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向来情深，奈何缘浅（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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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好几天没有去看文郁，她打了个电话，文郁还在医院。
六月买了水果和鲜花去看她，她已经好多了，看见六月抱着花进去眼睛一亮，马上又冰冷下来。
六月凑过去，然后讨好的说道：“你最喜欢的满天星。”
她白了六月一眼。一本正经的说道：“怎么就买这么点。蒋赢没有理由穷着你的啊？”六月不理她话里酸里吧唧的成分，坐到床上给她削苹果。
“我要吃梨子。不吃苹果。”六月笑着换了梨子。就知道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
“最近在干嘛？”她终于憋不住了。
“当记者。前两天刚从A市回来。”六月没有提自己遇到的事情。
“看来是爱情事业双丰收啊。”忍不住的酸味。不加掩饰。
“谢谢夸奖。”
文郁恨得咬牙，戳她的脑袋。六月眼前一黑，梨子掉在了地上。头疼欲裂。
文郁吓了一跳，干嘛扶住她。六月睁开眼睛，一片漆黑，只听到文郁的声音。她摇了摇头，又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看见文郁被吓得苍白的脸。于是笑了一下。
文郁推开她，白了一眼。以为她在假装。
六月从医院出来已经是晚上，看了一下表，已经六点多了，蒋赢说不定已经回家了。回到家，蒋赢在厨房里煮面。六月悄悄走到他身后去。准备突袭他，蒋赢突然转过身亲了她一下，她呆在了那里。
“你怎么知道我回来的。”
“你猜啊。”蒋赢抱起六月，向卧室走去。
踢开门，把她放到床上。六月认真看他。
“看什么呢？”蒋赢亲亲她。
“在看你有没有什么变化。”
“什么变化？”
“我在努力回忆你高中的样子。和现在有什么不一样。”蒋赢翻过身，陪她躺下来。
“那你倒是说说又什么不一样？”
“那时候我没有离你这么近，也没有这样大胆的看过你，只知道你老是对我冷嘲热讽的。不喜欢你。”六月凑过去躺在他胸口。热热的体温。
蒋赢摸她长长的头发。
“你记得那时的我吗？”
“不记得，猥琐的胖子谁会记得。”他不屑一顾。六月抬起头，把他的脸掰过来。“重新说。”
“胖，闷骚，倔强。”
“瞎说。”六月据理力争。她才不相信自己有那么差。任凭六月怎样严刑逼供，蒋赢就是不松口。
“说不说？”“偷偷暗恋了姐都这么多年了，姐不相信。”六月挠他。
蒋赢受不了了一下子翻身起来，压在她身上，她还是刚才笑意吟吟的样子，蒋赢俯下去吻她。
六月扭头，他要是不交代，自己就不让他亲。
六月直接亲下去，吻落在了耳朵上。“虽然很胖，但是我很喜欢。第一次你从我身后拂过，温热的体温蹭到我背上，我全身立即如同触电般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晚上还做了梦。”六月相信绝对不是什么纯洁的梦。
六月猛然想起个问题，没想到这么早他就对自己有图谋，一下子想起来自己大学还和这个居心否侧的人同居了一段日子呢。
蒋赢好像看出了她在想什么，“我趁你睡觉的时候亲过你。”六月立即鸡皮疙瘩起来一身，变态狂。
蒋赢看她紧张的护住自己的胸，禁不住笑了起来。“骗你的，你真以为我有那嗜好啊。”
“谁知道呢？”嘴上这么说，但是她明显松了一口气。
晚上两个人拌了一个水果沙拉还吃了意大利面。六月吃饱喝足去书房看邮箱里的读者来信。蒋赢坐在书房里看自己的电脑。完了两个人就厮混，蒋赢在做这个上，没有特别的嗜好，正常的姿势，没有什么闷骚特别的爱好，而且安全期外都会带套套。两个人生活再和谐不过了。
星期六，文郁约六月去爬山，她已经好多了，也闭口不谈章君，好像这个人死在了那十几层楼下。
六月平时不锻炼，但是文郁经常在健身房，没有走两步，六月就气喘吁吁了。文郁一直在前面，不管六月走的快慢，她没有回头。
好不容易爬上山顶，文郁已经站在那里，六月看她站在山崖边上就紧张，想起她向下的那一瞬间。六月不动神色的走过去，却把手放在离她最近的地方，以防不测。
文郁转身看到她的手，狠狠拍开。“怕吗？”六月点头。“放心吧，，我不会做傻事了。要推我也推你下去。”六月很害怕她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样子，因为自己不知道她是在开玩笑还是在认真。
“你我也不会的，你斗不过我姐的。我姐那么厉害，在商场上纵横这么多年，我猜，蒋赢他可能是爱你，但是任何一个聪明人从你们两个之间选择一个的话都会选我姐。”
六月讨厌她说的话。干脆不理她。她心里告诉自己不会的。但是也没有把握。
“怎么，你害怕了？”
“怕什么？”
文郁看六月然后意欲不明的笑。
