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0、第十九章 ...
-
“Mummy,渺儿去哪了?”头上的发卡闪着耀人的光。
“嗯?她有点累。在房间里休息。飘儿别去打扰她。知道么?”
“哦。”叶飘转身离去。
曹蓉看着她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绝对不能让女儿和自己受同样的苦!
叶宅地下室。
阴冷、潮湿。
这是叶飘从来不知道的地方,却是叶渺最为熟悉的地方。
“夫人来了。”女管家的声音如平常般没有感情。
叶渺站在门边,没有反应。
曹蓉走了进来,女管家轻掩上了地下室的门。
“啪”一个巴掌落在了叶渺脸上,脸上立刻一片红肿:“贱种,跟你妈妈一样,骚货!”这种低俗的话语从一向端庄高贵的曹蓉口中吐出令人吃惊,但叶渺并没有动弹。
“夫人,别脏了你的手。”女管家手上拿着一条血迹斑斑的鞭子,“由我来代劳就好。”
曹蓉止住了管家,她拧起叶渺的双颊:“贱货,你说!你昨天晚上在秦家做了什么?!”
叶渺淡淡地看着她,眼神似乎穿过了她,只看到地下室肮脏浑浊的空气。
“啪”又是一巴掌打下,这次比上次力道更大,叶渺的嘴角已经出血了。
“贱货,你是不是去勾引秦帆了?!还真不愧是那个狐狸精的种!”曹蓉气得满脸通红,抓起女管家手上的鞭子,对着叶渺就是一鞭。
“夫人,息怒。这种小事还是让小人动手就好,何必……”
“你给我闭嘴!滚出去!!!”
管家一愣,叶渺虽然从小受到鞭打,但夫人从来都不亲自出手……
“发什么呆!给我滚!!!”
“是,是……”管家惶恐地抽身离去。
门轻轻地被带上了。
“你!”曹蓉指着叶渺的鼻尖,“说话!你做了什么?!做了什么?!”
叶渺轻轻地开口:“什么都没做,你会相信吗。”
“屁话!鬼话!!”曹蓉狠狠地又抽了叶渺两鞭,叶渺不躲也不闪,“跟你妈一样的骚包!!!”
地下室里的抽打声不断,连在外面守候的管家都有些胆寒:夫人这次是真的动气了。
管家姓许,是当初曹蓉嫁入叶家时跟来的。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曹蓉有多不容易。面对这一个自己深爱却从没爱过自己的丈夫,面对着一个只是为了家族产业才跟她结婚的男子,面对着爱人的去世,面对着丈夫的私生女,面对着丈夫的遗嘱,面对着自己深爱的丈夫所深爱的女人……曹蓉从温柔的少女成了一个狠毒的女人。
地下室里。
叶渺已经被打得遍体鳞伤,她静静地望着天花板:天花板上的污渍还是跟小时候一样的大……
曹蓉已累得有些气喘,但依然无法抚平她心中的愤怒,更多的是担忧:曾经有个女人夺走了她的丈夫,夺走了她的幸福,而现在眼前又有一个女人,她将会夺走飘儿的一切……
曹蓉不敢再想下去,她再次高举皮鞭,狠狠地挥舞,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打死她,打死她,只要她死了,飘儿就不会再受跟自己同样的苦……
***************
雾气蒙蒙,晨光初曦。
卧室里,许管家正在请示曹蓉:“夫人,飘小姐要走了,是不是……”把叶渺从地下室放出来,跟她一起去。
“找五个保镖跟着她。”曹蓉背对着她,没有回头。
“是。”许管家没有争辩什么,轻轻地退了出去。
曹蓉没有让转身,她听见轻轻的一声“喀嚓”声,门关上了。她呆望着眼前的婚纱照,她笑得那么灿烂,那么欢乐,她以为自己将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她陶醉在这种虚幻的幸福中,甚至忘记了看一看身边人的表情,那么虚假,甚至,甚至带着丝苦涩……
曹蓉气愤地砸坏了镜框:跟我在一起,就这么令你痛苦么?!我,只是希望有个爱我的丈夫,这一切很过分么?好,即使你做不到,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就好,可是为什么,连这你都做不到,甚至到最后,你还……
红肿的眼睛。曹蓉死死咬着下唇,鲜血滴落:叶文鼎,我发过誓,绝不会再为你流一滴眼泪,绝对不会!那个女人从我身边夺走了我所有的幸福,还想留给我一个将会夺走我女儿一切的女人,我绝不会让她得逞!!!
