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鼬佐]各安天涯》艾苏拉Azura

43、Chapter 24

　　猿飞一家离开后的一个多星期里佐助越来越沉默。鼬的精神一天天好起来，佐助却不见高兴，反倒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这天傍晚佐助与鼬同往常一样坐在桌边吃饭，鼬特意烧了三道佐助爱吃的菜色，佐助却怎么都提不起兴趣。在他第三次放下筷子的时候，鼬轻声问：“怎么了？做得不好？”
　　佐助摇摇头。
　　“在想你爸妈的事情吗？”
　　佐助低下头没有回答，似乎是默认了。
　　“很抱歉，那天你们的谈话我也听到了一些。佐助，你真的认为他们是故意想要伤害我吗？你觉得那个护身符是他们为了对付我才给你的？难道他们早就知道我是谁，而且预知了你会在这里遇到我？”
　　“不是这样的，我没这么想。”佐助否认道，“那个护身符应该只是个意外。”
　　“那你相信小彦和其他两起杀人案是他们所做的？”
　　“我不知道，我觉得不会是他们。”
　　“那你还在别扭什么呢？”鼬伸出手来摸了摸佐助的头发，“其实你并不真的记恨他们吧？”
　　“你不明白，鼬。”佐助痛苦地摇摇头，“就算他们不是有意的，可是他们已经伤害了你。而且，很久之前，他们……”佐助的声音越来越小，他不知该如何对鼬解释前世宇智波一族和木叶的纠葛。
　　“无心之失和有意为之是不同的。他们只是想要保护他们的儿子而已，我不认为这有什么错误。佐助，你太任性了。”鼬顿了顿，又说，“宇智波和木叶的事情我这几天也零零碎碎想起来一些……无论曾经发生了什么，都早已过去了。他们已经抛弃了木叶的背景，而你是猿飞佐助，你不需要用过去的事情束缚自己的感情。佐助，你之所以难过是因为你太单纯太简单，你总把太多的负担扛到自己身上。木叶曾经伤害了宇智波一族，所以你就认为自己有义务憎恨所有木叶的人。你不是真的恨你的爸妈，你只是把恨当成了自己的责任，你觉得任何伤害过自己亲人的人都必须是你的敌人。可是，他们也是你的亲人，你这样做不仅是在伤他们的心，也是在强迫自己抹杀对他们的感情。这真的有必要吗？”
　　“我不知道，鼬，我想不明白。”佐助缓缓抬起头，眼里透着挣扎，“如果是别人我也许不会这么在意，但怎么会是他们？他们是我的爸妈，他们怎么能这样背叛我？”
　　“他们没有背叛你。那是过去的事，和现在的你没有关系。”鼬收回抚摸佐助头顶的手，正色道，“佐助，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嗯？”佐助不由得紧张起来。
　　“我想起一些事情——我们是不是早就认识？你搬进这栋房子、和我相处、说喜欢我，是不是因为过去的事？即使我早就不记得过去不记得你甚至也不记得自己是个怎样的人，你还是愿意在这里陪着我，把我当成那个你曾认识的人守着我？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不是这样的，鼬！”佐助连忙否认，“我们的确早就认识，也是因为这样我才搬进这栋房子，但我对你的喜欢并不是因为过去的你！其实我对你的感情和以前并不一样，以前我只是崇拜你依赖你，充其量只能是亲情，但现在不同！鼬，我并没把你当成过去的你，我是真的喜欢现在的你，所以你什么都不记得也无所谓，你也根本不需要和过去一样……”
　　看着佐助因为着急证明自己而涨得通红的脸，鼬笑了。他摆摆手打断佐助解释的话语。
　　“我明白，我不是在责难你。对我你既然能抛开过去的感情，重新认识我喜欢我，为什么对你的爸妈就不行呢？”
　　“……”佐助想要回答，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因为你爱他们，所以才对他们格外苛刻。”鼬说。
　　佐助想了想，竟想不出反驳的理由。
　　就在屋内有限的空间被无边的静默填满之时，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我去开门。”佐助一跃而起。
　　屋外夕阳已经落下，深蓝色的夜幕逐渐淹没傍晚的红霞，来人背着一个巨大的登山包站在昏暗的光线下，眉眼低垂。
　　“佐井？你怎么来了？”佐助惊讶道，“你没和爸妈一起回去？”
　　佐井摇摇头，说：“爸妈其实一直都没走。今天是他们让我来的，有件东西他们要我交给你。”
　　佐井从背包里拿出一个长形的黑色包裹，包裹里的东西又硬又沉。
　　“这是什么？”佐助一边说一边打开包裹，从里面抽出一把漆黑却闪着寒光的剑，“这剑——这是——”
　　佐助觉得这把剑十分眼熟，却实在记不起自己何时见过它。
　　“是十拳剑。”鼬的声音在佐助背后响起。佐助和佐井一惊，纷纷朝鼬望去。
　　“你好，你就是佐井吧，我是鼬。”鼬向前一步走出老房子，朝佐井伸出自己的右手，“我们之前见过。”
　　佐井惊讶地看着鼬朝自己伸出的手，小心地握了握。
　　“上次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
　　“没关系的，不用在意。”鼬边说边拿过佐助手里的十拳剑，里里外外仔细地检查一番，“十拳剑是宇智波一族的东西，怎么会在你这里？”
　　“爸妈觉得那几起杀人案很蹊跷，所以这段时间他们一直在查犯人的身份。因为他们曾经是木叶的门人，所以他们知道一些门路能联系到其他木叶的人，也搜集了不少线索。这把剑本来的确是宇智波一族的，但是之前……那件事之后被赶到的木叶的人偷偷藏了起来，爸妈因此才能找到它。”
　　提到宇智波灭族一事的时候佐井明显有些窘迫不安。
　　“那为什么又要给佐助？”鼬继续问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爸妈也没告诉我太多事。他们只是说佐助有可能会用得上，一旦遇到危险可以用它防身。”
　　“十拳剑是用来超度冤魂的，也可以斩杀恶灵。如果需要用它防身，那对手一定很难对付。”鼬的表情严峻起来。
　　“我曾经和鸣人去过宇智波的村子。”佐助忽然想起一件事，“有人在我们之前先去过了，似乎在村里找什么东西，会不会就是十拳剑？”
　　“要这把剑做什么？”鼬凝眉沉思片刻，问佐井，“你爸妈还找到什么其他线索了吗？”
　　“爸妈注意到这几起案子抛尸的地点都在东山上，与宇智波的村子很近，所以他们怀疑这件事和宇智波有关。死去的受害者长得都有些像宇智波的族人，犯人有可能是想针对宇智波的人下手，他们觉得佐助留在这里会很危险。”佐井担心地看着佐助，“而且犯人下手狠毒，不像是为了牟利，倒像是寻仇泄愤。爸妈问过其他木叶的人，大家都不知道是谁下的手。他们甚至打听过晓的消息，但晓已经沉寂很久，似乎也不再靠自己的灵力营生了。之前抛尸现场的阵式确实是晓的人才会用的，但爸妈也不明白晓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
　　“今天你爸妈让你过来只是为了送十拳剑？没有嘱咐你劝佐助什么？”
　　“没有。”佐井不解地摇摇头，不明白鼬为何会这样问。
　　“你们接下来要回家吗？”
　　“似乎是的，爸妈让我收拾行李买票回学校上课，但我学校在其他的城市，所以不和他们同路。”
　　鼬像是明白了什么，脸色难看起来。
　　“你爸妈既然觉得干了这几起案子的凶手会对佐助不利，他们能容许他继续威胁佐助的安全吗？”
　　佐井与佐助一同看着鼬，心中也升起一阵不祥的预感。
　　“他们没有让你来劝佐助离开，反倒让你来送十拳剑，这难道不奇怪？既然他们知道佐助不会走也不打算劝佐助走，那想要保护佐助就只能针对犯人下手。在什么都还没查清的情况下他们应该不会突然要你来找佐助，现在佐助和你们的关系这么敏感，如果来的次数太频繁难保佐助不会抵触，那最好还是应该在掌握了足够多的信息之后一并通知佐助让他小心。可他们并没有这么做。”
　　“你是说他们查到了什么但是故意没有告诉我？”佐井问。
　　鼬点点头，继续说：“而且他们怎么可能在危险没有解除的时候就回家，留下佐助一个人在这里？送十拳剑来这种事他们完全可以和你一同前来，还能趁机和佐助谈谈，他们却只是让你单独过来……”
　　“他们是想支开我？”佐井的声音不自觉地抬高，神色慌乱，“他们是想自己去对付凶手？”
　　“怎么会这样？”佐助惊道，“不是说凶手穷凶极恶吗？他们要怎么对付凶手？他们把十拳剑给了我，他们怎么办？不行，我一定要找到他们，这太危险了！”
　　“你先别急，我们现在就去找他们。”鼬说。
　　“可是去哪儿找啊，他们没告诉我他们要去哪儿。”佐井颓丧恼恨地说。
　　“如果想对付有灵力的凶手，那动静一定小不了。他们需要一个安静没有人打扰的地方……”
　　“宇智波的村子！”佐助叫道，“错不了，他们一定去东山了！”

