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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生命从此分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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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暑假结束,我们回归了正轨。文理排名出来了,真的都一样!不敢相信。兰若与海棠都选择理科,我毫无疑问,跟随党组织。由于我和宁海两个班只有少数选择文科,所以就不需要对我们班进行重排。当然,学校也不会对这两个班进行重排,因为我们是实验班。调走几个人,自然会有几个新面孔出现。走的那几个人我不是很熟,所以后来就连记忆也没存在脑海里。来的几个人当中,有几个成了我今后的好朋友。
高二我换了同桌,我没太多伤感,因为还在同一个班上。听到新同桌大发感慨:“这辈子总算不要再碰文科这种东西了。”我说,“还好,就算你不读地理,地球仍在转,不读政治,主席照样选。虽然这些东西没什么实质性意义,但是它还是可以锻炼你文学思维的。现在我们经历了第一次抉择,放下了文科,那就继续上路,把它当成一种资源好好珍藏。”
他们三个也都是理科,不过,浩风换了班,在我们班的正下方。竹萱选择了文科,当然在情理之中。那天我们这几个坐在一起聊天。宁海说:“以后要有这种意识,吐一口痰,就要知道痰的成分有哪些,是否含维生素ABCDEFG,开个门就要想着受力个数和方向。”半夏说:“这倒是实话,理性思维要开始锻炼了,不能动不动就文学的辞藻去修饰数字的碉堡。”我就说:“没那么夸张,好好学就是,在高中的三年你的学习思维就慢慢定型了,理科要更细心,这对我这样马马虎虎的人来说是个挑战。”“对我也是,浩风说,以前随随便便惯了,要改还真不容易。”
三十五
班分完了,也就是通往高考这条路的人数定了,大家的终点都一样,所以我也感到了空前的压力。我能做的就是继续努力。
开学一个星期了,一天晚上,宁海和我说了件事。他晚自习完后叫我去外面走走。一路上他支支吾吾的,欲言又止。“什么事,说吧,别扭扭捏捏的。”我说。“我、、、、、、我谈恋爱了。”宁海怯怯的说。“啊!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我问。“是上个学期快期末考的时候,我和她在自习室认识的,因为临近考试,大家压力比较大,没事的时候周边的同学就相互聊聊,这样我们就熟了,她叫雪见,好像是你们班的。”“哦,是有这个人,不过她去文科班了,那你就是景天咯。我打趣的说,不过你为何现在才对我说。”“怕你骂我嘛。”“骂你,你我还不了解,骂有用吗,有用的话早骂了。”“也对,没用。”宁海笑笑。“后来呢”我问。“在教室混熟之后,在一起交流的就会就很多了,我每天都可以在自习室碰到她,说明她也是那的常客,后来我们就一起去外面散散步,交心,之后的事慢慢发展我就不说了。”“你们一个个发展地下恋情那么久,现在等根基牢固了规模庞大了,才和我打报告。不过,我警告你,别过头咯,我们的画还没完成,知道吗”“知道啦,不会的,我有分寸,你要知道,两个人一起相互扶持奔向同一个终点是多么快乐的事,我只会更有动力。”宁海庄严的说。“但愿如此。”我理解宁海的性格,一旦他专注于一件事他就会全身心的投入的,特别是感情。
“走吧,天色不早了,回自习室拿书包回去吧。”我说。“你先回去,我在自习室再做会儿作业,我等她。”宁海说。“也好,别太晚,那我和浩风他们先回去。”
三十六
从别的班调来的几个人中我两个和我混的最熟。其中一个叫周助,是从宁海他们班过来的。他长得非常秀气,人不高,眼睛和我的一样,属于流氓兔类型的,给人一种奶油小生的感觉。长得一点也不像网球王子里的那个不二。周助的脾气很好,爱开小玩笑,带点小幽默,感觉他就属于活泼向上的男孩子。他的嘴唇很薄,像小女生一样,隐隐透出一股孱弱和娇小,让人爱怜不已,白皙的脸上泛起的浅浅笑容,似乎有一种春暖花开的美感。在今后和他近距离接触的时候,我真的发现他身上有一股奶香的味道。所以,我有时也很难分清楚他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当然,形态像女的,行为是男的。
