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海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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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难看啊。”卡卡西迷糊中听到有人说话，猛地睁开了眼睛。右边的那只。
等在黑暗中看清楚那两条长腿，还没等大脑给出明确的判断，身体已经先意识一步松弛了下来，眼睛已经又闭上了。咕哝了一声“是更夜啊……”就翻了个身继续睡下去。
这下就是真正意义上的睡了。
漱寒川冷蝉看他以最快速度陷入了深度睡眠，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想也知道他之前只是按上忍警戒中的标准在休息，连战斗背心都没脱。毕竟带着三个小鬼，即使判定暂时安全，也必然不敢太过放松。她这一来他肯定就放松了。任务中的沉睡是有点违反规则甚至忍者本能，不过他显然不是放着这样的机会不利用的人。这也是自己接到消息就稍微绕路跑过来的原因。
第二天早上三个下忍下楼来吃早饭，就看到卡卡西老师神情悲惨地伸着右手食指做俯卧撑，腰上单指倒立着一个人，一手拿着本书在看，一边还在计数。
这是修炼开始的第三天。
数到两百她利落地翻了下来。卡卡西老师应声趴倒装死。那人浑不在意，兀自解开了紧紧束在腰间的头发，三两下在脑后紧紧扎成发髻，勾上鞋，对他们笑了笑。
哎呀这可是个大美人！不说最单纯的鸣人已经看得眼都直了，佐助都愣了一下。
倒是没有人有什么误会或者警惕的敌意。毕竟就算没注意那一身都是木叶制式装备，刚才发生的事情也说明卡卡西老师也显然和她不仅认识，关系还不错的样子。
短短几分钟内鸣人已经憋了一肚子话要问，但不知怎么给刚才笑了一笑之后居然什么话都没说，乖乖坐下吃饭了。剩下两个也不见得掩饰得比他好多少，原本是计划等这一个急性子的替他们把话喊出来的。
三小还在用眼神开会，其人早就两脚把卡卡西踹起来，按他在桌边坐下，往他手里塞了副碗筷，又冲他脸上轻拍两下。转头就和当家主妇津奈美寒暄起来，这个“抱歉昨天深夜才来未经允许擅自用了您的厨房但表歉意请您千万收下这个”，那个“哎呀这点小事算什么老师和这些孩子在这里帮忙我们感谢还来不及”，一片和气亲亲热热地交谈起来。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心思简单的人开开心心地吃饭，心眼多的人暗中盘算。早饭和平圆满地吃完了。还要修行的人带着深自按捺的好奇心和急于八卦的交流欲望迅速闪人了。
倒不是说从“我是漱寒川冷蝉，收到再不斩在这里的情报，正好顺路就过来看一眼”这句话里能得出什么结论——虽然确实有一些信息，不过决没有他们最关心的那一类，但快要暴走的求知欲会让人觉得哪怕能叽叽喳喳说出来甚至只是听人叽叽喳喳都会爽快许多。
达兹纳老先生当然是去造桥了。津奈美女士非常识趣地带着儿子伊那利上楼，把客厅空出来给两个成年忍者。
卡卡西要求再来一碗，立刻得到了满足。他含含糊糊地称赞了一句煎蛋卷，冷蝉冷冷看了他一眼，他乖乖低头吃饭。
碗里多了一块蛋。太阳穴上多了一双手。
吃完饭按摩就回到了铺上，冷蝉对于卡卡西拿她的大腿当枕头这件事没有任何意见，只是出手捅了捅把他的脑袋调整到了最舒服的位置。
温凉适度的手指使的全是柔劲，平和无比的查克拉顺着手指涓密地流进身体，整个人像泡在热水一样舒适得张开了每一个毛孔，脑子都松了下来，很快到了可以再睡一觉的状态。
更夜的稠粥真好吃啊……胃里也暖洋洋的……
他再醒过来已经快中午。更夜就跟昨晚一样隔着被子躺在他身边，在他醒来的一瞬间也睁开眼。
“嗯……我没事了……”扎扎实实睡了两觉吃了一顿，附加特级照顾，精神好了太多。卡卡西坐起来。“谢谢。”更夜递过一杯温水，又去取了一碟子点心放在棉被旁边，回厨房准备起午饭来。
“我收到消息说‘鬼人’在波之国。我过两天去水之国。”自来水龙头已经打开。迅急、均匀、偶有停顿的切菜声响起来。