　　佐助一行人到达东山脚下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他们沿着通往宇智波一族村庄的小路摸索着上山，路过之处不时有烧得焦黑的空地和倒了一片的灌木，似乎这里不久前刚发生过什么。
　　眼看就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佐助顾不得隐藏自己的脚步，领头冒冒失失地朝宇智波村子的方向跑去。还未进村，佐助一行三人就看到村子中间火光冲天，在一片死寂的漆黑中格外扎眼。
　　“就是那儿！”说着，佐助带路冲进了弯曲破败的小巷。
　　他们在黑暗里七拐八拐，时不时被断砖残瓦绊上一跤，终于磕磕碰碰地来到一块被火光照亮的空地上。他们前方不远的地方红半跪在地上，阿斯玛挡在她的身前，手持两张符咒，正念念有词。
　　“爸！妈！”佐井大叫一声就想冲到红和阿斯玛身边去。
　　“等等。”鼬一把拉住佐井，另一手拦住同样想要上前的佐助，示意他们往稍远处看。
　　在光线最亮的地方一人侧对他们而立。那人身材瘦削，穿着一身黑底红云长袍，是晓的装扮。
　　听到佐井和鼬的声音，那人缓缓转过身来，冷冷地看着他们。
　　“好久不见。”他说。
　　佐助大吃一惊，这个人他许多年前曾经见过，只是没想到这些年来他的模样居然分毫未变。
　　“是你。”鼬说，“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