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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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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aham Hopital外,一片急救车的凄厉叫声。
“Nurse!nurse……!”Michael焦急的穿梭在医院走廊里,抓住一个护士问“急救室在哪里!?”
“F3”护士惶恐的指了指楼道转角。
大步冲去,Michael止不住的全身颤抖,不停的按着向上的电梯按钮。
“Oh……god……god……pls,pls!!”
可那电梯却安稳的停在5楼,迟迟没有下降的趋势。
“Dame it!!”Michael狠狠的把拳头敲在电梯钛金板上,慌张的四处张望,只见一个医护人员正推着一辆杂物车进入一个通道,上面的绿色标识写着“EXIT”。
Michael第一时间冲过去,差点把那辆杂物车挤翻,整个楼道里充斥着一股腥臭的油漆味,空气在这里湿漉漉的,Michael飞一般的向上奔跑。
“呼呼……”推开应急通道的大门,瞬间,巨大的人浪席卷而来。
哭声,祈求声,充斥在嘈杂的空间里,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头上扎着绷带靠在墙角,不说话,一个年轻的女孩拉住医生不放,几近跪下,还有很多看上去不畏生死的小孩子们此刻都紧紧的搂在一起,像受了惊的小兔子,瑟瑟发抖,脸上挂满了泪痕,哭坏了她们原本嚣张的彩妆。一旁挂在墙上的电视里,正播报着午夜头条的新闻短讯—“……全市最大的酒吧,刚刚受到一伙不知名的歹徒袭击,已造成多人死伤的惨剧,具体伤亡人数还并不明了……据在场的目击证人说……”
“咣当”一声,急诊室的门开了,有两个护士从里面推出一架不锈钢病床出来,躺在上面的人身上被蒙了一层白布,Michael离它很近,便伸过手去……
“Lily!!”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妪摇摇晃晃的扑上去,哭着死者脸上的白布,那是一张好象在熟睡中的女孩面孔,褐发妖娆,脸蛋上还有雀斑。老妪痛苦的捂着嘴,不断摇头,不愿去相信这个事实。
一个小护士走过来,扶住老妪,搀着她和病床一起消失Michael的视线里。
Michael站在原地,只觉得胸口很闷,难以呼吸。
20分钟前。
“Michael,快走啊”Stacy在地铁口喊。
“等一下”不远处,Michael一边听着手机里的〈I’go wherever u will go〉,一边回答Stacy。Lincoln还没接听电话。
当歌曲播放第三遍的时候,里面传来一阵吵嚷和一个陌生人的声音。
“您好,我是Mark,这里是Graham Hopital的急救车上,您要找的人……ok,我找到他的身份证了……Lin……Lincoln Burrows现在正陷入昏迷……”
“什……什么!?”
“大约五分钟前,他在May flower Bar被人捅伤左肺,您最好接下来马上赶到Graham Hopital”
“ok,ok……just tell me the address”
“Stacy!你说的店我们下次再去!”Michael冲Stacy摆手,快步冲上马路,拦住一辆计程车,跑了。
“……Micheal!……Michael Scofield!!”只剩Stacy一个人在闷热的夏夜街角跺着脚,大吼。
……
“Kid,你怎么样?”一个中年女医生走过来问。
“噢……”Michael碍事的站在过道中央,不时的有医护人员或者患者家属撞到他的身上,可Michael的四肢却僵在一起,动弹不得,他很紧张,害怕,觉得一切情绪都压在喉咙里,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Good boy,放松……”女医生轻轻拉住Michael安慰道,亲切的像对一个婴儿。
“我……在找我的哥哥”Michael抬起头,眼圈红了。
“他的名字?”
“Lincoln Burrows”
“嘎吱……”
推开门,Michael独自走了进去,好心的女医生在外面帮他把门关上。
这是一间单人病房,女医生告诉Michael已经有人为Lincoln Burrows交了相关的手术及住院费用。但很明显Michael并不知道是谁做的。女医生还说虽然Lincoln是伤及肺叶,但因为抢救及时并没有太大的生命危险,只需要住院观察些时日,就可以出院了,叫他不用担心。
病房里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循味望去,一束新鲜的百合插在Lincoln床头的花瓶里,娇艳欲滴。
Michael站在黑暗里,窗外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映在墙上,形成一道小小的剪影。
他本是害怕黑暗的,被毒打,没有饭吃,像小猫一样躲在角落里不敢动,自己的血,别人的血,混杂成心中最初的记忆。可另一方面,又难以控制的从骨子里欢喜这暗藏的情绪,那包容所有的罪恶,悔恨,愤怒,狂暴,恐怖就是黑暗,不用斥责谁,不用畏惧谁,黑暗就无声无语的接纳这一切,赦免一切,好像上帝。
静谧的环境里,脑子又不可避免的肆意转动,Michael觉得自己就要崩溃了。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他只知道自己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失去Lincoln。
病榻上的人苍白着面孔,在熟睡。病服的二三颗纽扣间,能看见一道白白的绑带若隐若现,上面有血迹渗出来。
Michael像小猫一样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坐到床边,手指轻轻抚过Lincoln的手背,那里有青色的血管脉络,还有一根尖锐的针管刺进他的皮肤,一滴一滴的透明的液体钻进里面。
又凑的近了些,摸摸Lincoln的温热的脸,胡子拉渣。
呼吸均匀。
Michael的肩膀还是不争气的颤抖起来。
再也控制不住,哽咽从嗓子里漫了出来。
闷闷的,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很清晰。
想起刚刚在医院里看到的那些憔悴的身影,人们脸上夹带着的悲痛面容,Michael突然感觉到很害怕,很恐惧,不知道是恐惧死亡,还是害怕失去,可能两者都有……
……很有可能Lincoln就会在一个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消失了……
……不是因为Veronica……或者其他什么事,而是因为完全没有把握,不知道的未来……
把自己的脸埋在Lincoln的手掌里,Michael像个孩子一样难过的泪流不止。
突然间他多么想叫醒睡梦中的Lincoln,告诉他自己是多么的爱他,比他想像的,比自己想像的还要爱个千百万倍!他只想在活着的时候,好好的和Lincoln一起活着……
……他才不要去什么Loyala高中作交换生……只要能和Lincoln在一起就好……
……为此,叫他付出生命都可以……
“咳咳”哭到气息不稳定,Michael不敢再抓住Lincoln的手,只是紧紧揪住Lincoln的衣角,不放。
“God……pls bless him,pls……”
整个房间花香渐浓。
妈妈死时,病房里摆着的也是百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