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三章 ...
-
秦轲的到来给爱情海婚庆公司带来了一股名为雄性荷尔蒙的清风。所有未婚女同事在审美方面连夜打通了玄督二脉，提前换上了来年春装，莺歌燕舞，分花拂柳。使办公环境的实现了质的飞跃，每天都是过节穿新衣服的节奏。
黄乐宜说她和帅哥离得近，有没有挖到一手资料。叶弦翻了个白眼，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和死，而是我坐在你旁边，你却从来不说话。
黄乐宜惋惜地看着她说道：“白浪费了个好位子。”
通常帅哥分三种，一种是特别和颜悦色，来者不拒。他们的美貌与亲和力就像蜘蛛的网，毫不留情地等着飞虫、蝴蝶自投罗网。第二种则是孤芳自赏型，从小被人追捧惯了，没什么人入得了他的眼，自我中心，性格恶劣。第三种则是任凭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对待心上人百死千回终不悔，对待其他女人意志坚定冷无情，这一种只存在韩剧和漫画中。
很快广大妇女同胞就意识到新来的帅哥同事正是传说中的第二种。
尽管他从样貌上就不是一个和熙可口的暖男，但广大群众仍然低估了新人的冷酷指数。爱情海婚庆公司，固定人员23名，女性18名，未婚适龄女性15名，未婚适龄无男友女性10名。这十位未婚适龄无男友女青年中，共有7名，或多或少，或明示或暗示地向这位鲜肉帅哥发出了求偶信号。
胆大的说：“hey，下班一起去喝一杯怎么样？”
秦轲：“抱歉，晚上有事。”
置若罔闻地快步走开。
羞怯的说：“我听说楼下右转20米处，天天便当的大厨换人了，做的鱼香肉丝盖浇饭特别好吃，本来想和小A前天去吃的，结果她没来，昨天又和小B约好要吃，结果她说胃疼。唉，今天好想去尝尝呢。”
秦轲：“……”
置若罔闻地快步走开。
走了十来步，回头蹙眉道：“前面你在和我说话？”
小羞怯惊喜道：“是啊！”
秦轲：“喜欢就去。”
小羞怯：“真的？今天吗？”
秦轲蹙眉道：“随便你。我还有事，先走了。”
置若罔闻地快步走开。
一周下来，七位未婚适龄无男友女青年全歇菜了。连黄乐宜也没了声音，她私下对叶弦说：“我感觉有问题。”
叶弦说：“什么问题？”
黄乐宜说：“你看秦轲，对女人一点兴趣也没有。你说正常男人，这么多女孩子献殷勤，就算没有自己的菜，至少也挺高兴的吧。但你看他，一点反应也没有，完全当人是空气。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可能——他不喜欢女人！”
叶弦收回椅子，不屑道：“人家没反应就是同性恋啊，说不定有女朋友，所以洁身自好，不沾花惹草。”
黄乐宜反驳道：“你是韩剧看多了，以为个个帅哥都是情种。洁身自好也不代表正常的异性社交都没有。你看看他，和哪个女同事说话来着？别人对他说三句，他能回一句就不错了。这不是冷淡是什么？”
叶弦想了想，回道：“但他和男人也不说话啊，不像是gay。”
黄乐宜“切”了一声：“那也要看看我们公司有男人没，有男人还不早内部消化了。就那几个男人都是中年已婚肚腩大叔，我们都看不上，他能看得上才怪。”
叶弦被辩得无言以对，细想了一下，觉得貌似黄乐宜这话也不是不可能。
中午休息结束，秦轲回到办公室。叶弦偷瞄着他的侧脸，浓密的长睫盖着黝黑的眼眸，挺直的鼻子，他脸长得虽漂亮却很一股凌厉强势的气场。如果是个gay，一定也是个攻。
叶弦扼腕叹息了一回，她不是腐女，事实上，她对gay是不支持的，不是因为性取向歧视，而是帅哥在这世上本来就是稀有物种，女性尚未分配不足，给男人用了太过可惜。
