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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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苏家有女初长成（下）
用过晚膳之后秦慕卿就打算回房休息，挥退了伺候的侍从，随手找了一本书便读了起来。半个时辰后，秦慕卿看了看手中未翻一页的书，叹了一口气，颓然的放下。摸出内衬中的白玉细细的抚摸，玉质洁白无瑕光滑剔透，在烛光的照射下隐隐的泛出金色的花纹。心中一动，忙把玉靠近烛火旁仔细观察，只见玉石中竟有丝丝金光缠绕绘成一朵五瓣儿花，样式虽普通，却因嵌在白玉之中而倍显不俗。原来这就是雪霁流玉，不愧为云罗的至宝，白天乍见这宝贝玉石仅觉得质地不比一般，讶于它的名声却没有多做打量。宝石仅因稀有而名贵，而他已见得太多。
但像这种稀罕的宝玉商家都因购得数量稀少而不予卖出，只怕这是苏家准备送给哪位高官权贵之人把，这苏谨真不知其中的利害？没了这雪霁流玉苏家要拿什么“进贡”呢？想到这不免担心起苏谨来，怕是要挨一顿苦头吧，那么一个娇艳俏丽的女子，温和的双眼流露出的是真诚的欣赏，甜美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喜悦，这么一个单纯不谙世事的女子确是世间少有，被她所爱必是一生一世，再加上她的家事背景想进门的男子怕是要挤破头了吧，呵呵。。。。。。再看了看手中的雪霁流玉，秦慕卿微微一笑，既是稀有的珍宝断然不会还给苏家。。。。。。
又看了一眼玉石，便放回了包装的锦盒之内，招来贴身小侍春雨嘱咐务必收好便打算更衣休息。
“公子，方才听兰儿说小主子这会儿正闹脾气呢，您要不要去看一眼？”春雨试探的地问道。
“闹脾气？晚膳的时候不是挺好的吗？”秦慕卿未停下手中的动作，随口问到。
“春雨不知，只听兰儿说刚回房的时候还是好好的，还让兰儿把新买的饰品给戴上了，对着镜子照了半天，本是挺开心的，却不知为何突然摔了铜镜，兀自坐在那里闹脾气，还把兰儿给赶了出来。”春雨边摘下主子的发扣边说到。
“先不用弄了，我去看看他把。对了，晌午派出去的人回来了没？”
“回主子，尚未回来，柳侍卫说一有消息会立刻来禀报。”春雨恭敬的站在一边答道。
“嗯，我去可卿那边，有事去那找我。”说完，秦慕卿便踏出了房门。
远远的就看见兰儿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站在外边，看见秦慕卿就像看见了救命稻草一样飞也似的跑了过来。
秦慕卿失笑，问道：“这是怎么了？我们聪明伶俐的兰儿几时也像那些个粗笨的小侍们一样有这种表情？”
“大公子，您别笑奴才了，快救救奴才把。。。”兰儿的眼睛眨了眨，差点掉下泪来。
秦慕卿一听这话便有些讶异，兰儿在刚跟可卿那两年才有过这种举动，近些年来早已在可卿身边呆的如鱼得水，再大的事也没露出这种表情。
“先别急着哭，你把事情和我说说。”秦慕卿安慰道。
兰儿平复了一下心情，便道：“本来是好好的，回房后小公子还让奴才把新买的首饰给戴上了，还一直问奴才好不好看，小公子本就长得漂亮，戴上苏姑娘给挑的首饰后就更美丽了。哪知公子在听到这话后就把奴才推开，摔碎了铜镜，还说‘什么苏姑娘，她是你哪门子的苏姑娘！’然后就把奴才赶了出来。奴才想进去和公子解释，公子又把梳子给扔了出来，还说要扒我的皮，呜呜。。。。。。”说到这，兰儿还是忍不住地哭出来。
听完，秦慕卿便明白这可卿定是又想起白天的事在耍小孩子脾气了，这次好像气得挺大，都要扒兰儿的皮了，呵呵。。。。。。
“好了，兰儿先去找春雨吧，你们主子不会扒你的皮，否则谁伺候他啊，快去吧，过会儿再来伺候你主子休息。”说完，秦慕卿便推开秦可卿的房门走了进去。
“兰儿，你真想让我扒你的皮不成？！”伴随怒吼声，一个紫衫身影飘然而至，扬起右手作势就要打下去。
“可倾，不要胡闹！”秦慕卿面色一冷，脚步微动，左手一抬轻易扣住秦可倾的手腕。
