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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旅游1 ...

  •   接下来的两个月,日子过得紧张又平淡无波。所有的努力全都围绕着高考这最后一击而冲刺。由于英语有了很大的提高,为了不影响其他课业的成绩,补课从一个星期三次又改回到一个星期一次。然而即便如此,每次见到袁昊清总会让我想起他只在那天晚上唯一显露出的灼人眼神,与他一身的寡淡极不相称。

      和其他人相反,离高考越近,我倒是越不紧张了,胸有成竹似的。每天做题复习的时间不会超过晚上12点,第二天五点半起床背英语单词和古诗文,非常有规律。直至高考的前一天晚上,在检查了一遍准考证与所有的考试物品一应俱全后,晚上10点就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早晨,吃过早饭精神奕奕地去参加考试,在路上碰到雅言,与她结伴而行,边走边笑闹着。一路来到考场,对号入座,准备考试。看着许多学生都让家长送来,不禁好笑,高三呐,19岁的成年人了,怎么还都像长不大的孩子似的活在父母的庇佑下。

      铃声响起的那一刻,试卷也即时地发到了每个考生的手中,抓着试卷,心头有些怔仲,从小学开始,整整12年啊!等的就是这一天了吗?一张纸决定了上天或是入地,有些无聊呢!

      “笃笃!”轻敲桌面的声音换回了我的思绪,茫然地看向提醒我回魂,并示意我抓紧时间做试卷的监考老师,这才想到,目前的首要任务不是胡思乱想,怕是连监考老师都想不到,现在这种要命的时候还会有人神游太虚吧!用嘴形说了声谢谢,我收拾心绪开始做题。

      两天半的考试,我考得极为顺利,心里估摸着考上大学应该是没有问题了。所以在等待放榜的日子里,我过得轻松又惬意,完全没有其他人的如坐针毡,度日如年。和雅言相约去上海玩玩,事前我通知了易丰来接我们,怎么说我都招待了他几个暑假,让他回请我一次应该也不算过分。电话里易丰得知我要来上海显得有些讶异,更在听说要他接待我们时显出了一丝勉强,不过最终还是答应了。

      放下电话,心中不免有些失落,想当年那么粘我的易丰,如今隔着电话都能听出他的疏离,不禁感慨人心的善变。不过很快这种淡淡的失落就被愤怒给代替了,那个死没良心的臭小子,迫害我那么多年,今年暑假一定要把新仇旧账一并讨回来。

      去上海之前,老妈已经打电话替我跟表叔打过招呼了,到那儿就住他家。从小到大没出过远门,甚至连火车都没坐过的我,对于这次的上海之行万分期待,怎么说都是国际大都市,搞不好还是我大学四年要生活的地方。嗯,好好瞻仰瞻仰!

      跟雅言两人从上海火车站一路挤出来,简直无语了,上海给我的第一印象——除了人多还是人多。真想不通,一个城市的人怎么能多成这样,好像全世界的人都跑到这里来了。

      站在出站口探头张望,始终没见到易丰和表叔,不禁有些心急,雅言提醒我找个电话亭打个电话问问,我点点头说:“好,再等5分钟,没人来就去打电话。”

      “不用打电话了,人已经来了。”沙哑中带着点尖绡的声音在我背后凉凉地想起,我一愣,回头看去,一张稚气中略显成熟的俊美脸庞映入我的眼帘,虽然脸上有二、三个红红的小疙瘩,却依然无损于他的英挺。

      “易丰!”我惊讶地叫出声,虽然这张脸一眼就让我认出了他,然而两年的岁月,却将他改变了太多太多。原本圆圆大大的眼睛不见了,眼线拉长,使他黝黑的双眸更加深邃;饱满的,略有些婴儿肥的脸颊尖削了下来,更显少年英气。身高也与我一样了呢,易丰果然长大了!这时我才后知后觉地惊醒,易丰沙哑的嗓音或许并不是我所认为的感冒,而是……

      “看什么看,别发呆了,走啦!”易丰有些不耐的说话打断了我的思绪。

      “哦”我被动地去提身边的行李,谁知被易丰一把夺过扛在肩上,我有些担心地说:“那个,很重唉!”

      他瞥了我一眼,转身边往前走边说:“跟上,我叫了车。”

      呃,两年不见,这小鬼怎么变得一点都不可爱了?跟在他身后,雅言压低声音对我说:“你表弟好酷哦!”

      “呵呵!”我干笑两声,不知如何回应。

      易丰家住静安区,离静安寺很近,属于市中心,从火车站出发一会儿就到了。从车上下来,易丰依然提着我的行李,雅言看着眼前6层楼的建筑,有些担心地问:“你家住几楼?”