“爱会把女人变成什么呢，在没有真正的爱一个人之前，你可以说，你独立自主，一个人也很好很幸福，但是当一个男人离开你，你又回到独自一个人的时候，那就很可怕了。女人天生会奉献。言不由衷身不由己的奉献。可是，六月，又一天如果我们年轻的□□成了腐朽的皱巴巴的皮囊。而我们喜欢的人又离我们而去，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六月越来越觉得站在眼前的这个跟女人可怕。她想回家。
“你的蒋赢有多好？我想告诉你的是，你不要被骗了。他说喜欢你，可是他可是每天和我姐在一起呢，我昨天还看见他俩在一起了呢，一起进了以前我们去的那个私人会馆。”
六月突然想起了那次会馆的那双厕所的高跟鞋。她不理她转身离开了。只听见后面阴测测的毛骨悚然的笑容。
文郁疯了。六月刚从山下下来，蒋赢就给自己打电话，说是文郁逃出医院了，医生最近发现她精神时而正常，时而错乱。六月惊出一身冷汗。后怕。
“那怎么办？”
“你和她在一起。”
“不是，我离开了，她一个人还在山上。”该怎么办？她不会出事吧。
“不要乱动，就在那里。”六月被他吼得呆在了原地。文梓的车先来，她下车直接就是给六月一巴掌。恶狠狠的语言。“我告诉你，如果她有什么事情，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向山上跑去。
蒋赢来了，生气的看了六月一眼，也跟上去。六月想说自己不是故意的，自己也不知道她生病了。
六月等到他们从上面把又哭又笑的文郁接下来，文郁一直盯着她看，眼光时而怨恨时而柔和。
他们一起把文郁哄上车绝尘而去，留下六月一个人站在原地。
没事，没事，六月是你做错了，是你做错了。她一直的安慰自己，但是还是想哭，她使劲仰起头，眼泪从眼角流下。不好的记忆袭来，那年她也是从机场这么走回去的。
转眼好像已经到了料峭的秋天。爬完山之后的汗被秋风一吹，冷意一层一层的渗进自己的身体。从山上下来的这条路上真的很美。
两旁是粗壮的梧桐，还有菊花。大片大片的野菊花。六月泪眼朦胧的看着这样的美景。哭着笑着。
唐琪打来电话，“六月。”
六月点头，手捂住嘴，温柔的眼泪从手上滑下，直至冰凉。
“喂，你还想不想去去当战地记者。去伊拉克。”六月忍住抽噎。
“你说什么，是不是和蒋赢吵架了。”
六月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哭声。蹲下来在料峭的秋天里流下自己决心为他流的最后一次泪。
六月走回去，晚上七点，蒋赢一直打电话发短信问她现在在哪里，六月没有回信。
一路走回去，一进门就听见蒋赢摔杯子的声音，这是自己见他第一次剑拔弩张的生气。
六月面无表情的走过去。
“去哪里了？”
六月绕过他不说话。
“花六月，你能不能讲点理，那种情况下我得先协助文梓把文郁送回医院，你在生什么气啊。”
“我没有生气，你做的对。”六月开口就是晦涩的声音，她哭了一天。
“你为什么闯了祸。不是做新闻被人打，就是带病人随处走，你能不能成熟点，学聪明点。”蒋赢真的是火的失去理智了。
“我知道。”眼泪又流了下来。但是她背对着他。还好。还好。他看不到。
似乎自从他们在一起，自己就是麻烦不断，连累自己受累，还成为了他的负担。在爱情里，一旦成为了负担，就意味着要结束了。
六月难过，难过自己终究还是成为了负担。“对不起，让你麻烦了。”
蒋赢更火了，自己要的不是道歉，自己是希望她可以聪明一点，学会保护自己，看清别人。
“什么对不起？你在说什么？”蒋赢生气的将吧台上的杯子都推下去，还有六月和他从超市买的一对情杯，女娃娃的头脆生生的落在了六月脚旁。
“对不起。”六月还是那句话。
蒋赢一脚踢开碎玻璃离开。
六月听见关门声之后虚脱般的软在地上。呜咽的哭声从空旷的房间里传来。
天六月照常去上班。晚上回来，她买了菜，做了排骨和清蒸鱼，但是他没有回来。一直等到晚上十一点。他还是没有回来。
她拿起筷子，夹着冰凉的菜就这干巴巴的米饭吃下去。把剩下的都包在了保鲜膜里，存在了冰箱里。然后洗了个冷水澡。上床睡觉。
半夜醒来，她急着打开灯，裤子上一滩红色。连带白色的床单上也有了。睡意全无，她起来，自己煮了杯姜汁红糖水，喝下去之后，打开洗衣机洗床单。
坐在地毯上听着洗衣机嗡嗡的声音，旁边洗衣篮里还有他前几天换下的衬衣和内衣。她去打了一盆水，开始给他洗内衣。
洗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才算完工。起身腰困得要命，差点又栽下去。
懂得自己爱护自己，一个人也没有太孤单，六月是你的依赖让你失去了你的爱情。她自己对自己说。
破天荒的第一次请假。她把衣服好好收拾了一下，叠的整整齐齐，然后一件一件的整理到行李箱里。把房间里的地毯还有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洗了一遍。整理了冰箱，把剩菜弄热对凑着吃了。冰箱里过期的东西都扔了。下午的时候采购了一番，又把里面塞满。
晚上又重新做了饭，他喜欢的春笋腊肉、雪梨爆鸡片还煮了汤。他仍旧没有回来。还是到十二点之后，她把剩下的饭自己吃了，这次没有剩下。都塞进嘴里吃了。吃着吃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向来情深，奈何缘浅（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