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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14章】风止花落心已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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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客早已挤满了厅堂,文昌祺坐在上座,撵着胡须,嘴角上扬的有些抽搐,嘴已经快合不上了。
文古岳握紧拳头,手心里都出了一层一层的汗,万分紧张激动,终于,终于取到宝川,这样的喜悦让他的脸上一直维持着笑意,久久不能退去。
新娘子被迎进门,文古岳疾步跨上前左手接过媒婆递来红绸。右手覆上那双嫩白交握的小手,明显感觉到小手的颤抖,文古岳只当是宝川害羞,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随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一起一落见,众宾客时笑意盈盈,鼓掌叫好。
"夫妻交拜!"
最后一拜,即将礼成,新娘子却突然不动了,而身后一阵哄堂,几个人也从人群中挤进来,气喘吁吁的指着成礼的新人:"不能拜堂!"
"柏杉!你在做什么!"文古岳有些恼怒,站起身看着还在喘息的花柏杉。
"等一下,你就会明白了!"花柏杉扶着胸口,上气不接下气:"伯父!我又非常重要的事情,所以婚礼要暂时先停一下!"
看花柏杉凝重的表情,文昌祺站起身与前来观礼的众宾客致歉,找来仆人送宾客去酒席先小酌几杯,等宾客们都走光了,才开口:"发生了什么事情?"
"伯父,这件事情,我们还是到书房去谈吧!隔墙有耳!"
"好!"
众人步出偏听,花双善也随妻子赶到!
文昌祺见老友面色凝重,心中也突然生气一种不祥的预感。
合上书房的门,花柏杉环视着屋内的众人,最后看向新娘子。深吸一口气,才缓慢的取下盖头。
映在烛光下的脸孔,让文古岳和文昌钧倒吸一口冷气!
"怎么是你!"文古岳震惊的指着眼前的人,顿时怒火冲天!
婉玉小脸上挂着无辜的泪水,穴道冲开,得以重获自由。却又陷入这样尴尬的局面,百口莫辩。
"婉玉,我要你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花双善将一张纸拍在茶几上,不怒而威。
"舅舅,我并不知道!我被宝川点了穴道!"婉玉声泪俱下的据实以告。
"住口!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你竟然还能睁着眼睛鬼话连篇,我太小看你了!竟然相信你!"文古岳踱步上前,揪住婉玉的细腕,逼她看着自己!
"我没有说谎!我说的都是事实!"婉玉模糊了眼眶,泣不成声。如陶瓷娃娃般,被攥在文古岳手中,摇摇玉碎。
"岳儿,住手!"文昌祺喝斥着愤怒中的儿子,毕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不该如此强横。
"善兄,今天的婚事已经是昭告天下,如今弄得这样收场!总要给我们一个交代!"文昌祺看儿子松手,才转向一旁的好友。
"这……是我们的疏忽!我养女无妨,竟让她做出这种事情!"花双善的脸上一阵青红,一张老脸无处可放。
扑通一声,只见一身红衣的婉玉跪下身:"是我不对,请不要责怪舅舅!"已经背负欺骗的罪名,她不能让舅舅因为自己而丢了颜面。
"柏杉,召集人马,一定把宝川给我绑回来!"花双善下令绑也要把宝川绑回来,平日里他纵容宠爱宝川,这一次,女儿却彻底让他寒心!
"善兄,现在把宝川找回来,婚礼也来不及了!宾客都到齐了!"眼下的婚礼才是让文昌祺最为忧心的,新娘逃婚,这个事情传出去,他们文家的颜面必回荡然无存,想不到,相隔十七年,在儿子身上有重演了这样的戏码!
"你是双惜的女儿!"像是突然想到了一样,文昌祺低头看向跪在当中的少女。
"是!"婉玉抬起头,无助的小脸上挂着惊恐与泪痕。
"宝川的出走,是你唆使的?"文昌祺注视着红肿的眼眸,人的眼睛是不会说谎的,就算是多么奸诈狡猾的人。
"这件事情,根本不用问!我亲耳听见她唆使宝川追寻自己的幸福!当着这么多长辈的面前,如果你敢有半句谎言,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文古岳充满恨意的眼睛,仿佛变成一面镜子,让婉玉在众人面前,原形毕露,无所遁形!
"你认为是我!在你心里,你根本不愿意听我的解释!已经将所有的罪名都推到我头上!"婉玉抹着眼泪,心中的伤口,在文古岳毫不留情的言语下,支离破碎。
"不要总是摆出楚楚可怜的模样,你的阴险狡诈我早已领教!不会上当!"文古岳拒绝那种看到她哭泣而有些许心痛的感觉,他咄咄逼人的质问。
"够了!岳儿!"文昌祺出声制止儿子的不依不饶:"婚礼不能取消,希望善兄尽快派人找寻令千金的下落!"
"这就是你的伎俩!如果伯父他们不赶来告诉我们,现在我们已经拜完天地,你也打算跟我生米煮成熟饭,让我无从抵赖是不是!好,我成全你!"文古岳上前一把拽起婉玉,仅用两个人可以听清楚的声音,如地狱般冰冷的宣布。
婉玉搞不清楚状况,身子已经被文古岳拖出屋子。
众人疾步跟在身后,看着文古岳阴狠的面容,担心的询问,却不见文古岳有任何回答!
窃窃私语的众宾客,齐刷刷的看向突然出现在中央的新人,有人已经开始道贺恭喜,完全没注意新郎的阴沉。
"众位,今天是我文古岳纳妾的日子……"高亢的男音特意拖长,将百余宾客的注意力都引了过来。
"恭喜!恭喜!"
有人还摸不清情况,道贺声此起彼落。
什么!纳妾!不是娶妻么?有的宾客反应过来,震惊的抽嘘声后,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文古岳满意的看着怀中的小女人苍白的脸色,大声宣布:"没错,纳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