云山。
明星云集的别墅区。
一辆加长林肯缓缓驶入。
一栋别墅前,早有人在等候。
车门敞开,叶飘走下车
“小姐,请。”身着西装的保镖,不知道为什么看上去格外碍眼。
叶飘忿忿地瞪了他们一眼:“我说,你们可不可以不要总跟着我。”
“小姐,恕难从命。这是夫人叮嘱的。”
可恶,Sax邀请自己去他家做客,本来可以开心地玩,没想到多了五个这么硕大的电灯泡。郁闷。不管了,不要让他们影响自己的心情。
前方,晗川微笑地迎接她:“嘿,飘儿……”
“呀,Sax!”叶飘正高兴地冲晗川打招呼,却发现晗川若有所失地望着她身后。叶飘假装没有看见,“Sax!我饿死了啦,快给我饭吃!”
晗川回过了神,笑容满面地说:“好呀,快进来。都准备好了。”
“我还多带了五个人,你要每个都喂饱哦!”
“好~”
叶飘笑得格外的好听。
晗川的家很清爽,叶飘夸奖他:“收拾得真利落。”
晗川笑了笑:“都是阿姨帮忙打扫的。”
晗川将叶飘带到饭桌前,满满的一桌子菜,叶飘开心极了:“哇,好棒哦!”
“呵呵,这些是阿姨帮我准备的,当然有些是我自己做的。”
“真的吗?你还会做菜?”
“会一点点,不过做的不太好,比不上……”
“不会不会。”叶飘好像担心晗川说出下面的话似的,赶紧接过话茬,“谁做的都没你做的好吃!这么多好吃的,我就不客气啦~~~”
“好呀,来,试试这个,这是我做的哦。”
“真的吗?!让我尝尝……”叶飘兴奋地咀嚼着,“嗯,真好吃,比渺……”说到这,叶飘呆了一下。
“嗯?比渺儿做的还好吃?不会吧?”晗川轻松地笑笑,很自然地问了一句,“渺儿今天怎么没一起来?”
“哦……那个……”叶飘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支吾,“她有些重要的事,要处理。”
“哦,这样。”晗川眼神里掩不住的失望。
叶飘似乎什么都没发觉,依然吃得很开心:“哇,这鱼真好吃,是你做的吗?”
“不是,我不大会打理鱼。”
“唔,要是Sax做的一定更美味!”
……
夜幕降临,叶飘就要离开,晗川送到门口。
叶飘轻巧地跳转过身:“Sax,我要走咯。”
“嗯,好,以后要再来玩哦。”
“好呀,好呀。”叶飘边说边进了车子,她进去得很急,身边的保镖甚至没来得及为她护住头,“你快进去吧。我要走了。”
“嗯,好。再见。”
林肯车急急地开启,似乎想要逃离。晗川默默地看着车子绝尘而去,一股失落涌入心扉。
一个急刹车。
“小姐,怎么了?”坐在身边的保镖问道。
“没怎么。等一下而已。”叶飘掏出了手机,按下了一串数字。
叶宅里。许管家急急地找到曹蓉:“夫人,小姐的电话。”她递上了叶渺的手机。
曹蓉皱了皱眉,她知道这个电话一定要接,叶渺无论在任何时候都不可能不接叶飘的电话,但是……
“拿给她。”
“可是,夫人……”
“我说拿给她!”
