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莲灯]唯恐天下不乱》嬴星彩

76、童年阴影

　　方才同杨戬一道进入灵山的，除了八公主，其他人已经聚齐，只不过多少有些损伤：唐小山法力耗尽，化为红花石蒜原形；杨婵的宝莲灯被境灵骗走，无法感应到，等于断了她的臂膀；刘彦昌相对来说还好一点，只损失了几发突火枪子弹，但他肉体凡胎，恐怕不能在此处久留。杨戬和哮天犬倒是毫发无损，但生理上没有受伤，不代表心灵不受震撼。杨戬身在“五取蕴”境，感受到了纯狐之“生”、后羿之“老”、寒浞之“病”与“死”、唐小山之“怨憎会”，伙伴们的痛苦，都叫他感同身受了一回，若不是他心志足够坚毅，恐怕寒浞被凌迟那段他就已经崩溃了。也多亏唐小山及时放出花路，让他暂时脱离了幻境的影响，否则要真感受到他最疼爱的三妹经受这样生离死别的“爱别离”，那比杀了他还难过。只是唐小山目前陷入休眠状态，他们又依然身在幻境，不知不觉间，杨戬的意识再度陷入“五取蕴”境。这一次，他看到的是师妹琼化和小金乌陆压。（注）

　　琼化和陆压比杨戬他们早一步踏入灵山，也早一步进入“八苦境”，然而他们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大约是因为琼化向来随心所欲，没有什么苦恼，而陆压身为金乌，经历过巫妖大战封神之争，早见惯了爱恨情仇喜怒哀乐，几千年来早已习惯克制情绪，所以二神虽然早早进入“八苦境”，境灵却一直没办法找到他们的弱点，只能将他们暂时困在山中，再作打算。

　　“小金乌，你不是说你来过灵山吗？我们进来多久了，怎么还在原地？”琼化的耐心向来有限。陆压道：“我也多年不来了，想不到那些秃驴搞出这种阵法。当年封神之战，我也见过不少阵法，但没见过这样的。”当初封神之战中，截教赵公明曾辅佐闻太师，坐镇十绝阵，一鞭又打死了姜子牙，还打伤了阐教广成子、赤精子、玉鼎真人、道行天尊、灵宝大法师五位金仙，活捉黄龙真人，闸死了燃灯道人的坐骑梅花鹿，可谓风光无限。

　　“后来呢？”琼化听得入神，忍不住问道。封神之战已经是两千年前的事了，那时她年纪还小，尚不能化形，天尊大人和师父都不许她出昆仑仙境；后来战争结束，阐教众仙回归，对封神故事也绝口不提，她也不敢多问，陆压是少数几个跟她讲封神故事的人了。

　　“后来啊，因我与你们阐教有些交情，就化称西昆仑野人来到你子牙师叔帐前，用钉头七箭书把赵公明给拜死了。”钉头七箭书终究太过阴损，陆压也不愿多说。果然琼化听他说完就皱眉道：“你这样扎草人咒他，也太阴损了。听说赵公明有三个妹妹，她们没来找你麻烦？”陆压轻笑道：“自然来了，而且还把我用混元金斗装了去，封了我的泥丸宫，说要将我乱箭射死，给她们兄长报仇。”

　　琼化拍手大笑：“你是金乌，寻常箭矢怎么伤得了你，肯定一靠近就被烧成灰了。我若不是烛龙，也不敢靠近你的，太烫了。”陆压笑了笑，继续道：“那三霄果然厉害，摆下了黄河大阵，将你阐教十二金仙尽数困住，削了三花五气，几乎废成凡人，后来是元始天尊和太上老君出手，才救了他们出来。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想来你师父他们不会告诉你。说起来，你那杨戬师兄才是真厉害，几次多亏有他，西岐才能转败为胜。”

