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不见落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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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岭关外，干烈的风带起滚滚黄沙，弥漫天空。临寒站在战马的一侧，一下有一下无地摸着，思绪早已远飘……
“一定要戴着我给你的发带，绝对不可以摘下来，知道了没有？”临行前，他就像是老妈子一样唠叨，临寒十分耐心地答应这已经说了不知多少遍的话语。
“再这么下去，我得先被你唠叨死……”临寒话说出口又后悔了，而他听到临寒这么说也楞了一下，随即伸出手理了理临寒平整的衣领，说：“我们会一起的，去吧。”
……
“……”临寒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如何唤那人，最终还是低头苦想……
持续的战事折磨着每一个士兵，明日终于是决战。临寒将带领一队人马冲锋，临寒知道这个决定激进而冒险，但是朝廷的军饷迟迟不到，或许到不了了，拖延时间只会消磨士气，还不如速战速决……临寒不怕死，但也不想死，家里有人等着他，他还没想好他的名字……
“我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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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寒奔赴前线后，他遣散了所有的家奴，每日坐在院里，仅有一壶茶相伴……承渌偶尔会过来与他说说话。他每天晚上都会写信，字迹从歪歪扭扭到清秀整齐……
窗外漆黑一片，蝉鸣不绝，不时有一两点荧光绿从窗口悠悠飞入，落在屋里人的肩头上，轻轻晃动的笔杆上，映着火光的匕首上……
一张信纸由空白到写满思念，唯有落款处是空白的……写信的人微笑着抚摸着那处空白，轻柔地将信对折收起。
“寒，我们会一起的。”
灯灭，房中空无一人。他要去哪？他要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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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京城灯火通明，皇宫更是如发光体一般，听说是有什么庆典。刹那间，一个人影翻过宫墙，消失在夜幕中。
这个人就是他，他打晕了一位妃子，将她藏在某个角落。一个转身，他便与这妃子一模一样，高傲地踩着步子离去……
第一缕晨光照入皇宫的一刹，身着明黄华服的皇帝踏上祭坛，虔诚地跪拜上天，四周的官员伏倒一片，参拜着这祭天的人类。他就在祭坛下与所有人一样跪了下去，眼睛却死死盯着那个人。
祭天仪式结束后，又是愉快的歌舞。大殿内歌声乐声缭绕着……他就坐在一侧，不近不远，机械地吃着食物，不知在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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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
身着战甲的临寒高举着长剑，带着一队人率先打入敌方的梭型战队，将敌军的队形彻底打散。剑尖不断有血滴落，在土地上画出决绝的咒文。
为什么后方的军队还没有补上来！
敌人非常强大，临寒的兄弟一个一个倒下，到了后来似乎就只有他一个人还活着，他不能后退，他的血性不允许他后退，即便他不想死。再后来他落了马，依旧以一敌十，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断增加。忽然一把长枪穿透他的胸膛，他深切地感受到冷兵器穿过□□的疼痛，但是当长枪抽出的时候，他却完好无损。临寒怔愣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什么，又继续战斗……再后来，他累了，抬不起手了，握不住剑了，站不住了……
若干长枪穿透他的胸膛……第二次第三次他还是无事，但是四把五把六把……他给他的发带莫名变得支离破碎，黑发披散下来遮挡住了背上的创口。血液顺着长枪流淌，落到地上，漫延，漫延……他站着的土地染成了红色，他的双眼透露着绝望和愤怒，随后逐渐被潮水一般的哀伤淹没……
“名字……还……没想好……不能……死……”
“不……不能死……”
他依旧站着，长枪支撑他的身体。他的双手无力地垂下，他的眼眶盛满了泪水瞳孔却涣散了，他的嘴唇张开要说些什么却没有呼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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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
歌舞之中，坐在一侧的清秀女子忽然站了起来，她的胸口不断渗出血液，浸湿了身上略显深色的华服……她踉踉跄跄地走向那个高高在上的人，慢慢变回了原本的样子……
“云儿？！”那人似乎很惊讶，望着这个拖着华服走向自己的，好像是自己妃子的他。他身后是后摆浸染了血液在地上画出的弯弯曲曲的笔画，就像是他第一次写信的笔触一般。他笑着，每一声都让心脏抽痛，却停不下来……
就是这个人杀了他，杀了他心爱寒……就是这个人夺走了他的温暖！
“哈哈……哈哈哈哈……我要……用你的鲜血，书写最后一封信！寒，我们一起……咳咳……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
莫名重伤的他抽出匕首，冲向那个所谓的帝王，四周一片混乱。就在匕首即将划过那人的脖颈的瞬间，他被一个黑衣人狠狠地按在了案上。他不顾一切地挣扎着，嘶吼着，眼中尽是暴怒，连伤口的疼痛都感觉不到了……
而后他也累了，而后他哭了……
“寒，我们会一起……”
而后他死了……被帝王的影卫一剑钉在那檀木案上……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不见落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