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艾斯BG三生薄梦》老****瓜

4、【薄梦】

　　【薄梦】

　　随着艾斯追捕黑胡子，没想到刚好错过，于是她见到了他口中经常提起的弟弟。

　　蒙奇·D·路飞。

　　相似的黑发，相似的帽子，相似的，大大咧咧的笑容。

　　一样给人单纯而热情的感觉。不愧是兄弟，栀李不禁感叹。她有些羡慕他，毕竟路飞在艾斯心中占据着无可取代的位置，毕竟他与艾斯相识已经那么多年，毕竟他对艾斯的了解比她充分。

　　分别时，艾斯将他的生命纸片交给了路飞。

　　他说，有个这样的笨蛋弟弟，做哥哥的总是免不了要替他操心。他说，我弟弟路飞承蒙大家关照了，他一定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真是不好意思。路飞听了只是傻笑，不置可否。

　　那是专属于他们之间的默契吧。

　　栀李在他身后望着他，心中恬静而温暖。艾斯纵然豪放不拘小节，但那真挚诚恳毫无掩饰的温柔，却是那样令人动容。

　　有时候为了更有效率，两人也会分开行动去搜集情报。至于两人碰头的地方，通常是餐厅。只有两种情况，不是艾斯吃了霸王餐拉着栀李一路狂奔的逃单，就是栀李一边付钱一边赔礼道歉一边数落艾斯。嗯，终于有点姐姐的样子了。艾斯看她时，目光总是隐于帽檐的阴影下，因为那样温柔的眼神，如果被人察觉了大概会觉得很狼狈很丢脸吧。她长高不少，拥有无论怎么风吹日晒都依旧白皙的皮肤，最初那清爽的短发已经蓄成了妩媚的长发，用和他一样的赤珠轻轻束着。脸还是那么美颜动人，只是那抹天真单纯和胆怯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眉眼间的游刃有余和成熟镇静。从一个无法离开他依赖他的小女孩，变成了想要保护他协助他的真正的女人。不错嘛。艾斯绕有兴致的在远处观战，满意的笑着兀自点头。战斗时英姿飒爽的栀李，医疗时沉静敏捷的栀李，和那个围着围裙做饭贤惠温柔的栀李，他都很喜欢。“抱歉让你久等。”栀李解决完敌人，微微喘着气朝艾斯走去。她的神色有些不好意思，“我的实力还不能够像你那么迅速的打败敌人。”“哈哈，一个医生能有这样的身手已经不错了。”艾斯哈哈大笑，算是安慰她。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长，世界忽然就很安静，如诗如画。“偶尔会有点失落呢。”艾斯依旧笑着，大手落在她被阳光晒得温暖的发顶，轻轻揉了揉，“你已经不太需要我的保护了。”“我很高兴。”栀李莞尔。“我其实挺喜欢你多依赖我一点的，就像——这样!”艾斯坏笑，手用力，让她将头靠在他肩上。诶？不会嫌我烦吗？她问。栀李疑惑。她对那个总哭哭啼啼怯懦胆小的自己都感到厌烦，想来艾斯也不会喜欢才对。“烦啊，当然烦!”艾斯搂住她的肩，斜阳的余晖刺得他有些睁不开眼:“我最讨厌的就是爱哭鬼了！还号称医术多么高明，其实是个连自己晕船感冒都搞不定的白痴。永远都是掉链子拖后腿的那个笨女人。”能不烦吗？“但是——”艾斯抓了抓脸，声音变得嘟嘟囔囔，“做饭挺好吃的……!”***栀李永远也不会知道三年前在珊瑚岛森林中初遇的那个上午，那个瞬间，她在艾斯眼中就是坠落凡间的天使。哪怕她说了一句那么世俗的话。“如果不介意的话来我家吃顿便饭吧!”***“喂喂，你以前偷偷亲我的帐还没跟你算，该不会以为我不知道吧！”艾斯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突然扯出这个话题。“嗯？”栀李一时没想起来。“在船上一起值班的时候，趁我睡着偷袭简直太——!”
