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来缘去》铃兰语

17、初访青楼

　　哥哥的确说到做到，第二天我如愿出府，因为我事先已提前让彩凤出府，所以买丫鬟的事进行得很顺利，虽然后面跟着一群家丁，但毕竟是出府了，而且还有双飞和彩凤跟在身边，所以我仍然很高兴。我从轿子里叹出头，看着街道上小滩的叫卖声和顾客讨价还价的声音觉着煞是有趣。彩凤跟着轿子一蹦一跳地走，看着什么都觉新奇。路过冰糖葫芦时她一脸馋相，可怜巴巴地望着我。我只好叫了个家丁去买了几串，彩凤拿到冰糖葫芦后露出两颗小兔牙狂肯，边吃边“恩，恩”地叫着好吃。
　　当家丁抬着轿子走道岔道口时，路被突然用过来的人群给赌注了，前面围得水通。
　　“双飞，去看看前面怎么回事？”
　　“是，小姐。”双飞颔首，向人群走过去。
　　片刻后，双飞回来说道：“回小姐，听说是京城第一名妓息红泪上街了，大家为一睹其容颜所以才围过去了。”
　　“她有这么出名吗？”
　　“听说除了长得貌若天仙外，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而且京城很多王公贵族都很仰慕她，连京城有名的四公子也经常去捧她的场。”
　　“是吗，哥哥他们也在啊？我倒想见见这个息红泪了呢。”
　　“小姐不用太在意，依我看还是小姐美。”双飞道。
　　我好笑地想，这丫头以为我是计较有人比我更美吗？却不知我是想看看吸引哥哥他们的女子到底有何奇特之处。一出门即能引起这么大的轰动自是不简单，受欢迎程度都可媲美现代的刘德华与周润发了。
　　我摆摆手道：“绕道回府吧。”心里已暗自有了计划。
　　......
　　“哥哥，你要出府吗？”我好不容易逮着正要出门的哥哥。“能不能带心儿出去转转？心儿也想看看京城的夜景呢。”
　　“这怎么行，我去的地方不适合姑娘家去。你还是乖乖地呆在府里吧。”
　　“是青楼吗？正好，我也没去过那种地方，哥哥就带我去见识一下吧。”
　　“莫说我不带你去，即使我带你去了，人家也进不会放你一个姑娘家进去。”
　　“这个就不用哥哥当心了，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双飞，彩凤，拿衣服来。”
　　“是，小姐。”
　　她们为我拿来一套男装 。我指了指衣服倒：“我穿这身去就可以了。”
　　“还是不行。”哥哥道。
　　“为什么？难道只许你们男人逍遥快活，我们女人就不行吗？哥哥要是不带我去我就自己去。”
　　“你....”哥哥铁青着脸。
　　我怕哥哥真生气了，连忙接着道：“你看，不管这样我都会去，不如哥哥带我去，还可以顺便看着我，以防我不小心出了差错呀。你说是吧，哥哥？”我睁着无辜地打眼笑嘻嘻地道。
　　“好吧。”哥哥无可奈何地答应了。
　　我奸笑，哈哈，计策成功。
　　我身着装，摇身一变成了翩翩没少年，跟在哥哥身后，来到这京城最大的妓院——花满楼。门口的姑娘连忙出来迎接：“哟，两位爷，里面请。”
　　在两个姑娘的搀扶下进了花满楼的里间，这时只见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四十多岁的女人笑盈盈地朝我们走过来，开口道：“呵呵....，沈公子，您来了。里面请，几位爷都到了，正在里面等您呢。”我猜这人应该就是这里的老鸨了。然后想到他与哥哥间的熟络，看样子哥哥是这里的常客了饿。哼，看来这青楼还真是男人的温柔乡啊，连哥哥也不例外呢。
　　我心思翻滚，却见这老鸨突然用那丹凤眼对我上下一阵打梁，贼溜溜地转动着眼珠道：“哟，好一个俏公子呀，这粉嫩的肌肤似娘门一般，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个小美人呢。”一边说，一边对我上下其手，我被整得措手不及，手足无措，求救地望着哥哥。
　　“助手！”语气很是强硬，老鸨许是被哥哥这一声叫唤里的威严给折服住了吧，竟突然止了手。哥哥继续道：“这是我的远房表地，今日特带他来见识一翻的。”
　　不愧是久经风场，那老鸨很快就缓过神来镇定自若，巧笑道：“呵呵，既然是沈公子的表弟，自然是贵客了，里面请。”说吧，亲自为我们领路。
