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烤翅膀

29、二十八

　　又是70个小时的颠簸折腾。
　　疾驰在平坦国道上的灰狗大巴，渐渐接近伊利诺伊州。
　　一路上，Michael和Lincoln一句话都不说，除了偶尔吃饭，上卫生间打个招呼以外，大多数时间两人都互不理睬，一个瞧着车载电视，一个看娱乐杂志，心不在焉。

　　回到家，已经晚上7点。
　　Lincoln推开老式木质结构的窗户，一股潮湿但也带着几分凉意的空气袭面而来，窗外是熟悉的霓虹灯闪烁。还能隐约听见不远处hustler放荡的调笑声，那些棕发或金发的美艳女郎，常常只要一个眼神就可以媚上一颗人心。双手撑在窗棂上，Lincoln的嘴角弯出美好的弧度。还是家的感觉好。

　　Michael看上去就没有Lincoln那么多的感慨，黑着脸扔下背包，回手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可乐。“咔”任冰爽的液体刺激味蕾，冲进喉咙，撞到五脏六腑，“咯……”二氧化碳马上发挥作用，重新从身体里冲出来，Michael轻轻打个嗝，眼睛红红的。

　　房间里很安静。如果说在灰狗里的安静因为有周围人的喧闹还可以忽略的话，现在身处在这20平米的家中，两人的沉默就有点突兀，不安了。本来是一次开心的LA天使之旅，现在却变成这样子，Michael和Lincoln的心底都是五味杂陈，都有一大堆的话想向对方说，但就是说不出口，也不能说。

　　太阳东升日落，Michael继续enjoy他的暑假。新找的一份汉堡王兼职做的很开心，每周排四天，或是上午或是下午，运气不好的时候也会干到凌晨打烊。然后周末的时候，就会到Dr.Liang那里做做试验，研究研究本是机密的生物课题。

　　只是……不知不觉他和Lincoln的Family Day已经搁置了一个多月，还有二十天，暑假就要结束了。Lincoln像人间蒸发一样，在回家的第二天留下个纸条“有工作，要离开家一段时间，有事电话我”就不见了。Michael看见手信，也只是皱了皱眉头，把纸条揉在手里，扔进垃圾桶。

　　Michael没有主动call过Lincoln，Lincoln也只是在上个周2该交水电费的日子，电话过来一次，叮嘱Michael不要忘记到就近的super market交钱。然后是一些无关痛痒的话，没几句，Lincoln那端就收线了。

　　夜色烂漫，Michael在汉堡王的员工休息室里，脱下员工服，白色T恤随便一套，看一眼表。
　　9点3刻，回家？还是找个地方吃饭？
　　今天负责总配的Gary没来，Michael一人做两人的活，累垮了。
　　还是回去下包速食面，洗洗睡吧。
　　Michael的脸上没有多大的神采，甚至接近木讷，推开门，也没注意差点撞上迎面而来的女孩。
　　“Michael！”收银女招待Ann，比Michael小一岁，染过的红发在灯光下像一团灼人的火，左耳还串着六只荧荧的耳环，五官小巧精致，一双褐色的大眼睛眼波纵横，灵动有神。
　　“今天我们要去酒吧，一起？”Ann的身后不远处站着五六个汉堡王的同事，大家都是不到20岁的年轻人，自然愿意集体往嘈杂热闹甚至有几分骇人的地方凑。
　　Ann轻轻的往前倾着身体，两只嫩白的小手扒着Michael的胳膊，任性，撒娇的不肯放开。
　　“嗯，好啊”只是犹豫一下，Michael就爽快的答应了。
　　Ann连忙高兴的回身向自己的伙伴们比划OK的手势，同行的女孩子个个脸上荡出一抹红晕。

　　穿街走巷，一行人停在一家看上去很fashion的酒吧前。
　　“就是这里”Ann骄傲的宣布，好象女主人一样。
　　Michael的视线顺着耀眼的镭射灯往上瞟，大红的霓虹散着幽幽的光，安静不刺眼—“May Flower”
　　心被揪一下。
　　酒吧的外观已和自己记忆中的不一样，原先深蓝沉稳的木制电招被一块巨大的LED彩墙壁取代，即使在夜里，光芒也是绚烂刺眼。
　　Michael呆在原地，记忆翻涌。
　　拥挤的舞池，温热的牛奶，抽Camel的男人和他低低的笑……
　　一瞬间，Michael有掉头就走的冲动。

　　“进去吧”Ann唤了一声发呆的Michael，以为他是从来没有出没过这种场合，突然怯场，笑呵呵的走过去把Michael拽进May Flower。
　　穿过和记忆里不同的宽敞通道，深灰色的墙壁上挂满情色的装饰画，迷蒙却又让人血脉喷张，
　　取代了那些现代派的油画真品，Michael不自在的任视线扫来扫去，眉头拧到一起。变化……太大了……
　　越往里走，电子Gita的刺耳高音越发清晰。
　　转过一个墙角，Michael最后一个进入酒吧内场，一阵尖叫夹杂刺鼻的烟草，香水味扑面而来。
　　暧昧的灯光肆意闪烁，只见男人和女人的身体像蛇一样纠缠在一起，每一个都陷入迷离，沉醉，疯狂中。
　　舞台中央的男歌手声嘶力竭的吼着—
　　Goodbye my lover.
　　Goodbye my friend.
　　You have been the one.
　　You have been the one for me.

　　I'm so hollow, baby, I'm so hollow.
　　I'm so, I'm so, I'm so hollow.
　　……

　　一首恨意十足的《Goodbye my lover》，Michael被身后的人挤到边上，还没等反应过来，左脸颊传来一阵火辣的疼。
　　“Lincoln，你听听这首歌”拿下耳塞机的另一边给身边看电视的男人。
　　You touched my heart you touched my soul.
　　You changed my life and all my goals.
　　And love is blind and that I knew when,
　　My heart was blinded by you.
　　安静的午后，阳光轻易的溜过窗帘，撒在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上，明明是有点悲伤的情歌，却见一抹笑容从他的眼睛里闪过。
　　“笑什么？”
　　“I’ll never say goodbye to you”
　　啄上来的吻轻轻印在眼睑上，很温柔。
　　“me too……”

　　眼神失焦。
　　“小朋友，借哥哥们点钱吧”三个高大男人把Michael围在墙角的隐蔽处，一个朋克头打扮的家伙脸贴着脸嚣张的勒索。
　　“……”近在耳边的愤怒Solo，朋克男身上的汗味和烟味混在一起，叫Michael想吐，头也像要炸开般的痛。眼底赤红。
　　咣一声，舞台上的男人把同伴的银色Gita砸了。
　　“兹—-—-—-—-！！”弦短。
　　Michael一拳揍上朋克男的面门，连咒骂都来不及，朋克男便硬生生的往后倒下。
　　其余两个同伙像两只狮子一样扑上来，其中一个抓住Michael的头发，顺势就往桌角撞去。
　　“……Fuck！”Michael一双碧眼大睁，迅雷不及掩耳的抓住男人的胳膊，在撞上桌角的前一秒，莫名其妙的旋转，发力，“嘎巴”很清脆的一声，男人的手断了。
　　“啊啊啊啊！”男人不争气的叫喊，顿时吸引周围人的注意。
　　第三个人站在Michael的对面，阴着脸，从怀里摸出一把银色匕首，一尺长短，变态似的用他穿着舌环的舌头舔舐刀刃。
　　Michael神情冷静的夸张，优雅如豹般接近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作者有话说

　　上吧，小m~！小宇宙爆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