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与测谎师（White Collar同人）》林语潇

4、另一个版本的“偶遇”

　　“这人谁啊？”晚饭后，Neal重新打开案件材料重新整理，Mary经过时恰好看到一张照片不由好奇问道，“看起来自视甚高的样子。”
　　“Harvey Specter，据说是纽约案件的终结者，几乎没败诉过。”Neal稍微翻找了一下从文件堆里拉出另外一张照片，“还有他的法律秘书，Jenny Colling，也不简单。”
　　“怎么不简单？”Mary认清照片上的人像后几不可见地皱皱眉，才把照片扔到小茶几上随口问道。
　　“这个……”一向油嘴滑舌的Neal不由得犹豫了一会思索措辞，“你也知道吧，有些人气场就是与众不同。特别是那个Jenny，就好像……”他坐直身体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正在潜伏的狙击枪——就像《潜行》里面的那样。”《潜行》是Mary最近正在追的一部电视剧。
　　“哦。”Mary点头答道。不知是不是Neal的错觉，Mary嘴角的弧度颇有些微妙。
　　“你说那个Harvey是遗嘱执行律师？那现在不是其中的小提琴被偷了，要怎么办？”Mary在Neal对面坐下，带着好奇问道。
　　“目前他会紧跟我们的调查进度，早日找到那把小提琴。”Neal又翻看了几个文件夹，才抬头解释，“就是这个James Collins。其实本来遗产一部分不见了的话只要估价然后协议继承就可以了；但关键是遗嘱里James Collins特别指明这把小提琴要给自己的女儿Jane Collins。目前还没找到这个人，如果最后查无此人的话……就意味着遗嘱无效，三个孩子要协议继承遗产。作为遗嘱执行人Harvey Specter绝对不希望看到这个。”
　　“可是‘证伪’的难度远大于‘证实’，对吧？他完全可以建立一个信托基金什么的，等哪天出来一个Jane Collins再给她就好了。”了解完毕，Mary满不在乎地撇撇嘴，起身去了书房，“我去看书，不打扰你了。”

　　移动式餐车边，Mary终于发现了寻找已久的目标，端着咖啡看准时机撞了上去——看起来就好像是因为专心看手机短信一时忘了看路而不小心撞到了别人。
　　“哦抱歉，我只顾着看手机了。真是对不起。”目标达成。Mary才带着点愧疚道歉，“可以的话请让我付干洗费吧。”心里却撇撇嘴，跳个槽连衣服都上了不止一个档次。
　　“呃……没关系，我也没注意——这是我的号码，抱歉我赶时间。”显然被撞的人很快就认出了Mary，犹豫少许后就从背包里抽出自己的名片递上前去，“傍晚再给我打电话吧，再见。”说完匆匆点头后，女子也顾不上处理职业装上的棕色咖啡渍疾步离去。
　　“Jenny Collins，Harrison&Specter律师事务所法律秘书。”Mary仔细研究了一下名片上印的东西，随手把空空如也的纸杯扔进垃圾桶也离开了。

　　“恭喜升职。”Mary。
　　“恭喜生还。”Jenny。
　　晚些时候，一家洗衣店里两人再次见面，握手寒暄。
　　“我以为你喜欢DC。”Jenny趁着Mary付干洗费时说。
　　“我以为你讨厌你老板。”Mary毫不示弱。
　　“……我……”Jenny看了眼手上拿着的男式正装，觉得自己实在没法解释，索性闭了嘴。
　　“话说，下午去调查局办公室了没？我听说关于那个案子有进展了。”Mary也不多费口舌，转移话题。
　　“嗯，可能只是一次试水。真正的目标是另一幢建筑——你怎么知道的？”
　　“最近我正好在和一个叫Neal Caffrey的人约会。离开DC也是想避避风头，你也知道的。”Mary帮Jenny拿好刚洗干净的外套，“你考虑地怎么样了？”
　　“什么考虑？”Jenny一挑眉，平静下来后才问道。
　　Mary径直看向前方，语气却是毫不在意：“行了，你还指望骗过我么？纽约财富排行榜上可没有多少姓Colling或Collins的大龄男士，更不用说还有一个叫Jane或Jenny的女儿了。再说看到录像我就想起来了，你拉过那把琴。James Colling先生肯定不会把锁在金库的小提琴随便借给别人，不是么？”说完才缓缓看向身边的人。不出所料，Jenny的脸色变得相当难看，愤怒中还交错了一点点兴奋：“不过，被你说对了。——你知道最好笑的是什么吗？我和我的兄弟姐妹侄子侄女们共聚一堂，有那么多相似之处却没有一个人愿意联想到这种可能性。连我的名字都写错了，他还有什么资格把我列入遗嘱受益人？！”
　　“……关于那个，你应该还没和你上司讨论过吧？说不准到时候又有律师据此抗辩作废。”
　　“无所谓，反正我不打算从那里拿一分钱。”
　　“法学教授会告诉你这可不是事件的关键所在。”
　　两人就这样走在车水马龙的曼哈顿街头，人迹稀少的人行道上，任凭心事一路流淌，一如多年以前。所有灯红酒绿、摩天大楼都成了背景，衬托两人独行的时代。
　　“那你的打算呢？来纽约应该只是权宜之计，总要重新出山的。”沉默了半晌，Jenny才重新开口。
　　“反正我有六个月的假期，暂时不急。——你知道的，像我这样其实很难适应和平年代的生活，更不用说重新开始维持、经营一段感情……有时候我甚至觉得自己就好像白天的猫头鹰，恨不能少看到一些东西。”
　　Jenny听完想了会才答道，“我知道你不怎么喜欢办公室恋情，但当我发现自己和Harvey势均力敌时整个人都松了口气。他不会愚蠢到随便被我牵着鼻子，我也很容易就开始明白他的各种暗示。突然有一天，你就发现自己的生活平衡了。”
　　“所以，你现在……”怀疑的眼光扫了扫Jenny全身。
　　“还差最后一层窗户纸。”
　　不知不觉两人就走到了中午“相遇”的那幢楼下。Jenny走上前去刚好来得及把手上的西装递给正要上车的律师，顺便帮他关上车门目送他远去，这才回头从Mary手上拿来自己的衣服。
　　“Harvey Specter？”几句短促的交谈足以让Mary推测出车上男人的身份，“看来你们确实合作愉快。”
　　“除了工作上太专业外他其实还算是个不错的老板，也许还有一夜情对象？”两人继续朝地铁站走去。
　　“但不包括自觉自愿、长期稳定的关系？”
　　Jenny长长叹了口气，“不知道，只是，你也知道，一旦工作变成你的生活，总会吃掉你所有灵魂的。否则你也不会就这么丢下一切跑到纽约来，对吧？”
　　“而且办公室恋情最终会混淆一切界限，把所有事情都变成混沌一片，Jenny。每个人都有藏在衣柜里的小秘密，总有你不希望他知道的。”
　　“我以为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会下降十二个百分点。”
　　“那是平均情况亲爱的。更何况你真应该看看Mr. Caffrey‘辉煌战绩’。”
　　“明白了。”（“I see.”）
　　“anyway，你有我的电话。保持联系。”（“Anyway,you have my number. Keep in touch.”）
　　“当然。”（“Will do.”）
　　月台前，两人转弯相背而行，上了各自的站台。很快，夜晚的地铁站再次恢复了寂静无人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