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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对喜欢的人说喜欢 ...

  •   萧潜的天气和巴黎有着很多的不同。
      这是不是干巴巴的对着网络上的资料和图片,靠着自己的想象。而是设身处地的感受,对程牧来说,这也是一段上帝意外赠送的时光。
      让他靠近她的世界。
      不同于巴黎的潮湿与雾气,萧潜的天气是那种明亮的干爽。
      让人心情变得都轻松一些。
      叶衣带着程牧晃荡在萧潜的街上。
      这里她自己也已经很久没来了,世界变得这么快。
      这么多天过去的时间。很多东西都已经换了另一番摸样,就是原来街口转角那一家很好吃的鸡蛋卷的店面已经成了,美容美发沙龙。
      叶衣觉得现实中的这个样子,很可惜。
      不然还能带着程牧尝尝萧潜人家,特别的美味。
      程牧显然没能感受的叶衣的小小伤感心思。
      很有兴致的左顾右盼,打量着这个叶衣生活了很多年的,念念不忘的城市。
      努力的感受着这里的世界。
      巴黎是深秋,这里是初春。上帝的巧手翻云覆雨,造就这么奇妙的世界。
      路边的大树,刚刚抽芽,不知名的花,急不可耐的早早探春。街道的行人面容祥和,步履闲适的穿梭,没有大都市的那种快节奏的慌忙。
      街道两边的店面大多都是有些年代的感觉,朴实的招牌,有了风吹雨打的痕迹。偶尔冒出了几个装饰堂皇,赫然一新的时尚大店,也没觉得不合适的堂皇,却清晰和谐的融合在来一起。
      很独特的韵味。浑然的包容和慈祥。
      程牧想,到底是这个城市真的这么好呢!还是因为身边的是叶衣,所有看一起也要比现实中好一些。
      搞不清楚,但是,总是好的吧!
      就单纯的觉得这个城市好,不用问有什么缘由,哪有那么多的原因要去探寻。
      开心就是开心,喜欢就是喜欢。
      贵在心里的满足。
      不用前因后果的喜欢,招致的结局也不是自己能掌控的。
      一心一意,付出的人得到的幸福。总是比收到的多。
      还对旁观着心疼与惋惜有些不解。
      “哇塞!哇塞!这家还在,这家还在!。程牧,走,我带你吃你绝对没吃过的最好吃的麻辣烫。”
      叶衣发现了从小学吃到高中的那家麻辣烫的小店竟然还存活在街头,兴奋不是一点点,心急火燎的想要再尝一尝这份失散多年的美味!
      程牧也乐得其所的,跟着“地主”走。
      香樟,牛肉,豆腐皮,鱼丸,两份粉丝,两份米线…噼里啪啦的一大堆菜单就从叶衣嘴里毫无障碍的蹦出了。
      你看,记忆这种东西,从来就都有自己的规律和偏爱。
      对于自己喜欢的事情,即使是在主体自己都浑然未觉的前提下,也依旧在身体里的某个角落,根深蒂固的保留着一席之地。
      待有一天遇到相似的时间,相同的地点。破土而出的契合和默契,总让你自己都吃惊到,自己原来从未远离。
      这家小店装潢没什么特别之处,已经有些年月的四方白墙,也在长年累月里熏上了温暖的麻辣烫的味道。
      就像是这家店的主人一样,娴熟的处理着食材,用心的调拌着调料。在匆匆时光里娴静的安守着自己的一方宝地,永远知足。
      程牧今天难得安静,安静的当个听众。
      安静的听着叶衣说着这条街道上住着的小伙伴,谁抢了谁的冰糖葫芦。几次自己太想吃这里的麻辣烫,可是忘记带钱了,就会死皮赖脸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吃着,钱过几天再送过。直到初中,还一直觉得世界上最理想的爸爸妈妈不是会做冰糖葫芦,就是开麻辣烫店的。
      “我跟你说,我小时候可贪心了。冰糖葫芦怎么都吃不够。可是容叔叔又不许我吃太多。我就买了藏在书包里。
      你知道,那是6月份的时候,冰糖葫芦那经受的住那么高的温度,走在回家的路上,就开始化了,糖水就透过书包一直滴一直滴。我就这么走回家了,还不知道。然后,到家了,书包都黏在身上了,怎么都脱不下了,可把我急坏了。”
      程牧跟着叶衣的思绪走,在跳跃的节奏里,窥探那个没见过的世界。
      叶衣的开关总是在某一个环节,被奇妙的打开。那个环节了,总是不可自知的带上了某个符号。
      程牧听着她说,内心里有着一种满足,就像是通过一个出口,看到了自己错失的时间里,发生的那些故事。
      可是满足的同时,又是失落的。
      为什么自己没能早点遇到她。
      那样在她回忆的某个环节,自己的名字也会成为解开某个故事的号码吧!
      她的故事,给了他一个入口靠近,却永远不能进入。
      老板娘热情的端上来了一大锅热气腾腾的麻辣烫。
      食材五颜六色的,排列的很好看。
      穿过升腾起来的雾气,叶衣终于又是那个一直微笑的叶衣了。
      “程牧…”
      程牧听到叶衣唤他,从很精到的牛丸里抬起了头。
      “恩?”
