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VBL][COKE]瞒(法证先锋II·杨逸升/护花危情·许玮琛)》菊花制药

2、章节2

　　“病人想找许玮琛先生。”护士从病房里走出来，在人堆之间扫了一圈。在凳子上垂着头昏昏欲睡的许玮琛一听到这句话就跳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进病房。“Ivan，”许玮琛坐在病床边，“有无事？”“你就是许玮琛？”杨逸升比划了几下，声音有点虚弱。许玮琛滞了一瞬，点点头：“是，我就是许玮琛。”杨逸升一边揉着脑袋一边问：“我是不是有事要问你啊？”许玮琛笑得很难看，但他还是强挤出来一丝：“这个要问你，我不知道你想问我点什么。”杨逸升又指了指自己和许玮琛：“那我和你，是什么关系啊？”许玮琛张了张嘴，他想知道他们的关系怎样可以更安全一些。

　　“兄弟，发小。”许玮琛习惯性地点了点头，来肯定自己的谎言。杨逸升摸了摸下巴：“我出事之前是不是和你在一块？你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我想问你什么吗，我觉得那很重要，特别重要。”“是，当时我们在车上聊天，我当时是想找你到我家看ball。但是因为我们在路上聊天，我没有……没有认真看路，就撞了电线杆。”许玮琛不想数自己撒了多少谎，一环扣一环，为了掩饰这个而捏造那个。杨逸升立刻插嘴接上：“我中意看ball的吗？为什么我一点映像都没有，我好似不中意看ball的。”

　　“其实看ball都是借口的嘛，男人之间找个机会吹下水嘛。”许玮琛不经意地打着哈哈，把这个话题圆过去。杨逸升好像接受了这个解释，然后又转过头盯着许玮琛，这种视线把许玮琛灼烧得体无完肤，好像在杨逸的眼里他已经化作一团黑灰，只剩下虚伪、谎言、卑鄙。许玮琛尴尬地笑了一下，就像他们俩之间已经是陌生人一样，事实是许玮琛亲手把他们俩推进这个关系里。“如果没有事的话，我叫别人进来了，他们可能会帮你想起之前的事。”许玮琛站起来，揉了揉眼脸的黑眼圈。

　　许玮琛拉住高彦博：“进去不要跟他说，我……同他的关系。我说我和他是朋友。”“为什么？”高彦博看了一眼身后几个人，他还得一一解释给他们知。“我想这样好点，”许玮琛装作痛苦的样子，“那阵我们一直在吵架，闹到要分手，那次在车上更是吵得凶，所以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不想他记住这个，上天给我机会从头来过。求你们也帮我一把。”又是一个看似毫无破绽的谎言。

　　高彦博侧了侧身体，把那几个人也叫过来，大概简述了一下。大家都心照不宣地点点头，高彦博拍了拍许玮琛的肩：“忙，我们就帮到这里。你自己掌握。”接着他们三三两两进去又出来。
　　古泽琛留到了最后，他盯着许玮琛，一动不动的，就像杨逸升那样。许玮琛对上他的视线：“你不进去吗？”“为什么说谎？”古泽琛双手抱臂，牛头不对马嘴。许玮琛被问得哑口无言，他有太多要想，古泽琛是不是真的知道他在说谎，古泽琛怎么知道他在说谎，应该再编一个什么样的谎言去瞒过古泽琛。“Ivan告诉我你们俩那阵过得很好，没道理吵架的，他没有在说谎。我知道Ivan说谎是什么样子。”古泽琛还是那样盯着他。

　　许玮琛把手指伸进头发，一路梳到底，就像杨逸升喜欢做的那样。“我是对高彦博说谎了，我不想把事情搞大。”许玮琛呼吸有点急促。古泽琛语调还是刚才那样平平淡淡：“到底什么事能让你撒这样的谎，先是否认关系，再是骗过所有人。”“我不能同他结婚！我不能给他他想要的。”许玮琛几乎吼出来这一切，路过的护士小声提醒他不要大声喧哗，但他没有理会。古泽琛咬了一下牙：“什么意思？”“他这几天不断暗示告诉我，是时候把结婚提上日程了，但我不行，根本不行。我还没有准备好，我还不想结婚，我不能给到他这样的承诺，一生这么厉害。我得给自己一点喘气的时间，我要考虑我是不是应该和他继续，假如他就这样误会我和他没关系，不是更好。好过我当面分手给他的伤害。”许玮琛诧异自己脱口而出的这些假话，情感真得像是身临其境，他懊恼自己怎么不曾经考虑演员这条路。

　　古泽琛显然被这些信息给吓了一跳，最后他靠近许玮琛，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把右手搭在他的左肩上，往怀里靠了靠。

　　杨逸升想出来再找许玮琛确认一些细节，但他看到了这些。杨逸升回到病房，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但这种感觉就像是一头狮子一样，不断挠着心里那堵墙，迫不及待地渴望冲出来。
　　但那堵墙又厚又重，那头狮子精疲力竭之后，只能成为困兽。

　　许玮琛在杨逸升住院期间又林林总总地来探望他好几次，每次也只是聊一些家常琐事，比如杨逸升以前的习惯和喜好。幸运的是，那些事还没有变。“我怕我自己有一天想起来会变成精神分裂，到时又要住进来。”杨逸升自己干笑了几声。许玮琛一言不发地削着苹果。病房陷入冷场和寂静。
　　“你有没有想起点什么啊？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许玮琛突然开口。杨逸升从放空中回过神来：“还是一点映像都没有，偶尔头会疼，但是想不起来东西。”许玮琛抿了抿嘴算是笑容，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杨逸升：“不要急，慢慢来。你有的是时间去想，辛苦就不要去想了。”杨逸升啃了一口苹果，点点头。

　　杨逸升突然之间又想起那天他在走廊过道上看到的事情，牙齿咬到了嘴唇，血从嘴唇上沾到苹果上，就像是那天在车窗上的鲜红。杨逸升怔怔地望着那些血，一些画面快速地闪现，杨逸升努力地追逐那些画面，但是只拉出千分之一。他看见黄色的烛光，只有耀眼的烛光，还有映出的唇齿交缠的场面，但烛光热得要把他的意识融化。

　　“Ivan！”许玮琛拍了拍呆住的杨逸升，他这才回过神来，“你想起什么了？”“什么也没有。”杨逸升故作失望地说。

　　许玮琛其实偶尔会期待，期待杨逸升想起来之前的事情。那时候的杨逸升内心一定痛苦、悲哀、矛盾、后悔，但是坚持正义的杨逸升一定会过来质问许玮琛这一切，到时候欺瞒哄骗，许诺那些不可能的事，直到他甘心堕落。

　　或者是正义使者把许玮琛亲手指证。

　　许玮琛太了解杨逸升了，就像是双生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