“是。”
潮湿的地下室。
叶渺蹲在墙角,身上的血水蔓延到地上,凝结成了一片。
许管家走了进来,拿着她的手机说:“小姐的电话。”
叶渺没有抬头,只是接过了手机,按下了免提键。
“姐姐。”语调一如往常,波澜不惊。
“……”
“怎么了。”
“你现在过来。”叶飘的语气很不自然,她的依然在生气。
“去哪。”
“云山。Sax家。”
未等叶渺回答,叶飘挂断了电话。
叶渺正想将手机重新交给许管家,从门口传来了曹蓉的声音:“飘儿叫你,你还不给我滚过去?!”
叶渺惨淡地一笑,扶墙摇晃地站了起来。全身无力的她迈出的每一步却都很坚实。
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衣柜。一咬牙,扯下了自己的衣服。瞬间,早已凝固的血水奔腾。
叶渺浑身浴血,体无完肤。曹蓉这次下手特别狠,叶渺几次痛晕过去,都被她用水浇醒。叶渺全身瘫软,机械地打开衣柜,换衣,出房门,走下楼梯,走向为她安排好的车子。
南方的秋季,依然残留着夏季的闷热。
云山。
叶渺刚迈下车,车便开走了,没有丝毫的停留。叶渺只觉得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向前走一步,地上便留下一块染血的脚印。脚,像牵扯上痛觉神经似的,每走一步,便多一分刺痛。
伸出手,扶住门栏,栏杆上一片血迹。
手中传来的冰凉感和刺痛感,令叶渺一阵哆嗦,意识几乎完全模糊,眼前一阵发黑。
毫无意识地掏出手机,凭直觉按下了接通键……
一辆加长林肯一直停在路边,固执的不肯前进一步。
另一辆车停在了旁边。
“小姐,夫人要我护送你回去。”
“我知道。”叶飘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小姐请放心,我们已经把渺小姐安全地送到Sax家门口了。”
“……哦……是吗……”叶飘突然有些迷茫,为什么这么做,其实她什么都明白,Sax是喜欢渺儿的吧?不是吗?可是自己……叶飘垂下了头,“我们走吧……”
“是,小姐。”
车子很快消失在夜幕里。
一阵音乐声,晗川拿起手机:是叶渺?
“渺儿?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飘儿不是说你在忙么?”
“@#¥%……”模糊的字眼,晗川无法听清电话那头的人在说什么。
“渺儿?渺儿?你怎么了???”晗川突然有种莫名的紧张。
“……疼……好疼……”
“渺儿?!渺儿?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在哪?”
“……疼……”叶渺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晗川拿着电话着急地边往外走边喊:“渺儿?你在哪?我马上过去,你在哪?”
“……”电话那头已经没有的回音。
晗川用生平最迅捷的速度到了车库,开门,启动车子。
别墅的门缓缓打开。
车灯刺眼,照亮了门前的路。
一个女孩倒在门外的地上。血流遍地。
“渺儿!”晗川撞开了车门,抱住了叶渺。瞬间,满手鲜血淋漓。
晗川呆住了,他从没有想到过有人会对一个女孩下这样的狠手:“渺儿,你别怕,我马上带你去医院。”怀中的女孩完全没有了反应,像毫无生机的死尸。
晗川将叶渺抱上了车后座,迅速地发动汽车。他从后视镜里看到叶渺的身上依然在淌血,拳头狠狠地砸向了方向盘:是谁?!是谁让渺儿受这样的苦?是谁让她满身伤痕?!绝对!绝对!!不可原谅!!!
***************
一阵脚步声,迷迷糊糊的意识,睁不开的双眼,微微动了一下胳膊。
“渺儿?你怎么样?”
是谁?……叶渺说不出话来,头部的眩晕让她变得很迟钝。
“渺儿,你别担心,这里是医院,我是晗川。”
医院?!……叶渺挣扎着想爬起来,可是全身乏力,她只是在床上挣了挣,没能爬起来。身上的一阵疼痛令她闷哼了一声。
“渺儿你别乱动,伤口还没痊愈。你这样会撕裂伤口的。”
叶渺的动作没有停止,晗川慌张地按住了她:“渺儿,你怎么了?很疼吗?你别乱动,我去喊医生。”
晗川正想往外走,很微弱的声音:“晗川,晗川……”
晗川赶忙回头:“渺儿,怎么了?”
