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色入我心》尘无爱

23、情为何物

　　陆希男拿着可乐喝,脸转向窗外那一片人潮拥挤的街道.
　　林卫凡有趣的盯着面前这两人,故意问:你们俩人互相认识对吗?"
　　陆希男呛了一口.她咳个不停.斐逸青递给她纸巾.陆希男犹豫的看了看他.并没接过来.她止住咳嗽.开声说:不认识."

　　哪知斐逸青冷着脸也与她一同时间说:不认识."
　　这三个字令她有些惊讶的看着他.
　　哦呵!林卫凡饶有趣味的望着他们俩.不对头哦,俩个不认识的人眼神里有着那么奇怪的情素.而且看这神情冷漠的男人似乎很在意希弟妹妹的样子.她被可乐呛着喉哝.他马上拿纸巾递过去.而且眼里一片关心.
　　他们演的是哪出戏啊.是...彼此间有误会吗?嗯.他故意对希弟道:我上回说过要给你妹妹介绍的那个男子今天已回国了.他想就晚上见一见希男,可以吗?"
　　陆希弟怪他多事.妹妹又不想嫁人.而且似乎在那段离家的日子里受过感情的伤害.如今这家伙来搅什么局.:这个..."
　　斐逸青克制住心里翻腾着的情绪.默不作声的饮着热汤.

　　陆希男望了望身边的人.他无动于衷啊.也是啊.人家也都说了不认识了啊.彼此彼此.她是希望他在意是吗?以前的他要是听到这一句的话.可是会捉狂的.如今真成了陌路人了吗?

　　怎么这样?想着想着心里竟会刺痛.有些想哭.
　　她对自己这矛盾的情绪有些难解.既想远离他.又想他在意她.如今成了陌路她却那么心酸.但她跟他无缘哪,只能如此.毕竟是她先离开他的.他是该将她忘却不认识才对.

　　陆希男笑容虚弱的,她道:好啊,我...也想结束单身的日子了."
　　斐逸青放下汤匙.将钱放在桌上起身走出去.
　　等等....?他丢下那么多钱来干嘛.结帐也用不了那么多啊.
　　陆希男抓起钱追出去.
　　雅儿道:漂亮叔叔走了,他还有好多东西没吃呢?"
　　陆希弟疑惑地道:他们俩好象认识,这男子是不是那个付钱定约的人呢?"
　　林卫凡道:反正有内容就对了啦.希弟.你看连你这个抱独身的妹妹都陷进情网了.你还不动心.要我和雅儿等到何时才有一个确实的家着落啊."
　　他不忘替自己催促加把劲猛追.陆希弟皱着眉看了他一眼.这家伙又开始不正经了.老爱开她母子的玩笑.万一雅儿当真就不好办了.
　　林卫凡朝雅儿道:雅儿希不希望有个爸爸."
　　雅儿偏着头想了想:坏爸爸不要.要好爸爸."
　　林叔叔好吗?"林卫凡提示.
　　好."雅儿开心的叫.
　　那林叔叔会不会是个好爸爸啊."
　　会."雅儿雀悦着她对母亲道:妈妈,让林叔叔做我的爸爸吧."
　　晕?这家伙又来利用女儿了.
　　妈妈".雅儿不依不饶的央求着.
　　她头痛地道:你要是再这样.以后妈妈就不带你出来玩了."
　　雅儿嘟起嘴小脸惨淡的说:人家想有个爸爸.幼儿园的小朋友们都有爸爸,就我没有.而且我就要上小学了.我不想小朋友们笑话我没爸爸."
　　林卫凡道:你看你伤到女儿的心了.真是个无情的妈妈."
　　他抱过雅儿来安慰:雅儿放心.叔叔一定会争取当上你爸爸.不让同学笑话你的."
　　雅儿抬起头:可是妈妈不答应."
　　那我们就齐心协力求妈妈点头答应."
　　好."雅儿大声回答.
　　望着眼前这一大一小那两双可怜巴巴的眼睛朝她乞求.陆希弟不由无力.
　　她叹了口气困难的说:不是你不好.而是...我没有信心再度去接受婚姻.林卫凡,你该知道,我是不会嫁给你的.再说,我有什么好.值得你如此对我呢.?"
　　林卫凡执着地望进她双困惑的眼眸里:你在我的心里就是如此.一次失败的婚姻并不表示以后的婚姻都会失败.关键是你拿什么心理去对待它.希弟.逃避没用.我不会放手的."
　　他有点柔情又有点霸道的对她说:我...一定会牵着你的手走过这一生的.你看着."
　　面对这个一心执意的男人.陆希弟心底某处地方正在融化.她美丽忧愁的眼眸里有着些许泪雾.可以吗?会...幸福吗?这个男人哪.她可以将她们母子完全交付于他吗?
　　她淡着笑容对他道:我怕你会后悔.我怕雅儿会受到伤害.我怕...."
　　林卫凡握紧她的手:信任我吧!"
　　她凝望着他半响:再...让我想想好吗?"
　　没关系只要她肯想那就有希望.林卫凡点头.不过他不忘加句:别想太久,开春雅儿就上小学.
　　得要爸爸妈妈一起送她去学校才行啊."
　　雅儿开心的叫起来.并预先练习着叫:林爸爸,"
　　林卫凡纠正:林字去掉.就叫爸爸."
　　爸爸."很响亮的两个音令林卫凡开怀大笑.
　　这一大一小呵.唉.......

