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缘天下半缘君》缱绻抒怀

10、十、栈道陈仓

　　永乾殿。
　　“昨儿个镇南王又给朕上了一道折子，说是岭南大旱，颗粒无收，要朕拨五十万两银子过去，以作赈灾之用，众卿以为如何？”虞天烨问到。
　　“启奏陛下，今国库充盈，而岭南大旱确有其事，臣以为陛下当以黎民苍生为重，即刻调拨银两，以缓燃眉之急。”户部尚书秦方答到。
　　“哦？朕记得前些日子才拨了五十万两银子过去，而且，岭南是镇南王的封地，每年的赋税朝廷可是未拿一分一毫，怎么一场大旱就让镇南王银粮告罄了呢？”虞天烨继续问到。
　　“陛下，镇南王驻守岭南要地，今日他来向陛下要银五十万两，以慰饥民，若我皇能拨银与他，一来可以让他更加忠心与我朝，二来也可显示我皇仁慈，笼络人心。”范丞相讲到。
　　“哦？五十万两可不是小数目，而此去岭南路途遥远，不知哪位爱卿肯随同押运呀？”依旧慵懒的声调。
　　“启奏陛下，微臣愚笨，萌陛下垂青，提为丞相，但至今未做几件事。这次微臣愿为陛下分忧。还望陛下恩准。”一抹红影，正是楚则澈。
　　“嗯，那就辛苦楚相了，退朝。”

　　走在去南书房的路上，虞天烨又想起昨晚的场景——
　　“哼，好一个钱粮告罄，他镇南王在岭南封地，从不向国库缴纳一分一毫，而前些日子朕才拨给他五十万两银子，现在又是五十万，这镇南王的胃口还真大！”一个一身明黄的人坐在椅子上，慵懒的说道，但于慵懒中透着一股寒气。而另一个人则是一身淡青便服，一派淡然，只见他淡淡一笑道：
　　“先皇为嘉奖功臣，分封同姓异姓王共八位，看似可固江山，实则埋下祸患，眼下陛下刚刚继位，就有人按捺不住了。”
　　“不错，当年先皇封了同姓王四位，分别是镇东，镇西，镇南，镇北四王，又封了孔风聂狄四位异姓王，分别是智、勇、忠、信四侯。驻守东北、西北、东南、西南四方。并且不向朝廷纳税，兵银制度自成一体，到现在，俨然已成国中之国，并且手握重兵，皇权堪忧，但倘若贸然撤藩，必会引起内乱，到时呼延、楼藏、明丽必会伺机而动，内忧外患，雍离危矣。”虞天烨冷冷的说到。
　　楚则澈依旧一脸淡笑的说：“果然是个不小的威胁。陛下生在帝王家，想必这争权夺位的戏码是看过不少，想来这王位虽不若皇位般显贵，但恐怕也是有人日牵夜挂吧。”
　　虞天烨听罢恶劣的一笑，道“爱卿的意思是去挑拨离间，‘锦上添花’？”
　　楚则澈淡淡摇头说到：“此其一也，而且治标不治本，皇上也知道，不论结果如何，这王位只有一个，而其他人只能望之兴叹，倘若陛下一纸推恩，让那些兄弟都能从中获益，恐怕那又是个不同的结果吧！”
　　“哦？好一个一纸推恩，王权共享，如此下去，只怕不出两代，那些个藩王的权力就会越分越小，所剩无几了，只是这时间上怕是有些长了。”虞天烨修眉一挑，懒懒的说到。
　　楚则澈淡然一笑道：“推恩令一出，必是有人支持有人反对，只要能善加利用，不出五年，必能尽灭，而现在这镇南王之事正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于是就有了今天早上朝堂上的一唱一和。

　　思绪纷飞间，虞天烨已到南书房门口，略略一顿，说道“李承恩，宣楚相。”不一会儿，一抹红色的影子就出现在南书房，正是身着官服的楚则澈。
　　“此去岭南，必是凶险万分，这是我这几年在那里安排的人，你可能会用得着吧！”
　　边说边递给楚则澈一份名单。楚则澈淡淡的扫了一眼，将那份卷轴收入袖中。虞天烨看他淡淡的，微微叹了口气，又从怀中掏出一半兵符递给他，随即二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不知不觉天已黑了。慵懒的伸了伸腰，虞天烨说：“天色已晚，不如楚相今日就在这里用晚膳吧，也不用回府了，就在汇贤馆就寝吧。”看似商量的语气却不容楚则澈拒绝，吩咐完李承恩，二人又议了一些别的，晚膳已经布好，清淡中透着精致，楚则澈依旧淡淡的，虞天烨也不言语，二人默默吃完了饭，楚则澈就转身离开，去了汇贤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