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再见GL》东洋

28、二十七

　　我跟着老爷子一踏进客厅，就看到琦安端着一碗汤站在桌前，不经意似的瞟了我一眼，道:“爸，来喝汤。”
　　老爷子一点都不惊讶琦安怎么突然出现，想必早就知道琦安躲在厨房了。
　　谢伯父示意我坐下，秦姨也端给我一碗，这时候推辞倒显得小气，我谢过后放在面前。
　　“回来怎么每没个信，带朋友来家里也得说一声。”谢伯父拿着调羹慢悠悠道。
　　“这不是来不及么，今天中午的车，刚到我们放下行李就来了。”琦安说的煞有其事，我在一旁只能暗里吐槽，说谎不打稿，骗到自家老爷身上。
　　谢伯父不知有没有信琦安的话，说道:“你也老大不小了，该玩还是得玩，只是不要耽搁生意。”言外之意很明显，你要玩去玩，但是不要出去太久。年纪大了的要求也就不多了，只希望儿女能陪在身边。
　　“这我明白。”
　　“吃吧。”最后伯父谢做了个总结，招呼我们喝汤。
　　看得出，他们家教很严，食不言被他们贯彻的很好，除了偶尔发出点碰撞声。我无法想象，为什么在氛围这么好的家庭，琦安某些时候的吃相。。。。。实在不敢恭维。对于我来说，不说话也是最好的。
　　在谢伯父那儿一直待到夜晚，丰盛的晚餐招待后直到老爷子休息。
　　谢伯父吃晚饭比较早，奉行一日多餐一餐少量，每天睡前必看新闻联播，而睡觉时间也是精准的8点半。琦安自然是知道她爸爸这些规律的，在车上也是给我恶补过。

　　秦姨一直送
　　“我们到楼梯口，口中一直说着:“再来玩啊，再来。”
　　狭小的电梯口，我跟琦安相视一笑，却是苦涩得。老人们的心我们何尝不懂呢？想到他们只有一个女儿，却是被我这头野生山猪给拱了，心里也不是滋味啊。
　　本想去格格那儿接兰琦，但琦安觉得难得摆脱那魔鬼应该好好享受单身之夜，我莫名其妙就被甩一旁了。
　　睡前接到宋云的电话，说是回c市了，问我在哪儿。听到他声音我就莫名想到小米，如果他们两个真在一起也不是不配，宋云负责扯皮，小米负责冰冻。一想到小米那淡然不屑一顾的眼神就能预测到宋云以后的生活了。
　　我说我在d市。宋云想来本来就只是问问，我在哪儿压根就不关心。他马上问我什么时候给他接头。
　　我啧了一声，有些恨铁不成钢道:“不会少你的，到时候给你打电话。”没等宋云反应过来就挂了电话。
　　“呦，火气挺大。”琦安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从背后搂住我的腰，下巴支在我肩膀上。“是宋云的电话吧？他说什么了？”
　　被琦安柔柔的语气弄的心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火气，可能最近没休息好。我把宋云的阴谋诡计给琦安说了，当然没告诉她这是我出的主意，只告诉她宋云要老牛吃嫩草。
　　“谁魅力这么大，宋云这万年绿也想沾红了？”
　　“上次在酒吧里见过的，姜老板的女儿。”
　　琦安哦了一声不以为意，一只手倒是掐住我腰间一陀肉道:“可是我怎么听都觉得你像是在吃醋啊。”
　　“我吃哪门似的子醋。”
　　琦安冒出一句粤语:“宋伯伯啊。”
　　“啊？”一时没听懂。

　　晚上， “你这样子分明就是在吃宋云的醋。”
　　“药可以乱开，玩笑不可乱开啊。”我吃宋云的醋？开玩笑了。
　　“这跟我和兰琦一样，如果有一天兰琦领了男孩回家，我会把那男孩赶出家门。辛苦种的猪可不能让白菜吃了。”
　　我愕然，随即点头道:“这比喻不错，你是说我现在就是这种心理么？”
