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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25章 且待梅香醇汝扉 ...

  •   是夜,四贝勒府。

      月色如水,满院清辉。

      虽值仲夏,这诺大的四贝勒府却丝毫不闻蝉鸣蛙声。

      廊边开得正艳的几丛渥丹在夜色中收敛了几分颜色,微风掠过斜倚在窗前的几杆纤竹,月伴梢头,在如凝霜般的白墙上投下斑驳错落的墨影。

      回廊上,三人徐徐走来,当先一个丫鬟提着一盏八角明灯,小心地侧身引路,灯纸上工笔细绘的秋水连波透过摇曳的灯光,给原本明亮的回廊抹上了些许模糊的涟漪,走在后面的正是四福晋乌拉纳喇•含烟,后头跟着一个端着膳盒的丫鬟。

      含烟已换了素色便服,乌黑的长发在脑后绾成了端庄的结环垂髻,白净光洁的额前不留一丝碎发,未施墨黛的淡眉下,细长的双眼显出些许疲态。

      一整天的丧仪下来,又逢着这么个大热天,便是铁打的人也生受不住。

      含烟倒也罢了,女人家的事儿,再大也大不出这院子。

      可是,爷心绪不佳。

      爷就是这府里的天,爷要是心绪不佳,这阖府上下都得屏息凝神地赔着小心,连树上飞的鸟儿也不敢振动一下翅膀。

      照说,爷往日与这显亲王爷并无交情,这几日闹哄哄的丧事儿,爷也和其他人一样按礼徇制地举哀拜奠,非无特别哀伤之处。

      可是,今儿个奉移(注:即将梓棺移往殡所),怎么爷总显得心神不宁的……

      含烟微蹙眉头,自外殡所回来的路上,爷一直沉着脸,听下人们回禀,爷晚膳只用了些清粥,然后就在书房里一直没出来,李侧福晋派人请了几次都不见。

      思来想去,还是放心不下,含烟于是让小厨房做了些小菜,亲自送了过来。

      进了小院,只见书房的灯还亮着,守在门外的常顺迎了上来,打千道,“奴才请福晋大安。”

      “快起吧,爷在里头?”含烟随口问道,却见常顺似面有难色,“怎么了?”

      常顺苦着脸一边搓手一边哈腰赔笑道,“禀福晋,爷说了,今儿想静一静,什么人都不见,您看……”

      含烟一愣,面上有些挂不住,脸微微一沉,“知道了。”脚下却不停,伸手就推开了书房的门。

      常顺暗暗叫苦,只得跟在后面,提心吊胆地抬头看看,却见爷坐在书桌前写着什么,福晋已经笑着迎了上去。

      “爷在忙什么呢?连饭都顾不上吃了。”含烟转身,亲自将丫鬟手中的膳盒打开,将小菜布在坑上的矮几上。

      胤禛放下笔,轻轻揉着眉心,“常顺,我怎么说来着?你这奴才都当耳边风了!”

      常顺认命地跪下。

      含烟脸色微僵,又赔笑道,“爷,是我造次了,我琢磨着爷晚膳只用了些清粥,就自作主张地送了些克食过来。”

      胤禛转头看向窗外,“那就搁这儿吧,我这儿还有事儿,你先回吧。”

      那声音中的冷淡让含烟心中一沉,怏怏行礼退下,回身带上书房的门,只听胤禛清冷的声音道,“常顺,明日自个儿到帐房去认罚,退下吧。”

      “是。”常顺委委屈屈地退出门外,见含烟还没走,只得又打了个千道,“福晋好走。”

      含烟心中添堵,面无表情地往院外走去,想了想,还是回身道,“常顺,明日到我帐上把罚的钱补上吧。”

