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尾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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瑕与夏侯瑾轩的出现让暮菖兰的动作停了下来，她转过头去，惊异的看向他们，直到两人终于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暮姑娘，姜兄。”夏侯瑾轩向两人打招呼，而瑕也对两人招呼道：“暮姐姐，姜小哥。”
暮菖兰见他二人见到姜世离并不感到惊奇，立刻就明白了，这两人早就知道了姜世离破除封印来到了这个江湖当中，可他们却偏偏不告诉自己。
“你们……早就知道了他从覆天顶下来了？”暮菖兰指着姜世离问瑕和夏侯瑾轩。
瑕与夏侯瑾轩都有些愧疚，因为他们一直瞒着暮菖兰姜世离的事情，可是他们不告诉她，就是害怕他们二人有剑拔弩张的场面。
不过，再怎么隐瞒，该知道的还是知道了。
“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暮菖兰出离的愤怒了，叶云曦瞒着他，瑕和夏侯瑾轩也瞒着他，这件事恐怕连皇甫卓都知道了，就剩她一个人蒙在鼓里。
“暮姐姐，你听我们解释啊！”瑕有些着急：“我们之所以不告诉你，就是怕你和姜小哥打起来啊！”
暮菖兰冷哼了一声：“打起来？你们以为不告诉我我就一直不知道了吗？”
说着，她举起剑来又要动手，然而这一次，不等叶云曦拦住她，瑕和夏侯瑾轩就拦住她不让她动手了。
“你们干什么？”这一次，暮菖兰是真的怒了，难道他们也要拦着自己不成？
“暮姐姐，何必呢？都过了那么多年了，当年的事……姜小哥也不是有心的……”
瑕的话还没有说完，暮菖兰就冷哼了一声打断了她：“不是有心？哼！难道你还想说他是无意的么？”
“暮姑娘，你也听我一句话把！事情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再记挂着又有什么意思？”
夏侯瑾轩也来劝暮菖兰了：“这么多年都已经过去了，就算你现在杀了姜兄，谢兄也不会回来了。”
“更何况……”夏侯瑾轩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叶云曦和姜世离：“云曦和姜兄他……你若是杀了姜兄，让云曦如何是好呢？你若杀了姜兄，不也等于成了云曦的仇人了么？”
叶云曦闻言，神色黯淡，她一点都不想世离和师傅互相争斗，今天若他们二人真的要打起来了，最后得胜的那个是谁她都不会觉得开心的。
相反，无论哪一个在这次的争斗当中死了，她都会觉得难过的。
人家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可是无论是世离还是师傅，她都不希望他们有事。
也许她的想法太天真的了，这两人当中总要舍弃一个的，可是她曾经也做过剧烈的挣扎，想要离开姜世离，离开他的身边，不再去想他，可是她根本就做不到。
她无法离开世离，同样也不想放弃师傅，有时候叶云曦也会再想，自己是不是太贪心了？
夏侯瑾轩的话似乎触动了暮菖兰，她有一些犹豫，也有一些迷茫：“难道就这样算了吗？”
“暮姑娘，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们就不要再想了，仇恨只会让人痛苦，现在我们应该做的是向前看。”夏侯瑾轩再接再厉的说服暮菖兰。
暮菖兰举起的剑又放下了，但她告诉自己，这并不是因为心软或是其他的什么，也不是因为她不恨姜世离了。
恨！怎么会不恨，这20年来，她无时不刻不在恨,但是或许……恨得最多的还是自己。
为什么对那段感情一直都没有发现，为什么偏偏在那人死时她才发现？这一切都来得太迟了。
但是或许……夏侯瑾轩说的对，自己是不应该迁怒在叶云曦的身上的，虽然她不明白叶云曦喜欢上的偏偏是姜世离，为什么是他一直以来认为的仇人。
