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A Phoenix Named Harry》水色微蓝

32、凤凰的爱情宣誓

　　对Voldemort而言，这是一个让人开心不起来的圣诞节。

　　首先就是那个从平安夜持续到清晨的幻境——难以置信，在这之前他从没想过他竟然会如此心平气和的和Potter交谈，更别说除了开始那一小会儿有过一点有意义的交流之外——而且那一点点交流还没有得到任何结果——他几乎一直在安抚那个哭鼻子的小子，一直到Potter睡着！

　　当眼睛红红的Harry终于睡着之后，困顿的魔王殿下一边拍着Harry的背，一边不明觉厉——黑魔王不该是个霸气外漏高端大气的职业么？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变成了这小子的保姆？不不不，他不该这么想……他不能把这个男孩继续当成该死的Potter，Potter只会对他举起魔杖，就像凤凰社里的所有人一样，防备他、仇恨他……他不能把那样的Potter和他怀里这个依恋他的存在的男孩混为一谈。Voldemort很清楚魔法生物的本能有多么强大，这个男孩已经是他的宠物了……他无法忽视自己的内心，即使知道波菲尔是Potter变的，但是他依然想要它。所以，既然他过去不认为对他家小凤凰有耐心是错误的，那么现在也不该是错误的。

　　但是……看着怀里那颗乱糟糟的黑色脑袋，红眼睛的魔王殿下还是纠结起来了——厌恶Potter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一时间根本改不过来啊！看着怀里安安静静睡着的男孩，他真的很有一个钻心剜骨戳上去的冲动。

　　不过Voldemort最终还是忍住了。他又不是笨蛋，虽然Potter——好吧，是Harry——没告诉他为什么会从他身边逃离，但结合Harry今晚的话，他多少能猜到一些。Harry之所以会离开他，是因为Harry害怕自己的真实身份被他发现。Harry害怕会被他伤害。时至今日，Voldemort甚至无法反驳Harry如此行为——如果他刚发现真相时Harry就在他身边，他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所以，如果他还想要他的小宠物回来，他就不能为了一时泄愤而去折磨Harry。再说了，他必须得承认，除非他忘记“Potter就是波菲尔”这个信息从他的大脑里消失，否则他永远无法狠下心来。

　　Lord Voldemort在乎的东西不多，他的小宠物算是一个。

　　——所以，如果Potter就是波菲尔，那他也只好认栽了。

　　或许等男孩真的回到他的身边，他可以让男孩变回并且保持凤凰的形态——他最喜欢他家小凤凰了，如果男孩是凤凰的形态，他一定不会这么纠结。冷静下来之后，Voldemort再看Potter这张脸，竟也没有之前那么碍眼。而且，之前的两个吻也突然闯入他的思维。这真奇怪……明明这个男孩长着他最讨厌的Potter的脸，但他却完全不排斥这孩子的吻……甚至，他主动吻上去的时候，还觉得那个吻……还不错？

　　不不不，他不能这么想！一定是什么东西弄错了……

　　让他想想更有建设性的东西吧……Harry还是不太乐意回家来。Voldemort不认为是因为什么黑暗方和光明方的阵营之类的理由——波菲尔是他的宠物，被他带去旁听食死徒会议都好几个月了都没事，现在也不因为这个有什么问题。但男孩到底是为什么不肯回来？是那个关于“自由”的问题？这也不对，他们不也是这个相处模式么，小家伙过得还挺开心的……他完全不明白男孩为什么会突然哭个不停……

　　就这么瞎想想着，失眠的黑魔王一坐到天亮。

　　然后，Voldemort就收到了这个圣诞节的第二个打击——卢修斯送来的一份奇怪的没有署名的礼物。

　　虽然没有任何文字标识，但Voldemort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他家小凤凰的尾羽。

　　说不清那一瞬间他是什么感觉。他突然想起来，昨天夜里，Harry开始哭之前，问的最后一个问题——“Voldemort……你为什么想要一只凤凰？你——你想要凤凰的尾羽，是不是？”

