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暖》书魔竹子

9、贵族的宴会（三）

　　太子妃打量我半晌，方慢悠悠说道：“真是好年纪，就像晨起花园里顶珠带露一朵鲜花，好样貌”。姐姐忙低头说道：“太子妃娘娘过誉了，暖暖还是小孩子，哪里禁得起您如此的夸赞”。太子妃说道：“我只实话实说罢了，没什么禁得起禁不起的，你带她去拜见众位福晋，而后，今日你也不用在我跟前立规矩，你们姐妹两个难得相见，自找安静的地方说说贴心话去吧”。我姐姐赶忙福身道谢，我亦跟着施了一礼。老实说，太子妃这后面几句话说的倒是让我心里熨帖了许多。

　　姐姐领着我挨个拜见了众位福晋、侧福晋、庶福晋等等女人，我只拜得头晕眼花，谁是谁完全没有记住，本来记人就不是我的特长。大家都客气地对我夸赞几句，我姐姐只一味替我谦逊，而我就只跟在姐姐身后装害羞就好。

　　最后我姐姐把我带到大厅旁边的一个无甚人的小厅，才终于长舒了一口气似的说道：“你可腻烦了？这种地方本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刚才太子爷身边贴身伺候的公公前来告诉我时，我简直不敢相信，说说看，你怎么会来参加五爷的寿宴”？

　　我笑着说道：“都是九爷的主意，这里面本没我什么事情的”。姐姐拉了我的手，细细打量着我，又说道：“听说前些时候大病了一场，可好全了没有”？我道：“早好了，姐姐尽管放心”。姐姐看看四下无人，才又轻声对我说道：“你如今还惦着九爷？你刚才也瞧见了，九爷的嫡福晋可不是个好相与的，而且据说，九爷有很多妾室，就连贴身伺候的丫头都没有干净的，你可想仔细了”。

　　我笑着拍拍姐姐的手，说道：“姐姐只管放心，我那心思早就收起来了，再说我的婚事自己又做不得主，甚至阿玛也做不得主，所以我早死了那份心了”。

　　姐姐愣愣看着我，半晌才喃喃说道：“暖暖，你和以前不一样了呢，究竟哪里不一样了我又说不出来，总之你变了”。我心中咯噔一声，赶忙打起精神回复道：“俗话说【女大十八变】，我这些改变也正说明暖暖长大了呀，暖暖长大了，不再任性，不再胡闹，难道姐姐不开心吗”？

　　姐姐听了我的话，唇角浮起释然的微笑，望着我满目温柔，对我笑道：“正是呢，姐姐已经有一年没看见你了，像现在这样聊天，更是许久不曾了，所以，我唐佳家的暖暖果然是长大了呢”。我心虚的呵呵跟着傻笑。

　　午宴的时候我才发现，这里的等级制度多么的严明，我姐姐虽然是太子的女人，可也仅仅是个庶福晋，所以只能和其他的庶福晋坐一桌，至于嫡福晋、侧福晋那些桌子上的席位是想都不要想。我是未出阁的姑娘，理应和其他姑娘们坐在一起，但是我看姐姐舍不得我，就笑着在姐姐旁边入了座，其他同桌的人都很诧异，我只浅浅一笑并不多言，姐姐却在旁说道：“各位姐姐们，我妹妹生来腼腆，我怕她认生，只好让她随我坐一桌了，还望各位姐姐们见谅”。其他人均笑着说：“无碍的”。

　　本来男人们的宴席是在前厅，女人们的宴席是在后厅，中间不仅隔着数排大株绿植，更有数面屏风遮挡，男席女席之间不可能互相瞧见或者传话，但是今日这喜庆的日子里，笑声总是穿越一切屏障隐隐传过来，宴席过半，竟然猛的一阵大笑传来，能传这么远，可以想象必是哄堂大笑了。在座的众位女眷，不由得都略略停住，面现纳罕之色，就是我也忍不住心中暗想：“有什么那么好笑”？

