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蜃楼》茗矢

2、Chapter1 雪山师徒

　　“庄儿。”
　　打断了徒儿的练武，将他唤到身边。
　　“师父，可有何事？”
　　这个虽小却要强的徒弟总是试图超越他的师父，奈何他有多强，师傅多强。七岁前的历练使得他比同龄人要沉稳许多。卫庄，这个在未来将掀起一片风云的男人，一头青丝还未成白色，孩子使得他显得比长大后稍显圆润，所以还只能屁颠屁颠的跟在师傅后头，乖乖做个小童子。
　　“庄儿，明日你便要跟鬼谷先生走了。跟他走后，你将遇到以为你一生的对手。今日月圆，师傅最后教你一套巫山功法——冰月亡针”巫祖的声音一样冰冷而沉稳，如坐泰山之顶，看破旧尘，当初因为收了卫庄这个外徒而被逐出巫山。而江湖传闻，巫氏七辈三女，宅厚仁心，宽容大义，精通医理，恨千夫所指，其虽为女流之辈，却内力深厚，剑力之强，江湖上无人能及，剑祖之号，人人皆知。江湖人称其巫山之祖，更因其创始巫山七剑：子识、万冰、垂柳、金叶、红水、物灰、破尘。不止剑术上的造诣，巫祖的精于万理使她更受江湖人的尊敬。如今，她却屈居于雪山之巅，护着她的徒儿卫庄。
　　当然，还有一点少年心的卫庄自然不会舍得离开跟了三年之久的师父。“师父，徒儿非走不可吗？”卫庄不会忘记，第一次见面时，眼前人戴着柔蓝面纱，一身白衣仿佛天上冰月，不识凡尘人烟。应该只有十几岁的少女却毫无表情，美得令人不敢靠近，一双没有波澜的双眼无神却暗送秋波。冰冷彻骨的声音却在拯救着：“跟我走，也许我不能给你成为天下第一的能力，可我能给你不再漂泊切安逸的生活。日后我会给你找一位能让你成为天下第一的老师。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人生中的第一个师傅，你叫卫庄，日后会有人为你取一个字，你也不叫小鬼或野种，懂吗？”卫庄从他肯接住师父的手跟师父走开时，他就信任他的师父，虽然他连师父的名字都不知道。
　　“对，如果你想要变强的话。”
　　“是吗？那……”卫庄面对必须的答案，选择了转移话题。“冰月亡针，又名七针生死渡。巫家术法，巫祖之创。通用可生，倒用则亡。运力不够，人命休矣。如此危险的东西，师父，为何？”卫庄这三年间，除了下山为师父购买生活之需，李安娜子识、垂柳、破尘三套剑法和轻功铁蹄飞，便是去那个装满书的小茅草屋读天下所有巫山心法，虽不知为何，除巫祖所著占了一小半外，别人的书根本没有重名。
　　巫祖并未答其所话，只轻轻转身，面向雪壁，扬手转起片片雪花，运起内力使其坚硬无比，手腕一动，白雪欺身撞向雪壁，一瞬间，雪壁上便现出了一个精密的人体脉络图。
　　卫庄看到的只是师父的侧脸，由于被大雪遮挡，圆月造下的，只是微弱的月光。师父虽然没戴面纱，那仿佛永世不变的绝世美貌却更现神秘。他的师父此时正轻扬白色衣袖，脚步凌乱而有致，速度似快而慢，幻影重重，针针似虚发，却都有不同的意思，正倒而至。卫庄用他那双虽稚嫩，却异常尖锐的眼睛，看出了其中的点点奥秘。
　　巫祖抛出了手中的银针，第七针出后，她停下了动作，呼吸有条不允，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但那一身寒冰真气却昭示着一切。巫祖转过身子看向卫庄“庄儿，看清楚了吗？”巫祖的声音冰冷而没有情绪，明明和从前一样，却令卫庄感到窒息。为什么？及时即将分开，你还是那么平静？明明当初你肯为我做那么多？对啊，因为你是圣人，对任何人都一样！
　　“是，师父，徒儿看清楚了！”
　　“庄儿，你拥有很高的武学才能，绝对不能跟着师傅在这儿埋没。跟着鬼谷先生，然后努力，成为和你的宿命对手一样执掌这天下未来的人，你懂师父吗？”
　　“我懂，师父。”
　　这两个对天下来说同样重要的人，永远不能像一对普通的师徒大谈心迹，只能如此这般，永远隐藏本就够深的心灵，装作谁也不懂谁，抑或，不懂也不愿问，相敬如宾。
　　“来庄儿，把手给师父。”巫祖做了一个决定，一个大胆的决定。
　　当卫庄感到一股乱流进入身体的时候，他晕了过去，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