　　来到花满楼的楼座，那里早已坐着三个人，顾自在那里谈笑风生，说实话，但看外表，这确实是一幅难得的俊男图。可是，这三个男人我都见过，不是与哥哥其名的四公子是谁？心里忽上忽下的，虽然见他们的那日我是蒙着面的，但总还是有点害怕他们认出我。快入座时哥哥不知为什么突然回头看了我一眼，许是觉察到我的不安吧，他温柔的看了我一眼，似是说让我安心。
　　“沈兄，你总算来了，我们可是等你多时了。”最先开口的是那宋公子。“夷？这位小兄弟是谁？”
　　“这是我的远房表弟，说是想见见风月场所，固把他带了来。”
　　“哦？表弟？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边说边用那锐利的眼光盯着我，似是要看穿我一般。又是这让我不自在的眼神，神色自若的笑。为什么我一被他的眼神注视心就会乱呢？我忙暗自调息：呼气，吐气；呼气，吐气。不用自己吓自己，他不会认出你来。
　　“这位公子，我们在哪见过吗？这身型似曾相识，好像在哪见过似的。”那上官公子道。
　　我干笑两声：“呵呵，怎么可能，小弟刚到京城，不可能与上官公子见过。”
　　“奇怪，你怎么知道我性上官？”
　　糟了，我暗叫不妙，刚才一时情急，竟道出了他的性式。幸好哥哥出来解了我的围：“是我说的，你们的名字及特征我已大约与我表弟提过。”
　　“原来如此”所有人疑云立消。我向哥哥投以感激，哥哥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这个楼座真不错，可以清晰地看到整个花满楼。我怡然自得地望着楼下，底下真是有趣，人生百态尽显其中。独自饮酒的客官，与众客人调笑的妓女，还有琳酿满目的醉汉，我一边看着底下的景色一边好玩地为他们编造着身份背景：那个人是达官贵人吧；那个人是不是先前显贵，现在落魄了；那个女的以前是不是受过极大的痛苦，如今不得已沦落风尘......
　　不自觉地露出了浅浅的笑。自然不知这笑容引来了满桌的抽气声。怪了，我怎么总觉得有双眼睛一直盯着我？不自觉地我想起了一句诗：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我不知道是否已陷入其中了。
　　这中炽热感直到息红红泪的出现才消失，当时真是爱死她了，呵呵。
　　楼上楼下一阵躁动，有人嚷道：“快看，息红泪出来了。”难怪刚才看有些人心不在嫣，原来是等的主角没出现呢。
　　所有人皆引颈翘首，我自然也不例外，而且我的目的本就是来看这息红泪的。
　　只见——一绝色佳人从廊上缓缓走来，步履轻盈，婀娜多姿，真是笑如春风，淡怡动人，静如雨石。所有人不禁惊叹出声。真是犹如天人。我看了看同桌的人，虽不若其他人般难以自制，但眼底的倾羡也无法掩饰。也难怪，连我一个女子都不免看呆了。倒是哥哥只轻轻瞥了一眼然后望着我道：“不及某人。”
　　“不及某人”那个让我整晚如做针玷的罪魁祸首也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冒出一句。
　　哥哥的话我还好理解吧，毕竟我是他妹子，自是不好在我面前太过夸赞其她女子，而这个李元昊又是为什么冒出这一句？挠上我缴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算了，还是看主角吧。于是又重新盯着楼下舞台上的息红泪。
　　她正坐于台前垂首抚琴，只见十指葱葱，神色怡然，如明净醉人，青晖怡人。这样的绝代风华怎不让人迷醉？众人皆被她的琴声所吸引，楼里一片寂静。好不容易一曲终了。众人才如同从睡梦中惊醒，直叫道：“再来一曲，再来一曲。”这些人真是，不论时代如何变，哪人门追星的方式始终相同，我联想起了现代听歌友会时也是这般叫喊的，但是叫法上有点不同：“安可，安可...”我们如是喊着，想着想着不禁“咯咯”地笑了起来。没注意到声音里的娇柔。哥哥疑惑地看者我，我对他挤眉弄眼外加吐了吐舌，哥哥被我的俏皮样给逗笑了，不再疑惑。
　　那息红泪许是被众人感动了，又开始弹奏一曲， 我知道这是《秦桑曲》，仔细地听着，不禁自叹不如。倒不是我的琴艺不佳，而是在性子上我永远也学不来如此的恬静与温婉，比起柔和的曲调我更喜欢轻快的，大气的曲调。如《满江红》、《大浪掏沙》......
