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回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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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程，今晚过来吗？”电话里的女人，清纯的声音中散发着引诱的味道。最近几天上官柏程一直没有去她那儿，连电话都没有，虽然明知道不可能和他更进一步，但在他身边得到的总比失去的多。
上官柏程边听着电话，边准备要按下下楼的按钮，说道：“今天会晚点过去，乖乖等我。”
他的声音是性感的，也是冷情的。但很多女人偏偏被这种不认真的男人，魅力大概就在于这种对什么都毫不在乎的样子，当然也包括，给她们花钱的时候。
女人甜蜜的笑，“恩，那晚上见，拜。”不忘留一记香吻。
不自觉那张洁白的脸孔浮现在他的脑海，他什么时候对女人认真过，没有，一次都没有，只是身体的需要而已，而对她，也许只是没有得到过，所以才让自己误以为爱上了她，有那种渴望。既然如此，找个女人泄~欲就可以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觉得烦躁，
上官柏程出神的几分钟里，电梯的灯亮了，显示着三十六楼有人要上来，于是停了下来。
电梯的门慢慢的打开，他抬起有些迷离的眼，目光与电梯前那个人对上，挥之不去的人儿，终于……相遇了。
时间似乎停止，凝固，所有的决定和否认都想咖啡的泡沫一样开始碎裂，他的眼睛里只有她，只能是她。六年前的那个吻，那些站在远处望着的渴望，还有得不到的压抑。
而门外的女生同样是一脸吃惊的表情，失了神呆呆地看着他。
电梯门叮的一声要合上，他的理智被拉了回来，又变回了冷漠的，陌生的。上官柏程伸手拦住了要关上的门，让她进来，秦梳不自在地低着头，干干地说了一声，‘谢谢’便进来了。
三十六层，电梯下降的时间，只有两个人的狭小空间里，一左一右地并肩站着，沉默中能够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呼吸声。那种压抑的呼吸声。
秦梳曾经很多次预想和他的相遇，她应该怎么做，她想无论上官柏程现在是否还记得自己，她都应该要表现得自然些。对他微笑，或者以一个下属的身份和他简单地打个招呼。
就算，他忘记了，真的没有关系。
可是，这一刻真的遇到的时候，她连一声‘谢谢’都说的如此苍白而奇怪。不仅如此，原先对于死亡的乐观和平静的心，现在突然痛了起来，真的很痛，很难受，已经快要控制不住眼睛里的湿润了。
秦梳低着头，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唇角，压抑着，沉默着。
绝望。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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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部门会议上，设计部总监莫丽告诉大家，今天公司的董事长会过来，大家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把手头的工作做好。
按照公司高层的会议惯例，莫丽这样的主管一定会去参加的，但下午已经临近一点的时候，总经理办公室的秘书打电话来临时通知，今天的会议主要是对设计部的，董事长从国外带回一些资料要让大家学习研究下，到时候设计部组长以上级别的都去参加。
不知道是不是弄错了，秦梳的名字也在上面，而且是第一个。
莫丽很不满地打电话过去，“名单是不是弄错了，连我的助理也要参加吗？”
“哪一个？”
“新来的，秦梳。”
“哦~是秦梳啊，她是总经理加上去的，MISS 莫。”一句话把莫丽哽了回去。
办公室里也开始议论。
“她只是一个助理，才来几天，一个月都不到，怎么让她也去开会？”
“谁晓得啊？呵，难不成是MISS 莫转性要好好培养新人了！？”
“喂喂，我刚才在门口听说，那是总经理的意思。”
于是大家更加惊讶起来。“不会吧，难不成这个新来的秦梳和总经理认识？”
……
女同事们议论之外，那些没有去成的小设计师们心里难免也有点情绪的，不过比起女人，多少觉得这种事还是看开些好，社会就是这样。
这时候莫丽拿着开会资料路过，扫了一眼大家，说道，“秦梳是我的助理，她去是帮忙做会议记录，难道你们没有自己的本职工作要做了吗？要是你们谁也想调职做助理，待会儿开完会后私下告诉我。”说完板着一张脸就扭身走了。
看来，莫丽是真的转性了，居然会帮那个被她冷落的小助理说话了。
