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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驯服 ...

  •   父母离异,无人愿意教管的野孩子;肮脏的,靠着坑蒙拐骗生存下来的恶人;再这样生存下去有什么意义呢?孙谦独自一人的时候,常常这么问自己,为什么自己要活着呢?
      他轻生,但他也怕死,所以为了抵制孤寂与轻生的念头占据脑海,他周旋在人群中。但不可避免的还是有一个人的时候,于是他拿起刀,一点点的划破自己的身体,那些微的疼痛让他忘却,让他那不受控制的念头得以收敛。疼痛像是快慰的药剂,安抚了他的神经,他喜欢上那种感觉。
      他开始不断的挑衅别人,搏斗、群架,被疼痛刺激的身体,让他愈战愈勇,他成了这一带的凶神。但这样的日子过久了,他渐渐的又不满足起来,太无聊了,所有人见到他就跑开。
      既然,既然所有人都不愿意接近他了,那他也不必在介意内心那道道德的门槛了吧,早就对这个喜欢自残的自己产生了深深的厌恶,那不如彻底毁掉这个自我吧。
      他揣起匕首藏在身上,早就很想尝试一下把跳动的生命终结的感觉,匕首插入心脏的感觉一定是痛入骨髓吧,一定能感受到无上的快感,他舔了舔唇,越发的兴奋起来。
      他抬起手臂,想要狠狠的来一刀。却被一只纤细却有力的手握住了。他抬眸看向那个突然出现的人,柔软的发,俊美的面容,宛若天使的少年。
      那少年微微一笑,圣洁美好宛若救世主一般,但却让他无力的捂住了胸口,疼,好疼,疼的像是要死掉一样。
      他奋力挣扎,欲从少年身边逃脱,却怎么也挣不开。
      一个声音一直在他的耳边不断的重复。
      “你不是……最喜欢这入骨的疼么?”
      “你不是……最喜欢……么?”

      哈啊,哈啊……
      孙谦睁大眼睛,喘息着从梦境中醒过来。却看到白色的房顶和脸上的呼吸面罩,孙谦感觉自己每呼吸一下胸口就一阵疼痛,记忆慢慢回笼,自己这似乎是在医院?
      “你醒了?”
      一个熟悉清亮的询问声,在孙谦的耳中却犹如炸雷一般,他看着坐在他床边的少年,脑中还在不断回放着那个冰冷的笑容,惊恐极了。
      但那少年却像是未察觉自己的恐慌一般,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呼,没发烧。才刚刚做完手术,再睡一会吧。到中午我回去给你买饭。”少年说着又细心的帮孙谦掖了掖被角。
      孙谦直直的盯着少年,那与梦境中的冷漠截然相反的温柔,打入他心底,充斥着暖意,许久没有人这样关心过自己了,孙谦睡着前恍惚的想。

      王小彦看着床上睡着的孙谦,暗暗松了口气,幸好这家伙还虚弱反应不及,要是精神奕奕的告自己恶意殴打,怕是自己就得进局子了。得,现在不仅得考虑怎么用新的形象进入娱乐圈,还得照顾这个小BT。
      “主人,002号数据已更新,是否进行查看?”小诸的萝莉音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
      “刚刚打得激烈的时候,你为什么一句话都没说?”王小彦很奇怪,作为一个系统引导者,需要的时候不提供帮助,只有系统的哔哔声搞得人心烦,等事情解决的差不多的时候才千呼万唤始出来?
      “……”等了半天,没有等到小诸的回答,王小彦有点烦闷,干脆直接询问自己最关心的问题,“刚刚那个系统辅助模式是怎么回事?”
      “宿主失去意识并处于危险时,系统代为管理该身体的机能。”小诸简单的解释了一下,没有细说,也没有解释不细说的原因。
      “可是……”虽然说是系统管理,但为什么当时他从自己的眼中看出了一种病态的暴戾?当“自己”抓住孙谦的脑袋往墙上磕出的时候,他甚至感受到“自己”内心穿来的舒畅快意,简直像是另外一个灵魂进入了躯体一般。

      王小彦握紧了手,自己虽然没什么活下去的欲望,但也不想让另一个不知名的怪物接管自己的一切,所以以后不是紧急的情况,决不能轻易的选择辅助模式!
      “给我看看你刚刚说的数据吧。”
      随着脑海里“哔”的一声,王小彦看到自己的手中出现了一个牛皮的厚实笔记本。
      “笔记本已加密,除主人外的人显示为空白。请主人放心阅读。”

