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与藤蔓》李冷水

1、一

　　“李冷水，你这篇文章不行啊。”萧姐，从白茫茫的稿子里抬头。目光从她的眼睛后蔓延出。还是那个咖啡厅，我的对面坐的不是她。
　　感觉何冷歌死了好久。我看着我的黑色T恤，深蓝色的粗布裤子。窗户反射出我的嘴唇干涩，毫无血色，头发干枯，如枯槁的老人。
　　我不想去问原因，我清楚知道，在我的手下已写不出有多让人落泪的文字。从何冷歌死的时候，我的最后一篇文章是她的悼文。她在这个城市没有葬礼。自然我给她写的悼文也没有用武之地。写完后，我把它折叠起来，放在我的左胸前的口袋里，在它里面往里一寸多的地方是我的心脏，冰冷的跳动，却蹦出温热而鲜红的血液，有循环系统发往全身。
　　在一个午后，我把它拿出来，读了一遍，我不知道用什么语态去读它，只能平淡，然后用我一直用的打火机烧成了灰。充分燃烧的纸在空气中由暗红一明一暗，变得死灰。风一吹就散了，就像留不住的指间沙。
　　“我不准备再写了。我感觉写不出什么了。”我想抽一支烟，烟还没烟盒里拿出来，服务生就走过来，告诉我这里不能抽烟。他微微欠身，脸上的笑意不变，真想打碎它。我想起了去年的何冷歌，她像只黑猫，蜷在沙发上抽烟。同样的，有服务生来告诉她这里不能抽烟，她置之不问，依旧点火，深吸一口，吐出一口浓的烟雾，模糊了她的脸。
　　“你确定？”“是我确定。”
　　我用李冷水的身份活的够久，都不记得我本来的名字了。表象的完美，实体的病态。
　　没有烟，我只能叫了一杯咖啡满足我喉咙的空虚感。“服务生，一杯拿铁,不加糖。”我记得她喜欢蓝山，加双倍的糖。在她死后，我才觉得我是爱她的，恨不的把她融进骨头的爱意，称作为病态。在她留给我的遗书里也有她对我的爱。做【】爱。满足我们的空虚感，对感情的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