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爱着你的时候》紫荆煮鱼

13、13

　　“我们还是先碰一个吧，今天小西过生日嘛。”那个戴眼镜的男生站了起来，去拿酒瓶。
　　大家手忙脚乱的倒酒和果汁，男生基本上都是啤酒，女生都是果汁。包厢里一共只十个人，六个男生，四个女生。
　　菜上的差不多了，大家一起端起杯子，七嘴八舌的说着生日快乐，碰了杯，都干了。随后开始随意吃，边吃边聊，气氛很是热烈。
　　期间楚月跟我说，在座的大都是轮滑社的，还有两个是顾西城的舍友。而那个扫把星名叫卫从晖，是轮滑社的副社长，花样滑的特别好。其他人的名字她也跟我说了一遍，我一时记不清楚，只记得那个戴眼镜的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叫王敬铭，是顾西城的舍友，还有一个个头较小的叫晏哲。
　　酒过三巡，大家提议玩游戏。而通常情况下，这种时候玩游戏都是真心话大冒险居多。
　　游戏规则很简单，每个人按顺序说数字，遇到有三和七以及三和七的倍数的时候，不能说出来，只能拍一下手掌，如果犯错误了就要接受惩罚。惩罚就是喝一杯酒，再接受真心话或大冒险的考验。
　　这个游戏看似简单，实则有一定的难度。参加游戏的人必须时刻关注着游戏里的其他人，还需在心中计算数字是不是三或七的倍数，稍有分心就会出错。
　　大家的热情度很高，游戏很快就进入了高潮。
　　“88”。
　　“89。”
　　“……”
　　“91。”
　　“错了错了，快喝酒，这次该真心话了。”
　　……
　　“又错了……”
　　……
　　“错了错了……大冒险……”
　　……
　　看着游戏一圈圈玩下来，大家的热情度越来越高，我也跟着闹腾起来。
　　“41。”
　　“……”
　　“43。”
　　“错了错了……”
　　我一愣，才恍然大悟43这种低级错误怎么也犯，只好接受惩罚，喝了一杯果汁。冰凉的液体顺着口腔流进胃里，不禁让我打了个寒颤。
　　“这次该大冒险了。大家说让她做什么啊？”晏哲高呼。
　　“不如，你站起来大呼三声‘我最不讲道理’吧。”卫从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意思很明显，他这是公报私仇！
　　众人不明所以，有些哈哈大笑起来。
　　卫从晖 ！！我在心里咬牙切齿的道。
　　“我拒绝！”我冷冷的道，面上已没了笑意。
　　“拒绝无效！”他也敛了笑容，直盯着我。
　　旁边的人也决出不对劲来，忙打圆场，最终这一轮的惩罚不了了之。
　　游戏又继续进行下去了，丝毫没有影响到大家的情绪。而我心里却已是冰凉一片，坐立难安。顾西成已经喝得差不多了，看那样子怕是醉了，所以游戏输的比较多。
　　又一轮下来，他又输了。这次的难题是拿着茶杯跟一个女生求婚。
　　我默默地看着他张着微醉的眼，在楚月身旁蹲下……心头一痛，眼睛也好酸。
　　在大家的欢呼声中，我起身去了洗手间。
　　靠在洗手间的门上，眼泪终究还是不听使唤的涌了出来。为什么，为什么看着他向楚月求婚的时候，我那么难过？胸腔好像被人挖走了一块，空空的，钝痛的感觉一点点填满胸腔……呵，宋依，你才第一次见他而已啊，何以如此狼狈？
　　拿出纸巾擦干泪痕，在洗手池前站定。镜子里的女孩，长发有些凌乱的垂在胸前，额迹是前不久才新剪的刘海，服服帖帖的遮着黛眉。眼眶略微有些红，幸好垂了眼睑后有长长的睫毛掩饰着，不甚明显。脸上光滑白皙的皮肤在包厢里熏得有些潮红，嫣红的唇瓣上还有贝齿咬过的痕迹。
　　我对着镜子怔了怔，心中又是一痛。刘海……只因你一句话，我就去剪了刘海。今天你终于看见了，可有好看一些了？细细想来，今晚你跟我说的话都能数的过来吧，呵，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关系啊，比之陌生人还不如。
　　眼泪又要涌出眼眶，我连忙低了头洗手，使劲把泪意逼了回去。对着镜子整理了衣服，觉得没什么不妥了，才回了包厢。
　　游戏依然在继续，也没人在意我出去了多久。默默地坐回我的位置，强颜欢笑着继续参与其中。
