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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往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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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我鼻涕水直流,昨晚有些着凉了。怡欣姐毫无同情心的说:“让你逞能。”我反击说:“我那是锻炼身体。”张怡洮看了看我,欲言又止,我也没心思理会,一个劲的拿纸巾擦鼻子。
怡欣姐先吃完,起身到偏厅一趟,回来时扔给我两盒感冒药,然后才拿起包出去了。我耸了耸肩,还好意思说我,她自己还不是一副大小姐脾气!难怪二十五了还嫁不出去。
我也吃好了,跟张阿姨打了声招呼,拿起包也往外走,张怡洮从后面赶上了,塞给我一张纸条。我看了看她:“有什么事不能直接说?”张怡洮没说话,低着头走了,还真像姐妹俩!
我打开纸条,上面只有十个字:下午到我学校门口等我。屁大点事儿至于搞得这个神秘么!害的我心脏狂跳,还以为写了什么暧昧的话。我又退回去,问了张阿姨怡洮的学校,这才出门。
如往常,在学校半死不活的上了一上午课,中午找郑浩然一起吃饭,我跟他说了昨晚的壮举,郑浩然一本正经的总结说:“犯二。”我差点就拿起碗砸他的头。
下午没心思上课,就跑到艺术系蹭课上,大一第二学期的时候,我就有了这个习惯,刚开始老师还赶我,后来见我画的不错,就在画室给我留了个画架,从此后,我没事就跑过来凑热闹。
也就是拿起画笔的时候,我心中才能放空一切,不再去想那些烦心事,不再思考周围某些人的言行,不再有各种各样的深谋远虑。专心致志是件快乐的事,我很享受这个过程,就像凹凸曼喜欢打小怪兽一样。
从小我就很喜欢画画,后来立志做一个画家,父亲肯定是反对的,母亲虽然出生在艺术家庭,却也不大赞同我把画画当做职业。只有大哥,让我一直坚持下去,虽然这其中也有其他的意味,不过我还是很感激大哥。
上高中的时候,母亲在上海办了一个国际性画展,我求母亲把我的几副画也送过去展出,不管我软磨硬泡,母亲都没有同意。接着我就找大哥帮忙,也不知道大哥用了什么办法,竟然有我的五副画在上海展出了。
更让我意想不到的是,画展结束时还有人要买我的画,我欣喜若狂,高兴的找不着北,觉得自己已经跻身一流大师的行列。后来我才知道,他们那是在拍大哥的马屁,比如有一次有个来买我画的人对大哥说:令弟的画,如行云流水,又如残阳段日,意境极高。
我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听了他的恭维,心说:你大爷的,小爷画的又不是水墨画,蒙谁呢?
大哥对他们讲的价格高的离谱,不过他们竟然都接受了,五副画买了一个让我心花怒放的价钱。大哥问我这些钱怎么花,我说还没想好,于是大哥建议我做投资,后来大哥又出了一部分钱,“恰恰服饰”由此诞生。
“恰恰”这个名字是我取的,本来大哥不同意叫这个名字,这很像是某个做瓜子生意的开始做服装。不过我把企业宗旨说出来之后,大哥也不反对了,我是这样想的:在别的地方买不到称心的衣服,恰恰在我这里能买得到。
大哥找了职业团队帮我管理、策划,又送来几个一流的设计师,我又利用了一些家里的门路,“恰恰服饰”很快走红,在第二年就上市了。从此我再不需要从老爷子那里要生活费,也不用再看老爷子脸色行事。
总想起这些往事,素描也没画好,一转眼就到了三点多,突然有只手拍了拍我肩头,我转过头,是郑浩然。他小声说:“打两杆。”我看了看表,高中都是五点多才放学,还有时间,于是很干脆的答应:“走着。”
出了画室,没走几步我就走不动了,在生活中,总是有那么一个清新脱俗的人出现,旁边一间画室里,有个女生就属于这类人。她正一边看着画室中间的石膏像,一边专心素描,一头棕色长发,面孔不是那种精致的,不是美艳的,也不是冷然的,而是从骨子里就透着灵气。
我不自觉的走过去,看着她白皙的手拿着铅笔来来去去,这个场景就像在脑海中出现了无数遍,看起来是这般自然,又有些梦幻。
看着她的素描接近尾声,我忍不住说:“这个棱角应该突出一些。”说着话,我拿起一支铅笔,帮她把石膏像脖颈处加了一笔,有个一个软性的棱角,立体感强了不少。
她回过头,对我笑了笑说:“谢谢。”我没说话,坐到一旁,看着她继续画,郑浩然这小子在我身后嘟囔着:见色忘义、色性不改之类的话。我回过头,冲他歉意的笑了笑,他到有些惊讶,也是,我什么时候对他有过这么“温柔”的笑?
等她画完了,才转过头对我说:“谢谢师兄。”
我笑着摇了摇头:“你是新生?”
她点了点头。
“不错啊,大一就画的这么好,还真是一浪更比一浪强。”
“师兄过谦了,我还有好多地方要学习。师兄也是学美术的?”
“不是也算是,你们班每天都用这件画室?”
“虽然也想每天来,不过只有星期二、星期三下午来,还要学美学呢。”
我点了点头:“哦!你叫什么名字?”
“陈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