      “这……”常顺鼻尖直冒汗,这要是让爷知道了,非加倍再罚他不可。

      见他又是一脸为难,含烟无奈地摇摇头,领着丫鬟们去了。

      常顺抹了把汗,爷的规矩,罚就是罚,哪里还有补回来的道理,唉,挡了李侧福晋的人,却挡不住嫡福晋,合该他倒霉。

      今日真是不顺啊……

      丧事儿自是烦人,可常顺也明白,爷烦心的可不是这走过场的丧事儿。

      一大早爷就先进了宫,向太子爷回禀事务,结果太子爷说是还没起,爷就在毓庆宫外等了大半个时辰,连口水都没有,这可是大暑时节,就算是一清早,那日头也够人受的,这真是怠慢得离谱了些,眼看着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常顺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老老实实地站在边上。好容易太子爷让爷进去,没一刻爷就又出来了,从他崩得紧紧的脸颊和紧抿着的薄唇,常顺就知道,太子爷肯定没什么好话,又气着爷了。

      常顺略微转身向书房内看了一眼,书房内一片寂静,偶尔传来书页翻动的声音,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

      不知怎么的,爷的性子如今是越来越深沉了。早些年,爷还会经常发火,和福晋们也会有说有笑的,而如今,爷轻易不笑,即使笑了也未必是真欢喜,这倒也罢了,最可怕是爷生气的时候,那种淡淡的语气,就连眼睛里头都找不出半点火星,常顺真是宁可让爷骂一顿,不,痛快地抽顿鞭子也罢了,可是爷越是淡淡的,惩罚就来得越重……

      爷最恨府里人不守规矩,刚才福晋可是犯了爷的忌讳了,照爷的性子,打他常顺几板子也不是什么大事,所以,就罚点钱,已经是开恩了……常顺有些后怕地拭了拭汗,又想,不知一会爷会不会用福晋送来的克食,要是用的话,还得让茴雪姑娘来送些茶水才行,不然怕渴着爷,可要是茴雪姑娘去了,又惹爷生气,那他常顺的屁股恐怕就再难保住了。

      常顺又犯上了愁。唉,当爷的奴才真是不易啊……

      胤禛自是不知道门外的愁云惨淡,他一笔一划细细地抄着端放在案前的佛经,这本《妙法莲华经》已经抄了大半,没来得及在万寿节那天献给皇父,索性慢慢来。

      “……我今应当教,令得于道果,即为方便说,涅盘真实法。世皆不牢固,如水沫泡焰,汝等咸应当,疾生厌离心……”

      诚如偈言,世间万物莫不如水沫易散,如泡沫易灭,若焰火般绚烂却于刹那消逝。

      尽管明白这个道理,但道理终究只是道理。

      胤禛心中的烦躁并不因明白了这些道理而稍减,反而又想起了太子那带着轻辱笑意的眼神,笔下不自觉地加快速度,原本的端正的小楷笔划拖曳,变成了他写惯了的行书,索性放下手中的紫檀狼毫。

      说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皇父和太子渐渐疏离起来,无论是康熙二十九年“侍疾无忧色”(注1)一事开始,亦或是三十三年的“拜褥事件”(注2),三十五年的“太子监国”,皆是皇权与储权相抵而发生的嫌隙。

      尽管如此,前两年的皇父全面削减宫中饭食费用,皇太后及皇太后宫中人员所用肉食数额保持未动,太子、太子妃及太子宫中人员所用肉食数额也一概保持原数,而皇父及其妃、嫔、常在,大阿哥以下,十七阿哥以上诸皇子,所有公主、格格、苏麻喇姑及其各主要服侍人员,侍卫、匠役等官巾杂役和宫中各饭房的肉食数额都一无例外地被皇父用朱笔批减。此事也颇引起了一番争议,皇太后及皇太后官中人员所用肉食数额保持原样,是皇父以孝治天下,履行车道之举,乃是情理使然,可是,皇父大幅削减自己及诸妃嫔、皇子的肉食数额,却对太子及其宫中人员的肉食数额未减丝毫,这岂非使太子越居其上,与皇太后相并列?皇父对太子的隆宠由此可见一般。

      而随着年龄的增长,太子对他们这些兄弟的态度也越来越冷淡,越来越倨傲,今日之事,在太子,不过一哂即忘,作为臣弟,胤禛即使再多受些折辱也是无处申述,除了再多抄些佛经让自己戒急用忍之外,他还能怎样?

