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菜》片刃若雪

4、 原来是鸡肋

　　4 原来是鸡肋

　　高崖峭立，绿树环合，月色妩媚，薄雾如纱。

　　一株繁华落尽的桃花树下。

　　莹白的手臂，纤长的手指，翻飞的乌发遮掩了雪色的脸，杨凡背了月光，玉带斜垂，白色长衫下几近透明，惟有一双清澈若水的眸子，熠熠璀璨。在他身后不远处，全身尽墨的男子临风负剑而立。

　　杨凡凝神肃目，长吸了一口气，白衣飞扬，白皙的拳头骤然擂向身前的桃花树干。“轰！”气浪迸爆如涡流激旋，粗大的桃花树干一阵剧烈的摇晃之后，突然急速迸裂开来，如蛇蜕层层脱飞，洪流般纵横蓬射飞溅开来。

　　“恭喜公子，公子天纵奇材，名不虚传！”虽然蒙着面，那黑衣人依然显得喜形于色。

　　“这‘天外流星’果然威力巨大，逆运气血可瞬间将功力提高一倍，加上迅若奔雷，确令人难以防范。”杨凡将手收入袖中，轻声道，“先生以为丁平的武功如何？”

　　“丁平乃流星阁头号走狗，平日所为可谓猪狗不如，令人发指。不论人品，单说武功却排得上一等一的好手，绝不在最近名声鹊起的秦歌之下。此番，他连续数日酷刑加身，奇经八脉俱损，一身功力最多只剩下四成，这般使出竟也如此威力，若非他内伤发作，胜负之数确是难料。”

　　“若非丁平受伤过重，身体太虚，我也无法看清这招‘天外流星’，可惜还仅仅是徒有虚表罢了。”

　　“公子过谦了，区区流星阁邪魔外道的雕虫小技何足道哉！我剑下暂留了那丁平一命，他的武功虽高，却一身是伤，全力潜逃时决计无法躲过四位师弟的追踪。我已布置下去，让师弟们分别与他交手，伤而不杀。丁平惟一的依仗便是这‘天外流星’，公子如有疑处，可再去观看，许能弥补疏漏。”

　　杨凡沉吟稍许，摇首道：“天外流星虽是威力巨大，但逆行气血，对身体损伤太大，可谓伤敌一万自损八千，非至刚至烈、性情坚韧之人决难练成。”

　　“至刚至烈，性情坚韧？”黑衣人有些诧异的道，“他？那罪恶滔天、罄竹难书的……”

　　“凡事总有例外。”

　　杨凡闭上眼，脑海中清晰的浮现出了丁平那张苍白如纸，却写满了坚忍与倔强的笑颜，他的心蓦地一颤。

　　“先生请暂停对丁平的追击。”

　　“可是，丁平活着也许将来会是公子最大的威胁，毕竟我们还缺乏流星阁的确实情报。”

　　“既然我练不成‘天外流星’，这道菜就真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了。”

　　“公子，这丁平受了伤，他若想保命必然觅地疗伤，也许会和流星阁的其他人接触，我们只须守株待兔……不过，这样放虎归山，也许太过冒险。”

　　“为了块鸡肋费那么大的力气，我究竟是卑鄙还是愚蠢？”

　　“公子！”

　　“假使我真练不成天外流星，能象一些也好。”

　　“好的。”

　　“不要杀他。”

　　杨凡闭上了眼，脑海中浮现的依然是那张倔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