　　“摆明了是。你也别乱想，宋云也老大不小了，你们三人组就宋云没归宿，可怜可怜他吧。”
　　啧，这话怎么听着别扭。
　　说实话，我这人占有欲是比较强，当初李超结婚我脸上带着笑但心里还是有那么点不舒服，即使在他们热恋时期都不曾有过的。我只知道，一个能为我挡风避雨的朋友要有自己的生活了。琦安说这是正常心理，虽然我死不承认。
　　“睡吧，凌晨了。今天被他们灌了点酒有点头晕。”琦安拉着我的衣袖上楼，看她步伐不稳，想来是很困乏了。

　　第二天，我接到我阿姨电话，这几年，我一直跟阿姨，舅舅保持着联系，但基本上在MNS里偶尔聊天，很少打电话。
　　“喂，阿姨。”
　　“玟玟，这几天你都在c市吧？”
　　“这几天我跟朋友出去玩，没在c市。”我感觉阿姨似乎有话要对我说，“阿姨，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难道是爸妈出什么事了？
　　“没发生什么事，你哪天回c市？过几天我可能要去c市做演讲，顺便看看你。”
　　阿姨是j市人民医院外科主任，经常要出差，所以我毫不怀疑，看了眼正在刷牙的琦安，想了想，道:“明天回吧，阿姨什么时
　　候来我去接你。”
　　“我明天下午过来，你把家里地址给我就行了，不用那么麻烦。”
　　我曲起食指咬了咬，时间太紧凑了，我敏感的觉察到此次阿姨绝不是简单的来看我，但具体什么原因我也弄不清楚。我只知道如果让她看到我的房间，她绝对会知道我们的事。但转念一想，我跟阿姨的联系仅仅只是网络，可能她真只是来看看我，或许是我多想了。
　　我道:“到时候发短信给你好了。”后来我们又聊了几句就挂了。，，，
　　后来我跟琦安说了这件事，琦安自然也明白，拍拍我的脸道:“那你先回去吧。”
　　我有些愧疚，面对家人我还没有那个勇气，因为不知道等着我的是深海还是火山。
　　当时我所不知道的是，我早上刚上大巴，琦安的妈妈就回来了。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卧室里琦安的东西全锁柜子里，包括衣物，鞋袜，但越收拾越难受，这么久相处，琦安的所有都已经在我生活里了，我就像是杀人凶手，急着要销毁所有证据。我坐在床上，想了很久，脑子里还有琦安摸着我的脸对我说，那你先回去吧，回去吧，再也回不去了。

　　远远看到阿姨那辆银色桑塔纳，车镜绑着标志性的红绳。
　　说起我阿姨，只能用女性现代奋斗史来形容。她成为当时镇上唯一考上医学院的大学生，现在在j市最大的医院当主任。只是外公外婆一直不怎么看好她，曾经一度被赶出家门不让回家。具体原因有些让我苦笑不得，这里不提也罢。只是现在他们的关系好很多，没有以前的剑拔弩张了。
　　我指挥着阿姨倒好车，然后帮她搬行李。
　　阿姨是那种气质特别好的人，待人永远谦和有礼，以前我一直都觉得阿姨是不会失态的人，后来才知道，这只是误区。。。。
　　“长高了。”阿姨拍拍我胳膊捏了几下，“还胖了点。”
　　我笑？着过去揽住她肩头，道:都27了怎么还阿姨这次来多住几天吧。”我边说着边帮阿姨拎着行箱。
　　“当然要多住几天，不住白不住！”
　　被阿姨这无厘头的话逗笑，我无奈的摇头。
　　阿姨对我住房并不是不熟悉，在我在这里定居的时候，她总会抽空来看我。我很感激有亲人还能这么记挂我。
　　我把行李放在房间，我在阿姨来之前已经铺好床，所以没什么可准备的。
　　“阿姨，吃过饭了么。”
　　“不用，待会儿我还要出去。”阿姨从行李翻出一大包东西，用蓝色塑料袋包着，递给我，“这是你外婆要我带来的，自家种的甜玉米，四季豆。还有这个，”阿姨又拎出一袋东西，这个我知道，是一种中草药。