下课期间,当我感到累的时候就过去和周助聊天,大多数情况下他都能把我逗得哈哈大笑。和他呆一块,连空气都变得清新可爱了。
有一天中午,他没回宿舍睡觉,在教室发呆。我走过去,拍了他肩膀,没反应。“周,怎么了,发什么呆啊。”我又摇了摇他。“哦,没事,只是有点失落,有点难过。”他怏怏的回答。“怎么了?”我关切的问。“我和女朋友分手了。”现在我对高中生谈恋爱已经习惯了,不再像高一感觉不可思议。“为什么。”周助侧过身子朝向我说:“我们是高一时的同班同学,她现在还留在原班级,我不就来你们班了吗,我们是暑假考完试才确定关系的,我们经常发短信聊天,开学这段时间也还是用信息交流、、、、、、”“等一下,我打断他说,你们就没有一起面对面的交流过。”“有,但很少,平常在班上也不怎么说话,她怕被人知道她谈恋爱了,偶尔一起出去也挨得较远,更多的是用手机聊。”“这样啊,那谁说的分手”其实,这句话问的没什么意义,谁说的在分开之后已经不是很重要了。“本来高一我们就面对面交流比较少,他继续说,分班之后,交流就更少了,虽然只是隔壁班,我也不可能过去找她,这样更会引起别人注意,她不喜欢。”我愤愤的说:“在一起干嘛还怕别人知道啊,这是什么意思“其实这是可以理解的,因为这样可以满足虚荣心,哪个女生不喜欢被一大群男生追啊,如果别人知道你名花有主,谁还敢来献殷勤。前天晚上,她发信息和我提出分手,说我很好,不过我们不合适,更何况高考是重点,我不想分心之类的话。我挽留了几次,她都很决绝。”说着,周眼角凝着的泪花终于顺着脸颊滑落下来。“这个理由,说得多么官方啊。”我应了一声。“看着这两天她从我们教室外的走廊走过去,心里就不是滋味。”我也不知道该对周助说什么,安慰的话在失恋面前显得多么苍白。我很想去找那个女孩,我想告诉她:有多爱,你就抱多紧,除非你不爱,不过,一旦你把周助丢下了,在将来的某天,你想再找回来就很难了,因为,周助不一定还在原地。有些事错了就不能回头,有些人错过就是一辈子。看着周助难受的样子,我心里也不好受。唯一能做的就是陪他一起悲伤。
感情这条路永远不会是笔直的大道,而是曲折的羊肠小道,越走越难,越陷越深。
三十七
另一个人叫做亦恕,和蔡智恒笔下的主人公同名。他和周助相反,他身材高大壮实,比我高一的同桌还壮,一脸‘青春’的痕迹,声音比较粗壮,行为处事比较豪放随意。我将他视为我大哥,因为他处事比较成熟稳重,虽然说偶尔也会有点放荡不羁。
我记得我第一次和他见面的时候是在我初中同学家。因为他高一时是我同学班上的,上次我们那过节,他去我那同学家玩。我同学就叫我们去招待他。我第一次见他我就非常惊讶,怎么那么彪悍,活脱脱一匹草原狼嘛。“你们好,我叫亦恕,和艺术谐音,见到你们很高兴,头次见面为表示一下,我先喝一瓶酒,聊表敬意。”说完,他就咕隆咕隆把一瓶啤酒喝了。我更惊讶了,这太豪放了吧。既然人家都那么主动,我们这做主人的哪能认输。于是,我说:“你好,我叫等待,和峰是好朋友,既然你是峰的同学,那也就是我的同学,我也干一瓶。”就这样,你一下我一下我们总共喝了三箱酒,其中他一个人就喝了一箱,我们六个人喝了两箱。“你酒量太好了,我们甘拜下风,走,到阳台上坐坐。”我提议道。
我们聊了许多东西,政治啊,经济啊,人生啊,我总觉得他什么都懂,随便一扯就一大把。真让我自愧不如。我们聊着聊着就聊到兴趣。他问我:“你喜欢打球吗?”“喜欢啊,而且非常爱,你有喜欢的球星吗?”我反问道。“有啊,科比,我很喜欢湖人队,我也很爱打球,怎么样,下次有空一起去练练。”“好啊,求之不得,对了,下学期要分文理科,你读文还是理啊?”“我读理科,我可能要调去九班。”“是吗,我是九班的啊,那说明我们下学期有可能在同一个班咯。”“你是九班的啊,太巧了,不过你为何说是有可能,难道你要读文科?”“只是可能,到时再说吧。”
没想到他真的来我们班了,他一来我就认出他了。“嗨,亦恕,我们又见面了,以后就要多多关照咯。”“等待?对吧,看来我也没把你忘记,怎么样,放学打球去。”亦恕问道。“好啊,小弟遵命。”我说。你还别说,亦恕打球真不赖,不论是投球,运球,还是过人都非常漂亮。打球是增进彼此友谊的很好方法。球场就如战场,而且这不是一个人的战斗,你要彼此信任对方,将自己融入到整个团队中,这样你才可能胜利。所以,一场比赛下来,你们之间的默契就会增进,话题也就更多。我和亦恕就是这样,一起打了几次球,关系就发展神速。