　　琼化最喜欢别人夸她杨戬师兄，一时把寒浞也忘了，出阵也忘了，只催着陆压快说她杨戬师兄的英雄事迹，结果陆压说了几段，要么是杨戬打着打着就放哮天犬咬人，要么就是杨戬变美人、变花狐貂、变闻太师、变这变那的耍阴谋诡计，听得琼化连连皱眉，疑惑道：“我怎么听着你像是在说我杨戬师兄的坏话？我读书多你别想骗我。”她流氓归流氓，也是很有文化的好吧，当初从昆仑仙境溜到凡间寻杨戬，因杨戬一句话，她也曾混迹人间读过几天凡人的书，若不是她师父道行天尊特地亲自抓她回金庭山，她还想在外面多玩几天呢。

　　陆压问道：“你整日提你杨戬师兄，但他既不是你师父道行天尊的弟子，又不曾在金庭山学艺，为何你看他如此与众不同？我在天庭也常见到增损福神韩毒龙、薛恶虎，他们才是你的正经师兄，怎么没听你提起他们？”

　　琼化原本还笑嘻嘻的，听了这话，脸色渐渐阴沉，蹲下身子抱着膝盖，一言不发。陆压心想我又哪里得罪这小丫头了不成，正要询问，忽听罡风四起，展眼看时，周身景色倏忽变化，原本层层浓雾化作朵朵祥云，仙气缭绕香烟袅袅，分明身在灵山，却是一派昆仑景致。陆压心道不好，忙去拉琼化，却被琼化反手推开，只听她尖声叫道：“不要碰我！”

　　烛龙琼化，两千八百多年由钓虾岛上的一颗烛龙蛋孵化而生。作为巫妖大战后出生的唯一一个巫族，琼化的出生在古神当中轰动一时。巫族天生地养时运所化，仅仅受环境影响表现出性别分化，本身并没有任何生育能力，所以出生的每一个巫族都非常珍贵，何况烛龙作为十二祖巫之一，血脉更是珍稀。但琼化出生的太迟了，如今早已不是巫妖二族分庭抗礼的洪荒时期，人族大兴，无论巫族妖族，都已被三界淡忘。而且巫妖大战后，残存的祖巫们退居海外，不过一天一天的熬日子罢了，根本无法好好养育年幼的琼化。所以在琼化刚刚出生，还没有意识的时候，由玉帝和王母做主，将她送到了玉虚宫，拜入阐教。

　　元始天尊本身是不喜欢这些“披毛带角湿生卵化”之辈的，包括出身如此之高的小烛龙，但玉帝、王母、祖巫们既然把小烛龙送到阐教，言下之意是：我们人族（玉帝，当然也是女娲娘娘的意思）、妖族（王母）、巫族（祖巫们）愿意达成和解，共治三界，现在需要你们三清表个态。太清道德天尊即太上老君一向只管炼丹不问俗事，他的态度不重要；上清灵宝天尊即通天教主的截教讲究的是“上道无德下道唯德”，一切只从本心，不符合女娲娘娘定下的管理方针；于是就只剩下玉清元始天尊的阐教了。反正你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元始天尊慎重考虑后，挑中法力和品德都属上佳的道行天尊作为小烛龙琼化的师父，只叮嘱了一句话：“一定要教好它。”至于琼化的出身来历，他从来不提，也没有任何特殊对待，只当是收了一个普通的弟子。元始天尊自有他的骄傲，怎会轻易向三族低头，摆出个不偏不倚的态度出来就已经足够了，剩下的他也不会再管。

