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的后半生》HGrass

3、初识家人(二)

　　大家一一坐定,舅妈说：“我看月儿的脸色好了很多。”奶奶说：“是的，一天比一天好呢。”舅妈说：“婶子，我看您也清减了许多。您也要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啊，好好补一补。”奶奶说：“唉，我是一把老骨头了，只要月儿好好的就行了。”我听了这话，不禁有些酸楚，这些天来，奶奶确实天天都在围着我转，每天都做我爱吃的饭菜。怕我身体弱，连衣服也是她老人家替我洗。“舅妈，您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地照顾奶奶，别的我也给不了，但一定不会让奶奶因为我而难过的。”“好，好。。。”奶奶重复着这一个好字，眼睛里有抹泪光。我突然想起了另一个时空里的奶奶，当她看着我躺在病床上忍受着痛苦的时候，眼泪止不住地流，我故作坚强地对她说：奶奶，等我好了，咱们去杭州玩玩去。奶奶也是说：好，好。。。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当我的目光无意中碰到舅妈的目光时，我分明感到她的惊奇，仿佛是才认识我一般。还有，那位表哥，他的目光中有惊有悲，而那位少奶奶的笑则是温暖的。此时，文静说：姐姐，咱们去院子里坐吧。我说：好啊。

　　“姐姐，我觉得你和以前不一样了。”文静若有所思地说。“噢？哪些地方不一样了？”文静歪着头，看了我一会儿，忽然笑着说：“呵呵，你这一病啊，比以前更加瘦了，也比以前更加美了呢。”我笑着打她说：“那你也病一次啊，会比我美多了呢。”心里暗想：这真是一个聪明善良的姑娘。“姐姐，前些日子，你身体不好，也没敢给你说。梅表姐，她，没了。”看着她哀伤的表情，我想起来，“没了”就是“死了”的意思。“为什么”，我冲口而出。文静奇怪地看着我：“就是因为那件事啊。”听她的口气，好像我应该都知道似的。：我的意思是说，是病还是自杀？文静叹了口气说：还不都一样吗！我明白了。《家春秋》里面也有位梅表姐呢。“其实，人生何必太过执着呢。”我轻叹。“是啊。她要是能像姐姐您这样就好了。”

　　后来，舅妈走了，留下了一大堆补品。送别的时候，我总觉得表哥的眼睛里有一种哀伤。他从没有正眼看过我，但是当我在和别人说话时，我又总能感觉到他在看着我。唉，感情就是这样，放不下可能就是因为另一个人放下了。我想如月这么难过，就是因为她以为她的表哥放下了她，而娶了别人，除了失望，还有落败的不甘吧。而现在，我不是如月，所以放下了，而表哥他却放不下了。但是男人不会像女人一样钻牛角尖的，事业天生在他们的心里占有重要的地位，其它的更像是装饰。想起少奶奶的笑，我想这个女人终究也是一个善良的女人。看到丈夫昔日的情人已经放下了心，她的心似乎也放下了。女人总是这样，以为只要没有外面的干扰，男人总归是要好好过日子的。

　　我本来想问奶奶关于梅表姐的事情，后来想想又是何必呢。因为我的病的原因，梅表姐的事，也许是她不愿提的。

　　只是我有些奇怪的，这分明是唐朝，不是以胖为美吗？可是，所见的这些女人，包括我自己，都是纤细的。奇怪啊。

　　日子又这样清静地过了几天。一天，奶奶突然慌里慌张地进门，说：唉呀，怎么办啊？这可怎么办啊？我忙问：奶奶，怎么了？奶奶说：怎么办啊，太子要选妃了，只要年龄在17岁以下的，没有订过亲的女孩子都要参选呢啊。天哪！我又问：“太子是谁啊？”“就是长孙皇后的长子啊。”“李承乾！”天哪！这个秀是决不能参选的。“唉呀，你怎么能叫太子的名讳，让人听到了，怎么了得！”奶奶急道。“奶奶，我是决不要参选的。要不就说我已经订亲了吧。”“可是，四邻八舍都知道你没有啊。”“那我们逃跑吧。”“能逃到哪里去呢？”那怎么办？突然，我将目光定在了刚刚挑水进门的阿牛哥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