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之塔莎》淡淡青衣

39、幽禁X尼特罗的到来X记忆

　　艾克曼明白了，那段话，就是先前问题的答案。
　　还问什么骗不骗的，从一开始，就是谎言。
　　他离开之后，塔莎就一个人被关在了这个黑暗的牢笼里。
　　若是普通人，久了恐怕就会精神崩溃产生幽闭症。但是，塔莎并不怕。黑暗对她来说，如鱼得水。
　　接下来的好一段时间，艾克曼的询问不外乎是她是从哪来的，杀人是为了什么目的，那恐怖的能力的来源是什么。
　　只是一谈到这些，塔莎就安静了。任凭艾克曼使用何种手段都没用。
　　其实，艾克曼也略微察觉到了一些信息。或许，她杀人后，会获得某种力量。这种力量，恐怕就是黑暗界里的禁忌了。
　　埃德蒙之后并没有和凯特联系。埃德蒙认为：塔莎的死，或许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
　　而凯特，在消沉了一段时间后，又是投入在手头的工作中，对其他的事不管不问。
　　友克鑫的九月盛宴进入了尾声。
　　普通的民众或许都不知道今年发生了什么事。这些事，他们或许会从某些混迹在街头的小混混或是夜店酒吧老板口中听到一些，但具体的，永远也不会知道。
　　而当他们知道后，他们或许就要对所认知的世界改观了。
　　一个月后。
　　和比司吉道别后，小杰和奇犽看着手里的卡片，互相对视了一眼，开始了他们的计划。
　　“同行！”
　　周围的场景一下子变化了。粉色的樱花瓣漫天飞舞，脚下绿草茵茵。而眼前，是一个清澈的湖泊。临水而依的，是一棵又粗又大的樱花树，繁茂的褐色枝干上布满了花簇，如粉色的云团一般。
　　坐在树根上垂钓的人，用披风和帽子把自己遮了个严严实实。
　　小杰看不到对方的脸，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金……？”
　　对方略微侧过头一瞥，问道：“是小杰吗？”
　　令小杰既失望又惊讶的是，对方不是金，却是当年在鲸鱼岛上救过他的凯特。
　　双方都不太敢相信会在这里遇到彼此。但如同旧友重聚一样，都是既开心又亲切的问候。
　　小黑屋里，塔莎终于看到除了艾克曼之外的人。
　　尼特罗前来坐阵，倒是让她有些惊讶。她还以为，他从此对这事也就不管了。
　　“我也不是想劝你乖乖回答艾克的问题。毕竟我和他不一样。我对那些什么世界的外侧可没什么兴趣。眼下正有一件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处理。我过来，只是想通知一下：塔莎，自从进了这个门，你也就没有什么机会出去了。而我，也不知道会不会再回来。你有什么事情想告诉我这个老头子的，就快点说吧。”
　　塔莎不知他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有话要和你说？即使我有遗言，也不一定要交代给你吧？况且，你和我，谁活得久还不一定。”
　　尼特罗一脸狡猾，对她的嗤笑充耳不闻，只是闭着眼睛习惯性地抚弄他的胡须。
　　塔莎也知道嘴上逞强不是什么有意义的行为，最后只好投降。
　　“老爷子，你是不是知道了自己时日无多？”
　　尼特罗睁开了眼睛，瞪了一下塔莎，不开心道：“小姑娘嘴巴这么毒可没法和老头子我活得一样长哦！”
　　塔莎笑了，没有理会他的斥责，自顾自说道：
　　“既然老爷子你打算把话藏到地下，我也没什么好不说的了。”
　　把一切说给了尼特罗后，塔莎长长舒了口气。
　　此时，她的心很平静。
　　等他走后，塔莎又在回忆着自己的身世。
　　她的记忆，虽是破碎，但也勉强能连得起来。
　　事情，不止要追溯到二十年前。而是更久，更远。
　　那是塔莎记忆的开始。
　　四周是漆黑的，没有任何东西，也看不到任何东西。她就一直孤零零地坐在那里，等着。等着也许有一天，有一个人或是一个声音，或是其他的东西，从那片黑暗中走出，告诉她该做什么。但是即使等了许久，还是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记忆就这么中断了。
　　第二个画面是，漫天的大雪，把大地覆盖成一片白色的海洋。这是一个白雪皑皑的世界，雪停了，于是世界安静了下来。她突然看到那一男一女，抱着一个脸色冻得紫青的婴儿。小孩子早已经没了气。她喜欢周围的景色，却不喜欢发生在眼前的一切。多么美丽却又残忍的世界啊！
　　第三个画面，她再没有去注意周围的景色。因为那已经不是景色，而她也没有力气去关注这些。她被吊在一根木柱上，身上并没有感到有多疼痛，但是脚下的血已经留成一滩。眼前，是几个她先前并不认识的人，而其中，夹杂着一个属于自己的面孔。
　　第四个画面，是她最喜爱的画面。
　　那时，她已经忘却了往事，脑中一片空白，心里却也因此而一片宁静。灿烂的星光下，耳边有树叶沙沙作响，温暖的篝火旁，跳跃的火光把他的脸照得忽明忽暗，帽子下深邃明亮的眼睛却仍是炯炯有神地看着她。
　　这，或许是她迟迟还不肯离开这里，离开这具身体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