有些时候,共同的兴趣会让双方靠得更紧,或许是因为有了个可以倾诉的对象的缘故吧。
三十八
我和亦恕在学校没什么交集,因为他比较高,坐在后排,而我又很少在课下走动,周助和海棠以及兰若就在我周围,偶尔聊天的时候也更多是找他们。每次放学,我转身朝后面看的时候,他早就跑得没影了。不过特殊情况下他会主动课下来找我,或者中午他会在在学校做作业。这个特殊情况就是要考试的时候。
快期中考时,他中午没回家睡觉,忘了说了,他是本县城的。他过来找我:“木头鬼,他爱这样叫我,这题怎么做,我连答案都没看懂。”我们当时在学排列组合,真的有点不好理解。“我看看,我说,嗯,这是相邻问题对吧,所以用捆绑法,但是,由于男女生之间又有部分要错开,那就还要用插空法,所以这里就要两种方法配合使用。”我边说边给他把式子列出来。“你妹啊,那么麻烦,我早晚得死在组合里。”亦恕埋怨道。“哈哈,是有点,我也经常看不懂它的列式,我安慰他道,没事,多做几题,把题型做熟就好。”“你说的简单,十二种题目,什么重排法,插空法,一下就糊涂了。”亦恕什么都好,就是不怎么爱学习,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特质,这也不怪他们。“诶,木头鬼,你有没有女朋友啊?”亦恕问我。“没啊,怎么,你有啊?”我只是随口一问。“废话,像我这样的风流人物,没个女朋友说得过去啊。”“你还很有理由咯,你不要告诉我,她是你高一同学。”“嘿,还真是,她叫珂雪,上次来我们班的那个。”“我没注意,珂雪,你以为这真是蔡智恒的小说啊,你说你叫亦恕我已经很奇怪了,这次还真来个珂雪,又是情侣,我是要觉得你在做梦呢,还是我也活在故事中。”我开玩笑道。亦恕说:“你还别说,我们的情节发展真像小说里写的,你看,我读理科,叫亦恕,她读文科,叫珂雪,是吧。”他得意的微微笑。“复习好没有?”我岔开话题。“不好,很多东西都不懂,特别是圆锥曲线和排列组合这两大块,这两天我就改邪归正,重新做人算了,跟着你混。”“好吧,你有不懂得就来问我,或者就多问问老师。”
亦恕每次和我聊天都非常诙谐自然,我很享受这种时光。除了在学习方面我可以在他面前抬起头以外,其他方面我就像小孩一样,对什么都一窍不通。他就经常骂我:你这木头鬼,傻乎乎的。他站在那对我来说就是一种力量,每次看到他,就很心安,因为我可以依靠他。在今后的岁月里,每当我遇到难题时,我就会想起他,这样,我就会拥有继续走下去的勇气。
三十九
期中考考完的那天晚上,亦恕叫我去外面喝酒。看他一言不发的样子应该是有事。“怎么了,干嘛一个人很闷酒,和我说说啥情况,不然我不喝酒。”他没回答我,还是自己静静的在喝,眼看一箱啤酒就去了大半,我怕他喝太多。于是我拿起酒来猛喝。“你干嘛,这样喝酒会伤肝的。”“你总算说话啦,从学校到公园,从开始到现在,你都不吭声,你要吓死我啊你,什么事说出来好受些。”亦恕痴痴的望着酒瓶,又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他说:“我和珂雪吵架了,吵得很凶,然后对她提了分手。”“你傻啊,你也不像干这种事的人啊!”我惊讶得连话都不会说了。“我也不懂当时是怎么想的,在爱面前,智商永远都是下限,反正我现在很后悔,考试都没心情。”说完,亦恕又开了一瓶。“你现在怎么办?”我问。“当然是拉下脸回去找她道歉,重归于好,我要覆水重收。”亦恕脸上闪着坚毅的光。“那你还难过什么,想清楚怎么做不就好了。”我也又开了一瓶酒。“我不是难过,我是自责,我不该意气用事让她难过,任何事情只要退一步就很好解决的,更何况是情侣之间的那种琐碎,我却没有这样做,真应该反思下自己的行为。”
亦恕和我说了他和珂雪的故事。
高一开学的第一天,他一见到珂雪就爱上她了,这应该算是一见钟情了吧。于是亦恕就用他天生的厚脸皮神功,死缠烂打,软磨硬泡,到高一期末的时候总算抱得美人归了。我有时在想,为什么有的男生可以在被女生拒绝了无数次之后仍像个没事人一样,并且越挫越勇,我真的很难理解。要是我的话,被拒绝了一次,早就感到不会再爱了。亦恕和我说,他每次叫珂雪出去玩她都不去,推说有事,或者说不想去,每次都这样,所以他就觉得他俩不像对恋人。以前每次他都忍了,这次吵架是因为亦恕他很要好的朋友叫亦恕和珂雪去他家玩,然后亦恕就问珂雪能不能去,珂雪还是说有事不能去。所以亦恕就火了,对她说:“我每次叫你出去玩你就说有事,我们哪里算是恋人,要不我们分手算了。”珂雪也没说什么,她简单回答说:“只要你想,我随便。”后面亦恕对我说其实珂雪每次也是很想和他出去玩的,只是她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想法,所以每次就只能说有事。当然,这是珂雪对亦恕说的。
