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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闷油瓶改变了我的人生,他在我的生命中划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而我自己在他的心中不过是个淡淡的影子,一阵风吹过,也就散了。

      直到今天,我才从这些照片中窥见了一点他的秘密,原来我对于他来说,并不是无关紧要的存在。只是,他还是义无反顾的走了。

      我不知道他这次来跟我告别,是不是曾经有打算要跟我说点什么,又或者真的只是来看我一眼,然后永不再见。那两个店员小姑娘的话还回响在我耳边,我的脑子很乱,我不知道闷油瓶那个眼神到底意味着什么,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怎么样。我只知道,虽然我和胖子、闷油瓶是铁三角,可是我对胖子和对他的感情是不同的,我不能让这一切就这样结束。我要找到他,问清楚。

      事不宜迟,我用最快的速度订了到吉林的机票。闷油瓶没有身份证,虽然他比我早走了大半天,但他只能坐火车或者长途大巴,我相信我坐飞机的话应该能比他早到。

      不用继续待在这个他存在过,如今却只剩下我一个人的小房子里,我实在是太高兴了。

      在去往机场的出租车上,我用手机上网查了一下,发现晚上很晚才有到吉林的火车班次,那么闷油瓶很有可能是去坐长途大巴了。下午三点多,我下了飞机,立刻马不停蹄赶往吉林的长途汽车站。谁知到那儿我就傻眼了,居然他妈的没有从杭州方向过来的车!如果没有从杭州到吉林的长途大巴,那么闷油瓶就只能去坐火车了,换句话说,就是闷油瓶现在很有可能还在杭州的火车站!这感觉太操蛋了,就像你拼命追前面一个人,追着追着跑上劲儿了,结果一顿疯跑之后发现你要追的那个人早被你甩到后头连影子都看不到了。

      我坐在汽车站的候车厅歇了一会儿,转念一想,闷油瓶从来不是一个按常理出牌的人,他要是想做一件事一定不会空等。火车不能坐,保不齐他会坐其他的车子转道去长白山。虽然我不清楚他到底要去长白山干嘛,但不管他是去长白山找个地方长住还是要进山什么的,二道白河是他的必经之地。我去二道白河截他应该是没错的。

      想到这里,我立刻起身找车去二道白河。闲话少叙,天都黑透了的时候,我到了二道白河。

      秋天的二道白河已经非常冷了,而且正赶上变天,气温异常的低。我从杭州一路奔过去,什么都没来得及准备,下了车就冻得直哆嗦。花了大价钱找当地人买了一件冲锋衣。裹上冲锋衣之后我去找客运站工作人员问了问长途车班次。我说我要等个人,可是不知道他坐的什么车。他们告诉我二道白河不比大城市,客车站里最晚的一班车也就差不多夜里九、十点就到站了。不过除了客运站之外,也有许多跑营运的黑车,那些黑车的时间就不固定了,凌晨两三点到的黑车也是有的。甚至于一整夜都有黑车在跑来跑去的。

      我问清楚了黑车的下客点,决定先在客运站等着,如果没等到再去黑车的下客点等。到二道白河的火车是明天中午到站,如果今天没等到,明天中午我再去火车站看看。

      客运站的人越来越少,有的人回到温暖的家,有的人去往预订的旅馆。最后一班车也终于到站了,所有人都行色匆匆离开了这个寒冷的中转站,他们之中没有闷油瓶的身影。

      最后,偌大的客运站空空荡荡,就剩下了我一个人。

      我站起身来,深吸了一口夜里冰冷清冽的空气,然后紧了紧身上的冲锋衣,走出了客运站。

      黑车的下客点不像客运站,还有候车大厅什么的,它就是直接在户外支了个小棚子,不但没有坐的地方,甚至连个避风的墙都没有。我到下客点的时候还有几个人在棚子里走来走去,大概也是跟我一样在等人。

      我也学他们在棚里一边走动一边搓手,深夜的二道白河实在是太冷了,又兼半夜里起了风。这风一刮起来就越发的冷,风刀抽在脸上割肉一样的疼,我穿着冲锋衣仍然觉得手脚都冻得有些僵硬了。我他娘的到底是为了什么要从那么舒适宜人的杭州跑到这么一个天寒地冻的地方来,等一个也许永远都等不到的人?

      可是即便明知道也许我再等下去也是白费力气,也许我们早就错过了,也许他根本就不是要来这里,我也还是要继续等下去,我不能放弃哪怕一丁点希望。因为如果这最后的希望破灭了的话,我们此生可能就真的永无再见之日,我想问的话就一辈子都没法问出口了。

      黑车一辆辆的来,又一辆辆的走,人群聚了又散。那几个等人的都等到了自己想等的人,只有我,还在无休止的等下去。

      夜已经很深了,风吹得棚顶像要散架了一样。车也越发少了,过了很久很久才会有一辆车来。我已经走不动了,只穿了双单鞋,脚也已经冻得麻木了,都没什么感觉了。我就靠着棚子的柱子坐在地上。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我觉得很困,经过了昨晚的宿醉,我连胆汁都吐出来了,一整天胃都不怎么舒服,也没怎么吃东西,又这么奔波了一天,说实话我现在真的十分疲累了,又冻又饿,整个人的意识都开始有点模糊了。

      我裹紧冲锋衣,迷迷糊糊的靠在柱子上,好像快要睡着了,潜意识里却又一直在提醒自己不可以睡着。万一睡着了错过了闷油瓶,这一错过可就是一辈子啊!那我的后半生可能都得为这一刻而后悔莫及了。

      就在这种痛苦的挣扎中我还是昏睡了过去,但是没过多久,我就感觉到似乎有人在拍我的脸,还听到一个声音在我头顶上说话。

      他说,“……吴邪,你不能在这里睡觉,醒一醒,你会冻死在这里的。”

      我很费力的迫使自己睁开眼睛,然后缓缓抬头。

      我看到了一张脸,一张熟悉的脸,闷油瓶的脸。

      是幻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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