　　可是元始天尊不管，不代表阐教其他弟子不会动什么心思。天尊大人不喜欢这些“羽鳞卵化”之辈的事情人人都知道，虽然收了这么个人首蛇身的怪东西，但也没怎么管，想必不重要；既然不重要，当然就是可以欺负咯。年轻弟子们大多不知上古神祗的本体个个奇形怪状，只知道最适合修炼的形体就是人形，凡是非人之形也必定要修到化形，能变得人模人样才有前途可言，看琼化拜入阐教五百余年了还是个人首蛇身的模样，想必终生无望；既然不会有出息，那欺负起来就更没有心理负担了。于是不管哪个弟子，见到琼化就要欺她一回：拔她几片蛇鳞，已经算是仁德；打她三拳两脚，不过出个小气；至于拿刀尖伤她，拿法宝轰她的，更是数不胜数。偏她是烛龙之体，肉身强悍无匹，这些刀枪拳脚造成的伤害不用三五日就能复原如初毫无痕迹，更激起了众弟子的好胜之心，变着法子来折腾她。有能引雷术的阐教弟子，甚至偷了惧留孙的捆仙绳把她捆起来，用针尖插进她的指甲缝里，然后引天雷轰她。而惧留孙发现捆仙绳被盗后，只追究了那个弟子的盗窃之罪，却丝毫没有管被天雷烧得几成焦炭的琼化。

　　她是有师父师兄，无论道行天尊还是韦护、韩毒龙、薛恶虎都很疼爱她，可是师父师兄们也都要修行，不能时时刻刻看护于她。而且她入阐教五百余年不能化形，连道行天尊都觉得她此生不会有什么成就，对她放任自流了。亲师父亲师兄尚且如此，何况旁人？可是众人却不知她身为烛龙，原本就是要三千岁才算成年，五百多岁的小琼化实际上相当于人类三四岁的幼童，能达到她这个水准已经算不世出的天才了。

　　那时的琼化，年纪小，没本事，师父师兄不管她，其他弟子欺负她，拔她的鳞片，砍她的尾巴，笑她连化形都不会，比虫豸、孑孓还要蠢钝。她不敢哭，因为哭了他们会笑得更欢；她不敢还手，因为还手了他们会打得更狠；她在师父师兄们出关后去告状，可是师父师兄们说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处理，师父师兄不能帮你一辈子。那些欺负她的弟子们威胁她说，我们有千里眼和顺风耳，一直伸到金庭山玉屋洞，你说什么做什么我们都看得见听得到。琼化很害怕，怕到连告状都不敢了，只能任他们欺负，任他们打。等他们打过瘾走了，琼化再爬起来，躲到草丛里偷偷的哭，偶尔捕猎两只未开灵智的飞禽走兽，勉强算是泄愤。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下一次她还是要被欺凌，而那些飞禽走兽说不定就是哪个欺负她的人养的，如果被他们发现了，只会变本加厉地打她伤她折磨她。

　　如果说昆仑仙境里还有谁对琼化好，除了她自己的师父师兄外，那就只有杨戬了。杨戬师兄从来不打她，也不怪她吃生肉，看到她被欺负会出手制止，在她哭的时候还会安慰她。可是杨戬师兄也很忙，要修炼要闭关，不能每一次都及时赶到，小琼化依旧被其他弟子欺凌，只因有杨戬存在，让她相信被欺负了也无所谓，杨戬师兄一定会来救她的。

　　终于有一天，那些弟子们似乎觉得光是打她已经不过瘾了，又开始折腾新玩法。反正大家都有仙籍，又死不了，而且传说天尊大人与老君、教主、女娲娘娘正在拟定封神榜，真死了还能魂魄封神当个天兵天将，虽然封神后终生不得进益，也没有在昆仑山逍遥自在，但反正这怪东西也没什么前途，不如我们帮她一把，让她魂魄封神好了。于是他们把琼化围在当阵法中，用法宝炸烂了她的尾巴，又把她堵在一处废弃的山洞里，往洞中灌毒烟。他们没有任何目的，只是单纯的恶毒，觉得这样好玩而已。

　　他们不知道，那时的“封神榜”还没有定下来，如果琼化死了，就是彻底的身死道消。

　　琼化很害怕，她终于开始哭了。尾巴已经烂了，骨头裸露，好疼啊；毒烟从洞口不停地灌进来，呛得她从鼻腔到肺叶都一抽一抽的又疼又辣。她想逃出去，可是尾巴只剩骨头寸步难行。她哭着喊师父师兄救命，可是师父师兄都在闭关。她喊杨戬师兄，杨戬师兄也没有来。没有人来救她，而且也不会有了。