　　原来如此。

　　他不知道Harry竟然如此缺乏安全感——好吧，考虑到那是Harry Potter，或许他不该为那孩子的忧虑感到奇怪。但是，那个愚蠢的男孩，他怎么会以为黑魔王对他那么好只是因为一根尾羽呢？他们在一起好几个月了，如果他要拔它的尾羽，早就拔了。他不愿意拔小凤凰的尾羽，只是因为^他知道那是很疼的。他想着反正Potter没找着，双生魔杖的事情就不需要急，一直不愿意去拔，而现在，他根本不需要去拔了。却没想到Harry会自己动了拔尾羽的念头。

　　他的小凤凰现在一定疼极了……Voldemort抚摸着那根漂亮的尾羽，心疼得要死。那个小傻瓜，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昨晚他哭也是因为这个吗？他想要像昨夜一样，侵入他和Harry的那个奇怪的连接，制造一个幻境来安慰他，却发现现在无论如何都做不到了——他们之间的联接，似乎被什么东西屏蔽了。

　　“笨蛋。”Voldemort对手上那根尾羽说道：“黑魔王都说了不会欺负你，你就是不肯相信吗？你真是我见过的最愚蠢的男孩。哈……不管怎么说……好吧，你赢了，如果你一定要，那你就去上学吧，这样行了吗？但是，我是一定会把你抓回来的……”

　　且不提Voldemort的妥协和各种心疼，忽略尾巴的问题和因此暴跳如雷的教父大人，Harry还是过了个比较完美的圣诞节的。

　　更让Harry和西里斯惊喜的是，自从圣诞节那天开始，不知出于什么原因，Harry突然抓住了转换形态的诀窍——Harry才不会告诉西里斯那个古怪的梦境呢,再说，他也的确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之后他就突然掌握变化的诀窍了啊。

　　总之，到了一月中旬霍格沃茨快要开学的时候，Harry已经可以自如的在人类男孩和小凤凰之间变化了。西里斯兴奋得不能自已，叫了一顿丰盛的外卖外加一打黄油啤酒。克切利也破天荒的热切的为Harry收拾了一间房间，喜欢自言自语的小精灵对着空气表示，能为黑魔王服务是它的荣幸。对Harry和黑魔头之间失控的联系无可奈何，操劳的教父大人只能假装自己什么都听不见——Harry是他的教子，才不会让邪恶又可怕的魔王给抢走呢！

　　能够自如的变回人身之后，Harry也终于向邓布利多提出了渴望已久的请求——回归霍格沃茨。他想要回校已经很久了，他想念他的朋友们，也想要回到原来那样相对平静而美好的生活里。被这样一个可爱的孩子的眼巴巴望着，邓布利多校长拉拉自己的胡子，想了想，确认一下Harry绝不会为Voldemort服务在学校里做什么坏事情，他也就答应了这个要求。

　　对于邓布利多而言，自从Harry以一只凤凰的身份飞回校长办公室的那一天开始，这个可怜的孩子就已经被他放弃了。现在的Harry，为了Voldemort连穆迪也敢攻击，他很清楚男孩已经无法再继续与Voldemort作战。他过去以Harry为中心的计划全部得作废。现在，Harry身上他唯一能延续的计划只剩下一个了——那就是尽量让他活得开心、快活，像任何一个平凡而普通的孩子。至少，在那个最终的结局……到来之前，他希望能为这个可怜的孩子保证这一点。

　　然而，西里斯和Harry没想到，邓布利多也没想到，当凤凰社成员们得知Harry恢复正常即将回霍格沃茨继续学业之后，竟然提出了一个非常过分的要求——这个要求是疯眼汉穆迪提出来的，这位嫉恶如仇的前奥罗认为，不管Harry被凤凰的本能变成了一个多么怯懦的男孩，他都毕竟是一个正义的格兰芬多，作为“活下来的男孩”，他有必要跟自己的本能搏斗，不能让Voldemort太好过了。之前Harry作为凤凰的时候不是没法泄露Voldemort的情报吗？那现在作为人类，被凤凰的本能制约的没那么厉害了吧？用吐真剂总可以从他的脑子里得到一些东西吧？