“……出院……帮我……出院……”
“这怎么可以,你伤得这么重。”
“……帮帮我……别告诉姐姐……出院……不要让姐姐知道……帮帮我……”过于用力的挣扎使绷带渗出了一片血红。
“好,好,渺儿,别乱动,我叫护士来换绷带,我去帮你办出院。”
“……”叶渺安静了下来,“……晗川……带我去你那里……”
“……”
“……什么都不要问……谢谢你。”
晗川没有回答,叶渺听到一阵离去的脚步声。
出院的手续办得异常快,晗川铁青着脸,一句话都没有说。
从入院的时候他就觉得很奇怪,这家医院里的人好像一点都不好奇渺儿是怎么伤成这样的。医生护士好像约好了一般,对叶渺的伤势讳莫如深。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渺儿,为什么不肯说,谁把你伤成这样,为什么那么急着要离开?
副驾上,叶渺斜靠着车窗,凝眸。
晗川坐进了车里:“为什么?”
“……”
“为什么会伤成这样?”
“……谢谢你。”
“不能说么?”
“……谢谢。”
“嘭”车玻璃碎裂的声音,晗川的手鲜血四溢:“我不要你的谢谢!我只想知道出什么事了?是谁?!是谁把你伤成这样!”
“……”
晗川抓住叶渺的胳膊,令她转向自己:“告诉我!谁!!是谁!!!”
叶渺看着晗川的眼睛,他的眼湿润着,含着泪。
“晗川,不要问好不好,有些事,是注定的。”
“注定的?什么叫注定的?!你被人伤成这样也叫注定的!!!”
晗川激动的说着,突然觉得手上黏黏的:糟糕,用力过猛,渺儿胳膊上的伤口又撕裂了。
“渺儿,对不起,我忘记了,你胳膊上还有伤,我去……”
“不要……”叶渺拉住了他,“带我离开这儿,拜托了。”
晗川看着叶渺,叶渺的双眼空洞无依,明明就在他面前,却觉得她好像孤身一人处在遥远的天边。
晗川回转身,系上了安全带。
车子缓缓地开出医院。
一个人影在车子开出后闪过。
叶家大宅。
许管家正在向曹蓉做汇报:“夫人,如您所料。叶渺被陈晗川从医院接出来,直接送入了他的家中。”
“嗯。飘儿怎么样了?”曹蓉正在翻阅一份文件。
“小姐似乎因为订婚的事怪罪叶渺,只是稍微问了问,我搪塞几句就过去了。”许管家恭敬地回答着。
曹蓉利落地签下了一份文件:“很好。最近就别让飘儿住校了,晚上把秦帆请来吃顿便饭。”
“是,夫人。另外……”
“怎么?”
“Dobbin先生从德国回来了。”
“哦?是吗?”曹蓉开始翻阅下一份文件,“两年不见,不知道他最近怎么样了。”
“夫人,要不要请Dobbin先生吃顿饭。”
“也好,我正好有些事要同他商量,你去安排。让他把流宇也带来。”
“是。”
黑夜掩盖着城市的罪恶。
叶渺倚窗而坐,全身上下除了头部都被纱布裹得严严实实。
屋里没有开灯,晗川在一旁忧郁地看着她。
“没有什么话想说么?”晗川盯着她。
叶渺没有答话,窗外淅淅沥沥地开始落雨。
南方的城市总是燥热而潮湿的,即使是秋天也一样。
在雨落之前,秦帆赶到了叶家,却得知曹蓉和叶渺临时有事都不在家。
餐厅里,烛光闪耀,餐桌旁等他的不是他想见的人。
叶飘坐在桌旁用刀叉切着一块牛肉,似乎用了很大的力,以至于把一旁的装满红酒的酒杯弄倒了。身后的仆人正想为她擦拭,她摆了摆手:“不用了。”
秦帆看着这一切,突然有些迷茫自己为什么而来。
窗外的雨细密地下着,洗刷着这个城市的夜。
轿车在雨夜划过,停在一家饭店门口。
司机匆忙下车,打开车门,曹蓉稳稳地踏下了车。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迎了上去,后面的助手默默地跟着。
“Dobbin好久不见。”曹蓉端庄地微笑着。
“是啊,好久了。”男子优雅地微笑着,俯下身子亲吻曹蓉的手指。
都市的夜是华丽的,而都市的雨夜只是给都市的华丽点缀了些许朦胧。
“渺儿。”
“……”
“为什么什么都不肯说。”晗川静静地走近。
“……不要问。”叶渺的姿势没有改变。
晗川静静地走到叶渺的侧身旁,蹲了下来,握住她的双手,仰望着她:“为什么不让我问?”