秦可倾见来人是自己的哥哥便抽出手，狠狠地跺了一下脚，一扭身坐回椅子上，撅起了嘴。心想，肯定是兰儿这小蹄子多嘴。
“行了，他也是担心你，好好的又在闹什么脾气。”秦慕卿见状也坐到旁边，口气缓和了许多。
秦可倾低垂着脸，没有出声。
“白天你也占到便宜了不是，买到了称心的首饰，还闹什么。我可听说你喜欢的紧阿。还不快让我瞧瞧。。。。。。”秦慕卿逗弄他。
秦可倾的小脸微红，别别扭扭的转过身，对着哥哥撩起长发露出了珍珠耳饰，看到哥哥赞赏的眼神又有些得意的卷起长袖，露出白嫩的手臂，上面缠绕的是七色的软质手环。这个手环比其他的软质手环略细一些，皮带略厚，七色的碎宝石交错的镶嵌在皮带上，衬着黑色的皮带闪着妖娆的光。确是漂亮的东西，与娇媚的可倾相得益彰，让人眼前一亮，但看在秦慕卿的眼里却又觉得有些刺目。
看到可倾得意的小脸，秦慕卿又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像是忘了什么一样又想捉弄他这宝贝弟弟了，便道：“既是如此，该高兴才是，怎又无端发起脾气来了？”微微一笑，谁让他那点小心思全都摆在了脸上，这会儿又拿兰儿撒气，怕是也被兰儿猜了个七八分。
“哥哥。。。。。。”
“别别扭扭的，可是因为那苏小姐？人家大度，不愿与你计较，怎么你倒是不乐意？再不知分寸小心爹爹知道了又该罚你抄书了。”
“可倾知道了。。。”撇撇嘴，满脸的不甘愿。
“知道就好，被罚的时候可别求我救你啊。。。”
两人正聊着，忽闻两声敲门声，春雨的声音随后响起：“主子，人回来了。”
“你们进来吧。”得到允许后春雨领着一身穿灰衣的女子进来。
“查得如何？”秦慕卿声音冷淡。
“回主子，情报属实，她们已上路。”女子单膝跪地恭敬回话。
“嗯，下去吧。”
“是。”
看着人走后，秦慕卿揉了揉可卿的头，又嘱咐几句便回房了。
已近黎明，秦慕卿还未休息。站在窗边，披散着长发，眼睛幽幽的望着远方，像是想着什么，又像是在回味什么。。。。。。微皱了一下眉头。算了，何苦徒增烦扰。。。。。。想到这儿，便回床休息，梦里似有烟雾缭绕。。。。。。
接近晌午，秦慕卿被一片叫好声吵醒，迷蒙着双眼望了望四周，过了一会才招春雨侍候。
“外头怎如此吵闹？”秦慕卿有些不悦，这天祥客栈是烟城最好的客栈，怎么还会出现这种不入流的事。
“公子，楼下正在说书呢。”
“说书？这客栈怎么还说书？”秦慕卿抚着秀发，疑惑道。
“听说这是天祥客栈的传统，每隔几天便会有一次。听声音像是个年轻的女子，讲的是烟城当年的奇事。楼下已坐满了人，公子如若有兴趣我们到雅间边用午膳边听可好？”
秦慕卿一听春雨的解释便不再生气，他也对这事很是好奇，当下便决定换了衣衫到包间用午膳。
“且说正在交战之时，突然一团火云冲入战场，蜿蜒前行，众人惊吓之余纷纷躲避。。。。。。”
“好。。。好。。。好。。。”众人大声喝好，有那豪爽的举杯痛饮。整个一楼全都做满了，二楼雅间的走道处也围了许多穿着华服的男男女女。
秦慕卿下楼后看到的便是这番景象，好奇之心不仅又添了几分。随春雨来到雅间只见圆桌上放着一个茶碗，却不见可倾和兰儿的踪迹。正欲询问春雨已寻回二人。秦慕卿拉着可倾坐回雅间，兰儿伺候二位主子茶水，春雨又忙去吩咐小二上菜。
秦可倾拉着秦慕卿的手，脸色神秘。“哥哥，你听这个说书女子的声音是否熟悉？”
秦慕卿仔细听了一会，是有几分耳熟的感觉却不知是谁，伸手捏了捏可倾的小鼻子，道：“外间虽有些吵杂却也能听清个几分，有些熟悉，却不知是谁。”
“就是那苏家小姐，没想到把？！”
苏谨。。。。。。怎么会是她。。。。。。
正想着，小二已将饭菜送了上来，见一室均为男子只当女人家在打点外头，当下也便热心起来，直说着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便打算退下。秦慕卿见状先是客套了两句，后又好奇苏谨在客栈说书也就有心想要打听一下。
“公子也是想问这苏小姐阿。。。”说着又重新打量秦慕卿一眼，煞是满意的直点头。