　　陆希男气喘嘘嘘地追出来.她挡在斐逸青车前:等一下."
　　斐逸青定定的看着她.没有语言.陆希男走到车窗前敲了敲.车窗降下来.她低头将手伸进去:你的钱."
　　斐逸青突然冷硬地命令道:上车."
　　啊?她错谔的望着他.
　　斐逸青峻冷的脸转向她.:我让你上车."他的眼眸里有着可怕的幽深.似要将人吞灭一般.陆希男退步.不行,她不能掉进旋涡里面去.她得逃走.从他身边逃走.斐逸青比她动作更快.他下车一把抓住她,将她丢进车里.自己也上车锁住车门.车飞快地向前驶去.
　　陆希男傻傻地瞪着他.他不要命了吗?开得那么快.幸好刚才在街心没撞到人.否则....

　　他要开往哪里去啊.两个钟头了呀?他不说话.沉默得可以.陆希男纠结着.生怕自己一开口会引出他的怒火.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小心."陆希男尖声叫着.她双手护着头无力的喊:你想死也不要带着我."
　　车子撞在树干上.终于停了下来了.
　　:前面是悬崖."他冷冷地开口:我想带你一同冲下去.你却不愿陪我."
　　陆希男惊诧地望着他.他疯了吗?"
　　我很痛苦,"他火样的黑眸紧盯着她:你知道吗?"
　　他将她用劲的揽过来.封住她的唇.缠绵的索取她那芬芳.一股深热的火似要将她烧毁.她被他深切的禁锢住.逃脱不得.斐逸青不放手.他要她融化在他的怀抱中.他要她此刻永远都成为他的.
　　陆希男也无力多做争扎了.随他去吧.况且自己也很倦念这个怀抱不是吗?
　　俩人缠绵了许久许久.........

　　靠在他怀中乏力睡去的陆希男很恬静.
　　斐逸青低头吻着她清香的发丝.心里酸楚的道:你也渴望着要我不是吗?为何要作痛苦的逃脱.什么时候才愿正视你的内心哪?希男."

　　他将车子驶往别墅去.他要带她回家.回他们的家.
　　电话响起.是千云山庄打来的.他接听.管家说爷爷昏了过去.是...真的吗?最近祖父的病还真多.竟然严重到昏迷了.他只好带着陆希男一同回千云山庄.

　　陆希男醒过来时车已停在千云山庄门口了.
　　醒了."斐逸青一抹温暖的笑意问.
　　想着他对她那样.不由脸红.陆希男被他牵下车.怎么回事.千云山庄?她竟然在这里.斐逸青拉着她走进大门踏上楼梯来到祖父的卧室.
　　管家迎上来:大少爷你过来啦,老爷子刚醒."
　　越过管家,斐逸青握紧陆希男的手走到祖父跟前:成全我们吧.爷爷."
　　斐老爷子冷眼看着陆希男:你能帮我斐家传宗接代吗?你要是只能生女孩?而我要逸青纳小你能接受吗?接受了我就答应让你踏入斐家."
　　陆希男脸色变了变.她抿着唇.挣脱斐逸青的手掌.
　　斐老爷子心里笑道:还不中伤.哼."他派人查了陆希男家事.发现她是在那种观念极深的家庭下长大的.这件事是她陆希男心底里的痛.只要中伤她的痛处.她自会乖乖地退却了.
　　斐逸青锁着浓眉:爷爷,你对希男讲得什么话.请你不要这样伤害希男."
　　斐老爷子臭骂:浑小子.亏我那么疼你.不先关心一下我的身体.一进来就为这女人辩护.明知道我不准你再跟她一起.偏偏跟她一起来气我是吗?你要把我气死才干休吗?"他骂完激烈的咳嗽着.
　　爷爷..."斐逸青上前心焦的拍着他的背.
　　他怒冲冲地吼着:不想看我气死的话就跟这个女人彻底的一刀两断."
　　陆希男没有表情的道:你不用气死,这一辈子要我踏入你们斐家不可能.斐逸青,我们从今天起再无瓜葛了.请你以后别再出现在我眼前.告辞."她冷了心走出门去.

