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尾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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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尔的摩精神病院的地下室被精神病学家们私底下戏称为鬼窟。在那里，镁光灯总是昏暗而闪烁，灰白的墙壁上蔓生着菌斑，气氛压抑，令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尖叫。lumpy走过地下室狭长逼仄的走廊，走廊两侧的囚室都是空的，他的脚步声是这死寂之中的唯一声响。距离那场震惊美国的屠杀已经过去了整整五年，他却仿佛仍旧能够闻到空气中那股厚重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仍然能够听到已死去的亡灵在他的耳边低语。
这里是个不祥的地方。当然。没有什么比死亡留下的痕迹更深远，更难以磨灭。
他来到走廊的尽头，那里原本是关押着flippy的地方。在那个人逃离的那一天，这间屋子曾经被彻底摧毁，然而现在，被毁坏的一切已经重建，比从前更加严整，也更加坚固。强化塑钢玻璃替代了原本的金属栅栏，将病人彻底与外界隔绝。房间里的陈设简单到了极点：一张床，一把椅子，一张小书桌，一个摆着书籍和报纸期刊的书架，别无他物。二十四小时全天化的监视器监视着这个玻璃牢笼，断绝了任何一丝逃亡的可能。
此刻，在那一层钢化玻璃之后，一个身着囚服的纤细身影背对着lumpy坐着椅子上，锈红色的蓬乱长发一直垂到腰际，如同一道血色的瀑布。她的手上捧着一本惠特曼的诗集，《自我之歌》。
“你好，lumpy博士。”女人突然说道。
lumpy略微有些惊讶，然而，他随即便以微笑掩饰了过去。“你好，flaky小姐，我很高兴你还记得我。”
“我怎么会忘记你呢？”她的声音平静，却仿佛暗藏着嘲讽，“你是为何而来呢，博士？”
“我想要和你谈一谈某个人。”lumpy答道，“我们共同的朋友——lammy，你还记得她吗？”
“是的，我记得。我常常在报纸上读到她的事。”
“在那个晚上，FBI在海蛤庄园里找到了她。躲在壁橱里，瑟瑟发抖。”lumpy平淡地说道，“她和你一样被送进了附近的医院。可是她逃走了，还杀死了两名值班的护士。这些年来，FBI一直在试图追踪着她的行迹，却一再失败。她杀人越来越多，也越发更变本加厉了。可以说，她已经失控了。”
“她是个胆小鬼。”女人说道，“她不敢面对真实的自己，竟然还要借用别人的口吻。她怎么叫那东西的……mr. pik”
“是mr.pickles。”他答道。
“是的，那个可笑的玩偶。”
“你似乎很了解她。”lumpy意味深长地说道。
“我了解那一类。”女人答道，“她不是你们平时见惯了的那一种精神病人。她是特别的那一种。而我刚好了解那种人。所以你才会来找我，不是吗？”
“是的，”lumpy坦然承认道，“老实说，我十分渴望能够得到你的帮助。”
“那么，我又能得到什么呢？”
“我可以为你争取到一些特权。”lumpy答道，“任何你想要的东西：生活用品，食物，化妆品，电视怎么样？或者，你想要见你的父母吗？”
女人笑了起来：“我对你的期望可不止如此，博士。”
lumpy耸了耸肩。“我可以为你争取到每天十五分钟的活动时间，当然是在警卫的监管之下。这样如何？”他顿了顿，“况且，你比我们更清楚lammy在当年那件事里扮演的角色，这一点还不够吗？”
一阵漫长的、令人窒息的沉默。女人缓缓地转过身。她的脸因为长期的禁锢而显得苍白，轮廓间仍旧残存着当年那个少女的痕迹，却早已找不到少女那习惯性的柔弱与畏怯。她的嘴角带着嘲讽的笑意，眼神深邃而寒冷。lumpy眨了眨眼睛，有那么一瞬间，他仿佛在那双眼眸之中看到了一丝冰冷的金色。
那一定是幻觉。lumpy想道。这该死的镁光灯太暗了。
“怎么样，flaky小姐？”他问道，“成交吗？”
玻璃之后，女人微笑了起来。
“当然。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呢？”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尾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