　　渐渐地，她的意识逐渐模糊。她昏了过去。

　　再醒来是在玉屋洞里。她的尾巴已经恢复如常，浑身上下没有半点伤痕，似乎那只是她的一场噩梦。

　　她不知道，在她昏迷的那段时间里，山洞中突然金光大盛，一道金灿灿的元神控制着她的躯体，不但外伤痊愈，而且身躯暴长，直接顶开了山洞，然后一尾巴扫平了那座山头。那些欺负她的弟子们想要阻止她，被她一尾一个，或是打死，或是打残。若不是元始天尊及时出关制止，或许整个昆仑仙境都会被她毁掉。

　　她不知道，当初巫妖大战前，十二祖巫为了留一条退路，各取一滴精血，封存在钓虾岛烛龙蛋中，保证了哪怕所有祖巫都身消道殒，依旧能结成盘古大阵，召唤出盘古真身。作为巫族的琼化是不可能修炼出元神的，而那个在她昏迷时控制了她躯体的金色元神就是盘古真身，只不过是没有意识，只知杀戮的盘古，是继创世后只保留了灭世能力的盘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就是盘古。幸亏她体内的盘古元神不能控制她说话，否则她开口就是法则，可不是“神谕”这么简单的事了。

　　元始天尊经过推演，知道了前因后果。他觉得很头疼。当年盘古大神一气化三清，才有的他们兄弟三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盘古大神就是他们的父亲。如今盘古真身现世，却是依存在这个法力浅薄的小烛龙身上，一旦这条小烛龙非常害怕时，盘古的元神就会自然而然地接管她的身体，偏偏又无法完全控制，只会不计后果地破坏周围的一切。一个活着的盘古必定会破坏三界的平衡，而消灭他意味着欺师灭祖，是天道法则所不能容忍的。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好好哄着这条小烛龙，不要让她害怕，让盘古的元神长长久久地在她体内休眠。

　　趁着琼化昏迷，元始天尊雷厉风行地整顿了阐教，所有欺负过她的弟子，一个一个的抓出来，不管什么出身什么背景，一律削去顶上三花胸中五气，洗掉记忆赶出昆仑仙境。至于琼化的记忆，他本来也想洗掉的，可惜巫族对此法术免疫，没能成功。接着元始天尊给琼化的师父师兄们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寸步不离地保护好她，谁敢欺负她就直接动手，死伤不论，不必考虑什么同门情谊。道行想问缘由，元始天尊只说“天机不可泄露”。道行看到血肉模糊的小徒弟也很心疼，既然天尊大人不肯细说，他也就没有多问，只把天材地宝灵丹妙药不要钱的往琼化身上砸，掏空金庭山的家底后又毫不犹豫地去敲师兄弟们的竹杠，连元始天尊也特地去了一趟老君的八景宫，讨来几大葫芦的仙丹。在烛龙之体、盘古真身、灵丹妙药的共同作用下，琼化的内伤也迅速痊愈，而且很快就清醒了。