      “这些天,幸亏有你,辛苦你了。”
      “…”
      “谢谢了。”
      “谢什么谢,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了。咱哥们,你要是有诚意,就多请几顿饭,还见什么外的。”
      “好嘞!谢谢姐们。”
      “啧啧,哥可是纯爷们。别混淆视听,耽误我大好前程。”
      “是,是,纯,纯,绝对的纯。”
      “你丫的,是真心想夸我吗?怎么我听着这么别扭呢?”
      “苍天可鉴,我绝对是想夸你的啊!”
      叶衣双手合十,无比虔诚状。
      “这样啊!那我就不客气照单全收啦!”
      …
      “喂,这边也差不多了,要不你就先回学校吧!”
      精到的牛丸从来就没那么容易屈服,应声又掉到了锅里,溅起了一摊汤汤水水。
      程牧表现的很自然,不屈不饶的继续去捞牛丸。像是不经意的去问。
      “哦!那你呢?”
      “我还想在呆几天…等他再恢复些。”
      那颗牛丸,终于还是没有捞起来。程牧有些意兴阑珊的放下了筷子。
      很认真的看着低着头戳菜的叶衣。
      “你也是行内人,我也没必要和你绕弯子。对吧?”
      “…恩”
      “容叔叔这样的,已经算是万幸之幸,恢复的绝好的了,这么大的爆炸,躲过去了最严重的损伤,四肢健全。这是最大的福气了。可是爆破就是爆破,他的威力不仅仅是在表面的摧毁,还有内在的冲击。”
      “…”
      “容叔叔的体检报告也显示了我们的预想。虽然表面看已经恢复的与常人无异,但是心肺功能收到的损伤还是不能忽视。这将是相伴一身的问题,没有办法摆脱。不触及,就没有什么后果,但是一旦触及的后果,也是不堪设想的。”
      “…”
      “这不是你我,或是医生,或是容叔叔自己可以决定的事情。虽然,我一一直觉得命运这个东西很不靠谱,但是当我们所有人都没有办法的时候,不如试着选择相信它,至少这样轻松一点。”
      “哪里会轻松?”
      叶衣浅浅的笑着,跟哭没什么两样。
      “什么?”
      “我是说,交给这么不靠谱的命运,哪里会觉得有轻松一点?”
      “?”
      “我这些天一直再想,具体想了什么,我也不清楚,总之乱乱的,没什么头绪。什么都想了,也什么都没想。”
      “就像你说的,只要不触及,就万事大吉,可是什么叫不触及!他不可能被温软的玻璃房保护起来啊!”
      “触及呢?是什么触及!一个流感,一场大雪,还是只是平常生活的一个瞬间动作。”
      “你说,要是突然有一天,一个对正常人,甚至是对抵抗力都不如常人的小婴儿都没什么影响的流感,就会把容叔叔带走,我实在是无法说服自己相信。”
      “…”
      “你知道,容叔叔,在我的世界里,一直是无所不能的存在。你要我怎么接受这个事实。不要跟我说,既然是事实,就要想方设法接受,我凭什么接受呢!”
      “我又一直在想自己以后要怎么相处,我是说我要怎么继续和容叔叔相处,以什么模式呢!”
      “什么模式?”
      程牧听到这里,脸上的表情有是那种有预感无可奈何的悲伤,预料之中的事情。
      “我喜欢容叔叔。”
      “…”
      “我喜欢容叔叔,这个事情,我谁都没说过诶!不是那种对家人的喜欢,而是那种女人对男人的喜欢。你会不会觉得这个事情有点难以接受,很突兀。我一直不敢跟别人说呢!”
      “不突兀…”
      程牧继续无奈。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啊?真的?我还以为会吓到你呢?听上去好像□□似得。”
      “他又不是你亲叔叔,哪有那么多好想的,喜欢就喜欢呗。”
      程牧有点嫌弃自己,靠,这是在干嘛!把叶衣劝到别人的怀里。这么伟大干嘛!
      “程牧,你说,我不回去了好不好?”
      叶衣的眉头微皱着,她一想问题的时候总是会这副表情。
      虽然想到了会有什么发生,但是叶衣的决定,依旧出乎了程牧的意料。
      “这个有些突兀了…”
      “好像也是…”
      “你家容叔叔,也不是个什么绝症晚期,不用这么夸张的,我们所考虑的只是1%可能的最坏情况。你不用书都不念了吧!”
      “可是万一呢?”
      “万一个屁啊!万一,我还万一出门就被车撞死呢!”
      “喂,你别满嘴死不死的,行不行,听着慎得慌。”
      “叶同学,请拿出,你这么多年身为一个职业科研人员最基本的实事求是精神,行不!”
      “行。可是我还是想在他身边呢!”
      程牧的心一点点往下沉,你丫的,你怎么反应就这么迟钝。一点都不知道我喜欢你呢!这不是在伤口撒盐啊!
      干嘛要对着我倾述呢!
      “那也不一定要用回来这么极端的方式。我们在那边也就半年了,熬一下就可以拿着证回来了,这样多好。”
      “我原来选择去那里,就是逃的离他远一点,否定自己所有的喜欢。可是,现在,所有否定不了的喜欢,成了更深的羁绊。”
      “叶衣…不要当鸵鸟了吧!”
      “恩?”
      “和他好好谈一谈吧!”
      “我有些不敢…”
      “没什么不敢的。就把你最真实的想法跟他说,你其实忘了,他才是,一直是最了解你的人,比我更了解。而且,他也一直在你身边,伸手就能触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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