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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和生之死 ...

  •   事件发生在几天以前的一个早晨,时间大概是在七点钟左右,那天与往常一样,村民们起床以后,正在准备开始一天的忙碌,突然,刚才还明朗的天空一下子变黑了,黑得就像被人用一个大锅子把我们整个村子罩在里面一样,是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所有的人都惊呆了,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紧接着,又是一股阴风吹过,很快,一阵巨大的响声从祠堂的方向传来,大家吓得都躲进了屋子,没过多久,天又开始慢慢亮堂起来。村长说着,还用手指了指房子前面不远的祠堂。

      就在大家惊魂未定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从祠堂方向传来一阵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砸在地上似的。所有的人都被吓蒙了,纷纷躲进了屋子,个个都不知所措。很快,天又开始慢慢亮堂起来,过了一会儿,变得与平时一样,这时候,村人们都探头探脑地从家里走出来,相互用眼神询问着,一切都静悄悄的。

      没过多久,又传来住在祠堂附近的村民的尖叫声,大家还没来得及放下的心又紧紧地提了上去,循声走去,原来在祠堂前面的石坪里突然多了一样的东西,那是一块石头,看样子像是一块石碑,村民们都很清楚,祠堂前方祠堂前的空地是家族的禁地,这里从来都是平坦无物的,大家一直都生活在这里,别说石碑之类的东西,就是多了一根树枝,一捆草料,不可能没人注意,也就是说就在刚才天突然变暗的一瞬间,大家听到的巨响,就是这石碑砸在地上的声音,石碑又是从何而来呢?

      大家都围着石碑议论纷纷,谁也不敢轻举妄动,莫名其妙地突然天暗,从天而降的石碑,让村民们本就绷得紧紧的神经更紧了,从外表来看,这不是墓碑,只露出小半截,下面深深地砸进了石坪,虽然上面也有几个字,但没有人名,谁也看不懂字的内容,也从没有人在哪里见过这块石碑?这块石碑又来自何方呢?

      让人奇怪的是石碑的样式也很蹊跷,既不是平躺在地上,也不像是随意摆放或是任意砸下来的样子,而是直接插进了石坪里,下端已经深深地埋了进去,像是早就竖好在那里一样,与原来的石坪紧紧地连在一起,甚至连旁边覆地的青石板都没有损坏一点,简直是鬼斧神工,这种技巧恐怕连最高明的建造师也无法做到,谁能有这么大的力气和这么高深的技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一块粗壮的石碑硬生生的插进石坪里,一切都是那么的离奇,又是那么的匪夷所思。

      然而,古怪而恐怖并没有因此结束。

      神秘石碑的诡异出现让村人们惊慌了一个上午,谁也不敢碰那块石碑,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大家只得远远地避开它。惹不起,躲得起,这道理大家都懂。然而,下午的时候,就在村人们在田里干农活的时候,又一个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你们进村的时候也看到,我们村里的田都在村子的前面,大家的田都紧挨在一起,所以村民们在干农活的时候,常常是一边干,一边扯家常,相互之间不仅能够看见,而且是声息可闻。

      经过上午的事件之后,大家虽然心存疑虑,但日子还得照过,下午的时候,村民们可是三三两两地到了农田,也就在此时,奇怪的事件发生了。

      当时在田里干活的村民少说也有几十位,有的褥草,又的翻土,又的收豆子,个个忙得不亦乐乎的,村里的和生,一位五十几岁的汉子,赶着水牛正在给自家犁田,由于村里都是旱田,虽然都是用牛耕,但耕田的方式与其他地方不同,首先犁就不一样,其他的地方的犁外形比我们这里的大,犁弓也更加弯曲,而且铁制的犁嘴和犁弓之间没有横梁作筋,犁嘴长而偏下,犁田翻得很深,比较笨重,不易转弯而移动,而我们这里的犁嘴尖而小,快而利,在犁嘴和犁弓之间用坚硬的柞木相连,既轻巧,又保证能够随时随地地停止和转弯。

      另外,在耕田的方式上也有外地不同,我们会用一个类似于V形的柞木枷套在牛的脖子上,两边用绳子与犁弓相连,在牛和犁之间有一段足够的距离,一是为了转弯方便,再则是为了保证犁田的时候不误伤牛腿,能够很好地保护农人珍若生命的耕牛。

      犁田的时候,牛在前拉,人在后面一手扶着犁把,一手挥动竹条,掌握耕田的深度和牛行走的方向,为了保证整块地的平整和没有遗漏,一般情况下是先在中间犁一道直线作为界,然后以界为中线,从两边往中间耕,以保证所有的土都是朝中间倒,就这么一圈一圈来回地耕,直到所有的地方都被翻过。

      和生家的田在村子的最下游,紧靠着进村的那座山的山脚,旁边有一个水宕,平常是他们家积肥时用的,由于前几天下了一场暴雨,从山上冲下来的雨水都积在那,使得那里形成一个面积约有五、六个平方的小小水塘,现在和生和他老婆就在那里忙乎着,旁边的田里还有其他几个村民,大家一边议论着早上的事,一边干活,谁也没有想到悲剧马上就要上演。