第二天亦恕就去找珂雪道歉了,并且和她和好如初。我庆幸亦恕能够低下头,及时的将离开片刻的珂雪重新载上车,我更庆幸珂雪能够弯下腰接受亦恕的坦诚。不然,只要有一个人不愿意回头,那么他们的故事就终结了,在一年,两年或许更久之后,彼此的身影就成了过去,成了对方脑海中的泡影,最后消失殆尽。
试考完之后,班主任来了个全部座位大调整,高三后期,他换的更勤。说是为了改变每个同学的周边环境,其实我认为是让局部地区的嘈杂分散在不同角落,彻底减弱那些在上课期间制造不良声响的人的实力。兰若换到了前面,海棠在我左边,周助在我后边,我好高兴啊,老师真是对我太好了,要是能把我高一同桌调回来就更好了,我心想。不过不可能,我同桌已经和亦恕一样被流放到西伯利亚地区了,因为他们个儿高,而且上课爱讲话,所以只能在后面徘徊。
四十
星期五晚上,我们三个吃完饭去外面兜风。宁海和我们谈起了他的辛酸恋爱史。
“多情自古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唉,爱情真是一把带伤的刀,能把一颗原本坚强的心磨成脆弱,唉!”“宁海,你搞什么鬼,没事装什么情圣啊,还乱发感慨。”半夏说。只见宁海仰着头,也不理会半夏的取笑。过了不久,宁海说:“谁说我没事,我现在是一个被爱伤过的男人,无言独上西楼啊,书满桌,惆怅寂寞缠心中,别是一般愁滋味。”宁海一句接一句的感叹。“好啦,说吧,发生什么事了。”我问道。半夏插嘴说:“还能有什么事,肯定是和雪见闹别扭了呗。”“我感觉我自己是陷进去了,宁海说,经常会因为我们的事而难过,害我上课都听不进去。我们差不多一个星期就要小吵一次,每次我都要给她道歉,上个星期我们又吵架了,而且吵得很凶,我们分手了、、、、、、”“啊,什么?”我和半夏同时惊讶得大叫。“等等,我还没说完,我们分手后,我一直在想我和她合不合适的问题,但是在爱面前理性永远输给了感性,我觉得自己和她不适合,但是就是忍不住的想她,黑板上,课桌上都是她的身影,这几天我给她发信息她不回,去她教室她也不理我。那段时间,真的好难受。每天都做梦,梦见她说:我们不可能了,分手吧。醒来就莫名的惆怅。昨天我跑去她宿舍给她道歉,一直死皮赖脸的求她原谅我。后来她才有点低头的意思。”宁海说完,我俩陷入了沉思。半夏开口说:“那为什么吵架啊?”“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因为她要去逛街我不去,她就生气了。”宁海一脸的无奈。“唉,你们两个,怎么说,想放又不能放,也许你们真合不来。”半夏说。“我也懂,宁海说,不过,告白需要勇气,分手更需要勇气啊,她已经成了我世界的一部分,不管怎么说,我很难做到,就算以时间为凭借,也不可能,就算明知道不合适,也不会丢下。”宁海说完这话,半夏顿时也变得愁眉苦脸。我知道,他肯定是又想到竹萱了,时间真的不是万能的,至少在爱情面前它无能为力。
宁海和雪见闹矛盾在后来的日子里只增不减,特别是高三后期,更是家常便饭。宁海是个感性的人,因此,他在情海里浮沉了好久。
当我抬头望月的时候,发现今晚的月亮特别亮,四周都蒙上了银白银白的灰,浩瀚的夜空里只有一轮明净的月,寂静的土地上站着三个离愁的人。爱情有时候就像现在的夜空一样,本来你觉得两个人在一起,看见的就是不远处的月光,可是,走着走着你会发现,原来周围全是黑暗。光亮就那一点点,而黑暗却笼罩着全部天空。
四十一
高中的生活也许单调,也许充实,关键看你怎么过。读书,做作业有人说很单调,对某些人来说却是充实的。对我来说,无所谓充实也无所谓单调,我只知道这就是我该过的生活。当你伴随着铃声有规律的上下课时,你才会发现原来青春就是这样溜走的。但是当你哪天少了这种规律性的节奏之后,你又会无所适从,这也就是为什么大学里的迷茫比任何时期都多的缘故。