“你都把眼线安到这里了。”卡卡西故作惊奇。她应该是交任务回来发现自己不在家，就去任务分配室串了串门——反正她只要人在村里，十有八九要被高层抓去帮忙，路和人都熟得很——看到他领了波之国这个护卫造桥任务，料理完手头的事就跑过来了。
“我要从卡多公司手里抢钱呢，所以你们可要好好看住桥。”国家复兴什么的，无限商机啊！
“咳咳……”他可是才信誓旦旦跟委托人说过忍者也不全是为了钱呢……不过……村子赚的钱，就……是为了大家的幸福吧……不过更夜肯定不惮借村子的东风也赚一点的。
“木叶的经济只能算非常一般，战力和人口都摆在那里，近几年还有不少建筑要翻修，要用钱的地方可多了。”
“……什么时候回来？”他不止一次听三代目大人当着他的面意味深长地感叹：行政人才难得啊！总让他错觉自己好像有多荒淫无耻误国误民一样。
“快则三天慢则三月，要看运气。我还要在这里停两天。”摸摸情况，亲眼验证一些情报，等消息收全了回头就做个方案看看，就算钱一时赚不到太多，多一路情报就是收入，哪怕单少死几个人也是好处。这里到底离水之国近得多了，又穷乡僻壤的，埋几个线人容易得很：趁着各种工程把人送进来，或者当地人对木叶的好感放在那里，都不用刻意培养。波之国四面环水，将来若是发展远航，情报还可以辐射得更广……
“……带着伤就别乱跑了。”当他看不出来吗？哪有人这么积极的。这种远距离外勤又容易出意外。
那边没有接话，沉默的意味他可以轻易解读出来：你好意思说我。
“我怎么说也从暗部退下来了。”否则也不会在这儿带学生了。
冷蝉更加懒得理他了。真是的，像他们这样的真·一线战斗人员，从不从暗部退下来除了本人往后的保密等级不一样还有什么区别吗？她怎么说也是在规定休假里作为行政人员使唤了十几年，这是看不起她吗？
带学生这件事么，三代目这老狐狸，明显是欺负卡卡西比她心软才这样安排的。当老师劳心但不劳力，算是每年以三取一的方式抽签出的轻度身体休整假吧……毕竟本身的任务多少会相应减少，或者降低烈度或者固定在近距离——短时间内换老师对成长期的学生不好，感情上也容易出问题，师生间的羁绊从建村以来就是木叶向心力的关键之一嘛……
有事弟子服其劳。呜……她也想带学生……
卡卡西看她不说话就知道她又走神了。这个人是在脑内虐待学生吧，绝对是的吧……
十五秒后她又回来了。
“身体怎么样了？”让你依赖写轮眼！他知道自己的弱点是精力吗？以为他的体力跟阿凯一样好吗？
“怎么说呢，反正在变好。”知道她是担心所以才跑来的……但是这个女人……就不能把温柔的时间拉长点吗？
冷蝉显然是沉沉叹了口气，扭开了燃气灶。卡卡西坐到了餐桌上，看着悠闲地准备午饭的背影。他们两个的常服除尺寸外没有区别：紧身衣套长袖长裤套战斗背心、戴手套打绑腿，就露十个手指和脚趾。
当然她会多露半张脸。
真浪费啊……村里就没有第二个女忍跟她一样从上到下遮到这么严实的。外村的……就他所见么……也没有。
“你都说出来了……”他们就这个问题讨论过的。她的选择当然也是基于任务内容、实用价值，和个人喜好来的——基本上跟其他忍者一样。
虽说这么穿的大部分是男人，但是女忍者的数量本来就少一半还多，以中忍以上真正的常驻战斗人员来说比例还要更低，所以总的来说村里绝大多数中上忍都这么穿。厚度和造型能保证加强重点部位的防护，小型卷轴和武器收纳也足够多，功能既多又轻便耐穿不影响行动，算是经过了历史考验流传下来的优秀形式。但是撇除外形实在不怎么样的因素，这身会被女忍者们摒弃的最主要原因其实是战斗背心和胸部的相性太差了！大多数女人如非必要肯定不想穿这种衣服。但她碰巧是个手工很不错的人，稍微修改一下就能穿，反正装备发下来也总要自己调整。
当然在非战时后勤部门哪里去找出这么小的尺寸就不在她关心范围内了。
“伤好了再走吧。水之国的事也不差这几天。”
“不，潜入用不着你，我一个人反而方便。烈度不高，我也就剩些外伤。”
“水影的事情这么麻烦吗……”卡卡西若有所思。他这边倒是有个当事人在……
冷蝉转身责备地瞪了他一眼。她的课题确实是谜之四代水影和前几年的谋反骚乱，但他知道就一定要说出来？
“你要是能从鬼人嘴里弄出点什么来的话倒是帮大忙。”
卡卡西摊手。“理论上我现在还不能确定他的死活。不过……应该是活着吧。”
冷蝉转过身。
