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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Chapter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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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早点换到了左手,然后向医院走去,邵恺宁一直跟着,我没有和他说一句话。
走到小巷的拐角处,有人伸手拦住了我,我不理他,往前冲,却被那人揽在怀中,我愤怒地拼命地挣扎,那人却在我耳畔低语:“怎么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黎青!”我被那熟悉的声音一震,慌忙抬头,眼前人正是潘黎青。
“你这是要去哪?哦,孟符也在!“他看见邵恺宁就在我身后。
“我爹病了。”我凄楚地看着他
“怎么样?还好吧?我跟你去。”他放开我,和我一起走,邵恺宁也走着。
一路上,潘黎青一口一个“孟符”地喊着邵恺宁,邵恺宁一声也没应,
潘黎青既奇怪又觉得自讨没趣,只好自嘲地笑笑,又大步向前走。
到了病房门口,我们忽然放轻脚步。
病房很安静,穆芝兰送来的康乃馨十分漂亮,放在窗边正好。我把早点交给喜子,就去叫醒父亲。父亲缓缓地坐起,脸上总算恢复一点铁汉的强悍。
“方伯父。”潘黎青看见我父亲,脸上多少有些惊异。
我也唐突了,转而,我脸上又明媚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是?”父亲在潘黎青十岁的时候见过他,之后就没见过了,认不出潘黎青来也是情理之中。
潘黎青说:“家父潘锐。”
“你……”转而,父亲长啸,“真有潘锐将军的风范,样貌也如同潘安再世。”父亲就是一个文盲,一切的改变就是遇上了我娘,莽夫遇上秀才女,笑话成佳话(瞎编的)。
喜子突然拉了我一下,我望见摆好的早餐,微笑道:“爹,吃早点吧。”
我们把桌子推到了病床前,我和父亲还有喜子,一同在享用。潘黎青和邵恺宁坐在一边等候。
由于,右手被邵恺宁折磨到已经瘫痪了,只好用左手,吃力地吃着,还好早餐只是每人一碗粥和一个鸡蛋,还有一个馒头,不用动筷,没那么困难。
今天的胃口不是特别好,我早早的,就不吃了。
“怎么才吃一点?”父亲责问道。
我说:“爹,我吃不下。”
父亲随我,没说什么:“给你的客人倒杯茶吧。”
我点点头,转身向他们走去。
“我自己来。”邵恺宁自己拿起茶壶往茶杯里倒。
和邵恺宁对坐的潘黎青,笑了笑说:“他就这脾气。”
我小心地用左手去拿茶壶,给潘黎青倒茶,潘黎青以为我是左撇子,什么也没说,也没做什么。我左手的力气竟然托不动一只小小的茶壶,我注定不是左撇子,可我不甘心!我终于拿起了茶壶,我激动又兴奋,可是我竟然驾驭不了它,茶壶悬在空中如同危楼,岌岌可危。我竟然用另一只手——我受伤的右手,去扶那个滚烫的茶壶。说时迟那时快,当我要触及茶壶时,我别人猛拉了一把。
茶壶脱手而出,开始下落。我当然知道那个茶壶有多烫,可是我……
“梨儿青!快让开!”是邵恺宁的声音,他死死地拉着我,不让我跑到黎青的面前,更不让我接近茶壶。
“砰!”茶壶坠地,滚烫的水花四溅,邵恺宁越到我身后,把我的脸埋在他的颈下,死死地罩着我。而潘黎青也退到安全地带。
梨儿青?这大概是黎青哥的绰号吧。
过了许久邵恺宁才让我挣脱他的怀抱。潘黎青看着我们许久都未开口,直到此时此刻才换上一个微笑。
喜子吓傻了,爹也大惊了一下,好在有惊无险。
屋子里满地的茶叶和茶水,茶壶碎作一地,满目狼藉!
我看看父亲,又看看潘黎青,淡淡地说:“我去打扫。”
“胡闹!手伤还没好,就……”邵恺宁突然拽住我右手腕。
“你的手……手伤了?”潘黎青心疼地望着我。
我避开黎青哥的目光,迎着邵恺宁白皙无暇的脸,用尽全力地嘲讽道:“还不是你!”
邵恺宁没来得及避开,我就把我的唾液全喷在他脸上, “哼!”我嗤笑了起来,真是大快人心!
他抓住我手腕的右手手劲加大了,他又来这一套,我继续嗤笑。
“给我去包手!”他不胜怒气地拽我出病房。
我们来到一楼的骨科门诊,排了好长的队,才见到医生。
“医生,她的手怎么样了?”邵恺宁问。
坐诊医生说:“右掌骨错位。真不知道是怎么伤的?”
医生开了单子,我和邵恺宁就出了诊室。我在收费处排队,邵恺宁走到我面前:“听说你答应梨儿青的求婚了。祝福你!”
他说得很平静,我愣住了。我看着他,直到他离开我的视野。
我拿着药,一个人走回病房,说不出的滋味。
“小莲。”黎青哥正在和父亲说话,见到我就和我打招呼了。
“你知道我是小莲了?”我看着他。
我弄得他很不好意思:“见到方伯父我就知道了。”
“你为什么不和我结婚?就算不肯,也来一下。”我变成了质问的人。
“一个新时代的青年,又有谁会同意一场包办的婚姻?”父亲发话了。
我退在一边不再做声。
潘黎青不计前嫌,问道:“孟符呢?”
我说:“他走了。”
潘黎青笑笑:“他就这样,来无影,去无踪。”
他走到我身旁:“我们出去走走。”
我看看父亲,父亲冲我微笑。
我跟着黎青哥出去了。我们走在青石板路上,黎青哥悄悄地牵起了我的手。我说:“我想逛街。”
他说:“好。”
“你要买什么?”潘黎青好奇地问。
我想了想,说:“过日子需要什么,我就买什么。”
他突然抱起我,团团地转了三个圈。
当我腾空的一刻,虽然有点晕,但我笑得幸福不已。
当我落地的一刻,还是有点晕,但接受的是路人的祝福。
“你想很快结婚吗?”潘黎青问。
“嗯?”我对美好事物的接受总是措手不及。
“既然你是小莲,我们就能很快的结婚。”
我看着他,笑了。
看到我笑,他知道了我的答案,说:“等我到家,就和爷爷说。”潘太爷是黎青爸爸的叔叔,还不能算爷爷,可那么多年过去了,由于潘太爷一如既往地对潘黎青视如己出,潘黎青也就这样称呼了。
我看着他不言不语,我们一起逛遍了小县城的大街小巷,买了很多看似没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