但是夏侯瑾轩说得对，若她杀了姜世离，又或者姜世离杀了她，云曦都是不会开心的。
说不定……她也会像自己一样终年生活在仇恨和悲伤当中吧？说不定，她会和自己一样生活的不快乐。
虽然暮菖兰私心里是很想有个人和自己一样，来体会自己的快乐和痛苦，悲伤和绝望，但是那个人绝不能是云曦。
不单单是因为她是叶霖的女儿，更是因为她是自己的徒弟，她暮菖兰从小看着叶云曦长大，又怎么舍得让她体会自己经历过的痛苦呢？
或许她也只能埋怨一声天意弄人了，叶云曦谁不好喜欢，却偏偏看上了姜世离！
她微微闭了闭眼，再次睁开之时已经做出了决定，只是她仍旧问道：“云曦，你可想好了？你真的要和这个人在一起？”
叶云曦微微点头：“是，我已经想好了。”
“即便他是魔族？”
“即便他是魔族。”
“即便江湖上人人都在追杀他？”
“弟子如今也是江湖上人人追杀的人了。”叶云曦笑了，她看了一眼身边姜世离：“我跟他早就联系一起，分都分不开了！”
暮菖兰无奈的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边随便你们吧！只是今后都别再让他出现在我面前了。”
说罢，暮菖兰转过了身去，再也不去看叶云曦和姜世离了。
叶云曦心中一酸，忍住了夺眶而出的泪水，尽管这样的结果她早已想到，可是当真的面对时，想象也只不过是想象了。
叶云曦忽然跪了下来，朝着暮菖兰狠狠地磕了几个头：“师傅，弟子不孝！不能一直侍奉在您的身后了。”
暮菖兰背对着众人微微叹了口气，她最初见到叶云曦时，她还只不过是婴孩模样，在她懂事之时，她成了她的师傅，恐怕无论是她还是她都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们两师徒会成了这个模样。
叶云曦磕了三个响头，磕得额头都青了一片，可暮菖兰始终没有再说一句话，不知是不是因为这样的场面是众人不愿意见到的，瑕和夏侯瑾轩都别过了头。
而暮菖兰……她终究还是提起脚离开了这个地方。
姜世离终于看不下去了，他伸出手来扶起了叶云曦，他看着她额头上的青紫，眼中闪过了一抹心疼：“别再磕了，你师傅……她已经走了！”
一直悬在眼眶当中的泪水终于落下，叶云曦点了点头：“是啊，她已经走了。”而她们之前，也已经师徒缘尽了。
“后悔了吗？”姜世离面对着叶云曦问她：“若是后悔了，现在还可以放手，去追你师傅去吧！”
叶云曦咧开了嘴角抓住了姜世离的手：“不后悔，也不放手，我不是说过了吗？一旦抓住就不会放开了。”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爱这个人，可若是不爱，她不会在流光洞里与他双手相握，不会带他来雾霭村，不会让他剑自己爸妈，也不会为了他与师傅弄到这般境地。
姜世离伸手擦拭她脸上的泪水：“既不后悔，那便不要再哭了。”
叶云曦笑了：“好！”
他们二人旁若无人的浓情蜜意，却让瑕和夏侯瑾轩有些不自在了，夏侯瑾轩无奈的干咳了几声：“咳咳！”打断了二人，与瑕来到了两人身边。
“你们两个，今后准备怎么办？”夏侯瑾轩问他们。
瑕也问道：“你们会待在雾霭村里吗？”
姜世离与叶云曦互相对视了一眼，叶云曦说道：“他去哪儿我便去哪儿。”
姜世离也回答道：“去哪儿？天下这么大，何处去不得？到处走走看看也是好的。”
“你们……你们不准备留下来？”瑕有些惊讶，又问：“那云曦爹娘那里怎么办？”
“爹娘那里，我会去说的，再说……我们又不是永远不会来了。”说着，叶云曦笑了，但是没多久，她却又拧住了眉。
许是看出了叶云曦的担心，姜世离笑道：“你担心你师傅？她如今不想见到我们，不代表以后不想见到我们，我们隔一段时间再回来，她总会松动一些的。”
叶云曦叹气，但愿如此吧！
夏侯瑾轩和瑕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他说道：“既然你们已有了决定，我们便不再多说些什么了，我们也该走了，姜兄，若有时间，也可以来找我们啊！”
“是啊是啊，我也想和云曦说说话，你们记得一定要来找我们啊！”瑕也希望能见到他们。