“等待,我们去跑步吧,今天又是一个周五哦。”兰若提议道。“是啊,又周五了,晚上没课,今天可以多跑几圈。”我说。
转眼已然秋天,深秋的风把枯黄的叶顺着它的轨迹,在高空起飞,旋转,然后坠落,最终悄悄的停在某个角落,叶子的一生就这样隐逝了。或者说去了另外的空间,有了自己的时间。兰若说:“看,那一片片落叶在打旋呢,在深宫大院锁了这么久,早忘了外面世界的原貌了。”“是啊,我说,每天忙着做题,做题,我们还好,抬头与低头间只是一天,人家王羲之俯仰就是一世,不懂老之将至。我现在终于理解古人为什么是寒窗苦读了,原因就是读书读到心寒。”“好了,今天不聊学习,那个话题太沉重了,聊聊其他的吧。”兰若岔开话题。“那聊什么,聊情感,还是聊生活?”“和我说说你的爱情史吧。”兰若问。“爱情史?我可以跟你说宁海或者半夏的爱情史,我现在还没有。”“不可能,你骗我吧。”“怎么会,迄今为止还没有,因为我想让生活简单点,而且我也没主动追过哪个女生啊。”“这样啊,好吧,放过你。”“现在换我问你咯,我说,那你有没有呢?”“我啊,嘿嘿,也没有,初中的时候,我一直很怕谈恋爱,有人塞给我情书,我不敢看,每次拿来就扔了,就得有一次,有个男生硬要给我信,我一直不要,他非得塞给我,我一害怕就把信抢过来跑了。”说完,兰若笑笑。“我想在你同学看来,你是个冷美人,不过这明显和你本身不符。听海棠说现在还有人追你啊。”我也笑道。“哪有,别听她乱说,我现在都不怎么进入公众视野了,虽说以前也不怎么进入公众视野。”“那些要追你的人肯定没戏,兰若现在更是怕影响学习,更不会谈恋爱咯。”我说。“是啊,以前就一直怕影响学习,不敢尝试,现在更不可能了。”这时我说:“要是哪天有哪个男生追到你了,说明那个男生很优秀,也很厉害,我真有点期待那个人出现。”“这句话也是我说的,哪天哪个女生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我一定要第一个知道是谁,能被等待看上的绝对不简单。”“好啊,我接话到,那就看看谁的先出现,谁的先出现谁就要请吃饭。”“没问题。”我们相视一笑。
傍晚的夕阳永远那么柔和温暖,我很喜欢捧着一本书在余晖下诵读,或者在阳光下跑步。金黄金黄的碎光洒在脸上,映出黄种人深层的底蕴。兰若是个阳光灿烂的女孩,她青春有活力,毫无娇气,我很喜欢她这一点。和她一起跑步的时候,我不必担心该不该放慢速度,不必担心运动量会不会太大,因为她心里流淌着战士的骨血。
“兰若,走吧,有点晚了,今天我请你吃饭。”“好啊,恭敬不如从命。”
四十二
一年一度的校运会在十月中旬拉开帷幕。去年,我没有参加。今年我想试一试。我可不想给别人留下只会读书不懂娱乐的书呆子形象。“海棠,你今年打算报哪个项目?”我问。“我想想,去年报了女子跳高和跳远,今年我想报400米和800米。”“对哦,我记得你去年好像拿的都是第一吧,今年是该换个位置了,不然一直占据那个荣誉别人会有意见的。”“你就别抬举我了,海棠说,你今年也报个项目吧,去尝试尝试比赛时的紧张心情,不然你只会在旁边说风凉话。”“什么叫风凉话啊,我那叫真诚的鼓励,真是不懂感恩。我呢,报了800米和1500米,我觉得我耐力还行。”“好啊,兰若好像还是报100米和200米,她说这个好跑。”“我没记错的话,她去年拿的也是双一吧,她怎么可以这样,还想来个蝉联啊!”兰若和海棠的体育都很不错,哦,不,应该说是很好才对。兰若打乒乓球很厉害,参加了几次市赛拿的都是第一,我每次和她打球就连陪练都不够格。海棠说:“我们这几天傍晚放学去跑步吧,适应适应。”
运动会为期三天,我高一同桌也报了800米和1500米。第一天跑800米,枪声一下,我就猛冲,头200米我遥遥领先,后面情况就不妙了,力气全在第一圈使完了,剩下的一圈基本上是走的。看着一个个身影从我面前飞奔而去,孤零零的留我一个人在最后垫底。我同桌拿了第一,我拿了倒一,真是鲜明的对比啊。第三天的1500米我吸取了跑800米的教训,最后一圈才加速,跑得还不错,第五,不过我同桌还是跑第一。这怎么有点既生瑜何生亮的意思。不过我可能比周瑜还差一大截。
兰若真又拿了双一,海棠在400和800米上都拿第二,亦恕跳高和铅球也都是第一。我当时就觉得,我身边的朋友怎么都是从国家队退伍回来的,个个都超能。我怎么就一点运动天赋都没有,幸亏我还经常跑步,不然的话,我觉得上场都丢人。