      王小彦翻开了笔记本,干净利落的笔触整齐而有条理的写着:
      编号001:苏映易(驯服状态:0%)
      (未解锁)
      编号002:孙谦(驯服状态70%)
      生平经历:5岁,父母离异,无人教管;6岁,小区被违法拆迁,居无定所,流浪为生;7岁,加入街区盗窃团伙,期间被捕7次;12岁,加入□□势力团伙,任职打手;13岁,开始抑郁倾向,逐步演变为自残;15岁,自残倾向逐渐转变为暴力搏斗行为。
      BT能量:低级(稳定)

      “驯服状态70%?”王小彦疑惑的皱了皱眉头。
      “当驯服状态为100%时,即完成BT转化任务。完成一个低级BT转化,可获得20积分,完成中级BT转化,可获得50积分,完成高级BT转化,可获得100积分。”小诸的萝莉音冒出来,细细的为王小彦讲解,“主人可用积分兑换商城商品。当主人拥有积分时,系统会开启商城功能。”
      “恩……”王小彦又看了两眼笔记本上的数据,就将本子合了起来。其实比起什么商城兑换,他更在意的是自己怎么把这个驯服度提到70%的?不会是靠殴打得来的吧……王小彦满脑袋黑线的赶走这个不靠谱的念头。

      靠在椅背上,双手环在胸前,王小彦打量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孙谦。
      什么凶神小霸王,其实这就是个正值中二期的小P孩而已。就算独自在混乱的街巷生活了十几年,就算打架狠戾,也掩盖不了他才仅仅16岁的事实。
      父母遗弃,流离失所……
      王小彦沉默的靠近孙谦,轻轻握住了他正在输液的手,另一边微微攥着输液的塑料管,将冰凉的输液煨的温暖一些。
      大家都是被遗弃的孩子,而且你好像比我更惨一些,可怜的家伙。王小彦保持着手上的动作不变,侧仰在孙谦的床边打了个哈欠,完全忘了自己的脖子上一圈圈缠绕的绷带下,被掐出的青紫勒痕正是病床上小鬼的杰作。
      孙谦在迷迷糊糊的噩梦中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王小彦正在床边补觉,额发垂下遮住了纤长的睫毛,安静美好,手中的动作顽固的定格在那里。孙谦顿了顿,心底似有一股暖流升起,偷偷的紧了紧虚握住自己的手,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来。

      “哔——002号孙谦,驯服度100%。宿主获得积分20点,开启商城物品兑换功能。”
      浅眠中的王小彦被系统提示声惊醒,奇怪的睁开眼睛。驯服成功?
      啊咧,自己有做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吗?
      肚子的咕噜声,让王小彦彻底没了睡意,抬头看了眼时间,正是午饭的时候了。输液已经打完了大半瓶,王小彦轻轻松开自己已经有些僵硬的手,活动了下十指,起身去食堂打饭。
      却在迈出步子的时候,感觉到身后的拉扯。王小彦转过身,正见孙谦拧着眉头看着自己,一只手紧紧的拉住了自己的衣角。
      一下子就读懂了孙谦眼中的依赖和对自己离开的恐慌。
      “我只是去买饭,一会就回来。在这里乖乖等着好吗?”王小彦对着他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将他的手放回被子里。
      听到王小彦不会离开的许诺,孙谦乖巧的点了点头,只一双眼牢牢的盯住他。

      走出病房,王小彦向着餐厅走去。被少年这样依赖的王小彦感觉有点发飘,觉得自己像是收了个小弟一样NB,不过一上午而已,要是照这个速度继续打BT,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不久之后可以小弟遍天下了……这是要称霸地球的节奏吗?王小彦被自己的想法雷到了。
      估计是BT等级低的缘故吧,王小彦给这奇葩的速度找了个解释,便不再纠结。

      其实还有一点王小彦没有发觉,一个上午的时间,自己已经在孙谦的意识里可以成了惧怕又渴望依偎的存在,这样的两种截然相反的感情寄托于一个人身上,真是种奇怪又矛盾的结果。

      ============

      一个月后的傍晚,王小彦一边抱着阳台上收起的被子,一边打开刚刚收到的短信。
      嘴角慢慢的咧开一个弧度,连忙高兴的跑向客房方向。
      “小谦,小谦,我通过初审了!”
      “哦~恭喜恭喜。”孙谦正坐在书桌前对着小学课本里的生字挠头,淡淡的瞥了眼王小彦手机上的短信,密密麻麻的汉字在他眼里化成满天星,懊恼的感觉使得口中的道贺也没有了诚意,所以说文盲什么的真心伤不起啊。
      想起眼前人给自己定下的目标是参加今年的中考!还有木有人道了!

      孙谦的怨念电波完全传不到王小彦的心里,他现在满心满眼的全是自己光明的巨星之路!
      王小彦觉得信心满满,这一档新推的海选节目,简直是自己重回演艺圈的完美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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