　　她瞬间脸红了个彻底。艾斯就算怎么睡，那点警觉性他还是有的。否则如何在海上驰骋至今？只是那时心中的情愫懵懵懂懂尚未苏醒，不知该如何反应，只好被她占了便宜还继续装睡。“冤有头债有主啊——”艾斯说着，将她搂得更紧，自己俯身重重吻住她的双唇，吻住那柔软缠绵的诱惑陷阱，自甘堕落。啊……她从很久之前，就爱上他了。***很多时候艾斯都不明白自己的心情和感觉。不明白是什么时候对她也会有了那种心如刀割的感觉。就像现在，那么纤细弱小的女人居然企图守护在他身前。他也有出师不利的时候，也有寡不敌众被伤得奄奄一息的时候，也有栀李为他流血受伤为他拼死战斗的时候。她明明怕得要死，一如既往。艾斯能看得到她因为害怕而动摇颤抖的身体，红红的眼眶不是杀红了眼而是泪水即将夺眶而出。可是她，从不逃避。实战的时候也好，与他练习的时候也罢。栀李不再躲到他身后大哭，不再闭起眼来幻想一切都还好，不再哭到上气不接下气。那不是她的勇气，是她的执着。艾斯从没见过那么怕疼的医生，也没见过那么能忍耐疼痛的弱小女人。她终于在哭泣中爆发。***一场持久苦战后，两人都幸免于难。***“幸好有你。” 若不是有她，这一次他说不定真吃不消，凶多吉少。艾斯的一句话，让她的遍体鳞伤都有了存在的意义。栀李算是证明了自己。她满足的笑，弯弯的嘴角很好看，可那种骄傲与自豪，却反尔令他心疼。幸好。幸好你依旧在我身边。幸好，我的生命之火，没有熄灭。她说就算她死了也一定会保护他，让他实现梦想。追捕黑胡子归案，然后让白胡子成为海贼王。她想为他实现这一切，她想助他实现这一切。他的梦想就是她的梦想，就是她的方向，就是她的指针，就是她生存的意义。“又乱说什么……!”他声音闷闷的，“说好了一辈子做饭给我吃的……”“嗯……我答应你……”他望向她，她温柔笑着，轻言细语。就在那一瞬间他忽然理解了她所有的泪水。***只要你活着就好。那种不断祈祷着只要你活着就好的泪水。***对他而言，她也成为了那样的存在。一次苦战，他脑中心中一片空白，就只有那么一个庆幸的念头。幸好。幸好她身受重伤也活了下来。只要她活着就好。原来她的存在对他而言也是那么重要。他也悔恨低落，恨自己明明说过保护她却做不到，恨自己没有用力去珍惜她的所有努力。
　　她的伤他看在眼里，那疼痛也渗进他心里。艾斯总算明白栀李替他疗伤时为什么双手颤抖，强忍泪水。原来他所有的伤，也是那样实实在在的痛在她心里。***艾斯紧紧抱着她，只是这一点点的温暖，她看起来就很开心。***后来的情况急转直下。由于分开行动，两人并不是随时都能掌握对方的动态。艾斯忽然一去之后再没回来。栀李每天胆战心惊的看着他给她的生命指针，继续帮他搜集情报。直到，他被拘禁的消息传来。没有他在身边，栀李就变得慌乱无主。踌躇再三，她能想到的最好办法就是回去找白胡子老爹。 ***老爹和同伴们自然二话不说倾巢出动展开营救，栀李在列。她害怕得无法控制自己。艾斯被拘禁等待除以死刑，作为海贼王罗杰的儿子。她害怕得难以面对事实，但她不顾一切要去救他。“栀李，你怎么吐得这么厉害？晕船？”“唔……我没事……!”栀李早已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样，但她不愿在这样关键的时候让大家为她分心。她怀孕了。***纸始终是包不住火的。同伴们得知这个消息后不准栀李再继续前往了。他们说，艾斯如果知道她怀有身孕还要勉强自己的话一定也不会容许她这样任性的。再说，那毕竟是艾斯和她的孩子，艾斯现在身陷危险，就不要再让孩子承担同样的风险了。若是有个万一，艾斯一定不会轻易饶过自己。但在栀李心中，腹中的胎儿怎及艾斯在她心中的万一呢？只是她一己之力无法抗衡，只得在森严的守卫下焦急慌乱。***她等来的消息，是战事告急。当白胡子老爹为艾斯战死的消息传来，栀李不顾一切的赶赴战场。***她深深绝望。栀李只看了一眼，便知道艾斯的伤势即使她将灵魂出卖给恶魔也无力回天。他没看到她。他说谢谢大家爱着那样的他。他弟弟骂他骗子，他说对不起。栀李也在心中骂了他千百遍。骗子。