　　后来息红泪又接连弹奏几曲才罢，开始了下一项，看来这息红泪还真是多才多艺呢。她跳的舞蹈竟与新疆舞有些相似，这个时空里是没有新疆的，所以这舞蹈只能是她自己编的。我不禁佩服她，想我，虽然也会，但都不是自己创出的。
　　“大哥，这舞跳得真好，不是吗？”我歪着头问道。
　　“是不错，不过我的妹子跳得更好。”哥哥回道。
　　“呵呵......”我不知如何回答。
　　“哥哥，可否借你的笛子一用？”我知道哥哥的笛子通常是不离身的。
　　看哥哥的表情有点不解，但是还是把笛子递给了我，我知道，好戏要登场了，如此美的舞蹈怎么能没有合适的音乐伴奏呢？瞬间，我吹起了熟悉的维吾尔族的民歌。台上的人果然么没让我失望，我的笛声响起后，台上人立刻调整舞步，配合着我的节奏舞动，那舞姿比之先前更美丽了十分。
　　一曲终了，我微微笑了，我看到了哥哥他们的讶异及赞赏，这是我早料到的结果，我在等，等着另一个结果，也正是我不惜制造轰动想要的结果：息红泪退下舞衣后，轻起罗步地向我走过来。看到旁人又嫉又羡的表情真是好玩。
　　“奴家惜红泪见过公子，不知能否与公子同坐？”
　　“当然可以，姑娘抬爱，在下不胜感激，又怎会拒绝呢？”我抱拳作揖道。
　　“姑娘请坐。”
　　“奴家见过宋公子，见过上官公子，见过沈公子。”当转道李元昊时突然顿了顿，才道：“奴家见过李公子。”
　　那姓李的还是一如往常般似笑非笑。不知为什么，我知觉这两人之间有问题，道不说姓李的，这息红泪凝望他时的眼波所流露出的情感骗不了人。管他呢，反正这些情与我无关。
　　当所有人就坐后，息红泪道：“请问刚才公子刚才吹的曲子叫什么？奴家从为听过此种风格。”
　　“其实也没什么，在下见姑娘翩翩起舞，灵感一来，便大胆地作了这首曲子与姑娘伴奏，也不知合不和姑娘心意。”
　　“公子说笑了，公子的曲真是精妙绝伦，奴家从没想过仅以一笛竟能作出如此好曲。奴家自叹不如。”
　　“这曲其实也可以琴弹奏，姑娘若是喜欢，我将此曲送与姑娘便是，顺便还请姑娘为她取名。”
　　“这.....”她看了看其他人，有看了看我。
　　“姑娘莫再犹豫，这曲配姑娘甚好，就当我送姑娘的见面礼吧。若姑娘不嫌弃，在下想与姑娘交个朋友。”
　　“难得我兄弟如此盛情，息姑娘就收下吧。”哥哥道。
　　“好吧，那奴家恭敬不如从命了。”向我道了声谢即收下了。
　　“太好了，那我以后经常来找姑娘切磋不知可否？”我激动地握着她的手说道。
　　“呃......”她僵直了身子。
　　“恩哼”哥哥一声重咳。
　　我意识到现在着男装，这样握着人家的手有点唐突了。我忙松开手道：“对不起，在下唐突了。不过在下是真的欣赏姑娘，想要与姑娘结为知己。”
　　“公子身份高贵，奴家怎可高攀。”她有礼地回道。
　　“不高攀，怎么算高攀呢？要不这样我想与姑娘义结金兰，这样也可免去姑娘的顾虑。”我望着大哥问道：“好吗？”
　　“你想这样就这样吧。”大哥宠溺地说道。
　　“姑娘今年多大了？” “十八”
　　“哦，我今年十四，应该叫姑娘一声姐姐，呵呵，我终于有姐姐了呢。”我两手作揖道：“姐姐，请受小弟一拜。”
　　“弟弟，这可折煞姐姐了。”然后我俩都扑哧一笑。
　　“姐姐你笑得真美。”
　　“弟弟也不差啊，你要是女儿身可是一笑倾城了，连姐姐也比不上呢。”
　　“姐姐真是说小了，我怎么能是女儿身呢。”我悻悻地笑道。
　　“要真是女儿身呢？”那李元昊邪魅地沉声道。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笑声嘎止。我不再理他，转身对着大家，开始与大家一起谈笑，气氛一阵热闹。我乘兴想倒杯酒来因饮，哎呀，还没喝到就被哥哥给劫走了：“你还想醉倒吗？”
　　“嘻嘻，就喝两杯。”我眯着一只眼谄笑道。
　　“不行。”
　　“那，一杯，就一杯好了。”老不死心地讨价还价。
　　“就一杯而已，让他喝吧，男子汉不喝酒怎么行。”众人帮腔道。
　　“这事没得商量，他不能喝酒。”哥哥对着众人道。
　　哼，真是绝情，不喝就不喝，我一个人生着闷气低头吃菜。哥哥不停地为我夹着菜，哎，真是——想气都气不起来。算了，到时气坏的还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