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游戏》天川小路

48、四十八

　　“您说……明煌是□□视听的同性恋？”我朝她笑得要多亲切有多亲切。
　　欧巴桑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嘴上却说：“两个男人怎么可以相爱，这、这有违常理！”
　　“哼。”我冷笑一声：“常理是何物？一百个人心中就有一百种常理，您怎么能用您的常理去约束别人！真是可笑。”
　　“你……”
　　“撕，我该怎么才能向您解释清楚呢。”我佯叹口气说：“男人和男人也好，男人和女人也好，相爱是人家的私事，您总不能仗着您是老人……我是说、长辈，就随便横加干涉。”
　　她摸不清我到底要说些什么，脸上疑云满布，又说：“两个男人像夫妇一般相亲相爱，甚至还有肌肤之亲，你难道就不觉得这是□□行为？！”
　　我在心里鄙视她，如今这种事常见得很，你上网上去看看吧，遍地都是。多新鲜啊？乡巴佬。
　　不过我自然不能把我的鄙视之情很明显的表达出来，于是像问候邻居一般亲切的笑着问她：“夫人有孩子吗？”
　　她不明所以的回答：“有又如何？”
　　于是我朝她灿烂的微笑：“那您一定也知道孩子是怎么来的？”
　　“……”夫人沉默了，我想聪明的人应该已经发觉自己走进了某个陷阱……
　　“那么～～”我故意拖长了尾音阴阳怪气的说道：“您和男人上床，算不算□□视听？”
　　“你……你胡说些什么！”她的脸色立刻变得青灰。
　　“您看您，一把年纪的，怎么还不好意思起来。”我笑：“同样的事，怎么您做着就是光明正大，别人做了就是□□行为？”
　　“……”老女人又一次话语艰难：“可、他们是男人……”
　　“呵呵。”我看见了胜利的曙光，终于得意的笑出声来：“是啊是啊，男人和男人固然是见不得天日的。”
　　“……”她疑惑的看着我，对我话锋的转变感到十分奇怪。
　　我只能夸奖她对危险的直觉还是很准确的，于是我就直接奖励她了：“不过，难道见得天日的夫人您，同夫君行夫妻之礼居然是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
　　她看着我故做惊讶的脸，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仿佛被什么噎在了喉头，一张老脸涨得青紫。
　　我心在狂笑……
　　“你……你……”欧巴桑抬起颤抖的手指着我的鼻子，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收起戏谑的表情，色正词言的告戒道：“您是有身份的人，仗势欺人为难小辈已是不该。居然还恶语伤人！我不指望你能理解他们，我也不知道你有多大权势。不过你要是想记恨报复……”我朝她身后的小可丢过去一个锐利的眼神，说：“您要是不怕您的名声变得难听，尽可以来找我。不过你要是敢迁怒别人……可别忘记您的外甥女还欠我一笔帐未有结算。”
　　小可碧蓝的眼睛吓得睁得老大，缩瑟在那女人身后。
　　很好，我要的也不过是这样的效果罢了。
　　那女人并不知道我修为的深浅，但她看了看身后发抖的小可，之前恼怒的神色渐渐压了下去，肃然看着我。
　　我淡然一笑（尽量为她营造“这个女人是高手”的气氛以达到恐吓的目的），对身旁的明煌说：“我们走吧，夏子还在等着。”
　　明煌点点头，对那女人微微致礼，然后同我一起离开行会。
　　一从行会出来，他便愁容满面的对我说：“我已示意你别再说话，你怎么反还说出那么多让她颜面尽失的话来？”
　　“哼。”我白他一眼道：“我为你说话，不感激我就罢了，居然还怪起我来？”
　　“你可知道她什么身份？”明煌叹了口气说。
　　“我看她修养，实在想象不到她能高贵到哪去。”我不屑。
　　“她是苏华的城主夫人。”明煌说：“要不是被你这原本要被教训的对象给教训了，她也不至于如此失态。”
　　我笑：“那是她原本就不占理，这世上，胜利永远属于掌握真理的一方。”
　　我面前的明煌沉默。
　　爱人有什么错，被爱又有什么错。
　　不论对方的美丑高矮、贫富善恶，都能真心喜欢对方，这通常就已经算得真爱。可是面对性别这巨大的门槛，以上的真爱不知道有多少有决心迈得过去。绝大多数的人是幸运的，不必走到这扇门前。而如果有两个人，真的能做到不论对方是男是女也决然相爱，那这爱情就值得我们尊敬。
　　所以我不想容忍无理由的蔑视。
　　“你是说，我和夏子的相爱也算得是真理吗？”明煌看向我。
　　“相爱原不需要什么理由啊。”我理所当然的说。
　　明煌一怔，大概像那女人那种言论她已听得太多，我这种截然相反的论调新鲜出炉，连他都一时还没能接受。
　　“我不觉得你俩有什么问题。”这是很常见的事嘛。虽然在这里似乎不是。
　　“单纯爱上对方的灵魂，这又有多少恋人能做到？也许你们一直觉得自己运气不好，可是，你们不是比别人多出一个机会，得到了更真切的爱情么？”
　　明煌总算笑了。
　　他的表情和刚才截然相反，月光倾洒在他身上，那一脸微笑突然美得倾国倾城。
　　我们回到院子，明煌见到院内昏黄的光，露出温暖的笑意。
　　我在院内同他道晚安，然后转身准备回房睡觉。不想他突然叫住我。
　　我回过头，看见他一脸很八卦的表情，问：“如果神封变成女人，你一样喜欢他么？”
　　……
　　我眯起眼睛阴沉的问他：“你想不想让神封听听这个假设？”
　　他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赔笑道：“我、开个玩笑，不要当真嘛。”
　　“别拿这种不会成真的事开玩笑！”我白他一眼：“任何事我都会为他做到的，就算是我原本做不到的。”
　　说完，我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