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我被整容了》行千尘

15、迷雾

　　“好的坏的都是风景，有句歌这么唱来着。”我指着King说道：“这小/妞长得不错，叫啥来着？还有后面那个帅哥，那眼神，是暗恋她？这照片你拍的？”

　　“我说小葑葑，你一次性问这么多问题真是考验我的记忆力，但是身为大英帝国的精英，我从未让人失望～我事先告诉你，这照片里有两个现在躺棺材里，就你提的那两个。接下去我要说的也是咱们牛津历史上的一个悬案，现在的学弟学妹们还一届届在传。嗯，这照片是我拍的，男的叫Jack，和我们关系都不错，也的确是暗恋那个女生，那妹子叫井上薰子，一个日本女孩，身材不错，就是高冷得很。”

　　“听你这么说，是发生了什么吗？”我的心跳扑通扑通加快起来，预告着接下来会听到一些我从未知晓却相当重要的信息。

　　悬案

　　Bard喝了一大口鲜榨苹果汁，喉结滚动了一下，身体向身后舒服的棉质椅背靠去，金色的眉毛微微下垂，沉默了一会儿。尽管我想急切地知道，但还是选择了等待。

　　“那天……我是说拍照片的那天，正好是周六下午，快要下雨了，天气闷热得狠，你看，照片里的云都要压下来了，真的不是个好天气，这种天气果然是要出事的。这是一场精彩的球赛，也是你们打的四个的最后一场。打完球……就出事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罐口香糖，塞了几粒在嘴里，使劲嚼着。我知道他是想通过放松的身体动作让自己心理上镇静下来，因为现在这哥们虽然克制，语气里还是有些焦躁不安。

　　他接着说道：“球赛结束后，我们就各自回去了，结果晚上的时候我找你去参加个睡衣party，你寝室里只有Vita一个人，那家伙拿着个棕色的瓶子瞧来瞧去，神神秘秘的样子。问她你去哪儿了，她只冷淡地瞟了我一眼，啥都没告诉我。我以为她是吃醋了，不想你和我走得太近，就故意让我找不到你，像我这种成人之美的人，当然也就识趣地走了。结果第三天再来找你，你和她一个人都不在，从那以后，你们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我知道你们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你不是会不告而别的人。后来的几天，我也没见到Jack和井上薰子，除了周恬，你们集体失踪了！我正打算报警的时候，却传来噩耗，有人在西郊的垃圾堆里发现了一具男尸，我怎么都不敢相信是Jack啊！一周前还生龙活虎打球的人，你知道吗！被发现时竟然变成了人干，被抽干血的人干啊！”Bard的肩膀不可抑制地微微颤抖起来，指尖因为紧紧捏着杯子而泛白，他蓝色的眼睛里涌出痛苦的神色。

　　难道是King做的吗？Bard描述的很像是被吸血鬼猎食以后的人类，而我，也正是这黑暗的一类，尽管我一直不愿承认。

　　“是谁干的？警察有什么发现吗？”

　　“后来它变成了一个悬案，几年过去了，至今没有查出凶手，而井上薰子也失踪了。Jack的颈部动脉有伤口，像被猛兽攻击了，但是这个结论很快被推翻了，因为没有一种动物有这样的牙齿。而井上薰子的失踪，也至今没有说法。只有你，在你消失后的两周，打电话过来，叫我帮你你邮寄那把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到巴黎。我问你发生了什么，你只叫我不要追问，不要追查，不要随便去参加奇怪的聚会，保护好自己。你说，谁没事会惦记着一把军刀啊，我猜你那时候一定是处于某种危险中，而且还一下子到了巴黎。”

　　“听起来那时候我是知道内情的，可惜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轻轻叹了口气，望向流向远处运河，水面被风吹得起了层层叠叠的细浪，没人知道细浪之下隐藏着什么。

　　“我并没有放弃追查，通过一些私人关系找到了负责验尸的法医，他和你一样，只叫我不要追查了。我就天天跟着他，连他上厕所都在他旁边看着，他喜欢我堂姐，又不能把我怎样，被我跟烦了，就在一天晚上偷偷把我带进验尸房，拉开了三个柜子，里面……都是和Jack一样的干尸……”他的声音颤抖得有些飘起来，我还能感受到他的惊骇。

　　“你的意思是，Jack的死并非偶然，而是说这个幕后黑手非常强大。”其实我心里已经差不多能判断幕后黑手是血族了。

　　“怎么说我也是学医的，那天晚上，我觉得如果我因为退缩而没去查看尸体，那么这个阴影会成为我今后医学生涯的绊脚石。鼓起勇气去查看了他们的尸体，全身无皮外伤，三具尸体都是脖颈动脉处的两个伤口，表情恐惧而痛苦。那一瞬间，我只能想到吸血鬼这个词，但是随即又否认了。毕竟在伦敦，吸血鬼传说盛行，有人模仿这个来行凶也是相当可能的。然而过后的几天，我的这个疑惑又出来了，因为尸体被军情六处拿走了。我在警局附近看到了他们的车，虽然他们的车和其他车差不多，但是我假装低头捡硬币的时候在汽车底部看到了他们的标记。那些人从停尸房里用特质的冰箱装了东西出来，那大小，正好装三具尸体。”

　　“军情六处？就是英国的秘密情报局？这显然就不是几起简单的谋杀案了。”我想Jack已经接近了真相，只是吸血鬼这个层面，若不是亲身经历，还是很难让一个普通人信服的。

　　“这背后究竟是什么也只有少数人知道了，我也只能帮你回忆这么多了。”Bard的表情少有地严肃和诚恳起来，郑重地补充道：“当时你叫我不要追查这件事，要保护好自己，现在我也把连句话送给你，因为我相信，你做出这个决定，是出于为我好的目的。包括后来，毕业的时候你从巴黎回来参加毕业典礼，整个人变了很多，不论我怎么软磨硬泡，你都对我绝口不提当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