　　斐逸青欲追却被老爷子拖住.:让她去吧,这女人不是真心爱你.要是真爱的话.不会被爷爷那几句话给吓倒的."
　　斐逸青沉着容一脸痛苦:我注定得不到幸福吗?小时没了母爱.大了又要面对挚爱的离开.爷爷,你这是在为我好吗?你是想要我一生都孤独到老是吗?"
　　斐老爷子动容:爷爷给你的爱不够吗?多年来我那么疼你舍不得你保护着你不让你在那女人的手中受到劣待.而你却是这么想爷爷的.唉.."
　　斐逸青真情的道:对不起,爷爷.我知道你疼我如命.但我想要和我心爱的女人一起到老.这是我唯一的奢望."

　　他叹气.:我也想你幸福啊,陆希男.刚开始我也曾想要努力的搓合你们.可是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孙子.看到你为了她痛苦.我的心也有很多不舍呀.逸儿你知道吗?当你不顾一切为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那时的爷爷有多恐慌.怕你就此离开爷爷.怕这个女人带给你无尽的不幸.她不是在心理健全的家庭长大的.她有个残暴的父亲,她家的思想就是传宗接代这个宗旨.陆希男的痛和魔障在这里.她那个心病会令她猜疑.而你们要是结合了.你就必然面对她的心病.漫长的一辈子啊.你就为了她那样过下去吗?"

　　斐逸青道:那是我的事,爷爷只要不阻拦就行."
　　斐老爷子瞪眼看他.唉...罢了.他装病也装得挺辛苦的.这臭小子执迷不悟.他也拿他无奈何.
　　他要吃苦,爱受那女人的气他老人家又能何如呢?不管了.
　　:你得给我保证要健健康康的活着,否则陆希男踏入这个家就没好日子过.知道吗?"
　　斐逸青点头.他道了声谢.大步走出房子.开车追上陆希男.

　　她空洞的眼里无他.只冷冷地说:不要再来烦我."
　　斐逸青将她拥入怀里:可惜不行,我会烦你一辈子了."
　　她落下泪来,哽咽道:为什么不放过我.为什么要缠着我.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啊!我要你啊,希男."斐逸青捧起她的脸深切的告诉她.
　　是吗?她可笑地落着泪问:多久呢?五年?十年?"她摇头:我不要那样子的爱"

　　一辈子直到我的生命流失怠尽.我都会如此深刻爱你.希男一辈子足够了不是吗?我不会发誓.我只能用日后的行动来向你证明的.相信我吧.希男.回到我身边来."

　　陆希男含泪问:就算我只生女孩.就算我不能为你家传宗接代你都不会变心吗?就算你不变心也难保你不会变成我父亲那样子的人.我不要一辈子活在阴影和暴力里.我母亲就是那样的.而斐然的母亲下场怎样.她对你们家多年的好都敌不过那桩罪.只因她贪心.她想让自己的儿子拥有一切.如果我嫁给了你.而要是应了你爷爷的话只生女孩.而他要你再娶小.你为了要我日子好过.再娶,那是否得出现两相争夺的场面.以其这样.倒不如现在痛快一点.放手吧.我跟你注定无缘.别再执着了.你将来会庆幸没有娶我的."

　　斐逸青深凝着眉:你的思想太深虑,怎会这样想呢.爷爷只是故意对你说那些话.你没必要放在心上.他都告诉我了.你有那样子的家庭.但人人都象你父亲那样吗?傻瓜.我不注重那些的.只要是我们的孩子.男孩女孩我都喜欢.对于斐然母亲.我只有感到无奈.她是个可怜的女人.也是个伟大的母亲.虽然她不知道她做的事会伤害到我跟斐然.但..她的一切都是为了爱斐然.而我母亲,我很难过.她是个正义善良的女人.她所做的好事一定会让她在天国里很快乐的.她会变成天使的.就在上方关注着我们.希男,不会再有不幸了.相信我."

　　陆希男摇头.:对不起.我不能."
　　她推开他.默然坐上车.:送我回家."
　　斐逸青深深望了她一眼.叹了口气.他不会放弃的.