      那天下午的天气不错,万里无云的,可就在此时,突然有一团浓浓的乌云从山那边飘了过来,慢慢地停了下来,就定在了和生的头上,和生移动,乌云也跟着移动,当时大家也觉得奇怪,但谁也没有在意,天有不测之风云,谁能想那么多,乌云越来越浓,和生的身影也越来越淡,像是被乌云裹住一样,和生的老婆有点担心起来,她赶紧喊着和生的名字,让他别犁了,其他的村人也看出了事情有些不妙,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大家相互打着招呼,一切与往常并没有两样。

      突然,牛停了下来,一动不动的,任和生怎么吆喝和抽打都不再前进一步。大家也觉得事情有些邪乎,和生家的牛是头母牛,一向脾气温顺,很是听话,今天怎么会出现异常呢?于是大家纷纷劝说和生停了算了,明天再耕,反正也不急在一时。

      乌云笼罩中的和生突然像是中了邪似的,他没理会大家的劝说和自己老婆的呼喊,开始大声呵斥起牛来,一边大声吆喝,一边不住地挥动手中的竹条,像疯了似的狠命抽打牛,不一会儿,牛终于红了眼,带着犁和他死命朝前奔去,如果此时的和生能迅速撒掉犁把,也许后面的事就不会发生,然而,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狠命地压着犁,死死地抓住犁把,跟着狂奔,想把牛控制起来。

      村人们开始惊呼起来,个个都在狠命地喊着和生的名字,让他撒下犁把,任由牛自己发疯去,可是和生却像没听到似的,还是一路跟着跑,也许此时的他害怕自己撒下犁把后锋利的犁嘴会割断牛的后腿,残废的牛在农家除了杀掉吃肉将没有别人用途,而失去牛对一个贫穷的农家来说,不吝是一场很大的灾难,我在农家生活多年,对牛的感情也特别深,我非常的了解农家人对牛的感情。

      然而,红了眼的牛,别说是一个五十几岁的老汉,就是一年轻壮汉也控制不了,疯了的牛带着像中了魔似的和生在村人拼命的呼喊声中慌不择路,一气冲到了田边的水宕边,牛腿一下子陷了进去,立时就停了下来,和生却没能止住自己的身子,整个人就像鞍马运动员跳马一样翻过了犁弓,在大家的惊慌声中跌下了水宕。

      旁边惊呼的人和他老婆赶紧跑过去,然而,和生却没能再站起来,甚至连哼都没哼一声就死了。大家赶到的时候,他还保持着飞扑的姿势,双脚搭在水宕的边上,整个人面朝下,膝盖以上的部位全都泡在水宕里,一动不动的。

      大家赶紧把他拉了出来,只见他双眼紧闭,面色乌青,面孔严重扭曲变形,像是临死前看见什么令他惊恐万端的东西一样,眼睛、鼻子和耳朵及嘴巴不住地向外流着鲜血,虽然是夏天,但他整个人却冰凉冰凉的,像是刚从冰窖里拉出来一样,散发出刺人肌肤的寒意。

      所有的村民谁也没有想到和生就这么迅速而离奇地死去,从牛红眼以后到发疯到最后事发,这中间虽然不是很长,但和生是个干活的老手,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如果不撒手会带来的后果,那么他当时为什么没有撒手呢?他为什么会对自己老婆和其他村人的惊呼充耳不闻,他当时的表情是那么的奇特,难道他真的没有听见大家的呼喊?

      按理说,牛陷入了水宕,而犁嘴也深深地插进了水宕边上突起的土堆,这些当时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虽然过程很短,但和生可是大家公认的干活好手,他不可能感觉不到犁嘴已经插进了土堆里,他完全有可能控制自己停下脚步,从而止住身子,可事发的当时,大家所看到的就像有人突然举起他朝前猛地一扔,和生的身子几乎是轻飘飘地落在了前面的水宕了,这实在是令人费解。

      和生耕田用的牛不是才刚上套的牛犊,不懂规矩野性未泯,而是一头性情温顺的母牛,在和生家也有好几年了,一直都是和生饲养和使用,它不可能不知道主人的脾性,也不可能不知道和生的语气和习惯,即使被抽,也不至于会红眼发疯,这其中又是什么原因导致它在耕田耕得好好的时候突然止步呢?

      和生是个干活的老手,同时也是一个干活的好手,又是什么原因导致他在耕田的时候突然发狂,这与常理不符,干过农活的人都知道,对待牛这种动物要软硬兼施,如果只是一昧鞭打和呵斥,会容易引起牛红眼而发疯,甚至报复主人,和生不会不懂这个道理。

      最让人难以解释的是那团突如其来的笼罩在和生头上的乌云,万里无云的晴朗天气何来来一团乌云?乌云又为何单单笼罩在和生的头顶并且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乌云笼罩中的和生为何脾性大变,而事发以后,乌云又是那么离奇的消失,所有的这一切都是那么的诡异。

      ......

      和生死后,心有余悸的村民们把他的尸体抬回了村子,然而,恐怖的恶梦并没有因和生的死亡而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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