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默许的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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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渐渐近了，不知桫椤牧人们抽了什么疯，往常的此刻，一向拥有主动权的他们早就频频骚扰了，今年居然一反常态的安静。
“哥，好无聊啊。当兵的真苦，连年都不能在家里过。”小遥注视着窗外那一排排巡逻的士兵们。
“怎么今天没去找你兰大哥和张力他们玩啊？”处理着暗夜的情报，云逍抽空望望小遥。几个月的厮缠，让云逍对张力等人亦渐渐熟悉。那些兵油子们最大的特点就是厚脸皮。多次缠着小遥教他们擒拿手。不过也有好处，比如说小遥的小擒拿愈加熟悉了。
“他们？一个个成天就知道吹牛打屁，满嘴废话。”小遥闷闷的望望天，又望望地，“我发现罗兴一点也不好玩，冬天都快过去一半了，还没下过雪！”
雪吗？恐怕若是真的下起雪来，我们将不会再有如此悠闲的时光了。不过，“你想看滚烫的“雪花”吗？给我一天时间，我可以让你看到铁树开花哦。”沉吟一会后，云逍言道。
“什么开花啊？在罗兴这种地方，又是大冬天的，哪有什么可开花的。”惯常来此的兰溪掀帘而入。云逍眯了眯眼，怎么现在才发现，这家伙绝对有当狗仔队的潜能。
“哥说明天给我看场铁树开花呢！兰大哥你也一起来吧？”莫遥兴奋的满脸放光。只要云逍说出的话，他一向不打折扣的信任着。
“铁树开花？云兄在说笑吧？莫老弟啊，你还是不要报太大的希望才好……”摇头叹息的兰溪，眼角望向云逍，发现他是一如既往的淡然，只有望向那个单纯的孩子时，眼波才会流转，勾起无限风情。
“哥，你看兰大哥，连你的话都不相信。切，我哥哥可是最厉害的，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他更聪明的人了！”抓住哥哥的手臂，洋洋得意的小遥，与有荣焉。
单纯的小遥，稚气的小遥，清朗的小遥，生动的小遥——全部都是，我所爱着的小遥。云逍温柔的看着那个孩子，慢慢成长，慢慢成熟，也慢慢走向他心房中最柔软的地方。这个世界上，可还有谁能让我的身体有活着的感觉？再也没有另一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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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监军，看样子你在这里还挺适应的嘛！”王洪亦的声音传来。不知是否因为身处他所熟悉的军营，他看起来精神异常的高昂。
“是王大人啊，真是稀客啊。”云逍看着那个仿佛熟悉兴奋的回了家的人，真没想到一向严肃认真刻板的他居然能够在军营这种地方彻底放下心防。眼神中那种隐隐的湛然显示着这个人对军营的热爱。只是不知为什么他会在今天来此。
“云监军真是好兴致啊，这么会享受呢。”王洪亦微微眯着眼。
顺着这句话，云逍左右看看。边境苦寒，所以地上铺的是厚厚的毡布；因为多年的奢华生活，自己受不了这里麻棉布料的折腾，身上所穿俱都是从京都带来的锦缎华服，俱是一色暗衣纹绣；小遥嫌自己的体温常年低下，在室内燃着两盆炉火……
这些，怎么够的上享受的边呢？疑惑的目光转向王洪亦，看到他微微抽搐的嘴角。
“会吗？这里真是惹人烦躁，真想早点离开这破地方。”远离了喧哗的京都，远离了那些阳谋阴略，来到这里，实在是放心不下。
“恐怕你得失望了，如果桫椤牧人一直没有任何举动的话，恐怕你要继续待下去了。”王洪亦似笑非笑，“听说，你为了讨你弟弟的欢心，居然要在这种时候的军营中放什么烟火？”