其实如果不是当初人事部做事太不上道的话，莫丽也不会一直气到现在，让别人觉得自己小心眼。她从公司建立到现在，所表现出来的不仅仅是能干，而且也是个相当有气度和魄力的女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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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在会议厅坐下后，董事长和总经理，上官柏庭、上官柏程两兄弟才进来。
能一次看到这两位同时出现，不仅是莫丽，对在场的人来说，都是有够紧张！
不过这位难得照面的董事长比想象中的要随和，没有什么高层董事的架子，但上官家人的毕竟还是和他们这些整天窝办公室的人不一样的。他可是上官柏庭，所去过的地方，经历过的事，操纵过的商场棋盘，加上脚你都数不过来。
还有一点，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董事长和总经理两兄弟的感情和电视剧里兄弟相残想杀的剧情，完全不一样。
总经理秘书wendy先为大家做了一方比较官方的介绍，然后交由上官柏庭身为公司最高董事说话，最后又总经理上官柏程进入今天的会议主题。
一件来自于英国国宝级建筑设计师乔伊·格尔的摩天大厦的设计作品。
乔伊·格尔一直有怪才之称，他的每一个设计作品无不适那种匪夷所思的，再加上他从小的艺术修养，那些做出来的建筑都带有他个人的浓烈风格气息。
他不安分是出名的，很多和他合作的公司都私底下叫苦。因为建筑结构是在太多变，不得不重复重复，再重复去计算……一直到最后完成阶段。
他所拿出的图纸，如果摆明说我要考验你，那还好，他要不说，你真的摸瞎，还得防着那里是不是又故意做了小九九。
“这次是我们海外公司部即将承接的工程，在正是拍板之前，我想让大家看看是否还有什么问题……”大老板上官柏庭微笑，看了看大家。“我给大家一个小时的时间。”
对于乔伊·格尔，今天在场的所有人，不会有人比秦梳对他更熟悉，她曾经有三年的时间都在研究他的建筑设计，也听爸爸说过，乔伊这个人，脾气和性格非常古怪，不会轻易答应合作，一定得是和他眼的。
而且他会故意捉弄第一次合作的公司，在完稿的基础上故意做出一些疏漏，来试探对方的水平。
假如对方不能看出来，他也不会为难，在动工前一定会自己指出来。
秦梳觉得，这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可能真的是太无聊了，才会开这样的玩笑。但这一次，上官集团能够请到他做主设，至少可以说明一定，他们给乔伊先生的印象应该不错。
幻灯片一张有一张地放映，各种各样的数据，都非常的想尽。在座的除了秦梳以外，三天前就已经收到了这次设计的资料，为这次的会议作了准备。
尽管这样，还是迟迟没有人能开口。
细节是那么完美，线条，结构，简直找不到任何的瑕疵。大师不愧是大师。
秦梳看的认真，一边拿着笔在纸上做计算，她习惯去计算某些数据之间的比例关系。时间很快过去，她找到了。
两处都做得不是很明显，有一处几乎可以忽略。
“我很想听听大家的想法，就算没有发现问题也没关系，一起欣赏一下也是好的。”上官柏庭看了看时间，目光扫过各位。
莫丽有话要说。“Wendy，请帮我放到第六组图的第四章。”她松开交叉的手指，表情无比的专注，极认真地告诉道，“我想大家都应该听说过乔伊先生的习惯，而这一次是我们兄弟公司第一次和他合作，所以他一定不会那么轻松就让我们过关。”
说着，她用红外线笔，指到已经被单独拿出来的那张图纸上的一个结构位置处，仍有些不太肯定地表情说道，“这个部位的支撑，我核对过很多遍，无论从称重有或者是采光的角度，还是整体的协调性，它都显得有些多余。即使拿掉这一部分，也不会影响到整体的设计。”
上官柏庭的脸上明显露出了赞许的表情，这才是他所期待的回答。“难怪你们总经理经常在我面前提起莫总监你，你比我之前认为的还要出色很多。这样，很好。”
说着，他和上官柏程之间交换了一个目光，让助理把这个记下来，到时候传达给乔伊的工作室。
“还有其他意见吗？任何你们觉得有趣或者有疑问的都可以提出来。”
今天这场会议，不仅仅是表现自己的机会，也是硬着头皮都要上的。所以就算看不出什么问题，不说话总是不行的。于是，接下来其它的几位设计部的组长和科长等等也都纷纷发言。
但分析得再漂亮，也还是没有人说起秦梳的那个角度问题。没错，那个角度用通常的建筑计算是毫无问题的，但在乔伊先生这个显得尤为特立独行的设计里，却有些不合适。
这个角度，即使只有3~5°的偏差，也足以让它在某一侧的负荷不必要地增加了许多。可是，她不能说。至少现在不能当着他的面说。
“既然大家没问题了，那么会议到此结束。你们先出去吧。”上官柏庭宣布道，又把弟弟家的秘书wendy叫到耳边问了几句。
会议结束，秦梳收拾完资料和大家一起出来，走在后面，刚走到门口，却被里面的人叫住了。“秦梳小姐，请留一下。”
她一愣，有些意外。
与其说是意外，不如说是做贼心虚，害怕被人看出。
上官柏庭是什么样的人，他识人无数，只要一个表情，他也能把你连心带肝摸得清清楚楚。
