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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十九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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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宁,脸色很不好哎,昨晚没睡好?”程继瞬间靠近,暧昧的小声道,“不会是女朋友太热情,你要油尽灯枯了吧?”
“是啊是啊,”墨宁推开他靠的过于近的脸,边附和这说,“其实,昨晚我几乎做了一整夜……”
“啊?!”他瞬间睁大眼睛。“墨宁,你好强……”感叹没完,就听他又不紧不慢的说。“的梦。”
差点被自己口水淹死。“切,真无聊你。”撤回身子。他不跟无聊的孩子交朋友。年近三十,相貌不错,年薪十几万,不大不小也是个白领小资,怎么就没见带个女朋友出来走场?没有,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还是……刚刚下决心要断交的某只再次凑过来,“你女朋友是明星?还是通缉犯?见不得光的吧?”
无聊的是谁啊?墨宁捏捏额角,转过头摆明不乐意搭理他。人绝对不能跟妖孽一般见识。
郭经理和潘经理推门进来,人们纷纷正襟危坐,早会正式开始。
“关于上个季度的业绩……”
会间。潘总有意无意间总会时不时多看一眼墨宁。墨宁没在意,知道会议结束,潘总叫住他,他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份报价单没有交。匆匆的抽出合同,跟着潘总进了办公室。
“坐。”
墨宁挂着略显虚伪的笑容,坐下。“这个是我和Q市段总的谈的合同,一切按照以前的条款没有变过。他续了一年的约,上货价会根据每个月的汇率变更在细节上根据律师的意见给予一定的变更,但是范围是要双方协商之后决定的。”
“不急,不急。”潘总笑的一脸惬意。“我知道你刚从郭总那组调过来,对于我们这组的业务难免有些不熟。段总是你以前跟郭总时候的老客户,现在你过来了,客户当然也要跟着过来。可是业内也有业内的规矩,郭总负责东北地区的供销,我是负责海外的。签过这季之后找个人去跟吧。跟了我以后出差的机会会相应加大,特别是日本韩国那边,我们搞出口钢材的,不但要保证质量和数量,最重要的是价钱合理嘛。”他接过墨宁手里的合同,随即给了一摞报价单放他面前。“这合同的后期整合我会交给程继处理的,这是下个月和日本那边的一个项目,你拿回去好好看看,背个烂熟先,谈判的时候可千万不能手软啊。”
“是。”他那在手里仔细看一下,“潘总,可这里有两份报价单是怎么……”两份报价单几乎一模一样,唯一的差别是小数点,一个两位一个三位。两位的都是把第三位舍去之后的结果。单位是元每千克。也就是说每千克的差出几厘钱的差额。
“公司的系统是保留两位小数,那小数点三位以后是几还不是全凭一张嘴?那样的小钱,公司是不会在意的,可咱们小家小业的不算算可是不成的啊。”话中含义意味深长。
墨宁看了看报价单,“潘经理的意思是?”
“下个月日本有个会,我已经决定派你过去,全权代表公司。具体你要哪个报价单过去,你自己回去再琢磨琢磨,我就不耽误你了。”
心下犹豫间,又听见他问,“墨宁,我听小常说你昨天晚上回公司了?怎么不进来?”
“哦。”他从容的起身,展现毫无破绽的笑容,“突然接了个朋友的电话,急性肠炎,连个潘总见个面的档都没有,实在不好意思啊。”
“这样啊,没事了。你先出去吧。”
“是。”墨宁转身推门出去。妻管严还学人家在外面搞女人,还傻的吃了窝边草,不经济和不实惠,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放这么大的麻烦在身边还不得天天提着心吊着胆的过日子啊?
出门的时候正碰见我们尚可称为美艳的秘书小姐正要敲门,他比了个请的姿势,把她让进门,然后很主动的给他们带上了门。后来想想也可能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出卖了自己。酿成了未来的祸患。
想想也是,要不知道他们有奸情,那么殷勤周到,还特意关个门干什么呢?
手贱啊手贱,命数啊命数。
到停车场的时候就看见了依着自己车站立的男子。他慢慢的走过去,没打扰他看手里的PDF。到了跟前,他才抬头,好像刚意识到他的靠近一样,愣了一下,才笑。“下班了?”
“安总不是特意挑这个时间过来的?”
他笑,墨宁开车锁,开了车门让他做副驾驶。也不挣扎,他矮身坐进去。早知道墨宁不坐别人车的习惯,叫司机送他来这里之后就直接让他回家了。
记得上次他问,“你为什么不肯做别人开的车?”
他笑着告诉他,“这个可是秘密,千万不能说出去啊。我天生耳水不平衡,别人开的什么车我都晕,就自己开的没事。”
“真的假的?”
“假的,就让我爸爸死在我手上,我妈把我扫地出门一辈子不认我!”
“去你的,这誓也太毒了吧。我信了还不成?……那你的耳水还有别的障碍吗?有没有的治?”
“治不了了,天生残疾,一辈子没得治。算二等残废吧?”
“去你的……”
“哈哈……”
“去哪里?”
“……恩?”
“怎么了,一副回不过神的样子?”
“没,想起了你耳水不平衡的毛病了。”
“呵呵,是吗?”他打着方向盘开出停车场,“可是,景桥,你知道吗?能给我治耳朵的人回来了。”他看着前方不断倒退的路,脑子中闪过那个曾经在外人面前永远冰冷,只把温暖的笑容留给他的男子。那么艰苦的离开了,还回来做什么呢?
回来,仅仅只是为了再次离开的话,何必来招惹他?想再次给他做不到的承诺?
“你不是说没得治了?”
微微一笑,“那时候我以为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在回来了。”
安景桥望着墨宁微笑的侧脸,突然有些些的恐慌,“你说的是那个男人吗?”
“哪个?”
“每次发烧都拼命叫着的那个人。叫傅听潮的那……”
几乎是同一时间,车子吱一声打滑猛的停住,车胎在地上划出颜色很深的痕迹,然后墨宁冷着脸说,“下车。”
“墨宁,我……”
“下车。”
身后已经想起响亮的叫骂声和杂乱的鸣笛声。
安景桥叹口气,放弃了僵持。这件事上,无论怎么样,墨宁都势必不会让步。怎么就忘了那名字是说不得的呢?转身顺从的开车门下了车。几乎在门关上的瞬间,车身就冲出去。扬长而去,没有半点迟疑。他环顾一下,他竟然把自己丢在立交桥上面。真是够绝的。似乎已经习惯了墨宁的无理。掏出手机,他给秘书打了电话之后就靠在路边静静的等着,夕阳的倩影映在地上黑黑的车轮印上。这样子的急刹车没追尾还真是谢天谢地了,难怪人家要骂。
如果那个被唤做“听潮”的男子是墨宁的禁忌,那么自己是什么?又能被算做什么呢?为什么他总是那么懦弱呢?有什么梗在心里心里都不敢问,怕他生气,怕他对自己厌烦。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生命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能自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