　　我从小就有脚脱皮的毛病，有的时候一片一片的脱，幸亏脱的是死皮，我自己没感觉，但我外婆却看着心疼，医生说我是因为缺维生素，可是我吃了很多药片还是不见好，于是，外婆就找了土方，用一种草药晒干，拿来泡脚，效果很小，但到底是好点儿，于是外婆就坚持不懈，在我读小学那几年，晚上一直用那种药水泡脚，所以我的脚一直有股淡淡的中药味儿。后来，脚病消去，我也上初中，就一直在奶奶身边生活，那种药水脚，却再也没泡过。
　　后来才知道，那种草药是可以用来制作凉茶，在熬开后倒出汁水加上白糖，味道比王老吉还好喝。
　　我拿着那包草药，心里满满的。
　　“外婆她很想你，说你过年也不回去看她，现在她剥了玉米也不知道做给谁吃。外婆老了，你也回去看看她。”阿姨一边说着，一边拿出自己随身带的洗漱用具。而我，捏着手里的草药不知如何自处。
　　外婆外公向来是疼我的，因为我算是卢家唯一一名女丁，两个阿姨两个舅舅生的都是男孩，所以，小的时候，我算是最受宠的一个。但是那个时候，我太过不成熟，呆在奶奶家不肯去外公家，外婆总说她养了头白眼狼。
　　偶尔奶奶去集市的时候会去串门，也能消磨大半时光，但现在他们都老了，大多孤零零的在家。
　　照常，阿姨在我房里转悠，一会儿到厨房一会儿到厕所，啧啧出声:“你这屋子怎么这么干净了，到底是个姑娘了。”
　　我在厨房切水果，听到这话差点切到手，这什么跟什么，阿姨还是跟以前一样贫。
　　切好水果出来却不见阿姨在客厅，一看，不知什么时候房门大开，阿姨收了笑容拿起一贴在书柜上便签看。我心里一咯噔，忘记把那个收起来了。
　　那是琦安用看完书来记录值得品味的句子和段一些感悟也有属于我跟琦安两人之间的情话。
　　我几乎忘记动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阿姨的反应，她到底看到了什么，是发现了我跟琦安的秘密，还是。。。。。
　　阿姨看了看手中的便签，又贴回去，抬手想再撕下一张，我喊道:“阿姨吃水果！”
　　阿姨被我突兀的喊叫吓了一跳，看看我，又看看便签，最后走出来，道:“难怪你的狗窝这么干净，是你朋友帮你收拾的吧。”
　　我呵呵傻笑，直呼阿姨吃水果。
　　阿姨下午去医院，本来想开车送她去，但阿姨挥手说不用:“那样太过麻烦，等下开完会我还可以开车跟同事去Happe，你就别管我了，跟个老妈子似的”
　　我愕然，无奈的做了个请上车的手势。阿姨还真是越活越年轻。
　　在店铺呆了一下午，无所事事，看着手机屏幕发着呆。我想给琦安打个电话，可是不知为什么，始终没有下定决心。我承认，自己心里对于阿姨的到来是有点心慌，甚至于，我害怕阿姨知道我有这样一份感情。如果她知道，她是会宽容大度的拍拍我肩膀说:“我知道了。”还是会跟琦安妈妈一样的态度。尽管阿姨受过高等教育，遇见的事也很多，但是也不代表她能轻易接受这样一份感情。
　　我第一次感到无助，即使面对琦安的妈妈，我也没有这么无助过，像是做错事的小孩，怕被大人发现自己的过错而极力掩饰着。
　　给阿姨打电话，想问她吃什么，阿姨说不回来吃了，我说好。
　　晚上，宋云给我来电话，他听说我回来了很是狗腿的要为我接风洗尘。我自然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也罢，白云是该找个黑土了。
　　还是老样子，在酒吧，宋云穿的粉色衬衣和牛仔裤，模样很是骚包。我见只有他一个人，于是走过去坐下道:“今天怎么了，四周围都没有红花相伴了？”