      有这样一位君压在头顶上,往后要忍的日子还长着呢。

      难道,他真的应该和胤禩他们走到一路去?

      胤禛垂目思索着。

      太子那边的人不多,说起来,也就一个索额图有点能量。而胤禩这边的力量可不小,明珠虽然不顶事儿了,可是还有裕亲王在那儿呢,而那些朝中汉臣和江南名士都是对这位八阿哥交口称赞的。

      索额图老矣!当然他并不安份,可是照这样下去,皇父必不能容他。胤禛微微眯起眼,一旦索额图倒了,太子——

      他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心中一松,忍吧,梅花香自苦寒来么……

      大热天的,想起冰肌玉骨的梅花,他的心头不由得稍减几分躁意,拿起笔便待继续抄佛经,忽地又想起那清婉动人的歌声,和那张娇美稚嫩却又倔强的面容,今日在人群中就那样直直瞧过来的目光,如一泓清泉沁人肺腑,竟让他一时挪不开眼。

      她身上似乎总有些与众不同的东西,若有似无,耐人寻味,让人想要接近,想要探寻,想要再看得更明白些。

      胤禛久久地看着佛经,目光变得深沉起来。

      窗外,月色如霜,今夜注定漫长。

      =========================

      春雨沥沥,垂柳依依。

      微风轻拂湖面扰乱了一池春水中的凌波倒影。

      等等——卡!

      春雨?!

      她糊涂了,现在难道不应该是夏天么?

      然而,和煦的春风并不理会她的疑惑,依旧夹着细如薄雾的雨丝,温柔地吹拂着她的脸颊,几缕飞扬的发丝在她耳边撩拨着,丝丝酥痒的感觉直往心底里钻。

      这是哪里?

      眼前一片开阔,好大的一片湖水啊,静静地躺在岸边垂柳的怀抱之中,四周声声清婉悦耳的鸟鸣,氤氲扑鼻的青草清香令人心旷神怡。

      如斯美景,怎不令人乐而忘机。

      明明是陌生的园子,但她的心中却有种莫明的熟悉。

      她不由自主地在湖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下,把身后长长的辫子撸到胸前,低头把玩着寸把长的辫穗。过了片刻,又放下辫穗,捋起衣袖,看着手腕上的珐琅捻丝玉镯,如凝脂般的玉镯透着温润的光泽,一看就是上等羊脂白玉。

      只是这双手——固然肤色白晳,指节修长,干净漂亮的指甲也修剪得短短的,可是除了小指以外的其他手指上都有着一层薄而软的茧子。

      这绝对不是魏佳•子皎的手。

      再看她身上,穿的是淡绿色的旗装,外头罩着深绿色半袖对襟长褂,袖口领口以浅绿色的丝线细细密密地绣着朵朵形态各异的海棠。

      这身打扮——显然是宫女。

      她明明是子皎,可是同时她又知道,自己现在是怀沁,宫女怀沁。

      这种感觉,就像她又一次灵魂附体了,只不过这次,被附体的怀沁还活着,子皎能清晰地感觉到怀沁的存在。

      她的视觉,听觉,触觉,嗅觉都是怀沁的。

      子皎心中觉得一阵焦虑,只想到湖边就着湖水照照自己长什么样儿。

      可是怀沁却懒洋洋地坐着不想动,和煦的阳光照在身上,她抬起手腕,对着阳光端详着那玉镯,透过光线,纯白半透明的玉质中有着如粉似霁般的一层薄雾,子皎想起自己翻译过的羊脂白玉资料,这玉镯的玉质无疑是上品中的珍品。

      宫女怎会有这么珍贵的镯子呢?

