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山依香》童云

3、2

　　第二章

　　杭州的水美，水上的泛舟的纸伞倩影更是惹人瞩目。

　　武林第一美人谢婵身材玲珑有致，皮肤白里透红，吹弹可破，即使看不真切纸伞下俏颜，单瞧见她立在船头的倩影就让两岸行人频频瞩目，引颈探瞧了。

　　突然间，岸边一道白影引起谢婵的注意，立刻命船家靠岸。

　　“香……香……”等谢婵上岸后，那抹白影早在人群中消失无踪了。

　　“夫人，那人是谁呢？”身边的婢女好奇地和谢婵一起探头。

　　“呃……什么人？”

　　“夫人不是要追哪个白发的公子么？”

　　“小绿你真是好眼力，你闻到那公子身上有股特别的香味么？真想知道在哪里买的。”谢婵再次撑起伞，带着一脸疑惑的婢女走回船上，“船家，回游府。”

　　完全没有注意到谢婵，只知道赶路的简香融从秋山出发，一路兼程回到杭州，找间客栈放了行李就急着想回家看查。

　　哪知，家门故居，原本名声赫赫，威震大江南北的墨剑门故址变成了杭州府衙？！

　　简香融站在府衙前瞠目结舌了半晌，被衙役叫住。

　　“哇，这位兄台，这里是杭州府衙，可不是药店，治病抓药往左走就看得到拉。”

　　“……谢谢。”简香融压抑住激扬的情绪，漠然的脸，姗姗顺着府衙的围墙离开。

　　“喂，你看这小子象谁？”看着简香融离去，一直没说话的衙役问。

　　“哎，现在连抢劫犯都标榜个性化，这种只是染头白发的，我怎么记得住。”先前说话的衙役翻一个白眼，继续挺直腰板当班。

　　* * *

　　回到客栈，简香融正准备回房，眼角扫到姜枫独自一人坐在店里。

　　“你……”

　　“我住你旁边哪个房间。”姜枫抬头见是他，提着茶壶拉他上楼。

　　进到房间，姜枫合上门，要简香融坐下。

　　“你是谁？”简香融与他闭门独处，闻到他身上熟悉的药香味，有些激动地钳住他的手臂。

　　“你属螃蟹的么？简！香！融！”姜枫甩开简香融，冷眼独自坐到桌边倒茶。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简香融愕然却有期待地看着他。

　　“你一定想我怎么知道你的名字对不对？你真是一目了然。”姜枫斜着眼睛看他。

　　“对不起。”简香融移开眼睛，双颊稍稍染上些许红霞。

　　“我是姜醉吟的儿子姜枫。”

　　“姜伯伯的儿子？！”简香融明明已经前后上下盯着姜枫强视千百次，此时还是忍不住再扫视一遍：“我听先父说过当年姜伯伯有意让贤，故意落败后带妻儿同好友一起退隐……原来你是姜伯伯的儿子。”

　　“看你一头白发，以及身上的药香，你炼的应该越仙心法，这是一百多年前突然消失江湖的一邪宗心法，落尘无意中正巧拾得，你既然会，自然是落尘的徒弟，那我就是你师兄了。”

　　“师兄？！”姜枫身上的药香清淡，那天身在湖旁时，吃了大蒜、葱之类气味较重的食物，身上怪味刺鼻，自然嗅不出药香。

　　“师弟叫得好，你可知道落尘去处？”

　　“落……师傅外出采药去了。”险些叫出一直想唤的名谓，最后还是改口。

　　“这样啊，那师弟你下山是做什么？”

　　“父仇。”简香融神色一凛，恨恨说出五年来一直念念不忘之人：“我要找天鹰魔乐达！”

　　姜枫转身看他一眼，招招手：“这种事情问我就没错。”

　　简香融坐到座位上，看眼姜枫，没说话。

　　“你怎么不问我？”

　　“……”

　　“想问的事情太多？还是不信任我？”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师傅从来没和我提过你。”

　　窗户是开着的，窗外卖花女的花香浓郁。姜枫摸摸鼻子：“你看我脸上没写着我是坏人，你不想叫我师兄的话，叫我姜枫也行。”

　　“你知道我师傅他上哪里去了？”

　　“怎么变成你问我？”姜枫眨眨眼。

　　“我在山下遇到你的，你们不可能没遇上。”

　　“和你说话特累，算了，好心没好报，告辞了。”姜枫摇摇头，起身走到门前突然停住，转头看了眼简香融：“我帮你开门。”

　　简香融饮完杯中的茶，起身走到门边，看着倚在门边的姜枫：“如果你说你是落尘，我就相信你。”

　　姜枫苦笑着眨眨眼，抬手“请”他离开。

　　“谢婵现在改嫁给游程，游程正巧是武林霸主天鹰门尊主乐达的得力手下。”简香融推开自己房间的门正要进去，听到姜枫说话，转头只看到隔壁关上的门扉。

　　* * *

　　夜风如曲，夜月如画高挂夜幕，简香融思索着武林第一美人谢婵的容颜久久不能入眠。

　　武林第一美人该什么样呢？

　　鹅蛋脸，弯月眉，樱桃小嘴？

　　似乎单凭幼时那点记忆真的想不出谢婵是什么模样。只能记起谢婵一进门被自己一块豆腐砸得满头豆花的情景。

　　时至深夜，连日赶路的疲倦让脑筋更加混乱，甩甩头，简香融上床侧卧着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