　　宋云装模作样的叹着气:“我想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多大的地方。”
　　我一听嗤笑一声，对着不远处的阿龙说:“阿龙，来杯100度的酒，今天我要灌死宋云这骚包男。”
　　阿龙是这儿的调酒师，他正耍着酒瓶玩儿，一听我叫他，他停下看着我，他知道我在开玩笑但也是很配合的笑道:“行嘞，我也早就想这么干。”
　　宋云一脸受伤的表情:“顾玟，你这朋友算白交了。”
　　我笑。
　　宋云见我不打算开口，他有点坐不住，挪着屁股坐到我身边，给我倒了杯啤酒，:“顾玟，顾大姐，您看我这么有诚意有决心，您打算什么时候帮我引见引见那。”
　　“宋云，我可先告诉你，我只负责帮你介绍给姜奶奶认识，我只帮你这一次，以后的事只能自己靠自己。”
　　一听有戏，宋云笑呵呵的拍拍我的肩膀，“放心，我一定不会丢你脸。”
　　跟宋云在酒吧谋划着怎么创造机会，既不突兀又顺理成章的让姜奶奶认识他。这是个考验人智商的活，带着目的的接近一个人实在是件费脑力的事，我没干过这事但宋云却是一副师出高徒的模样。
　　“我觉得，明天应该这样。。。。”宋云凑到我耳边，眉飞色舞的比划着，想来他是已经想了很久了，我愕然的同时也带着深深的鄙视，都不知道这事他干过多少才能如此运用自如。
　　拍案而定，接下来就看明天的演技了。
　　宋云一幅轻松模样道:“哎呀，一想到明天可以离目标更进一步我就高兴啊，哎，顾玟，你说，小米待你这么冷淡，是不是因为她小时候你抢过她棒棒糖？”
　　我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拜托，我跟姜家也就近几年来往好吗，再说小米吃棒棒糖的时候我才上初中吧。啧，宋云，我突然发现原来你已经是个老叔叔了，帅欧巴也快成老欧巴了。”小米今年16岁，宋云27，啧，那画面太美不敢看。
　　宋云踢了我一脚，嘴里笑骂着:“现在性别都不是差距了何况年龄。”
　　是啊，性别都不是差距了，何况年龄。我喝了口啤酒，涩涩的味道在口中弥漫，啤酒能让胃烧灼，但是味蕾却必须尝到它的涩味儿。那么我跟琦安呢，也是如此么。
　　大概是我的沉默让宋云不自在，他也装模作样的沉默。“顾玟，其实我早就猜到你跟琦安在一起了。琦安来的那天我就知道，她是为你来的。在听到她在办离婚手续的时候，说实在，我是为你高兴，咱家玟玟还是有人要的。”
　　我被宋云的话弄的不知道该笑还是继续沉默，而宋云却继续道:“我希望我的好兄弟好姐妹能够快乐，琦安是个好姑娘，你要好好待她。”
　　“白云，你这话我怎么听出奇怪的味儿？我会好好待她这还用你说。”
　　“是是是，你都快成她狗腿了，我放心啊。”
　　“。。。。”
　　“其实吧，不怕你杀我，我也喜欢过琦安，但也是仅仅那么几秒钟。你记得大一时有个眼镜哥吗，特别拽又特别二的那个哥们儿。”
　　宋云一提起那眼镜哥我就想笑，我怎么会不记得，就是他，下课拦住琦安死不要脸的要她当女友，结果被琦安踢爆□□的那个。
　　见我在笑，宋云也嘿嘿笑着:“说实在，那个时候的琦安简直帅爆了，如果我是女人估计当时就要扑过去。但是我没敢，因为我是男人，我怕我幸福全毁在她脚下。所以当时我就想，琦安以后身边的多半也是个女人，结果还真是被我猜中，也就你这个二愣子能够收伏琦安这女王了。”
　　我嘿嘿一笑，笑过之后反应过来:“你说谁二愣子？！”

　　因为怕阿姨提早回家，我也就早早的向宋云告别，跟宋云这么一聊心底反而舒服许多。也就我能收伏琦安这女王了，呵呵，这句真是说到我心坎里。好吧，我承认是有些自恋，于是我在车上就给琦安发了一条信息。
