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故人相见 ...
-
姜世离一进入这个屋子里，气氛就变得凝重了起来，25年之后再次相见，不知他与皇甫卓心中究竟会想些什么。
“姜世离！你……”再次见到姜世离，皇甫卓不是不惊讶的，他没有想到这么多年之后还能见到这个人，记忆当中的姜世离……姜承还停留在在25年前。
他不会忘记25年前大家一起乘坐着司云崖上的云来石去到了楼兰，在那里与楼兰王的鬼魂大战，而他同样不会忘记的是……自己的父亲是死在了覆天顶上的。
姜承，又或者是姜世离，不知究竟应该算是他的兄弟还是仇人。
如今已然过去了25年，姜世离已经不再是姜承，当众人都还以为他被封印在覆天顶上的时候，他却和叶云曦出现在他的面前，一同而来的还有当年的厉严和结萝。
同样，再次见到皇甫卓，姜世离也是百感交集，曾经他们是好兄弟，而如今他们却是仇人，命运从来便是这样的捉弄人，假若他不是姜承，只是折剑山庄普普通通的一个弟子，或许事情不会变成现在这样，而他或许也不会结识他皇甫卓和夏侯瑾轩。
“皇甫卓，我们许久未见了。”姜世离终究开口。
“姜、姜世离，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打破了覆天顶的封印？云曦，你怎么会跟他在一起？”原本想称呼他为姜承，可是皇甫卓突然想到，这人早已在那天改变了名字，他已不再是姜承，而是姜世离了。
战火燃到了自己身上，叶云曦只好解释：“我、我是在覆天顶上为雨柔找药的时候碰到姜叔叔的。”
姜世离轻笑一声：“我也并未想到那封印居然破了。”
这样说着，他将目光放在了皇甫卓身旁唐海的身上：“唐风，我们也许久未见了。”
唐海自从见到姜世离，面色就变得难看了起来，此刻姜世离对他说话，他更是面色铁青：“这里只有唐海，没有唐风！”
“呵……是了，改名换姓这种事，我能做，自然你也可以做，就如这里只有姜世离，没有姜承一样。”对于唐海的态度，姜世离也不甚在意，只是说了这句话，不轻不重的刺了对方一下。
“云曦，你怎会和姜世离走在一起？你明知他是魔君，又为何与他走的那么近？他没对你做什么吧？”在姜世离与唐海对话的时候，皇甫卓也拉住了叶云曦细细询问。
叶云曦无奈：“皇甫叔叔，你明知道姜叔叔不是那样的人。”
皇甫卓苦笑一声，是了，他的确知道姜世离不是那样的人，不管是之前的折剑山庄弟子姜承也好，还是之后的魔君姜世离也好，虽然他们渐渐形同陌路，可他身上的某些品格还是存在的。
只是他终究成了魔君，而他皇甫卓，却成了皇甫世家的主人。
25年，岁月催人老，他已经不复当年的模样，可姜世离……大约是他有着蚩尤血脉的原因，看起来竟是和25年前差不了多少，人始终都在改变，而他与姜世离，恐怕也不能像当年一样称兄道弟了。
“姜世离，你此番来此究竟是为何？”皇甫卓终究问了这个问题。
姜世离也不再与唐海说话，转过身来面对皇甫卓：“你们抓了姜云凡？”
皇甫卓一惊：“你是为姜云凡而来的？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对了，我们在他身上搜到了欧阳家二小姐的玉佩……他是你的孩子？”
姜世离扬起了嘴角：“我竟也没想到，姜云凡会在狂风寨中长大。”
他既然没有否认，那便是回答了皇甫卓的疑问了，皇甫卓似乎有些无奈：“没想到姜云凡竟真的是你的孩子。”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皇甫卓继续问姜世离：“你准备怎么做？”
姜世离笑了笑：“只要他没有危险，我是不会对谁出手的。”
“你不准备带走他？”皇甫卓有些惊讶，既然姜云凡是姜世离之子，那么姜世离想要将他带走也是正常的，可是对方似乎完全没有这样的念头。
姜世离摇了摇头：“我只要他平安无事便好，你该怎么做便怎么做吧！别告诉他我来过来，也别高速度他他的父亲到底是谁。”
“……为何如此？”皇甫卓沉默了一会儿，终于问道，而事实上，他或许可以明白姜世离究竟在想些什么。
姜世离轻笑一声：“呵，不过还只是怀疑，四大世家便不准备放过他了，若真是让他们知道了姜云凡是我的孩子……不知还有怎样的事等着他呢！”
姜世离的话让皇甫卓无言以对，已经过了25年，这世间对于什么妖魔仍旧并不宽容，而25年前，当姜世离成为净天教的魔君之时，皇甫卓才明白，这世间并不是什么妖魔都改诛杀。