      她满怀期待地坐在湖边,等着他。

      子皎不知道那期待是什么,而“她”等的“他”又是谁,眼前明明是一片美景,心境欢乐详和——可是那心境却不是子皎的心境,而是怀沁的心境。

      比四维电影还要真实的体验……是梦?是真?

      这诡异的感觉越来越甚,子皎有些害怕,隐隐约约的,她觉得这回的梦和上次那个“梦”脱不了干系。

      忽然眼前一暗,一双温软的手蒙住了她的双眼。

      她心中一暖,是他。

      转身看着面前的男子,深眉入鬓,眼梢微挑,黑沉的眸子深深地注视着她,这,这分明就是那个“梦”中抱着怀沁的男子。

      明媚的阳光下,子皎心中的寒意越来越甚,可是怀沁却满心欢喜。

      “保成。”她脱口叫出他的名字,和她的声音比起来,怀沁的声音稍显低沉。

      保成环着她的双臂缓缓收拢,撒娇似地将脸埋在她的颈窝。

      她道,“今儿个怎么来得这么早?我还道你要晚些来呢。”

      保成抬起头,凑在她耳边轻轻一笑,低声道,“我心里牵肠挂肚的想着你,书也没背出来,挨罚了呢,你可怎么赔我?”

      她只觉得耳边酥酥麻麻的,脸上一热,“罚也罚不到你头上,自个儿不用功还赖我……”

      “谁说的,书可得我自个儿抄,那么一大篇,”保成脸上露出忿忿之色,“那汤斌还真拿自个儿当回事儿了,不过一介酸儒罢了!”那不以为然地微扬着双眉的表情竟然说不出的熟悉。

      子皎被迫身不由已地窝在他的怀中,感受着怀沁心中暖融融的情意,心中却万分清醒,却见自个儿的手——也就是怀沁的手抬了起来,万分爱怜地抚在保成的脸上,柔声道,“别这样,汤师傅也是为了你好呀。”

      保成撇撇嘴,“别提那老东西了,”声音放低,“你到底想没想我……”

      她仰头看他,忽然觉得阳光变得有些刺眼,不由得微微眯起眼,却见他慢慢俯下身来,温热的呼吸越来越近……

      阳光愈加耀目,刺得她睁不开眼睛,猛然一阵天摇地动,她一下子失去着力点,只觉得身子荡悠悠地往下坠。

      有人抓着她的双肩拼命地摇晃,晃得她脑仁都痛起来了,心中只觉得恐慌,更加用力地闭着眼,只感觉晃得五脏六腑都要从口中吐出来了。

      熟悉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飘渺得像是隔着几重远山的回声,渐渐地,远山不见了,飘荡的回声缩成了薄薄的一片,在她耳边焦急的而又沙哑地呼唤着:

      “格格!格格!”

      子皎一下子睁开眼,心竹焦急的脸庞近在眼前,眼中隐隐噙着泪水。

      见她终于睁开眼,心竹一下子松懈下来,泪水却滚滚而下,哽咽道,“格格,您可吓死奴婢了!”

      “我怎么了?”子皎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头还是觉得晕晕的,刚才那种荡悠悠的感觉还未完全褪去,她晃晃脑袋,用力眨了眨眼。

      “格格您怕是魇着了,”心竹犹疑道,“奴婢被格格的动静惊醒,过来却怎么也叫不醒您。”

      子皎从床上坐起来,这才发觉自己四肢乏力,身上更是被汗给浸透了,窗外远远传来打更的声音,四更天了……

      “格格,要不要找大夫来看看?”

      子皎下意识地抬手捂住挂在胸前的石环,难道真的是因为这块石头吗?