　　“琦安，宋云说只有我能收伏你了，要不，你当我啸天犬吧。”
　　没过多久，信息就发回来。
　　“汪汪。”
　　我笑，笑的眼泪都出来，捂住眼睛，眼泪止不住的流。明明是如此温馨一刻，为什么我却如此难过。
　　我到现在还记得，那天，琦安被眼镜男逼急后做的事，事后我说，你这么暴力以后谁敢要你。琦安很是不屑的瞥了我一眼，说，老娘追求者众多，还怕没对象？
　　可是你也太暴力。
　　顾玟！我任何时候，即是感情，我也不会向任何人低头，他们觉得我暴力也好这是我的做派，要是不喜欢大可不必追求我，我不会为任何人改变。
　　那个时候的琦安特别冷，面色冻的跟冰块一样。那个曾经说不会为任何人改变的人，现在甘愿为我。
　　我回她,我现在开车，晚上聊吧。
　　开车小心，她回。
　　回到家，在沙发上看电脑屏幕发着呆，门敲响，我踢踏着拖阿姨拎着一袋水果进来。
　　“玩的还开心不？”我边问边接过水果，阿姨则换鞋子。
　　“还好，今天我们去酒吧了。”阿姨说着，意味深长的拍拍我的肩膀，去了厕所。
　　我愣了愣，酒吧。
　　阿姨在厕所传出话来:“把葡萄洗出来，等会儿我要吃。”
　　我喔了一声在厨房洗着葡萄，对于刚才阿姨眼中的意味我还是懂得，可能她在酒吧看见我和宋云了。我倒是不怕她误会什么，可能因为宋云是个男人，解释也不会有负罪感。
　　阿姨出来后吃着葡萄打开电视，对我说:“
　　茵茵快27岁了吧。”
　　预感不好，我还是回答:“恩。老了。”
　　我笑，阿姨打了我一下，“你交男友了？”
　　“没有。”
　　“恩。”阿姨沉默了，道，“你也该为自己想想以后了。”
　　我低头剥着葡萄皮，开口:“阿姨，可能我不能照着你们期望的生活下去了。”话出口之后就是一阵沉默，如果不是放着电视，可能会很尴尬。我没有抬头，剥干净葡萄就放进嘴里，有些酸甜，很好吃。
　　阿姨不答话，我自故自的说:“阿姨是不是也觉得，女人到了一定年纪还是嫁人生孩子好，即使离婚也好过一辈子没有男人。但是我不这么想，如果是自私一点的想法，我是不会为任何一个我不喜欢的人做我不喜欢做的事。阿姨，如果我不喜欢男人，你会不会还让我嫁人？”
　　我本来没有想把这些话说出口，他们不说我也不会承认，但是，今天，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想说出口，告诉他们，我不想遵循他们的意愿过我的生活，这种想法或许太不成熟，但是我只想说出口，让他们知道我的想法，不论以后结果是如何。
　　话出口的结果，就是等待着阿姨的宣判。
　　沉默许久的阿姨终于开口:“你告诉我，你跟她多久了。”
　　阿姨还是知道了是么。我说:“我们在一起，两个月。”
　　“你确定她爱你。”
　　跟长辈一起讨论爱这个字好像有些别扭，但我还是点头:“确定。”
　　“改天我见见她再来收拾你。”阿姨这样说着，拿过我手里全部葡萄去了卧室。
　　等卧室门关上，我全身如抽干了力气般瘫软在沙发上，捂住脸，不停自问，我干了什么我干了什么？居然跟阿姨说了这些！关键是，，阿姨貌似不是特别抗拒！后怕之后就是兴奋，我一下子从沙发上蹦起飞速到阳台，给琦安打了电话。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起，我压抑自己的情绪，道:“琦安。”
　　“恩，怎么了。”
　　“我，，，我阿姨知道我们的事了。”
　　电话那头似乎在沉默，我偷笑，故意吓吓她。
　　“那阿姨，她态度怎么样？”