姜世离笑道：“这是自然，我们自然会来找你们的。”
而一旁，叶云曦也笑着点了点头。
夏侯瑾轩点了点头：“那么，我们就先离开了。”
瑕也笑道：“其实，我们这次就是害怕暮姐姐会做出什么事来，是来劝她的，既然事情已经结束，我们也该走了。”
夏侯瑾轩笑道：“我们在家中等着你。”
两人转过身去，渐渐渐行渐远，最终连背影也小时在两人的眼前了，当两人的身影终于消失不见了，姜世离转过头去看叶云曦：“去见你爸妈吧！”
叶云曦点了点头，两人往原先来的地方去了。
再次进入家门时，叶霖有些惊讶，他们二人这么快就说服小兰儿了？要知道小兰儿可不是那么容易说服的人啊！
“爹，我们已经见过师傅了。”不等叶霖相问，叶云曦就直接将这件事说了出来。
叶霖有些惊讶：“哦？你们说服她了？”
说找到这里，叶云曦变得沉默了起来，叶霖见状，心道果然他们还是没说通小兰儿吧？
不过也是，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吧？小兰儿怎么会原谅她的仇人呢？小兰儿的性格，整个雾霭村的人都知道，她的固执也是雾霭村有名的。
“不，师傅同意了。”叶云曦叹了一口气，还是说道，在叶霖惊讶的眼神下，叶云曦又说：“不过师父说，不想再见到我们。”
“你师傅……真的这么说？”叶霖惊讶于暮菖兰真的答应了这件事，又惊讶于她与云曦之间居然到了这样一个地步了。
叶云曦点了点头。
看了一眼姜世离，叶云曦终究还是开口：“爹，你把娘叫来吧，我们有话要对你们说。”
叶霖皱起了眉，这两人又有什么话要说？虽然感到疑惑，但叶霖还是将李氏叫了出来。
两人坐了下来：“有什么话你们就说吧！”
李氏却说道：“如今你们两个的事情已经办妥了，也该留下来了吧？既然云曦都已经选定了，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操办喜事啊？”
叶云曦尴尬的笑了笑，看向了姜世离，意思是说，一直都是我开口，现在你也该开口说点什么了吧？
姜世离笑了，他弯起了嘴角说道：“我和云曦，我们准备到处去走走看看。”
李氏愣了愣：“什么？那你们不成亲了？”
“娘，我们又不是不回来了，慌什么？这种事……这种事还是等下次我们回来了再说吧！”叶云曦有些尴尬，实际上，与姜世离在一起这么久，她却从来没有想过什么喜事、什么成亲的。
“下次？下次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李氏原本是要骂他们两人几句的，虽然女婿不是自己看好的吧，但是女儿喜欢啊！可现在好了，连成亲这种事都放在一边了！这算个什么事儿啊？
可叶霖却瞪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多说，他却问道：“你们……准备去哪儿？”
姜世离笑了：“无论去哪儿都好，我都会和她在一起。”
叶云曦笑了，在叶霖的眼中，自己的女儿从未笑的这样开心，最终，叶霖叹了一口气：“好吧，那我就把女儿交给你了，你可以要给我照顾她才行！”
姜世离点了点头：“是，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爹，娘，我们很快就会回来了，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才行啊！”叶云曦也不放心的嘱咐父母。
叶霖瞪了她一眼：“我们怕还没有你清楚？”
回应他的，是叶云曦的笑容。
天明之时，姜世离和叶云曦再度走出了雾霭村当中，随着太阳的升起，两人的背影也逐渐消失在了雾霭村当中。
“咱们现在去那儿？”这是叶云曦的声音。
“不如……先去苗疆看看血手毒影如何？”姜世离说话声和叶云曦的回应随着微风在空气中越飘越远，似乎也将他们的身影吹散在了人们的眼中。
这个世界再大，终归会有我们的去处，而无论路途有多么艰难险阻，我们都会一起面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