秦梳根本没有不回头的借口。
她抱着笔记本转过身去，有些不自在地又坐了回去，礼貌地问道，“有什么事吗？董事长。”
上官柏庭站了起来，示意助理关上会议室的门，然后走到了秦梳的身边，从她手边拿起刚才她一直在写写算算的本子，翻看了起来，直到他带着微笑抬起头，问秦梳道，“秦小姐难道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秦梳的手安静地放在膝盖上，有些凉，她摇了摇头，“没有，他们都说得很好，我非常赞同。”她不想自己在这件事情上显得太与众不同，一面露出什么疑点，而且就算她没有提出来，乔伊先生的设计室也一定会改过来的。
上官柏庭这种精明的商人怎么可能算了，他之所以坚持的一个原因，是他对面前这个安静漂亮的女生，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另一方面，他以为秦梳是柏程手下的设计师，不知道她只是一个小助理。
让这么可爱漂亮的女生觉得紧张，当然是他这个董事长的不对，所以开了个小玩笑调整一下气氛。
“在柏程手下做事这样可是行不通的，职场如战场，一定要学着多给自己争取机会，尤其，是在你们老板的面前。”
这个男人总是不忘开玩笑的时候也同时调侃一下自己的弟弟，这是他的乐趣。
秦梳下意识地把目光移到柏庭身旁的人身上，没想到，上官柏程也正看着她。那双深黑的眼睛里此刻不是冰冷的，不是冷漠的，而是像黑夜一样孤独忧伤的……是不是她的错觉。但很快，上官柏程的眼睛又移向了其它地方。
她回来，现在所作的一切，不都是为了看到他吗？
她虽然不能自私残忍地和他在一起，但，如果他能多注视一点自己，也是幸福的，快乐的。
秦梳对自己做了一个决定，一个虽然自私但不会让彼此都难过的决定。
她收回了自己刚才的犹豫，那份对设计的自信再次在她脸上出现，“如果是乔伊先生个人亲自负责的设计一定是最完美的，但是现在他已经七十多岁，听说已经把大部分的工作都交给了设计室去完成，所以有些地方的设计风格，反而会觉得不像出自他本人。”
“哦，是吗？”
秦梳翻开了一张图纸，用很专业的语言说了一些她认为的东西，但有些话说的还是很委婉，“如果是乔伊先生的话，他应该会把这里的角度放的更夸张些。”
“更夸张？怎么个夸张法？”上官柏庭的兴趣完全被这个小女生点燃了。
秦梳微笑道，“可能会做成正面5°的偏斜。”她不知道她的这一个微笑有多甜美，已经把某人的心化光了。
说到上官家这两兄弟，都是金融系毕业的，对于建筑自然懂得没那么高深，而眼前这个看起来经验稚嫩却能说得头头是道的女孩，却足以说服上官柏庭，认真地把她的原话转达给那位难搞的乔伊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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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梳怎么也没想到，这件事上，上官柏庭会对她偏爱起来。
只有两兄弟在的时候，上官柏庭玩笑似的对他那位一直酷酷的一张脸的弟弟说道：“你的这个小设计师很有趣，不如让我带回去吧。”
“她只是一个小助理，不是设计师。”上官柏程一脸不耐烦要赶人的态度。喂，那可是董事长。
“是吗？我刚刚害怕屈才了，这样正好，可以让她来我这边帮Anny的忙，她对这种图纸完全找不到方向。”柏庭觉得这想法实在不错。
上官柏程的目光已经可以杀死人，他连一秒钟都没有停顿犹豫就拒绝了。
“不行。”
呵，柏庭看着他的那张表情，心里暗想，这是什么表情，有必要这么认真吗？好像要和他抢似的。
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柏程有这样可爱的表情了。呵~
“好了。我也该走了。有些事你自己看着办，但是，现在不是过去，如果没有决定好，就不要随便去碰。”柏庭是话里有话，是对柏程的警告，也是身为长兄的关爱吧。
自己的弟弟，不会有第二个人比他更了解。现在的上官柏程在外面的那些事，比起过去，真的不算什么。
只不过，刚才柏程的那个表情，真的很可爱，不是吗？
差点忘了今天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对了，下周Miso国际的晚宴，你和我一起去。”
“听说，美国那边要过来一个新的执行总裁？”
柏庭笑，“是我们上官集团的一个老朋友了……”又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也是一个很强的对手。”
上官柏庭看上去很期待。
是的，这将是他与那个人之间最后一次博弈，也会成为柏程人生中一次重要的考验。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回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