运动会结束那天晚上,亦恕提议大家一起聚餐。我记得那天晚上我们几个吃完饭还感觉意犹未尽,于是就买了几瓶酒到学校田径场上待了一会。偌大的草坪上就只有我们几个人,显得非常空旷。深秋的风夹杂着丝丝凉意,理科楼前的苦楝树的叶子早已掉光,只剩下枯槁的树体,怎么看都觉得凄凉。秋天真是一个让人伤感的季节。亦恕觉得只是坐着聊天有点乏味。他说:“我们应该玩点游戏,每个人出一个节目,为了公平起见我先来,我给大家表演一套陈氏太极。”说完,亦恕就专注的打起了太极拳,由于他的身材算不上灵动轻盈,动作就显得僵硬,害得我们都捧腹大笑。“上次去冠豸山我唱过歌了,这次我给大家跳段舞蹈吧。”“什么?你还会跳舞,我惊讶道,真是才女啊,读书好,体育好,文艺也好,在下惭愧啊。”“你又来了,我只会一点点而已。”海棠解释说。海棠的舞蹈真是和亦恕有质的差别,身体像橡皮一样,要怎么扭就怎么扭,我是佩服之极。“该你了,亦恕对兰若说,展示一下你横溢的才华吧。”“我什么都不会,真的,我跳过吧。”“那怎么行,上次爬山的时候你也说跳过,这次不允许。”我首先反对道。“就是啊,兰若,你就唱首歌吧。”海棠说。我们好说歹说她终于同意唱首歌。“好吧,我唱的很难听的,你们不要介意,给你们唱首《北京东路的日子》。‘开始的开始/我们都是孩子/最后的最后/渴望变成天使/歌谣的歌谣/藏着童话的影子/孩子的孩子该要飞往哪去、、、、、、’“兰若,你怎么唱这么伤感的歌啊,仿佛一下我们就临近毕业了。”亦恕说。“是啊,我同桌也说,不过兰若你唱的还是很好听的嘛。”“就是就是”我也赞同说。“等待,现在剩下你和楠了,你们一起来个节目。”亦恕提议说。“好啊,那我们就合唱一首《同桌的你》”我说。“顺便喝点交杯酒吧。”海棠起哄说。“非常同意。”兰若也附和说。“来就来,大男人不拘小节。”我同桌说完就毅然决然的找我喝交杯酒。
原本说好在草坪上只呆一会儿的,这样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我们回去都已经快凌晨两点了。做着自己喜欢做的事的时候,一点都不知道何为时间,因为脑子里填满的全是欢乐。
四十三
那天中午周助呆在学校没回宿舍。我走过去和他闲聊。“周助,在干嘛?”“做数学卷子,这卷子真难做,再过几个星期就期末考了,我感觉这学期已废。”周助有点难过的说。“别泄气嘛,不是还有时间吗,没事,我也感觉没怎么学好,看到那圆锥曲线变化形式多种多样,头就痛。”“你怎么样也比我好,只要专注于学习,其它什么都不要想,我就不一样,被其它事情烦死了。”周助哪里知道我只要专注于学习啊,我想的是也很多,不过他想的是爱情,我想的是亲情。这话自然不能和他说。我问他:“爱情的伤口愈合没有?”很明显,再一次触痛了他。他沉默片刻,说:“你觉得可能吗,我现在和她仅仅一墙之隔,可是这片墙却成了一生的阻碍,一墙的距离把关系拉成了决绝,而且,你觉得时间真的能让情变淡,变薄吗?不会,每次她从窗户旁走过时,我的内心就一次次的震颤。你说,能忘吗,这只会让我越来越痛。”周助说完,收了收情绪,呆呆的望着窗外。是啊,当一个人已经从你世界走出,但却仍然在你看得见的地方徘徊,她还是那个她,而她却不再属于你,你能不痛吗?如果有一个让你全身心付出,已经海誓山盟相互承诺过的人,突然间告诉你要退出。这就相当于跳伞运动中,出故障了,你本来就把命寄托在这一把小伞上,对它充满无限的依恋与期望,但是现在出事了,惊惧中总有份伤感和辛酸。
周助告诉我,这几个月来,梦里的主人公都是她,全部是她的一颦一笑。发呆的时候,脑海里转的还是她,他都快疯了。因为这件事,他连什么叫专注都忘了。
她已经把周助丢下了,就算周助还呆在原地又能怎样,离了岸的帆船很难再按原航线回到它该停留的地方。
期末考来了。好像作为学生,心里装着全都是考试,月考来了,花几天把课本知识过一遍,半期考来了,好,花一个星期把所学知识系统的仔细的归纳一遍。期末考来了,让熬夜变成一种习惯,习题看了又看,知识点反复记。所以每次考试,我都是恍恍惚惚进去,如梦方醒的出来。消失了几个星期的笑容终于又可以清晰的挂在脸上。有时我很佩服我自己,反复历经那么多次紧张与放松的转换,我居然还活得挺好。我内心比较强大。
四十四
随着年级的增加,我们假期的时间越来越短,说是要未雨绸缪,尽早和高考搭上车。这次回家才七天,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家不变,人长大了。