哦，原来他来这里是为了这个。“关于那个问题，我想，或许我们需要好好的探讨一下。”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
王洪亦眼睛一闪，又是一闪。
……不多久，精光闪烁的王洪亦满意而去，也默许了云逍的“胡闹”。
第二天。
“谢胖子，快快，把火再烧旺一些！你的任务就是把这些铁块都化成铁水！再快点，我们一定要在三个时辰内完成！”
“喂喂，莫老弟你太不够意思了吧？！我们兄弟几个累的要死，你却一点忙也不帮，光会耍嘴皮子，居然还敢叫我们快点？！老子的胳膊都快断了。不干，不干了。奶奶的，老子是来上场杀敌的，可不是来应征伙夫的。”正用一根大铁棒搅着慢慢化成铁水的铁块的刘猴子，边搅边不满的唠叨。
“哈，你们这就不懂了吧，要看热闹可是要付出代价的。想想吧，现在军中除了你们几个，其他壮年老兵们可都不允许来看的啊。要不是我跟我哥说，你们哪有机会来这里！”小遥不满的哼哼。即使不知为何军中会允许这种行为，但那无妨，只要允许就好了。
张力眼珠一转，不经意道：“小遥，你哥哥可真是疼你啊。不过这里可是军营啊，象这种搅乱军心，松懈军容的举动，难道将军或参军大人都没有意见吗？”
“他们哪有什么意见？昨天下午王大人正巧去找我哥，我哥跟他提了一下就成了。我哥可是监军呢！至于兰大哥，他那么爱凑热闹，当然是不会反对啦！”
军营之中，居然会有如此荒唐的“庆典”？而且正当这种紧张不明的时刻，可是上下居然无人反对？！可见是征得了刘尚将军的同意的，要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何况一个监军！再加上军中壮年均不许观赏……种种迹象加起来，就只有一种解释……
“呦，进度还挺不错的嘛！”兰溪那特有的，嘲讽中夹杂着戏谑的声音传来。
张力立即上前：“兰大人，只有我们几兄弟在游手好闲，其他兄弟们却在准备建功立业，我们会不会太闲了点？”
兰溪不语，只是直直的盯着张力，直到张力头上冷汗直冒，才又笑开：“怎么会呢，你们只要好好陪着莫小弟，就是在建功立业了！”
果然！张力那周正的脸庞露出释然一笑：“如此，多谢兰大人指点！”
莫名其妙！这是其他人的一致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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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其迩，最近有没有听说过什么传言？”慵懒的倚靠在柔软皮绒铺陈的座椅上的，正是此次桫椤牧人的总头领，霍羌刈。手中持着美酒，眼神却毫不松懈。
“霍姆斯说得极是，”玛其迩起身弯腰行礼。“云国兵将一向狡猾，此次极有可能是他们散布的谣言。”
大头领艾皮塔稍稍把精力放在这次聚会上：“霍姆斯，你们在说什么传言啊？怎么我就没有听说过呢？”
玛其迩掩饰住不小心泄露出的鄙夷，低头答道“大头领，霍姆斯所说的传言，是几天前在牧人之中广泛流传的“青螺之眼”。很早以前，据说青螺神眷顾着桫椤牧人，所以保佑我们的牛羊强壮，保佑我们的草水肥沃，保佑我们族人代代快乐安康。因此我们能够在三国的夹缝中自如生存。可是自从十五年前的统一预言传出后，我们的处境越来越艰难，似乎连青螺神都不再庇佑我们。而今，云国兵营又流传出天降铁火，桫椤必灭的传言，实在让人不能不在意啊。”
“切，要不是冬天到了，云国又一向富饶，我们又何必来这种鬼地方！偏偏，还有人被这种不实的传言吓倒，龟缩着不敢出兵!”粗犷豪爽的汉子口无遮挡。
“万俟荼，你又何必如此明嘲暗讽？若不是有你们这种人在，霍姆斯早就踏平云国了！就算他们兵强马壮，我们又何须怕他？！亏你还是二头领，我看你除了争强好胜、跟自己人斗勇耍狠外，也没别的本事了！”华淇亚愤愤而言。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默许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