      她想起上回在丧礼上晕倒,做了那个可怕的梦,醒来后刘太澄来为她诊脉,却并未诊出任何病症,只说了些玄之又玄的话。

      她只记得刘太澄说什么“神魄弥散巫盅入体”,她大大的不以为然,只觉得这刘太澄不好好治病行医,却用装神弄鬼的话来搪塞她,当时就没给他好脸色看。

      “格格?”

      “哦,”子皎回过神来,略沉吟片刻,还是吩咐道,“心竹,明日就让刘大夫再来一次吧。”

      心竹应下了,又道,“格格再睡会儿吧,还早呢。”

      子皎点头道,“你也快去休息吧,我没事儿了,辛苦你了。”

      “格格哪里话来,这本是奴婢应该做的,何况您又是这么好的主子,”心竹说着,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子皎一直不以主子自居,还努力地消除她们之间所谓的等级,只是有些事情,哪能说忘就忘,说改就改。

      子皎无奈地笑笑,“好了,快去睡吧,没几个时辰天就要亮了。”

      心竹自去到外间休息,看来她是累了,听声音,很快就睡觉了。

      子皎却再也睡不着,轻轻地起身,站在窗前,看着东方隐隐发白的天空,回想着刚才的梦境。

      她冷静地分析着:

      首先,既然她可以附到现在这具身体上,自然也有可能附到其他身体上,因此她假设这个梦和上次那个梦都是曾经真实地发生过的事情;

      其次,在梦中,她是怀沁,而怀沁是一名宫女,从她的装束上看,还是一名有身份的大宫女,既然是宫女,那么那个美丽的园子应该是属于宫禁的,而那个叫作保成的男子,应该也是宫里头的;

      其三,保成穿的是常服,从他的装束上看,只知他颇有身份,却没有看到诸如红带子或黄带子等表明身份的物件。

      肯定不是内监或侍卫。

      子皎微微皱眉,回想以前在内务府学规矩时许嬷嬷说的话。这宫禁里头,除了皇帝皇子,还能有什么男人呢?

      对了,教保成读书的是汤斌,保成管他叫酸儒、老东西,那么汤斌应该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儒。

      这是一条明确的线索。

      子皎轻吁一口气,低头看着挂在胸前的黑曜石环,石环静静地反射着周围微弱的光线,看起来并无任何出奇之处。

      在现代,子皎也有过一串黑曜石手链,还是所谓的双眼彩虹,在网上花了一百多元买的,也不知是真是假,依稀记得那是避邪的。

      而丹臻给她的这块黑曜石环则黑得非常纯粹,看不出有任何斑纹或雪花结晶,毫不起眼。

      难道真的是因为这块石头么?

      子皎摇摇头,丹臻不会害她的。

      无论如何,还是先把那个保成找出来再说吧。

      可是,那线索,可能在宫禁里呢,她这个一文不名的“格格”,又岂能随便出入宫禁呢……

      ================================

      注1:侍疾无忧色--据《清圣祖实录》载,二十九年(1690年)七月,康熙帝率军赴塞外与噶尔丹作战途中,突然发起高烧,病情一度较重,因而特从京城召来太子允礽与皇三子允祉。太子在行宫见到一脸病容的皇父,竞“略无忧戚之意,见于词色”.康熙帝“以允礽绝无忠爱君父之念,心甚不怿,令即先回京师”。可是,供职清廷的法国传教士白晋,于l697年(康熙三十六年)写给法王路易十四的一份秘密报告中却说,对康熙帝之病“略无忧戚之意”者,是太子的侍从。

      注2:拜褥事件--三十三年(1694年)三月,礼部所奏祭奉先殿仪注中,将本应放在槛外的皇太子拜褥设置槛内,当康熙帝向尚书沙穆哈指出这一失误时,后者竞奏请将康熙帝所言皇太子拜褥应放在槛外之话,记载档案,康熙市为此十分气恼,对沙穆哈及礼部其他官员分别予以惩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25章 且待梅香醇汝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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