　　Harry突然发现他对自己的位置已经模糊了。他应该痛快的答应穆迪的要求的。毕竟，Harry Potter应该为了打败黑魔头而奉献自己的每一份力量，不是吗？但是，当他一想到他的泄密会让那个人遭受损失，会让那个人温柔的红眼睛里溢满痛苦……想到这一切，他就实在无法对着穆迪点头。最终，他想着死去的塞德里克，狠下心默认了穆迪的建议——他不能让自己的私心毁灭世界，如果任由Voldemort的势力扩大，巫师界就会再一次沦陷在黑暗里……哪怕再困难，他也必须做出选择。

　　在服用吐真剂之前，Harry甚至主动要求金斯莱束缚自己——他害怕自己再次变成凤凰暴起伤人。距离坦白的时间越近，他就越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隐藏在身体深处的本能叫嚣着要冲出这些人组成的囚笼，立刻回到自己的主人身边去……这些人是想要伤害他的主人的人，他不想背叛他的主人，他想要回到他的主人身边……不！Voldemort不是他的主人！他是Harry Potter，他是詹姆和莉莉的儿子，他不能放任自己的私欲，让整个巫师界都遭殃！

　　接着，被魔咒绑在扶手椅上的Harry对西里斯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就着自家教父的手，喝下斯内普提供的吐真剂。

　　不到一秒钟，Harry就很不正常的变得昏昏沉沉恍恍惚惚。不知道是因为Harry还未成年，还是因为Harry的体质有了奇怪的改变，他看上去就像服药过量……西里斯担忧的拍拍他的教子的肩膀，示意对方看向自己：“Harry，你还好吗？还认得我们吗？”

　　Harry抬起头，对西里斯露出一个喝醉了一样的笑容，然后又看了一圈：“我很好……都认得。”

　　看见Harry像一个正常服用了吐真剂的人一样回答了西里斯的提问，摒着呼吸的穆迪、金斯莱和斯内普都忽然松了口气。邓布利多体贴的替换了西里斯，坐在了Harry的对面。老人蓝色的眼睛，透过半月形的眼镜看着昏昏沉沉的男孩，沉默了半晌：“Harry，你失踪的这几个月一直在Voldemort身边，是不是？”

　　Harry昏昏沉沉的看着老人，这样近的距离之下，邓布利多可以看见Harry的瞳孔张得很大，这让男孩几乎没有办法聚焦。Harry的反应似乎有些迟钝，过了几秒钟才回答：“是。”

　　“Voldemort在做些什么？”邓布利多继续问。

　　Harry这回沉默的时间几乎有半分钟，不过他最终还是说话了：“给我吃东西……陪我玩……他还给我买了很多很多玩具……还有出去……召集——食死徒——集会——”说到最后的时候，他的声音变得很低，突然的，他眨眨眼睛，似乎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些不对劲。

　　几个凤凰社的成员脸色都不大好——这说和不说有什么区别？他们不需要知道黑魔头是怎么逗自己的自己宠物玩的，而且用脚趾头也能想到黑魔头肯定会和那伙食死徒计划些什么阴谋啊！更别提他们只要一想到黑魔头逗着大难不死的男孩玩的场面就会蛋疼了！难道Potter就不能说些有意义的事情么？邓布利多就不能问些有建设性的问题么？

　　显然，邓布利多也不愿意犯众怒，他眨眨眼睛，如凤凰社们所愿的问出了一个有建设性的问题：“Harry，你知道Voldemort对魔法界有什么计划吗？把你知道的部分说出来。”

　　Harry这次沉默得更久了。他低着头，如果不是因为浑身都在颤抖的话，人们简直要以为他已经睡着了。毫无预兆的，他突然抬起头来，冲着所有人发出一声恐怖的咆哮——邓布利多被突然暴起的男孩吓得退了身子，这才发现Harry正在哭，男孩看上去就像是一头被困住的野兽，彷徨不安，同时危险十足。他被药性逼迫着开口，却又本能的不肯邓布利多提问的答案说出口，只是自顾的念叨着什么，同时戒备十足的瞪着自己对面的人。

　　邓布利多再次贴近，认真倾听Harry在说什么——Harry说的太小声了，他只能大概听出一些例如“不能”之类的词。但这也足够了。这是作为凤凰的本能，只是不知道为何竟然在人类Harry身上显现出来了。显然，Harry已经完全接受了他作为凤凰的一切，这大概也是他能够随心随意变换形态的原因。他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但他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他甚至不能从人类Harry这儿得到任何Voldemort的情报，除非他们打算使用高强度的摄魂取念，直接彻底的把Harry毁掉。