　　他将她带到属于他们的家.陆希男瞪着他:你这什么意思.我说的话都那么微不足道吗?"
　　他看着她:只想让你看看我们未来的家,没别的意思."
　　陆希男苦笑.他还是那么自大.目中无人.想做什么都只凭他自己喜欢.从不顾及别人的感受是怎样的.这样的人如何待她一辈子好呢.就也只是为了他心中自己那个意愿所为.他不会真心待她.也罢.纠葛不清的就在这里通通还给他吧.
　　她随他踏进别墅.这个清雅高贵美观的家是很吸引人向往.可惜,却不属于她.斐逸青领着她一间间观看.握紧着她的手:有不满意的就说出来.我会令人修改."
　　陆希男摇了摇头.她在窗口看到花园里有架秋千.旁边栽有苹果树.她曾对猪说过这种情形.坐在秋千上.苹果花香四溢的季节,人生也是飘舞的.
　　可这种人生于她不附和.她喜欢秋天.落叶飘散飞舞着的秋天.那满地黄叶代表着归结.尘归尘.土归土.一切回复自然的怀抱.剩下累累的果实孕育着生机.代表下一次延续.但她不想当黄叶在土里被埋葬.也不想当那累累的果实孕育着生机.她就只是她.陆希男在跟父亲对抗了多年后的今天突然意识道:人生可有可无.活着怀揣着无穷的希望和欲望.死了就什么都空了.那...?她还有必要去尊询他的意愿朝前走吗?那个陆家的香火啊.唉...她想父亲一辈子这样想.将快乐时光都浪费掉了.母亲的.姐姐们的,她的.快乐全都被他父亲一手埋葬掉了.最后又得到些什么?愿望也只是愿望啊.那她老父在那底下能够安心能够瞑目吗?一生就只为了这个荒诞的念想存活着.可笑又可叹.
　　身边这个固执的男人又何尝不是父亲的影子和翻版呢?他执意的要她留在他身边就能幸福吗?但他那执着的心令她心痛.他尽管是那么自大和骄傲.对她好歹也豁出过性命.那刻真心不容忽视.既是如此....
　　那么....至少今天该让他幸福.
　　陆希男望着他:今天我什么都不想了,只想放任自己的感情和你在一起.诚实的面对自己的那颗心.这是我们的家对吧."她问.那..我想我该做些什么事呢?"
　　她拉着斐逸青.去菜市场买点菜来.厨房可不能空空的否则就不象个家了.
　　斐逸青讶异她的转变.但他默不作声.随她的意思去做.只要她高兴就好.
　　俩人象个恩爱的小夫妻上了菜市场挑挑买买.
　　陆希男与斐逸青在厨房里忙碌了半天.一桌菜终也上场.
　　想不到他这个大男人竟也能做菜.陆希男惊讶的吐着舌头.还以为他对这些事不在行的.没想到厨房里的斐逸青象个熟练的厨师煮出了一桌丰盛的菜肴来.而且色香味具全.完全轮不到她掌厨,看来她只有刷刷洗洗的份了.
　　他举着杯中酒:希男,天天都如此好吗?"
　　陆希男想哭.:呜..真不愿放手.但她怕美好的一刻只是暂时的.不行.她甩了甩头.不能被他一手绝活给软化掉.
　　她举起杯.眼睛温润的道:就今天."
　　斐逸青笑了.没关系.一天会变成两天.他们会永远这样过下去的.直到走完这一生.
　　美食掺和着美酒加上眼前醉心的爱人.他们两人都有点醉了.
　　陆希男跳到斐逸青身上缠着他.:没想到..你是那么优秀的一个男人.我要是嫁给你肯定很享福对吧.可是我又不能嫁给你.我不要再背着枷锁了.我把我老爸气死才丢掉那个枷锁的.现在你想要套上我.没那么容易.斐逸青.我很喜欢你呢.可是我不能为了你丢了我的独身意愿.我也曾努力想过就那样跟你生活过下去.可是....为什么有那么多阻挠.我就偏不嫁.这总行了吧.可你为什么不死心要缠着我啊.你说啊."
　　斐逸青抱起她往楼上走.:你醉了希男."
　　陆希男笑道:我没醉,你的怀里很舒服啊.逸,我想靠在这里永远不醒来.逸,为什么不能如此呢?逸,我好难过.我怕我离不开你啊...逸."
　　陆希男抱紧他的脖子.哭泣着.
　　斐逸青温柔地道:那就别离开.永远陪着我.我也不会让你随意离开我的."
　　他将她放下床为她盖上被子.:好好睡吧,希男.你累了.明天...会是一个新的开端."
　　陆希男拖住他:逸,不要走.今晚就陪我睡好吗?"
　　斐逸青望着她.
　　陆希男缠上来将他拉到床上.主动的亲吻着他.她的热情令斐逸青大吃一惊.她是...怎么了.难道真想奉尽一切再从他身边离开吗?
　　接受她的热情可以.不过离开...就另当别论了.他可不会再次傻傻的放手让她离开.
　　斐逸青欺身压着她.回应她的热情转为主导.带她一起共赴巫山云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