回校第一天,老师把开场白都省了,直接进入正题。不过我们进角色也很快,拿出笔记本就在下面认真记。我以为读理科可以提高我的理性思维,现实是,理性思维没长进,惯性思维有了质的飞跃。看到题目的时候,手就顺着题目走了,基本上没经过大脑多少思考。
宁海请了几天假,因为他姐,宁静要出嫁了。宁静比我们大四岁,脾气不像名字那样宁静。我记得在以前的的时候,宁海经常和她吵架,其实也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比如说宁海的脏衣服乱丢,房间太乱之类。宁海后来对我说,在他姐离开娘家,坐车走的时候,他哭了,哭的很伤心,尽管姐姐出嫁要高兴,但是心里就是很难过。想想以前真是不懂事,姐姐其实对我挺好的,给我买鞋,买衣服。只是当时的自己太年轻,不懂事,经常和她顶撞。以后再也不可能出现和姐姐毫无顾忌嬉笑扭打的场景了。人的认识和感悟都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才慢慢深刻的,因为你的经历就在那。从那以后宁海和宁静的关系和谐了许多。
宁海还没回来,宿舍就只剩我和半夏。那天晚上我们吃完饭回来。半夏对我说:“今年春节我在街上看到了竹萱,我和她打招呼,她只是简简单单的点了个头就走了,上个学期,我偶尔给她发个问候短信,她也不回,这让我很难受。”“你自己也该知道,竹萱的内心比较细腻,也许她还没有从你的阴影里走出来,就像你一样。”“有时一个人很孤单的时候很想回去找她,只是我开不了口,现在的结果可是出自我的手笔啊。”半夏又开始难过了。“我理解,我说,有些东西真是不可替代的。”“再说吧,等哪天我实在受不了了我就回去找她。”“你不是说过高中三年要专注于一点吗?现在犹豫了。”“我也想专注啊,只是因为她的分量,太重,我专注不了。”半夏难过的说。唉,爱情早已生根成长,要想把它连根拔起谈何容易,说不定哪天残根被雨水滋润又长出新苗了。不过,这需要一个契机。
四十五
班主任叫我去参加什么生物竞赛,我心想,反正都是学习,拓宽下知识面没什么不好,于是就欣然答应了他。谁知道,进去就是个陷井,那些书全是大学课本,晦涩难懂不说,工程量还那么大。你想想,有生理学,解剖学,动物学,植物学,遗传学等等。二十几本书,本本都是四百页打底的,堆起来就是我的身高了。我好几次都想和老师说放弃,但每次看他苦口婆心,不厌其烦的给我们灌输知识的时候,我就于心不忍摧残他的激情。所以,高二下学期我很多时间都花在了生物上,让我伤心的是,我所学的内容都与高考无关。
这个学期知识量猛增,特别是高考要考的压轴题。什么洛伦磁力,酸碱平衡,孟德尔定律这种的。我终于知道压轴题就是题目特别长,式子特别多,计算特别繁琐,能让你花上一两个小时,死好几万个脑细胞的那类题。我们在高三后期天天做,这也就是高三学子要大补的原因了。
“木头鬼,晚上别做作业了,和我喝酒,放学我过来叫你。”亦恕走到我位置上说完就走,还不等我答不答应。
“你觉得这酒怎么样?”“不知道,能喝,我不懂酒。”我回答。“这几天有点闷,就想喝个小酒。”说完他就碰了碰我的杯子,喝了一口,继续说:“以前我和我爸经常在家喝酒,我俩就像兄弟一样无话不谈,关系好得没话说。这几年他去陕西工作,一年才回家一次,我们见面的时间很短,不过每次还是很开心的,他经常会和我讲他工作上的事情,一起聊聊社会,谈谈人生理想、、、、、、“难怪,我插嘴道,我说你怎么懂那么多,原来都是你爸教你的。”“听我讲完,他继续说,不过他和我妈感情不是很好,也许是我妈太过于强势,希望我爸能够干出一番大的事业,但我爸又属于那种闲适类型的,没什么过高追求。我妈就天天说我爸,他俩经常冷战,有几次还闹离婚,不过我爸妈对我都很好,这自然是真的,如果哪天他们真的离婚了,我就自己一个人过。”“别胡思乱想,这么大年纪了,孩子高中都快毕业了,还离什么婚啊。”我安慰他说。“在一起生活是要感情基础的,你连基础都没有,在一起只是个负担,而且,婚姻和年纪无关,和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你永远是最年轻最美的。所以,从我的角度来讲,我更赞同他们离婚。他们只是怕影响我高考,现在才继续维持着若和若离的样子,我想等我考试结束的那天,也会是他们结束的那天。”我不能从亦恕脸上看出任何表情变化,一直都是一副淡漠的样子,或许他放的很开。