　　白巫师叹了口气，他看上去似乎突然苍老了一百岁。“Harry，你不想说就不用说了。”他对那个冲他呲牙咧嘴的男孩说道，然后回过头来看向一脸震惊的凤凰社成员们：“Harry的情况你们也看见了。阿拉斯托，你的主意失败了。现在……或许我们唯一能为这个可怜的孩子做的，就是不再向他施压，让他安安心心的回霍格沃茨吧。”不管Harry未来会怎么样……至少目前，他还是个孩子，还是霍格沃茨的学生。

　　西里斯自然是第一个点头，上前安抚自己的教子。

　　斯内普比谁都更不愿意留在这儿看一个Potter是如何对黑魔王忠心耿耿——这简直就像一根芒刺刺进魔药学教授的眼睛。他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穆迪疯转着他的魔眼，来回踱步，然而他最终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Potter的确不是自愿变成这样的，这个男孩没有做任何坏事，他总不能真的弄坏Potter的脑子，把这孩子彻底毁了吧？再说，他如果真提出这种建议，他很怀疑布莱克会马上抽出魔杖跟他拼命。最后，他也只好同意邓布利多的说法，和金斯莱一起愤愤的离开了布莱克老宅。

　　当布莱克老宅只剩下西里斯、Harry和邓布利多自己，老人这才将视线转回Harry身上。Harry已经被西里斯从椅子上解下来了，但吐真剂的效力差不多有一个小时，此时的Harry依然恍恍惚惚的。邓布利多看着依然昏沉的男孩，突然感到一种混淆着怜悯以及同情以及愤怒的感情冲刷着他的心灵。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理由，他再次在Harry面前坐了下来。邓布利多的声音很轻，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力度，似乎让人觉得不回答他就不行似的：“Harry……告诉我，Lord Voldemort在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位置？”

　　Harry愣了一会儿，才缓慢的开口：“Voldemort……是……我的……主人……我……我最爱的那个人。”

　　爱？

　　Harry说了“爱”？

　　对象还是那个邪恶的黑魔王？！

　　“不！”西里斯看上去像是要崩溃。

　　然而邓布利多却一点也没有吃惊。Harry亲口说出这样的话无疑让人震惊，但说实话，这并不在他的意料之外。他从很早之前就知道的，如果有需要，Tom Riddle总能让自己变得讨人喜欢，过去无数的男巫女巫没能逃脱他的蛊惑，Harry自然也不能。更何况……这回Riddle似乎还是真心的——如果斯内普告诉他的“黑魔王想要活捉Harry回去，而且不准伤他”的消息确实无误的话。

　　Voldemort在乎Harry。说实话，这几乎推翻了他对Tom Riddle的所有认识。他认识的Riddle不会为了任何人着想，尤其那个人还是害他失势多年的预言中的男孩。在他的认知里，即使Riddle很早之前还曾经是个人类，他也早就成功的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披着人皮但冷心冷性的怪物。但是，现在，一切似乎有了改变。

　　自从知道Harry就是波菲尔之后，Voldemort显然变得不再在意那个预言——这也可以理解，当所谓的死敌已经变成自己忠心耿耿的宠物之后，大概没有谁还会在意一个毫无威慑力的预言——但邓布利多并不认为那个预言是假的。这会使得事情有什么转机吗？爱……对Voldemort而言，这有任何可能性吗？他真的该为了这个微小到近乎荒谬的可能性，放任Harry对Voldemort的感情自由发展吗？

　　那个“黑魔王所不了解的力量”……

　　爱。

　　爱，真的能创造什么奇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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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

　　Albus（推销蜂蜜茶）:Tom，爱真的拥有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真的真的我不骗你！怎么样，要来一发吗？

　　Voldemort（面容扭曲）：我、能、阿、瓦、达、你、吗、？

　　Harry（飞扑，吧唧一口）：主人~你什么时候来的？嗯……我也想你了！

　　Albus（幽怨的电灯泡）：我终于相信了……这世界上真的会有八字不合这种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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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抓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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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尽量不虐了……看吧看吧不虐对不对？水色是亲妈是亲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