手机在桌上震动起来，将她的思绪拉回来。屏幕上显着一个她以为不可能出现的名字——唐子昱。
叶弦愣愣地看着这个名字，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淡定，他只是来咨询业务的，别高兴得太早。做了几层心理建设后，叶弦深吸了口气，拿起电话。
“叶弦？”电话那头传来沉沉磁性的声音。
“对，我是叶弦，唐先生吧？”叶弦做出惊讶又不失专业状。
唐子昱低低笑了声：“叫我唐子昱吧。你在干吗？上班吗？”
叶弦不知不觉双手捧着电话，轻轻“嗯”了一声。心一惊，重又提醒自己，淡定，淡定。这只是开场白。
“那我没打扰你吧？”唐子昱说。
“没。我正闲着，你说。”叶弦从座位上站起，快步走出办公室。私活这种事虽然大家都接，但都心照不宣，办公室里闭口不谈。
唐子昱不紧不慢道：“其实我是想问你后天元旦有没有空？可以一起喝杯茶吗？”
接私活本来就是用业余时间，节日不节日的没什么区别。
“当然可以。有空的。几点？在哪里？”
唐子昱沉吟了一下道：“上午你要睡懒觉吧？下午两点怎么样？陕西路马勒别墅。”
“没问题，那后天见。”
唐子昱低低应道：“后天见。”
声音的共振听得她竟然有点脸热，挂了电话靠在墙上怔怔地出神。直到一片高大的投影遮住了灯光。
叶弦眨了眨眼，抬起头。
秦轲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明暗难辨地看着她。
叶弦心一提，随之又松了下。她不知道秦轲听到了些什么，但到底他是个新人，根基还不稳，也没什么关系好的同事，应该不会到处传话。
她对着他莞尔一笑，点点头，转身向办公室走去。
背后一阵急风，秦轲大步一转，挡在叶弦身前，差点让她撞了个满怀。
“电话是谁打来的？”他浓密的眉眼盯着她的脸，毫无征兆地开口。
有一瞬间，叶弦怀疑眼前的这个人，其实是欧总派来的卧底，但转念打消了这个念头。就一个23人的小公司，有必要吗。或者，他只是随口一问，没有恶意。
她顺口回道：“一个朋友。”安然地等着他让到一边，同她一起回办公室。
但他没有，他的眉慢慢地拧了起来，缓缓道：“这个朋友是，唐子昱？”
叶弦震惊地望着他。他耳力也太好了吧？唐子昱不过报了一遍名字，他居然通过她的手机都听得到。
“你耳朵可真尖，这都听得到。以后可不能在你面前打电话了。”叶弦忿忿道。
秦轲漠然地俯视她，等她说完了，冷冷道：“他找你干吗？”
叶弦终于感觉有点不对劲了。这新人未必太八卦了点吧，哪有这样追问同事私事的。想要翻脸，又觉得没必要，只得按捺着性子答道：“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凉凉的声音在走廊中响起：“唐子昱约你元旦下午两点在马勒别墅喝茶。”
叶弦也有点恼火了。他偷听了她的电话，还这么理直气壮地在她面前把内容说出来。虽然她的确是在公司接私活，但刚刚的电话里，她和唐子昱从头到尾都没有正面谈到业务问题。就算秦轲一状告上去，她也能赖个干净。想不到秦轲这个三无人员一进公司就想掀风作浪，抓她的小辫子，她要是不在这里给他个下马威，他还真当她怕了他不成！
她仰起脸，注视着他的眼睛，大声道：“是，唐子昱约我去喝茶。怎么了？我和朋友喝个茶的权利也没有？还是说在公司连接私人电话的权力也没有？你要告状随便告，不必在我面前知会一声。我做什么事还轮不到你管。”
叶弦别过头，甩手绕开他。
“你别去。”孤零零的三个字绕着走廊回响。
叶弦脚步一滞，疑惑地转身。他说了什么？你别去？
“不要见唐子昱。把他的电话删了，永远不要见到他。”
走廊的白炽灯照射下，秦轲的脸上一片沉重的投影，深邃又莫测。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