      “五楼。”

      “啊!”雅言一声惨叫,“那么高,易丰表弟,你也好人做到底帮我提提行李吧!”

      凉凉瞥了雅言一眼,易丰慢条斯理地说:“第一,我不是你表弟。第二,我也不是好人。”说完,提着我的行李就上楼去了。

      直到易丰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雅言才反应过来地怪叫:“啊!啊!他是不是男人呐?一点风度都没有!”

      “他不是男人!”我苦笑,“他是男孩!”

      表叔、表婶待我和雅言很殷勤,一点都不像易丰那样冷冰冰。饭桌上大家吃得开开心心,除了易丰在那儿闷着头吃饭,一会儿他就起身离桌说是吃饱了。

      见易丰离开,我皱着眉不解地问表婶:“易丰怎么了?不开心吗?性格变了好多,跟以前都不一样了。”

      提到这个宝贝儿子,表婶可来劲了:“唉,你不知道,从他读初三开始,脾气就变了,成天阴着个脸,谁都不爱搭理。要不跟一帮不着家的臭小子混出去打篮球,要不就干脆闷在自己房里不出来,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初三!”我惊叫,“他不是该读初二吗?”

      “哦,初一那年又跳了一级,老师说他顺着学年段读书是在浪费时间。”表婶好像在谈论天气似的说着易丰异于常人的优秀,我听得直冒冷汗,12岁就初三毕业了唉,是不是人呐?不是天才是什么?

      “你表弟好厉害!”雅言像是发现新大陆,怪叫怪叫的。

      “厉害什么呀?”表婶朝易丰紧锁的房门瞥了一眼,不满地说:“就是因为太聪明了,什么事不点就通,一点意思也没有,还整天拿看白痴的眼神看人,害我都不敢带他出去,一点都不可爱。”

      “呵呵”除了干笑还是干笑,表婶好像看这个儿子很不爽的样子,不过易丰那小子从见面开始就觉得他很欠扁了,或许该帮表婶去探探虚实,问问他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拽成那样。

      吃过晚饭洗过澡,雅言说她累了一天想早点睡,明天好去逛豫园。于是雅言睡后,我敲开了易丰的房门。来开门的易丰一身短袖的睡衣睡裤,头发半干,身上散发着清新的肥皂香。为了拉近彼此的距离,我像小时候那样,伸开双臂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丰丰,两年不见了,有没有很想初霁姐姐啊?”易丰被我抱着,一动不动的,身子有些僵硬。

      见他没有反应,我推开他,改以双手握住他的肩头,歪着脑袋看他:“怎么了?谁惹我们丰丰生气啦?”

      他拨开我的手,转身走向写字台,背对我有些气闷地说:“我不是小孩子,别用哄小孩的语气跟我说话。”

      易丰果然不一样了,不能再拿他当孩子看了,我有些无趣地摸摸鼻子,有些尴尬地站在那儿。

      “愣在那里做什么?石化了吗?”他侧头瞥我,“过来,坐这里!”他拍拍写字台前的椅子。

      “哦!”面对他,我也只有被牵着鼻子走的份。

      坐到桌子前,他站在我身侧,摊开上海市地图,指着地图上圈圈画画的记号说:“这些都是来上海旅游的人都会逛到的景点,你看看要不要去。”

      “哦!”有些头晕地看向那张地图,脑袋里不断冒出白色的泡泡,昏倒哦,平时走在杭州市区我都会迷路,更不要说上海了,地图对于我这种在实际生活中,连东南西北都搞不清楚的人,可以说就像天书一样,上面的字认识,上面的路彻底没概念。

      “这个……”我为难地抓着手里的地图,恨不得把它当场捏碎。

      “算了,别看这个了。”他一把扯过我手里的地图,从高高的一摞书上取下一本册子,递给我:“喏,看这个会比较容易。”

      愣愣地接过他手里的册子,打开一看,哇,里面全是上海各大旅游景点的介绍,有豫园、东方明珠、七宝古镇、朱家角、古猗园、大观园……还有剪贴图呢!他一定花了很多功夫和心思吧!不过是来上海玩玩,放松一下心情,他却为此做足了功课。细致地将每一处景点毫无遗漏地编排进日程,力求我们这次的上海之行充实又快乐。捧着小册子,心里是满满的感动。易丰,即使为我付出了再多,也从不邀功炫耀。这傻孩子呵!

      “易丰!”鼻子有些泛酸,我软软地叫他。

      他叹了口气,一手放在我的肩头,柔声说:“拿回房里看吧,想去哪里明天再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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