　　不知道是大家故意整他还是他真的醉了脑子不灵光了，总之这一会儿他老是出错，该拍手时在说数字，该说数字时却在拍手，这一来二去的，他喝的越来越多，也醉的越来越厉害。环顾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大都有了醉意。
　　我冷眼看着，心里却很是担心。再这么喝下去只怕他会承受不住。
　　又一杯酒被他端了起来，我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却不想一个没控制住，抬手夺过了他送往嘴边的那杯酒，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冰凉的液体，冒着丝丝的小气泡，一直冰到胃里。
　　放下杯子，才发觉一桌子的人都惊讶的看着我，包括顾西成。
　　“他醉了，我带他喝。”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竟然说了如此大义凛然的一句话。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仍然处于惊讶之中。我回头看看顾西成，他的双眼已经迷离了，只是愣愣的看着我。
　　“你没事吧？”我问他。
　　“你凭什么代他喝？”是卫从晖冷冰冰的声音。
　　我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就凭我是他朋友。”
　　“呵……”卫从晖笑了起来，“朋友？我们都是他的朋友，而且比你时间还长，你跟我说朋友？还有小月，她和我们在一起两年多了，她都没说什么你凭什么以朋友的身份站出来代替小西？”
　　我的脸瞬间变得很难看，心中有一瞬间的窒息，是啊，我凭什么代替他？我以什么身份代替他？呵，宋依啊宋依，你真是个大笨蛋大傻瓜，你今晚根本就不该来这里啊！
　　“从晖，你也喝多了。时间差不多了，要不我们撤吧。”楚月脸色变了变，站了起来。
　　“我没喝多，小月你告诉她，就算是要代替，也该是你来代替，根本轮不到她来！”卫从晖拍着桌子指着楚月和我道。
　　楚月为难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卫从晖，没说话。
　　此时顾西城站了起来，含糊不清的说道：“谁都不用代替，我自己来。”
　　我看着他晃晃悠悠的身形，皱了眉头，心一狠，咬牙道：“卫从晖你今天诚心和我过不去是不是？我告诉你，今天我说我替他喝我就替他喝，管我是以什么身份这都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爱喝就喝，不喝拉倒！”我又指了指顾西成，怒道：“还有你，智商不够你玩什么游戏？不能喝你喝那么多干嘛？从现在开始，你的酒我包了！”
　　一屋子的人都被我吓到了，默不作声的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卫从晖双眼血红，大吼了一声：“行！喝就喝，我喝多少你喝多少！”又回头道：“阿华，倒酒。”
　　那个叫阿华的犹豫了片刻，便拿起桌上的酒瓶开始倒酒。
　　一杯接一杯，我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只是闭着眼一个劲的往下灌，灌完一杯又一杯。冰凉的液体在我的胃里叫嚣，寒意一点点蔓延到全身，再转变成酥麻的软弱无力。可是我不能停下，我必须坚持住……仅有的意志力就是我要继续喝，我要把扫把星比下去，我不能丢人，我不能倒下。
　　终于，一边的顾西成坚持不住了，吐了出来。紧接着，卫从晖也吐了。
　　我放下手中的杯子，一手撑着桌沿，一手抹了抹嘴角，强忍住胃里翻腾的酒意。
　　或许别人不知道，但是我自己比谁都清楚，我的酒量其实并不好。此时灌了那么多杯下肚，又来的猛，若没有残存的意念支撑，只怕早已倒地不起了。
　　众人看着情势不对，连忙扶着顾西成和卫从晖，准备撤离。我身边的楚月早已一心扑在顾西成身上，小心的照顾着他。双眼已有些朦胧，我撑着桌子，看着大家一个个撤出包厢，才拎起包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