　　“唉。”我叹气，没答话。惹的电话那头的琦安也在叹气。我心底一笑，始终憋不住还是说了，
　　“琦安，阿姨似乎没有太抗拒，她说她想见见你。”
　　“真的么？”琦安语气高了一点儿，道，“那我明天过来一趟吧，明天下午过来。需要带什么吗？阿姨喜欢什么？”
　　“不用这么急，也不需要带东西，她就是想见你这个人。”
　　“不带礼物不好吧，快说，阿姨喜欢什么我好准备准备。”
　　我被这样焦急的琦安逗笑，道:“好了，我阿姨喜欢吃水果，你带水果来就好了。至于行程不用这么急，你先处理好你那边的事，以后你有的是机会见我阿姨。”
　　琦安傲娇的哼了一声，接着用不大相信的语气道:“顾玟，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到底。”
　　“是真的，”我说,“琦安，我对未来还是很有信心的。”
　　琦安在那边笑，我也笑。阿姨默认的态度，我很感动，虽然没有明确表示，但这已经是很好的开头了不是么。

　　第二天一早，起床看到桌子上的米粥，想来阿姨已经比我早起。我撇撇嘴，昨晚的“表白”似乎对阿姨来说没有太大刺激，还是说，她其实早就知道她外甥女的取向了？
　　吃完后洗了碗，路上给琦安打了电话，虽然时间不长，但那空落落的心总算归位了。
　　到店铺，看到宋云穿着极其正式的装束招呼一名顾客，我有点惊讶，他现在事业属于上升期怎么会有空来我这小庙。
　　“顾姐，您来啦。”宋云向我摆摆手后又对顾客说，“本店这些都是当季款式，您先看看有中意的就叫我。不好意思，我先离开一会儿。”
　　那名铺着厚厚粉底的女人对宋云的服务，或者说对宋云的人很是满意，连连点头，很是大方道:“没事，您先忙，我再看看。”
　　的确，今天的宋云正式的有点奇怪，难不成他是开完会就奔我这儿来了？什么要紧事。
　　我坐在沙发上，招呼宋云过来:“今天你是怎么了，穿这么人模人样 。”
　　宋云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说道:“你这记性我也不再说你什么。昨天不是说好了要，，”他做了个起走的手势，见我不明白恨铁不成钢的啧了一声，“小米。”
　　“哦，”我明白过来，“现在？”
　　“恩。”
　　我越来越琢磨不透宋云心里到底想着什么，似乎赶着时间要追到小米，虽然他的个性风风火火这么多年也习惯了，但我这个蜗牛个性还是跟不上他。
　　打了电话给姜奶奶，说是在跟一帮老人帮打太极，要中午回来。
　　我说，好嘞，那我中午来看您。
　　挂了电话，我对宋云说:“真要这么干？会不会太缺德了。”
　　“哎呦，这什么缺德不缺德，最多就是耍个心计嘛，为了兄弟我的幸福，就全靠你了。事成之后吃饭的地儿随你挑。”
　　宋云大义凛然的拍拍我的肩膀，一副大哥样儿，我总算知道为什么如此便扭了，这明摆着跟□□毒品交易啊。事成之后，这钱就是你得了。只是换了场景换了人物换了内容。
　　宋云从小对机械方面感兴趣，当然这是他对我说的，我从没见他搞过什么，这次就是让我当一次破坏大王，给姜奶奶家暗地破坏一次，在大家束手无策时他从天而降，极其帅气的搞定我闯下的烂摊子。通俗点讲就是在我无能的衬托下显示出他的牛逼。
　　虽然对这办法有点无语，但也不是没效果。按宋云的话说，老人家一般喜欢勤劳能干的年轻人，像他如此帅气，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修的了灯泡装的起电视的帅哥已经不多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