　　“师……师父。”琼化歪着脑袋问道行天尊，“是你救我出来的吗？”道行犹豫了一下，他不会撒谎，正想要不要破个例，琼化已经自顾自地说下去了：“唔，不是师父，师父老是闭关，从来不管我。一定是杨戬师兄了。”道行几千年的修行，一大把年纪了，听到这话眼泪都要下来了，抬手摸摸琼化的脑瓜，哽咽道：“琼化乖，是师父不好，没有照顾好你，让你被人这么欺负。师父不闭关了，以后就专门保护你，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了。”琼化似乎走神了，没有注意道行天尊说了什么，只挣扎着要起来，说道：“我要去谢谢杨戬师兄。”道行天尊忙按住她，温和笑道：“小乖乖，你伤还没好，多休息两天，师父再带你去找你杨戬师兄。”趁着争取到的这一点时间，赶紧报告元始天尊，询问接下来的对策。元始天尊想了一想，说既然琼化认定了是杨戬救她，索性将错就错，让杨戬承了这份情，免得琼化再穷根究底，发现什么漏洞；接着唤来杨戬，叮嘱了一番。此时的杨戬已经隐隐有阐教三代弟子第一人的风范了，虽然不太清楚为何天尊大人特地要他关照这个烛龙小师妹，还要他承认这一场救命之恩，但长者有命莫敢不从，在琼化来向他道谢时，他还是认下了，而且好好安慰了琼化几句，让琼化以后要更勇敢一点，不要哭，好好跟着师父学本事，以后就不会有人再敢欺负她了。琼化一个劲地点头，答应道：“杨戬师兄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哭了。”

　　幻境里，杨戬感受到了琼化幼年时受到的欺负，这才想起来似乎确实有过这么一件事，忍不住自责：原来琼化师妹当时竟被别人欺负成这样！她哭得那样惨，我却只轻描淡写的叫她要勇敢不要哭，简直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怪不得后来琼化的脾气变得这么暴烈，我原以为是道行师叔他们宠的，看来竟是我的责任啊。

　　在师父师兄们的保护下，琼化再次行走在昆仑仙境。这次没有人再敢欺负她了，所有人看到她都会主动避让，偶尔目光相接也会迅速转开，而琼化从他们眼里，读到了一种名为“畏惧”的东西。偶尔有人想向琼化示好，但师兄们似乎变得过于敏感了，一旦有人靠近就恶狠狠地盯着那人，直到把人家给盯回去。琼化觉得很孤单，她固然不愿意再被人欺负，可是也不想人人都怕她，而且怕的还不是她，是她身后的师兄们。在这样畸形的生长环境下，琼化的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虐，也越来越不讨人喜欢了。

　　注：如果用“阴阳师”游戏的术语来解释，灵山的“八苦境”是一个幻境，此幻境自带debuff，效果类似于御魂“魍魉之匣”，会造成人物混乱、减疗、眩晕、持续掉血等不良状态，最后血条耗尽而gg。此幻境自带100%的效果命中，但是可以被抵抗，杨戬、寒浞、八公主等属于本身效果抵抗较高的，而杨婵和刘彦昌就属于几乎没有效果抵抗的。唐小山比较特殊，她有技能，可以帮队友解除一回合控制，但开技能要扣血，所以很快就躺了。效果抵抗与人物的心狠程度表现出正相关，和法力高低的相关性不明显，因此在主角团队里，效果抵抗最高的是八公主和唐小山，其次是寒浞，再次是杨戬、陆压、琼化，最后才是刘彦昌和杨婵。
　　我在14-15年的时候就已经有灵山“八苦境”的设想了，只是当时还没有写到这里。后来出了“阴阳师”游戏，因为我很喜欢原著中晴明博雅的感情，所以在17年初正式踏入平安京成为一名阴阳师，玩了有半年才勉强弄懂了大部分的玩法，但至今仍然觉得游戏里的“效果命中”和“效果抵抗”就是个玄学。等真正写到“八苦境”部分了，免不了受阴阳师游戏的一些影响，把“效果命中”和“效果抵抗”的概念引用进来，也算修补了设定上的一些bug了。在此感谢网易“阴阳师”游戏，鞠躬。
　　琼化童年的那段，我影射的是什么，大家应该也能看出来。校园暴力、网瘾电疗、某幼儿园……甚至连后来琼化不再受欺负，也不是因为那些人改过自新，而是有更强大更残暴的力量威胁着他们。那些没有背景无力反抗的受害者们，他们怎么办？那些被最亲近的人推入深渊的受害者们，他们怎么办？另外又有多少和欺负琼化的弟子们一样，觉得“我是为你好”，可以让你“魂魄封神”，然后毫无心理负担地继续下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