎而眠,画面太美好。
当清华醒转时所看到的听到的,他本该终身难忘。
北大面向荷塘,站得笔直,意气风发。
“在我的心中有一个少年中国。
老年人常常喜欢回忆过去,少年人则常常喜欢考虑将来。
由于回忆过去,所以产生留恋之心;由于考虑将来,所以产生希望之心。
由于留恋,所以保守;由于希望,所以进取。
由于保守,所以永远陈旧;由于进取,所以日日更新。
由于回忆过去,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已经经历的,所以只知道照惯例办事;由于思考未来,各种事情都是他所未经历的,因此常常敢于破格。
老年人如释义的字典,少年人如活泼的戏文。
老年人如抽了鸦片洋烟,少年人如喝了白兰地烈酒。
老年人如告别行星向黑暗坠落的陨石,少年人如海洋中不断增生的珊瑚岛。
老年人如埃及沙漠中矗立的金字塔,少年人如西伯利亚不断延伸的大铁路。
老年人如秋后的柳树,少年人如春前的青草。
老年人如死海已聚水成大泽,少年人如长江涓涓初发源。
这些是老年人与少年人的不同。
人固然有这种不同,国家也应当如此。
要想判断今日的中国是老大?还是少年?则不可不先弄清“国”字的涵义。
所谓国家,到底是什么呢?那是有土地、有人民、以居住生息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民,治理他们这块土地上的事情,自己制定法律而自己遵守它;有主权,有服从,人人是有主权的人,人人又是遵守法律的人,如果做到这样,这就可以称之为名符其实的国家。
地球上开始有名符其实的国家,只是近百年以来的事。
完全名符其实的,是壮年的事情。
未能完全合格而渐渐演进成名符其实的,是少年的事情。
所以我可以用一句话判断他们说:欧洲列国今天是壮年国,而我们中国今天是少年国。
假如使全国的少年果真成为充满朝气的少年,那么我们中国作为未来的国家,它的进步不可限量;
假如全国的少年也变成衰老腐朽的人,那么我们中国就会成为从前那样的国家,它的灭亡不久就要到来。
所以说今天的责任,不在别人身上,全在少年身上。”
说到这里,北大转身回望清华。
水面波光粼粼,他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脸上洋溢的朝气就要蓬勃而出。
他继续朗朗说道:
“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
少年强则国强,少年独立则国独立;
少年自由则国自由,少年进步则国进步;
少年胜于欧洲则国胜于欧洲,少年雄于地球则国雄于地球。
红日初升,其道大光。
河出伏流,一泻汪洋。
潜龙腾渊,鳞爪飞扬。
乳虎啸谷,百兽震惶。
鹰隼试翼,风尘吸张。
奇花初胎,矞矞皇皇。
干将发硎,有作其芒。
天戴其苍,地履其黄。
纵有千古,横有八荒。
前途似海,来日方长。
美哉我少年中国,与天不老!
壮哉我中国少年,与国无疆!”
北大意气风发,向清华伸手,做出邀请的动作:“清华,中国少年、少年中国,由我们来创造辉煌。”
清华大步上前,用力地握住北大的手,眼中熠熠生辉。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清华在心中植下信念,他会和北大一道,叫中国的少年学会自强不息、厚德载物!
这才是真正的北大和清华。
肩负着即使岁月荏苒似水流年也无法改变的责任,他们生而如此、生而为此!
不论以后会出现多少同伴和对手,也不论世界如何沧海桑田,他们的初衷也不应改变。
北大和清华,永远只会走在众人的最前列,引领他们走过少年中国、走向强盛的未来。
【注27】梁启超《少年中国说》节选,部分白话译文加部分原文。该说著于1900年戊戌变法失败后,而戊戌变法期间梁启超负责“京师大学堂”(北大前身)外译局组建。虽然1925年梁启超是去清华任教的,但该说的创作背景和情感基调都更符合北大的角色设定,所以由北大来说。
这里一对比,差距很明显。文采是以思想为神髓的,真是ma da ma da da ne~
【注28】清华校训:自强不息、厚德载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