“……不要问。”
“渺儿,你看着我……”
叶渺低下了头,晗川的眼里溢满了心痛的泪水:“渺儿,我只是不想让你再受伤……”
叶渺张了张嘴,没说什么。
晗川垂头,两滴晶莹的泪落在叶渺的手上,叶渺的手指一动。
屋里很安静,能清晰地听见对方的呼吸。
雨打湿窗子,留下了点点水滴。
“不坐?”叶飘指指对面的座位。
“……”
叶飘放下了刀叉:“Mummy要我好好招待你。”
秦帆没有动。
“他们是在监视我的。”叶飘没有指明,但很明显说的是四周的管家和佣人。
秦帆没说话,安静地坐了下来。身边的佣人替他铺好了餐巾,倒上了红酒。
“渺儿不在家。”叶飘突然说了句让她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的话。
秦帆刚拿起刀叉,听到这句话手停在了半空中。
叶飘注意到秦帆的动作,轻蔑地笑了笑:“你对渺儿做了什么?”那天晚上……
“什么都没做。”秦帆的声音有些哀伤。
叶飘晃动着桌上的红酒:“你做了什么我不在乎,只是,不要伤害渺儿……”
一旁的许管家听到这话,一怔,正想上前阻止。
“她根本不在乎我,我又怎么能伤到她。”秦帆的眼神很悲伤。
叶飘没有再说话,餐厅里只能听到刀子划过牛排的声音。
行驶中的车子溅起点点水花,城市的夜沾满污秽与虚伪。
“这两年在德国还好吗?”曹蓉啜了口茶水。
Dobbin嘴角带着笑意:“我很好。不过我听说最近公司的事好像很多?”
“真难得,你这个世外高人也关心起了公司了。”
“哪里称得上什么高人,闲人一个而已。闲人毕竟也要吃饭,我可是叶氏的第二大股东哦。公司的收益至上嘛。”
“呵呵,亏你还记得你是大股东。”
“那是当然的,就算我不记得,流宇也会帮我记账的。每年的分红可不能少哦。”
身边的助手陈流宇礼貌地微笑着。
“不过我听说,最近丁嵚总是在烦你。”
“没什么好担心的,小事一桩而已。”曹蓉略皱了皱眉,这个丁嵚真不知天高地厚,仗着跟西锋的交情越来越不其他人放在眼里了。
Dobbin笑了笑:“这种小事以后你就不用费心了。”
“怎么?”
“以后我和流宇会回公司帮你打理这些。”
Dobbin总是随时保持着微笑,像窗外飘着的雨丝一样柔和。
有人说,城市的雨,很公平,下给富人,也下给穷人。
雨不知道这些,只是漫天的飘洒着。让雨滴随风落下。
“晗川……”叶渺的指尖滑过晗川的脸颊,沾上了他的泪滴。
晗川抬眼望她,她扶着他的脸。他把自己的手贴在她的手上。
“男人不要随便落泪,更不要在一个女人面前落泪。”说这话时,叶渺的眼浸在了泪水里。
晗川伸手擦拭了她还未来得及落下的泪:“你也是啊……为什么哭呢……”
“……晗川,谢谢你……但是,有些事,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叶渺眼中的泪水止不住地落下。
晗川没有再拭去她的泪,他站起身,抱住了她:“傻瓜,我不需要谢谢,我不是要插手,我只是想保护你。不管为什么,我不许任何人伤到你。”
叶渺的靠在他的肩上,任泪水四溢。晗川把脸埋在她的头发里。
两颗心,靠在了一起。
秋天的雨很讨厌,总是一直下,既不擅自变大也不轻易变小,只是那么淅沥地滴答着。
“叶飘。”闷声不吭持续到晚饭即将结束的时候,秦帆终于开口了。
“等等。”叶飘放下了酒杯擦了擦嘴,她看了看四周,“你们都退下。”
“可是,小姐……”许管家近前一步,“夫人吩咐……”
“Mummy说的话是吩咐,我说的就什么都不是了吗?”
