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密阴谋》复古龙君

24、第二十四章 证据

　　莫总管冷冷道：“杜先生，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吧？我也知道，杜先生平日里风趣幽默，最喜欢开玩笑，可是这种玩笑是万万开不得的。”
　　张府内所有人都知道，莫总管一向忠厚老实，平日里连杀鸡都害怕，何况是杀人？何况要杀的人是对他恩重如山的张大人？
　　直到现在，还是没有人肯相信杜十七郎的话，因为大家都很清楚一点，张大人一向将莫总管视为己出，更何况莫总管向来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人，如果连这样的人都要去怀疑，那这世上恐怕就再也没有值得信任的人了。
　　可是杜十七郎偏偏就指他为杀害张大人的凶手，没有人站出来说上一句话，大家都在等杜十七郎继续说下去，你若要指出一个大家都认为绝不可能杀人的人为凶手，当然必须拿出充分的证据来。
　　有趣的是，现在几乎每个人都想听一听杜十七郎的解说，因为每个人都有一种很强的好奇心，就连老夫人都好奇起来了。
　　杜十七郎凝视莫总管，义正言辞的道：“我绝不是在开玩笑，这种人命关天的事，我岂能开玩笑？”
　　莫总管笑了笑，道：“你若不是在开玩笑，就一定是喝多了，所以才会胡言乱语。”
　　杜十七郎微笑着，叹息道：“我也很希望是我喝多了，只可惜，今天我连一滴酒都没喝过，我现在比任何人都要清醒得多，所以我绝不会弄错。”
　　莫总管已笑不起来了，他的脸忽然就沉了下来，怒目圆瞪，道：“我不想和你做无谓的争辩，这里没有人会相信你的话，因为你是个疯子。”
　　杜十七郎道：“莫总管，既然凶手不是你，你又何必那么激动？”
　　莫总管冷冷道：“只要你有充分的证据，能证明我是凶手，我就无话可说？”
　　杜十七郎笑了笑，道：“我当然有证据。”
　　莫大总管道：“你有什么证据？”
　　杜十七郎向前走了两步，接着道：“我查过张大人的尸体，致命的刀伤是在张大人前胸的心口上，一刀致命，干净利落。凶手只用了一刀，以张大人的身手和警觉性，世上根本没有一个人可以做到迎面一刀，刺杀张大人于瞬息之间。即使是剑神慕容飞雪也未必做得到，所以我可以断定，杀害张大人的凶手一定是他非常熟悉，非常信任的人，我们的莫大总管刚好就具备这个条件。”
　　莫总管道：“难道就凭这一点，你就断定我是杀害张大人的凶手？”
　　杜十七郎又笑了笑，道：“这一点当然不够。”
　　莫总管在听。
　　杜十七郎接着道：“请莫总管低头，仔细看看地板上的两个无血鞋印，这两个鞋印，其中有一个就是你莫总管留下的……”
　　莫总管低下头，果然就看到了两个鞋印。
　　杜十七郎指着地板上的鞋印，道：“我们从这两个鞋印的位置可以看出，当时凶手与张大人是正对而立的，在这种位置，凶手用右手刺入张大人左胸的时候，应该是直刺入的，而不该有一个倾斜的角度。而事实上，张大人的致命伤口，是从左边胸口微斜偏左刺入的。起初我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案发现场留下的鞋印与验尸结果会存在如此大的差异？后来老夫人的一句话提醒了我，她告诉我每个人都会有两只手，如果凶手用的是左手，这种情况下，刀口刺入张大人胸口时就会存在一定的倾斜角度。我这才想到凶手应该是一个左撇子。假如凶手是个左撇子，那么案发现场与验尸结果也就不存在矛盾了。”
　　杜十七郎忽然凝视着莫总管，笑了笑，道：“当我知道凶手是个左撇子的时候，立刻就想到了莫总管。不知莫总管是否还记得，我刚到张府的时候，恰好就碰上了莫大总管。我还清楚的记得，莫总管是用右手提着宫灯的，当时我还笑莫总管动作有点古怪，你还很生气的说了一句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惯，那时我就已知道你是个左撇子。”
　　莫总管叹息道：“没错，我是个左撇子，可是这世上的左撇子何止千万？难道就因为我是个左撇子，你就断定我是杀害张大人的凶手？这种证据恐怕有点过于牵强了吧？”
　　杜十七郎笑着摇头，一边摇头一边道：“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我也知道你绝不会轻易认罪的，你还是会狡辩，好吧，我就算你的左撇子也只不过是一种巧合。”
　　所有人都很好奇，都目不转睛的凝视着杜十七郎，看他还能拿出什么更有力的证据，来证明莫总管就是杀害张大人的凶手。
　　现在莫总管感觉冷汗正放肆的从额角渗出来，心跳几乎也加快了好几倍。
　　只不过，逃避永远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很多事始终是需要自己去面对的。
　　杜十七郎深深的叹了口气，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到今天我才真正领会这句话的真谛。”
　　莫总管冷冷道：“你若拿不出证据，就不要在这里打官腔了，耍嘴皮子。”
　　杜十七郎盯着莫总管，忽然道：“你的右手无名指是不是断了一截指头？”
　　莫总管怔了怔，道：“不错，难道这也与刺杀张大人的凶手有关系吗？”
　　杜十七郎道：“当然有关系。”
　　杜十七郎的眼珠狡黠的转了转，道：“杀害张大人的凶手，正是右手无名指断截的人。”
　　莫总管怒道：“简直一派胡言！”
　　杜十七郎顿了顿，接着道：“还是让我来说一说当时的情形，也许这样比较生动一些，也比较让人容易接受一些。”
　　杜十七郎让一随从将左脚踩在血迹中的一个足印上，自己将右脚踩在另一个足印上，斜眼凝视莫总管，道：“当时张大人手里拿着一份重要的信笺在看，莫总管就站在张大人正对面，他左手握着匕首，突然向张大人偷袭，一刀刺入张大人胸口。莫总管是张大人的心腹，他绝想不到莫总管竟会突然偷袭他，所以莫总管一击就中。信笺掉到地面上，莫总管俯下身子去捡信笺。这时候，张大人向莫总管劈出一掌。莫总管当然也想不到，重伤之后的张大人竟还能发出如此凌厉的掌力。慌乱之下的莫总管急忙用左掌接住张大人的掌力，右手松开信笺，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右手要承受张大人的掌力，而张大人胸口已经血流如注，洒满在地板上，最终也只能血流殆尽而亡，于是地板上就留下了一张信笺印，两只足印和一个很特别的手掌印。”
　　莫总管冷笑一声，道：“你的想象力的确很丰富，只可惜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测，你还是没有证据能证明我就是杀害张大人的凶手。”
　　杜十七郎微笑道：“这绝不是猜测，证据就在地板上的血迹中。大家看，这两个足印左侧有一片没有血迹的空白，正好是一张信笺的大小。信笺旁边又有一个手掌印，掌印五指分明，只有无名指短了一截。如果莫总管还是不肯认罪的话，那么，我只有请你伸出右手来对照一下，让大家看看你右手的无名指是不是正好断了一截。”
　　杜十七郎走到莫总管身前，道：“你该不会告诉我，这也是巧合吧？”
　　莫总管长长叹了口气，狠狠的瞪着杜十七郎，竟突然鼓掌大笑起来。他一边鼓掌，一边笑着，一边道：“好！好极了！杜十七郎不愧是杜十七郎！看来，今天我不认栽也不行了。”