即便那个人是姜世离，即便那个人是害的自己父亲死去的姜世离。
皇甫卓其实想过，若是有一天姜世离再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是否能对他拔剑相向，而如今，姜世离就在他面前，可他却并不想对这个人刀剑相向。
他最终还是对姜世离说道：“你不去见见云凡吗？”
姜世离摇摇头：“不必了。”说罢，他转身向唐海看去：“我无心对你做些什么，因此，你也不必派人来刺杀我们，若是我与血手、毒影与你有仇，你来找我们便罢，又何必搭上云曦呢？自然，你也不必在派人跟踪我们。”
姜世离的话让叶云曦睁大了眼睛：“什么？那些人是唐伯伯派来的？”
姜世离淡笑一声，对方真的没有想到那些人便是熟悉她的人派来的，否则怎么会那么清楚的掌握他们的动向？从最开始的那一次追杀，到离开苗疆的时候遇到的那些黑衣人，再有……便是那些跟踪他们的家伙。
至于为什么在苗疆当中没有遇到黑衣人，想必是唐海也知道，苗疆民风彪悍不比中原，若是他们热闹了什么人，也只会吃不了兜着走而已。
再者，便是希望他姜世离和叶云曦自己得罪了苗疆人，借苗疆人的手将他们除去而已。
“什么？”皇甫卓似乎才知道这件事，自然，唐海是不会将这些事告诉皇甫卓的，因此听姜世离将这些话说了，自然是十分惊讶的。
见被姜世离拆穿了，唐海冷哼一声：“哼！我怎么知道你姜世离打的什么主意？上次叶云曦将那块血玉送来，我就知道你必然破除了封印，姜世离，你当年对我唐海一家三口所做之事还历历在目，如今你离开了覆天顶，又怎能让我放心？”
姜世离扬起了头微微闭了闭眼，当年的事的确是他错的不对，他听信了魔翳的傀儡枯木所言，将唐海夫妇连同还是婴儿的唐雨柔关进了地窖当中，也不给他们水与食物，导致了唐海妻子的死亡，以及唐雨柔的羸弱：“当年之事，我不想再说什么，但你大可放心，我不会对你们做什么的。”
只是我儿子看中了你女儿，你我早晚也会变成亲家的。
这样说着，姜世离转身看了一眼他身后的血手与毒影，说了声：“我们走吧！”
几人迈出脚步，叶云曦也自然而然的跟了上去，但却被皇甫卓阻止了：“慢着！”
姜世离转身看他：“怎么？你要为你父亲报仇？”
皇甫卓苦笑一声，为父亲报仇？若是如此，在见到他的第一眼，他就该拔出剑来了，可他却没有这么做，不知……在九泉之下的父亲会不会责怪他？
他不回答姜世离的问题，只是反问道：“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我会跟着你们，确切的说，是跟着云凡，这一路上，我自然会护着他不会让他出事。”
“蜀山那些人……”
姜世离淡笑：“我也不知蜀山那些人究竟有没有发觉我离开覆天顶，但若是他们要来抓我，说不得我也要和他们斗一斗了。”
皇甫卓沉默了，他不知应该对这个昔日的好友说些什么，姜世离见他不再说话，便又准备离开，走到大门口的时候，终于听到了皇甫卓的声音：“你不去看看夏侯他们？”
这回，轮到姜世离沉默了，当年的那些人，死的死，隐居的隐居，到如今，也只剩下了他、历岩、结萝，皇甫卓、夏侯瑾轩和瑕姑娘，以及暮菖兰了，谁也不知道，25年之后再见面应该说些什么，所以……
“这些事还是往后再说吧！”
说罢，姜世离这一次真的要离开了。
然而皇甫卓却叫住了叶云曦：“云曦！”
叶云曦回头，茫然的看着皇甫卓：“皇甫叔叔？”
皇甫卓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你现在既然和他在一起……就帮我好好地照顾他吧，只是你就不怕你师傅知道现在你跟姜世离在一起？”
叶云曦听了他的话，连忙摇着皇甫卓的手臂撒娇了起来：“皇甫叔叔，这事儿千万不能告诉我师傅，要是被我师傅知道了，那可就惨了！”
到底还是小孩子，害怕师傅的责骂，皇甫卓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好，好，我帮你保密，可是要是你师傅自己知道了这件事，那可就不关我的事了。”
回应他的，是叶云曦一脸的纠结郁闷。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故人相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