　　路飞哭喊着说，你明明答应过我，你说你不会死的啊!你这个骗子!骗子!艾斯用她最害怕听到的虚弱的声音说，对不起。***“栀李。”“我不会死的。”那句话，三年前艾斯也对她说过。之后每次重伤他也都这样保证承诺。可是呢？这次他说，对不起。对不起。***然后他缓缓闭上眼，带着笑，栀李手中紧紧捏着的他的生命纸片叠成的指针，刹那间燃成灰烬。***他的弟弟放声大哭，而懦弱的她，悲伤得只能在沉默中窒息。酸涩，疼痛，寒冷，孤独充斥着栀李，眼泪也被突如其来的强大悲痛吞噬得干涸。她一直执着要保护要让他活下去的那个人，她的生命之火，就这样在她眼前熄灭。太快。太突然。太明显。她拼尽一切精进自己的医术就是为了不管他受多重的伤她都能将他的命抓回手中。她也一直成功的那样做到了。可是这一次。当她看到伤口，她的心已经被击得粉碎。她，她的医术，她的执念，她的爱，在死神的面前都渺小得可笑，微不足道。***艾斯死了。栀李抚摸着自己隆起的肚子，无数次提醒自己这个事实。她沉浸在悲伤中不可自拔，艾斯的死，从来不在她接受的范畴。可是艾斯和她的孩子还活着啊！***孩子，你知道吗？你爸爸是个伟大的男人。你爸爸非常强大，可是他第一次遇见我的时候却是被饿晕了，好笑吧!你爸爸很粗鲁，吃饭大声还会突然睡着，你以后可不能想他。不过你爸爸也很懂礼貌，这一点你要继承。你爸爸啊，是我最重要的人，是我的信念，我的指针，我的生命之火。你爸爸是我的英雄，无论什么时候都保护我，是个靠得住的好男人。你爸爸即使一只手断掉，也还是把我从坏人手中救出来了，很厉害是不是？你爸爸莫名其妙的说要和我结婚，真的很莫名其妙。他所说的结婚，也很莫名其妙，哈哈。你爸爸其实很温柔，不想我受伤。他很爱护他重视的人，也很有责任心。你爸爸总想把我抛在一边单打独斗，这可不是好习惯。人多才力量大嘛。第二次的时候我死活跟去了。你爸爸有几次真的很逊!所以我就出手相助救了他。他说幸好有我，我得意了好久!孩子，你知道吗？你爸爸是个大骗子，不但对我说谎，也对他弟弟说谎。你爸爸说到的事情却做不到。你爸爸明明说过他不会死的。***白胡子和艾斯死后五个月，艾斯和栀李的孩子出生，是个女孩。那年栀李二十三岁，而艾斯永远停留在二十岁。“就叫她自由吧。”
　　波特卡斯·D·自由。“我希望她成为像她父亲那样的人，自由自在，勇敢真诚，为朋友两肋插刀，真诚地去爱这个世界……”***艾斯，与你相识相伴的五年不过一场薄梦。只是对不起，我终究无法成为你期待的样子。因为你是我的指针。是我的生命之火。而我如今迷失方向，或许是梦醒了。就好像所有这一切都是一场梦，我去哪里都找不到你的踪影。我总是一个人失控的哭泣。你一定很讨厌这样的我吧，你说过你最讨厌爱哭鬼了。***是啊。其实她还是和与他初见时那般软弱怯懦。她很怕。她害怕活在这个没有他的世界。***留下了刚出生不久自由，栀李从白胡子海贼团消失了。与此同时消失的，还有艾斯坟前挂着的他最心爱的外套贴身口袋里的那张生命纸片。【薄梦】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