　　我正想着，忽然一名小太监从前厅匆匆跑进来，站在入口处先对着众人打了个千，口中大声说道：“太子殿下及众位爷传唐佳氏暖暖到前厅宴席相见”。我姐姐迅速地瞄了我一眼，大家的目光也刷刷地望过来，我姐姐不太镇定地站了起来，强装镇定地笑着问那小太监道：“公公可知太子殿下及众位爷传唤暖暖何事”？

　　那小太监对着姐姐躬身说道：“回夫人，奴才仅知是因为暖暖小姐的笑话逗得五爷哈哈大笑，所以太子爷以及众位爷才传唤暖暖小姐去问话的”。姐姐疑惑的目光望过来，我心里一样是疑惑不已，我几时去讲过笑话，我一直都和姐姐在一起啊！姐姐看我满面疑惑，脸上更加不解。

　　正当此时，太子妃娘娘那威严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究竟是怎么回事，去了不就明白了？难道还让太子爷和众位爷久等不成”？我赶忙对着太子妃的方向施了一礼，口中说道：“奴婢不敢，是奴婢不懂事”。我在桌下暗暗拍了拍姐姐的手掌，而后转身向着那小太监走过去，我向那小太监一示意，小太监便转身前面领路而去，我亦是顾不得这一屋子女人们的各种情绪的目光，紧跟着那小太监往前厅行去。

　　前厅虽然都是男子，一路上又对我多是探寻的目光，然而我骨子里是唐暖暖，唐家大小姐，这种场合前世时不知参加过多少场，心里尽管忐忑，却也丝毫不会胆怯。我今日总是装成谨小慎微的模样，也不过就是让自己低调、不惹是非罢了，可是既然躲不过，那就也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我一路低着头，行了不短的路，前面的小太监终于停下来，只听他说道：“禀告太子爷、众位爷，唐佳氏小姐带到了”。我没有抬头，而是先对着那桌人蹲身行礼道：“奴婢唐佳氏给太子爷请安，给各位爷请安……”太子那满富磁性的嗓音响起：“平身，无须多礼”。

　　我刚刚站直了身子，就听太子爷又说道：“不必紧张，之所以传你前来，只是因为刚才十爷给五爷讲了几句笑话，逗得众人都大笑起来，难得今日的寿星也如此高兴，所以众人就问十爷，这是打哪听来的笑话，十爷却说这笑话的出处是你那里，紧接着十四爷又说，你肚子里肯定还藏着更好的笑话，所以大家一时高兴就叫了你来，你若是有更好的笑话不若就讲出来，若是你能把五爷再次逗笑，那么我众家兄弟皆说愿赏，所以”……

　　太子的话没有说完，但是意思却已经很是明白。我只转念一想，便知十爷定是说起了那日茶楼巧遇时，我讲的那些麦兜的笑话，除此之外，不会有其他。想至此处，我眼光一扫，看见十爷时便目光甚为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十爷却端起酒杯佯装要喝酒，对我的目光只当未见。

　　对着众位爷，我心中鄙视但是却不得不面带微笑地说道：“既如此，我为了众位爷的赏赐也说不得要搜肠刮肚再想一个笑话了”。太子爷却插话说道：“必须得把今日的寿星爷逗笑才算”。我点点头道：“好，就依太子爷说的”。我说完看了十爷一眼，笑眯眯问道：“今天那个谁没有在场吧”？十爷见我问他，他却满眼问号地看着我，说道：“那个谁是谁呀”？

　　面对十爷的慢半拍我刚想抚额叹息，十四爷却在旁边笑嘻嘻接口道：“你放心，他今日不在”，我赞赏地看了十四爷一眼，口中接着说道：“那好，我今日就再说一个关于麦兜的经典笑话吧”。

　　于是我就一人分饰三角把经典的关于麦兜“鱼丸粗面”的笑话讲了一遍，并且是带前因、后果及丰富表情、动画中原声再现的那样表演的，不过等我讲完我就发现大家不仅没笑，而且看着我的眼睛都直了。

　　我自然不敢臭美地认为我是多么的具有魅力，大概是都没想到我会这么放得开，所以一时惊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