“这里，”卡卡西在脖子上比划一下，“好像有穴道吧……”
冷蝉斩钉截铁，“假死。”略一思索又道：“动手的人好像很爱他啊……很聪明的选择呢……”
她又叹了一口气。“算了。且不说他知道多少，那种地方出来的人光审问就要花太多工夫，不值当费活捉的心思。”雾隐远隔海外，真是隐秘得村如其名。希望这次在波之国布置能有点用处。
“那我就不担心了。”她肯定也是抓到了线索才亲自跑一趟的。否则一般的潜入情报收集哪里要劳动得了她，报上去随便支使哪个小队来就是了。“哦，关于血雾里的捉对残杀毕业式和‘鬼人’称号的由来确认无疑。其他的我慢慢和你说。”
“恩。”她要潜入，情报总是不嫌多的。
“对了，再不斩会和尸体处理队有勾结吗？”放着专家在这里不问白不问，她会来这里原本也是预备回答问题供应情报的。
“怎么说？”更夜把鱼翻过一面。
“唔，有个戴面具的少年……”卡卡西简述了一下白的外貌。
冷蝉想了想，道：“再不斩身边应该确实有个很厉害的少年，大概是符合你的描述了。是不是追杀部队不知道，不过他在里面呆过的可能性还是很高。要小心他。”
她开始担心：“要不要我……”
“别。你别勉强。”这就是说关于他没什么情报了，没有情报也能说明一些问题。她自己也有事，情报要抢时机，等不到他恢复就要走。
冷蝉笑了，“真是的……你可爱的学生们可是会受伤的呐……”
卡卡西瞪了她一眼，面无表情。
冷蝉几乎要笑出声来，把炸好的天妇罗同味噌汁茄子、番茄豆腐、鲜芦笋和煎鱼一起上桌。黄红绿白得煞是好看，她很满意。回头看卡卡西还在瞪她，就真的笑出来了，随手拈起了一块天妇罗。
修行的学生们回来吃饭就看到卡卡西老师直接在笑盈盈的冷蝉小姐手里吃天妇罗虾子，纷纷表示呕——真受不了。
两个上忍当他们是空气。
身为上忍当然不会没发现他们的形迹，所以只是纯粹不在乎所以拿他们当空气而已……
立刻想到这件事和片刻后想到这件事的两个表示非常无语要不要这么嚣张，没能想到这件事但用直觉来行事的那个表示真让人生气啊太过分了。但是在不熟悉又看不准年纪、但是显然吃死了卡卡西老师的冷蝉小姐面前什么也没说出来。
冷蝉小姐笑呵呵地让他们洗手吃饭。
饭当然是非常好吃，饭后还有白玉红豆汤做点心。事实证明用投喂食物来软化其实还是有效的，尤其在波之国这种物质匮乏、菜场都没两根菜的地方。自备大捆生鲜上门来的冷蝉前辈实在是最可爱的客人。
直觉小动物看着前辈的眼神已经从生气变成了爱慕，女孩子是有点复杂的崇敬和一眼就能看穿的幻想，警惕性最高的那个依然摆着一张臭脸，幸亏他长得还不错，还有点观赏性。
饭后是喝茶闲话时间。
“那个……根据新的情报呢，那个带面具的少年大概确实是再不斩一伙的。”卡卡西依旧懒洋洋地向学生说明情况。“他很厉害的，所以你们也要加油啊。”
“不过呢也有个好消息，他们没有其他同伙了。”正在洗碗的冷蝉回过头来补充。
您二位知道一个人睁着（一只）死鱼眼另一个笑眯眯对于说明情况的严重性和激励学生都没有作用吗？
“我知道你们有不少事情想问，现在到你们回去修炼之前是开放提问时间，你们每人可以问我一件事。”冷蝉前辈眨眨眼，甩干了手上的水，如愿又欣赏了一番小孩子脸上丰富的表情。
脱下了忍者背心穿上围裙，更看得出冷蝉小姐确实是肩窄腿长的好身材。她并不比他们高出多少，容貌声音也说不上艳丽性感。可这样随和有家居气的打扮与眉梢眼角的柔暖笑意，不知不觉就让人怦然心动。
卡卡西默然瞪：更夜你这样赤裸裸地调戏小辈就不嫌丢人吗？
算了，看她表情这么明朗，显然是不嫌丢人……
至于提问环节，当然是被耍了。毕竟可以提问可不代表一定要回答，回答也有无数方法可以绕过去嘛。更夜当然不会说谎，可是她透露的真相不是他们现在能够体会的。
翻过一页书。鸣人和佐助相继从树上掉下来了。
说来他们的提问技巧可真差，有空还是教一教好了……
唉，看人不能光看外表啊……嗯，这个高度进展挺快了。虽说是忍者，到底还是小鬼呢……
让更夜和樱去看着造桥他们有什么不满啊……更夜可是比他严厉得多，不然明天就如他们的意，他们就知道他是多仁慈的老师了……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海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