我努力岔开话题,因为我不想联系到自己。“好了,不聊这个话题了,聊聊学习吧,最近状态怎么样,题目有多少掌握了,珂雪呢,会不会学的很吃力?”“你一下子问我这么多问题我该怎么回答你,状态就这样,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题目要做了才知道会不会,她说她学得还好,这个‘还好’我不能界定,你可以去问她。够了吧,回答完毕。”亦恕非常有条理的一口气回答完我所有问题。“好吧,我说不过你,太晚了,回去休息吧。”我建议道。“稍等,喝完酒,剩下的当然是去打打球啊。”“你疯啦,现在快十一点了,明天还要上课的,你就不怕打瞌睡。”“我是不怕,关键是你这木头鬼怕吗?”亦恕故意刺激我。“打就打,谁怕谁啊,要多晚,我陪你打多晚,今天我豁出去了。”“呦呦呦,别说得像要去赴死一样,我可没强迫你,你有充分的自由权。”“我自愿的。”
第二天整个上午都处于游离状态,老师讲了什么都不懂,害得我中午赶忙回宿舍补个午觉。不然这一天就算全废了。都怪昨晚玩得太疯了,我和亦恕回到宿舍已经快一点了。
四十六
突然间听到窗外断断续续的鸟鸣,回过神发现盛夏快来了,盛夏来了,意味着暑假也来了。怎么那么快的,我总觉得自己昨天才进了这个校园,一切还没来得及记忆,就快高三了,就快离开了,真是太快了!
高中生活有一部分时间是用来感叹时间过得飞快的,你说人是不是很奇怪,明知时间宝贵,仍然还要花宝贵的时间在无谓的喟叹上。
这天中午太阳很浓烈,腾腾的热气随着气流从窗户冒进来,教室的电扇根本挡不住这千军万马来势汹汹的侵袭。在教室呆着我直犯困,不得已只能到走廊上透透气。
还记得去年今日,海棠和我在走廊上聊天,说她有男朋友的事,仿佛就像昨天一般。也许白头到老不是件困难的事,因为时间过得比光速还快。又或许对于时间属于光速的领悟仅仅限于学生时代。正想着,突然肩膀被拍了一下,回头看竟然是海棠。我问:“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怎么那么早就来学校,不在家午休吗?”海棠回答:“我怕你一个人孤单,来陪你不行啊。”“别别,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你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呢。”我打趣的说。“没有啦,我现在要改变作息时间,中午和你一样,不回宿舍了,我每次回宿舍就想睡觉,而且一睡就是将近两个小时,下午来上课还是犯困,我权衡之后决定,反正下午都是会犯困的,那我中午就不睡了,这样时间就多出来了。”海棠得意的说。“也是,这天气太热了,我也是想睡才来走廊透透气的。海棠,你看,那理科楼前苦楝树的叶子多美啊,泛着闪闪的荧光,像一个个断体的鳞片。”“下学期我们就要搬过去了,海棠说,搬迁算不算是一种仪式,一种让自己沉潜的仪式,或者是一种警醒,因为高三来了。”“是啊,坚持三年等待蜕变,有点残酷,机会成本太高,况且到最后你也不能保证蜕变成功没有,还是蝉好啊,虽然羽化的时间比我们长,但人家打的是百分之百胜利的战,无奈啊。”“差不多了,回教室自习吧,我有几道题问你一下。”说完,海棠走进了教室。我搓搓脸,准备回归轨迹。
期末了,大家都开始抱佛脚。自习室黑压压的全是人。就算你先前把书放在桌上占座,你也没地方下榻。因为别人会装作若无其事的把你的书放到前面讲台上,然后心安理得的抢走你的位置。所以,期末考时一定要赶时间抢位置。今晚去自习室有点迟,因为和海棠谈论一道数学题耽搁了点时间,结果可想而知。我望了望教室,发现宁海浩风他们都在。我走过去,“你们几个,也不帮我占座,我现在只能回宿舍了,你们说怎么办?”我埋怨道。“哥,冤枉啊,宁海立刻辩解说,晚自习一下课大家就往这边赶,我和浩风好不容易才挤进那只有一米的教室门,看到位置就把包放下,还没来得及把书拿出来占座,周边全都被占领了,没办法啊,敌人来势太迅猛了。”浩风也说:“宁海说得没错,挤的时候我的手臂还蹭破了点皮,真是太凶险了。”“好吧,我原谅你们了,那我先回去陪半夏,你们差不多也回来吧。”
没办法,只能落寞的独自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