“公子真是好眼光！不瞒公子，现下这位说书人是本城苏府的长女，名叫苏谨。因我家主人与苏府有些交情苏小姐便常来我们这小坐儿，苏小姐人很好，与我们这些下人也很处得来，不似一些富贵人家的女子娇奢蛮横，目中无人。前段日子我们这说书的老李生病在家卧床休息，可店家又一时找不到人接替，正巧苏小姐当时也在就自告奋勇要试一试，没想到反响不错，打那起苏小姐有空便来我们这儿说书。”
“这位苏小姐到不似一般女子。”秦慕卿笑着回道，但这话却听不出是褒是贬。
小二也没有那么多心眼，只当是在夸苏谨又乐得眉开眼笑。“有好几家公子都打听这苏小姐呢，我就说这么好的孩子谁不喜欢的紧阿。。。”
秦慕卿见这小二还有意说下去，忙道了谢，让春雨打发了二两银子。小二见状以为秦慕卿也是有意与苏谨相识，却不好意思开口，笑得更加暧昧，当下谢过就立刻出去了。
秦慕卿见小二的神情就知道她误会了，可也不好开口解释。秦可倾却没注意这些，在那小二说有很多公子打听苏谨时一张小脸就蹦得紧紧地，心想，什么好女子，明明就是个色胚！想到昨天的事不仅又气又恼，饭也没吃下几口。
这边苏谨刚说完书打算回家用膳，走到门口却被客栈的小二给拦了回来，苏谨不明其意开口询问，小二却什么话也不说拉着苏谨来到二楼秦慕卿用膳的雅间外，小声对苏谨道：“我看这两位公子不错，尤其那稍大一点的，你去见见。”说完便轻敲房门领苏谨进去。
“两位公子，这位就是苏小姐，你们不是遗憾今儿个的说书没听全吗，我把这苏小姐请来了，几位慢聊。”把苏谨往前一推便退了出去，还体贴的关上了房门。
秦慕卿虽知小二误会其意可也没想到如此地步，可此时也不方便解释，只好顺着小二的话说下去，忙请苏谨落座。而苏谨没想到能再次见到秦家两公子，尤其是那秦慕卿，不禁有些欣喜，毕竟她最欣赏的就是像二爹爹一样的翩翩佳公子，又因二人不是初次相见也就不再顾忌，两人说起话来也热情许多。反观秦可倾脸色却更加得难看了。
“方才我们兄弟二人还说这说书人的声音有些熟悉，招来小二询问没想到是苏姑娘。”
“让秦公子见笑了，只因家母与本店的老板是同乡，平日里有些走动也就相熟起来。恰巧这说书我也听过多次，那日看店家为难也就没顾得上举止是否合礼，仗着三分胆也想小试一下。。。。。。”
一声冷哼打断二人。“苏小姐倒是不一般，小试了这么久。。。”众人摇头，纷纷躲避风头，尤其兰儿更是夸张的藏到春雨身后。
“呃。。。那是因为说书的李大娘生病，身体一直未愈。。。”苏谨笑着解释。她也想避，无奈自己就是目标。
“即使如此，店家也该另请一位才是。。。”谁信阿！
“李大娘在这说书十多年了，与店家多少还是有些情分的。。。”接着笑。
“只怕。。。已经请了吧。。。”眼睛一斜，看你怎么说。
“这到未曾听人提起，想来也该问问店家才是。”继续笑，就当听不懂，忍！
“只怕店家是被迫私下做媒，不方便作答。。。”哼！色胚！
苏谨一愣，做媒？！苏谨万万想不到会扯到做媒这两个字上，这秦可倾到底在想些什么？！想了想，道：“婚约之事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店家岂会做这等无聊之事，二公子怕是误会了。”说完还偷瞄了一眼秦慕卿。
秦慕卿被苏谨的这一眼弄得有些尴尬，本想阻止可倾的无理取闹，却也有些想探听的心思，犹豫之间苏谨已经回答。听到答案后秦慕卿又被自己的犹豫弄得有些气恼，连忙转移话题。
“还不知苏小姐芳龄多少？与我兄弟二人怎样称呼？”
“苏谨今年方14，尚未及笄。”
“原来是苏妹妹，我愚长妹妹三岁，可倾尚未及冠也虚长妹妹一岁。”
“原来是大哥，二哥，小妹这厢有礼了。”说完便起身向二人行礼。
“谁。。。谁是你哥哥。。。谁要做你哥哥！”可倾一愣，被苏谨这哥哥妹妹弄得不知所措，心里是又高兴又生气，当下口不则言。
“可倾，你虚长一岁，苏妹妹叫你一声二哥也是礼数，你怎可胡闹。”秦慕卿本也被苏谨的这声哥哥弄得有丝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正恍惚着，却被可倾的话换回了心神。
“不妨事，不妨事，二公子是性情之人，是苏谨逾越了。”
苏谨这话反倒让二人愣了一下，有些失望，有些期待，有些黯然，有些欣喜，各种滋味掺杂在一起，反倒更加理不清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