“不……不是这个意思……”
“你们都退下,我带秦帆四处走走。”
“是。”
餐厅里很快只剩叶飘与秦帆两个人了。
“走吧。”叶飘起身。
“去哪?”
“去一个说话不会被人打小报告的地方。”
外面下着雨,叶飘却把秦帆带到飘雨的花园:“想说什么就说吧。”
“……”
“没话说么?我有话要对你说”叶飘转身认真地看着秦帆,“我不想知道Mummy到底是为了什么想把我嫁给你。但是我不喜欢你,所以也不会跟你结婚。”
“我知道。你讨厌我吧。”
“不是讨厌,是厌恶!”雨水打湿了叶飘的头发,头发上沾满了水珠,“但是……”叶飘的口气变得犹豫。
秦帆目视着她:“什么?”
“……请不要伤害渺儿。”
“……”秦帆一愣。
“我不知道你和渺儿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渺儿一直护着你。我也不知道渺儿到底为什么要促使我跟你订婚。但是,如果你伤害了渺儿。”叶飘的目光变得凌厉,“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雨打落在花瓣上,花颤颤巍巍地抖动着。
雨,稀稀落落地下着,不急不缓。
“怎么?终于想回来了?”曹蓉笑着问。
“是呀,闲太久了,也挺难受的。”
“那,流宇呢?”
“呵呵,让他自己告诉你。”Dobbin笑望着身旁的流宇。
“我当然愿意回公司帮董事长咯。”年轻的脸上朝气蓬勃。
Dobbin注视着流宇:“流宇长大了,比我强多了。”
“是吗?”曹蓉含笑望着流宇。
流宇慌忙否认:“没有了啦……”
Dobbin带着笑意:“在董事长面前就不用谦虚了,我还打算帮你在公司你安排个好职位呢。”
“好呀,流宇的职位就由你来定吧。”曹蓉兴致颇高。
“不急,等我帮你把丁嵚解决了再说。”
“哦?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天机不可泄露。你就放心地交给我好了。”
“好啊。你办事,我放心。”曹蓉高兴地说,“不过,西锋那边……”
“不用担心,这些我都会替你摆平的。”
“那我就先谢谢你了。”曹蓉举杯。
饭店里觥筹交错,流光溢彩的都市,照亮了夜的安谧。
城市的另一头,一样下着雨,地上却流满了血水。
“放过我吧,我爸爸会给你很多钱的,很多很多,你要多少我给多少!”黑暗中一个男人慌张地跪在地上,磕着头,一副恨不得把头撞破的样子。
面前的人点了支烟:“钱?你以为有钱就了不起?我们威虎帮为你们丁家做了多少事?现在丁嵚这个老狐狸家大业大想把我们一脚踢开也就算了,居然还想灭了我们!我就是要让他知道,跟我们威虎帮作对的下场。”他向后一示意:”动手。”
“不……不……不要啊……不……啊……”
小巷里传来了凄厉的惨叫。
雨确实是公平的,它洗亮光明,同时也洗刷黑暗。
可这世界太过于黑暗,杯水车薪之力又如何能洗刷得干净?
当晚,一个足以引起一场血雨腥风的消息传开:“丁氏企业与威虎帮反目,丁嵚的独子丁奇频惨遭肢解。”
夜晚的天空,被暗红色的血布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