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林花一谢

15、第十五章

　　林董想不到花如期竟然知道了这事，他愣了一下，很快问：“是清子告诉你的？”
　　花如期之前一直似笑非笑的，倒不是生气的样子，直到林董说了这话，花如期脸上才显出几分不高兴来：“哟，你那两个儿女整天眼睛长在头顶上，见了你从来没副好脸色的，你把他们俩当块宝，清子是多体贴的孩子，你倒冤枉起人来了。
　　花如期长相美丽，加上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就是脸上带着几分埋怨，那姿态也是撩人的。
　　林董在床边坐下来，陪着笑说：“我就是随口一问，也值得你这样生气？”花如期不理他，林董又说：“这三个孩子里面，我最心疼哪一个，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
　　花如期听了，轻轻哼了一声，脸色倒是有回转的迹象，林董紧接着说：“就是不看别的，光凭清子长得像你这一点，我最疼哪一个，你也该清楚不是？”花如期这才慢慢笑了。
　　林董哄好了花如期，想了一想，还是不放心地加上一句：“这件事我都已经和清子说好了，你可别来添乱。”
　　花如期哼了一声，“你们父女两个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好了，我才懒得操这份心。再说了，程予默人虽然不错，只可惜……”花如期觉得接下来的话不好对林董讲，就停了下来，没有说下去，她顿了一顿，又说：“再说我女儿长得这么美，还怕没人要不成？”
　　林董听花如期说不插手这事，也就放了心，顺着她的话就说：“清子长得像你，当然美了。”
　　花如期不由自主地微笑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林董渐渐就要入睡的时候，忽然听到花如期低声叹息了一句：“清子这孩子，也就长相随我罢了。”

　　程家大小姐订婚的日子如约而至，程予默送来请柬的那一天，林晚成功地瞒过了花如期，林董更不会拿这件事在花如期面前自讨没趣，林晚父女两个，心照不宣地在花如期面前三缄其口，是以到了举行订婚仪式的这一天，花如期依然对此事一无所知。
　　最起码，表面上如此。
　　有时候林晚会拿不准妈妈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抑或只是假装不知道。偶尔她甚至会觉得后者可能性更大一些。
　　这样的疑惑，当然只适合放在心里。
　　傍晚时分，林晚如约来到山上程家的祖宅，富丽堂皇的豪宅一派灯火通明，走进去，更是一路的衣香鬓影。她进去大厅不久，就撞上了同样来参加订婚派对的林娴。她以前对林娴喜欢程予默一事毫不知情，现在既然知道了，对于她突然从加州回来香港一事，自然也不难猜出原因来。
　　林娴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就移开了视线，不紧不慢地走到大厅另一头去了。
　　这样的视而不见，林晚早就习惯，倒是不觉得怎样。
　　林晚朝大厅四周望了望，没有找到朱珠，倒是看见程予默朝这边走过来了。他们之间隔着好些个人，侍者也不时在大厅里穿梭而过，她便装作没有看见程予默，自然而然地移开了视线，正好看到大厅一角的沙发上坐着几个平时交好的朋友，正朝她挥着手，招呼她过去，林晚便借故走开了。
　　又过了约莫半个钟头，重要的客人都到齐了，订婚仪式正式开始了。
　　仪式简单而隆重，程家大小姐穿着一袭拽地的白色礼服，在众人的见证下，和一位男士交换了订婚戒指。
　　大家鼓掌表示祝贺的时候，朱珠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到了她身边，林晚低声问：“你怎么才来啊？仪式都结束了。”
　　朱珠满不在乎地说：“哎，我心意到了就好了嘛，林晚，今晚我们玩个通宵好不好？”
　　“不好，我再呆一会儿就回去了。”
　　朱珠一把挽住她的胳膊，“不许走不许走，我下个月就过生日了，今天这个派对就算是我十八岁生日的预热，你身为我最好的姐妹，提前退场像话吗？”
　　“你还真敢说，竟然到人家的订婚派对上预热来了。”
　　订婚仪式结束了，接下来就是属于年轻一代的派对了。年长一辈纷纷离开了宴客大厅，有的被请上二楼的会客室，关起门来商谈要事，有的被程家主事恭敬地送出程家大宅。林董让人给林晚说了一声，就离开了程宅。
　　林晚和朱珠说话的时候，程予默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走过来，朱珠第一个瞧见了他，她扯了一下林晚的衣服，用眼神示意有人过来，林晚刚侧过头去，就看到程予默含笑站住了脚。
　　朱珠撩了一下头发，对程予默说：“程大帅哥，你是专程过来找我的吗？”
　　程予默微笑道：“我过来看看，有没有可以为两位美女效劳的地方。”
　　朱珠不满地说：“你确定你要为我们两个效劳，而不是只为我一个人效劳吗？”
　　“等着为朱小姐一个人效劳的男士太多了，我就不排队了吧。”
　　朱珠满是期盼地说：“队伍虽然长，但是我可以让你插队的。”
　　林晚忍不住莞尔，程予默也笑，看上去，倒是气氛很好的样子。
　　“哎，程予默，”朱珠突然看向程予默身后，“你妈妈过来了。”
　　程予默回过头去，果然看见自己的母亲。程予默的笑容慢慢从脸上消失了，他又回过头来看了林晚一眼，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程母很快走了过来，她先招呼了一下朱珠，然后堆着满脸的笑，对林晚说：“哟，这不是林小姐吗？真是越长越标致了。”
　　程母说这话的时候，是笑容满面的，只是她看过来的眼神却生疏而客气，林晚觉得，程母似乎很不高兴看到自己呢。
　　林晚一边这么想着，一边礼貌地回应：“程阿姨也是越来越年轻了。”
　　朱珠笑嘻嘻地说：“还有程阿姨的儿子，也是越来越帅。”
　　程母呵呵笑了两声，就转过头对程予默埋怨道：“我都找你半天了，跟我上楼来，我有话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